9、勇敢的少年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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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啊！顾华！”姜春琪着急地用力拽着顾华。
病床上的奶奶看见这一幕，着急地呜咽起来，顾华听到了奶奶的动静，这才慢慢松开王姨，王姨犹如重获新生般瘫倒在地上，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空气，顾华低头冷眼看着王姨，王姨此时抬起头对上顾华阴冷的眸子，更是不敢再多言语。
“这是怎么回事啊？”刘书风赶忙扶起王姨，问道。
“最后给你一次自己说的机会。”顾华坐回位置说道。
王姨猛咳了几声，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话未说完，便被顾华打断道：“你确定还要装？”
可是究竟顾华拿不出实质的证据，王姨的罪行也不会被证明，此时护士从外面连忙赶来，护士问道：“怎么回事？”
姜春琪跟护士说了来龙去脉，并再一次询问道：“王姨在工作期间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护士想了想，说道：“就是拿药总是拿得很晚，我们药房中午要关门了，她才来取药，其他的我们不太清楚，因为我们进来探视病人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吧。”
姜春琪回头一瞥，垃圾桶里赫然出现了几个芒果，她看向顾华，和他对上了眼神，顾华也注意到了芒果的存在，姜春琪问道：“医生，奶奶是不是对芒果过敏啊？”
护士点了点头说道：“这点我和护工也说了的，并且病人的忌口吃什么做什么我都跟护工交代了的。”
王姨这才看见垃圾桶里自己吃剩的芒果，以及被自己用来擦手的病床被子。
姜春琪等护士说完便笑着示意没事了，等护士离开后，姜春琪看着眼前奶奶盖的被子上沾染的芒果果渍，又回头看着垃圾桶里的芒果。
她一步一步走向王姨指着垃圾桶里的芒果问道：“你吃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王姨顿时崩溃地跪在地上，姜春琪见状并没有阻拦，反而笑着道：“转过身去，对着奶奶跪。”
刘书风这才上前劝道：“算了，报案得了，别太过了。”
王姨听闻报案，连忙站起身拉住姜春琪的手，求道：“求你们别报案，求你们了，我家就我一个人赚钱，别报案！”
刘书风看着眼前的女人，内心有些不忍，他只得看向顾华，可是顾华却冷冷地坐在位置上，没有看着王姨的脸，姜春琪没好气道：“你都知道我们今天要来，你还敢这样猖狂，那要是放在平时！”
姜春琪说到这，突然停顿了，她也不敢再说下去，谁又敢想象平时王姨又是怎么对待奶奶的呢，她只是跺了跺脚。
顾华沉默片刻，看着王姨满脸的泪痕，脑海里又再一次浮现他站在门口看见王姨那凶恶的嘴脸，他的内心也不由得矛盾了一下，终究是情绪过了头，狠心的话也难以说出口。
姜春琪见状，站在王姨面前，隔开了她和顾华，姜春琪仰着头说道：“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还有没有公道了，你既然知道你的日子过得不如意，你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姨顿时哑然，姜春琪接着说道：“不是我们心狠，不是我们不可怜你，而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做错事不可能不接受惩罚。”
王姨企图越过姜春琪接着求顾华，但被姜春琪拦住了。王姨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挺起腰板看着眼前的少年们，破罐子破摔道：“好！那你们报！哼，就几个芒果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说罢，王姨转身冲出了病房，顾华没有再说话，姜春琪见状连忙追上去喊道：“你他妈有本事别给我跑！”
刘书风连忙上前抓住姜春琪道：“这是医院，这是医院。”
姜春琪气得跺脚：“他妈的，她居然敢这样！”
刘书风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们的确除了这些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她虐待奶奶，这样报警的话也会不明不白的。”
顾华坐在奶奶床边，看着奶奶，没有在说一句话，姜春琪看着顾华，心里也不是滋味，刘书风赶忙上前道：“没事的顾华，奶奶还有我们呢，这段时间，我们可以轮换来看奶奶的，等你找到新的护工。”
顾华抬头看向刘书风，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姜春琪也赶忙走上前道：“好了，多大点事儿，毕竟奶奶对我们那么好，我们也不会放着不管，你就放心好了。”
这时周正礼和言秋霖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我靠，我在楼下看见王姨哭着打电话，怎么了这是？”言秋霖疑惑道。
“什么？她还哭上了？”姜春琪难以置信道，随后姜春琪拉着言秋霖和周正礼去外面讲述了来龙去脉。
“我去，这天杀的老东西，居然那么恶心！”言秋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怪不得她刚刚看见我们，跟看见鬼一样转身就走了。”周正礼说道。
“你们下次能不能快点，搞那么慢。”姜春琪抱怨道。
“那接下来没有护工怎么办？”言秋霖担忧道。
“能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几个排个班，每天晚上放学轮流来看奶奶。”
“好主意，不然顾华一个人太累了，”言秋霖点点头道，“我们先进去吧。”
大家围在奶奶旁边坐下，慢慢地气氛也不再那么沉重，也开始轻松起来，奶奶也慢慢地熟睡了，时间过得很快，外面的天空也慢慢被夕阳的昏黄渲染开来。
“对了，顾华，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爸爸妈妈说？”周正礼问道。
顾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等晚点吧，他们也不一定会赶回来，大概也就是发钱给我，让我重新去网上找护工吧。”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直到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进来了三个警察，待三名警察出示完证件后，带头的警察问道：“谁是顾华？”
顾华愣了愣，慢吞吞地站起来。
“跟我们走一趟，有人向我们报警称被你故意伤害，现在受害者已经在验伤了，现在麻烦你去警局接受一下调查。”警察说道。
姜春琪似乎被点燃了，她刚要站起来发出抗议，顾华连忙按住她，俯下身温柔地说道：“奶奶睡着了，不要吵醒她，一会她要是醒了，就说我回家休息了。”
说完顾华朝姜春琪笑了笑，便跟着警察们离开了，少年们呆坐在房间里，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姜春琪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在这守着奶奶，我必须跟过去。”
说罢姜春琪连忙冲出病房。
刘书风还想说什么，言秋霖拉住刘书风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在这守着奶奶，不然奶奶一个人，顾华不放心。”
刘书风点了点头。
姜春琪追了下去，顾华已经被带上警车，姜春琪连忙拦下一辆出租车。
“快！跟上前面的警车！”姜春琪对司机说道。
就这样出租车一路跟着警车到了警局，姜春琪赶忙下车走上前拦住警察说道：“等一下！我要一起，我也是目击者！”
警察看着眼前焦急的女孩，无奈地点了点头。
警局里，王姨和她的丈夫已经拿着体检报告单等候多时了，王姨丈夫嚣张地看着两人，而王姨则是夸张地贴着药膏在脖子上。
警察带着顾华进入了审讯室，警察问道：“你为什么掐人家脖子？”
“是我太冲动了，没控制住情绪。”
“王阿姨的验伤结果出来了，你们这个呢，属于民事纠纷，现在我们警方介入调解，要么选择私下赔偿，要么就被治安拘留七日然后罚款400元，但是你要知道这样是要留案底，对你的未来是有影响的。”
顾华没有说话，警察接着说道：“这样吧，你还是未成年，我们先把你的父母叫过来。”
话音刚落，顾华脸上终于掀起一丝波澜，但又很快沉寂了下去。
“你和你爸妈关系不好？”警察注意到了顾华脸上的情绪。
“嗯，他们在外地。”
此时，姜春琪连忙和另外一个警察举报王姨的罪行，可是没有监控录像，无法对王姨的行为定罪，王姨不仅没有惭愧，反而说道：“现在这些小姑娘，就是喜欢污蔑人，都怪我嘴巴馋，吃那个芒果，让他们误会了。”
王姨丈夫却不依不饶道：“有钱请得起护工，那就有钱赔吧？不光要赔我们家医疗费，还要赔我们家精神损失费，不然我们可不会同意和解。”姜春琪气得从位置上站起来，想要冲过去教训他们，警察连忙拉住说道：“你男朋友都进去了，你也想进去吗？”
姜春琪愣了愣，说道：“什么？我不是他......”
没等她把话说完，警察连忙带着姜春琪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说道：“好了，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冲动，等你们长大以后就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靠打架吵架才能解决的。”
过了一会，顾华被放了出来，两人坐在一块，顾华脸上失去了平日里的光彩，全是疲惫。姜春琪见状，也不再多问什么，而是就这样静静地陪在顾华身边。
“我们已经和你家长取得联系了，你的妈妈明天中午过来，这样吧，你的女朋友先回去，你就勉强在警局的拘留所里住一晚上，明天你的妈妈会来的。”警察走过来对顾华说道。
姜春琪还想说什么，顾华疲惫地朝她笑笑说：“没事，你先回去吧，太晚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姜春琪看着顾华担忧道。
“可以的，放心吧。”顾华笑着道。
姜春琪看得见顾华脸上的疲惫，顾华和大家玩那么久，这还是姜春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华，男孩的眼神中变得黯淡无光，唇角微微下垂，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
姜春琪看着警察带着顾华走进一眼望不见底的走廊，姜春琪眼帘低垂，转身走出了警局。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勇敢的少年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