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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炸毛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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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百科:性格是一个人对现实的稳定的态度,以及与这种态度相应的,习惯化了的行为方式中表现出来的人格特征,性格一经形成便比较稳定,但是并非一成不变,是可塑性的,性格不同于气质,更多体现了人格的社会属性。
“跟主任喝茶??两个主任才他妈从我这走,你跟哪门子主任喝茶!!”岑远安顿了顿,大概是在听对面说话,“还他妈跟高一主任喝茶,姓邵的,你有病啊!不想干活直说!!找理由能不能找个靠谱的!你赶紧死过来!!”
江厌把最后两个画架搬到走廊,岑远安已经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哈,打断你了,你要问什么来着?”岑远安笑眯眯。
好家伙还有两幅面孔,江厌要问什么来着,如果学美术的话是不是需要很好的脾气和耐心……
“……”江厌沉默一下,“我也忘了我要问什么了,哈哈。”
“哈哈哈哈,是吗,不好意思了,想起来再问我吧。”
“嗯。”
江厌心想这辈子是不会问了。
“我只找到抹布。”霍宜年从洗刷间回来,晃了晃手里的红色破布,“拖把应该放在别的洗刷间了,咱这层没有,我再去找找。”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带我熟悉熟悉这边。”岑远安接过抹布递给江厌。
“岑老师你好温柔啊,是不是学美术就需要这种性格呀?”
江厌:哈哈……
俩人走后,江厌驻足在屋里的挂画前,画室里挂了几幅油画,不知道是学生的优秀作品还是哪个老师的范画,画中一个土胚房子,被雪覆盖着露出一些稻草屋檐,枯树枝上也挂着些许白雪。
江厌对画画很感兴趣,他没有接触过任何关于美术的知识,但也能看出画中的笔法,还有一些微小的颜色变化以及颜色差异所要表达的效果。
想起小学的时候流行写毕业录,有好几个同学给江厌的留言都是希望他以后可以成为一个厉害的画家。
那个时候江厌就很懂事了,的确喜欢画画,可他从来没有像那些同学一样,对于以后自己成为怎样的人抱以写出一篇作文的热情,同学们都是想成为怎样的人,江厌是应该成为怎样的人。
换句话说,江厌从小就没什么梦想。
看到同学们这些留言,江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现实。
不过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一语成谶。
江厌正苦笑着,身后传来动静,转头看见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孔。
百度百科:态度是一个人对人,物或者思想观念的一种反应倾向性。
就这么一眼,江厌就联想到是什么让性格温和的岑老师变得如此抓狂。
江厌想到在三蹦上与他的皮肤之触,手机里黄色网站的误会,逃课被抓他轻笑的贱模样,写检讨时贴耳根的讽刺,以及现在都散发着让江厌抵触的一种无辜随性,江厌眼中便流露戒备和敌意。
但在邵宸的视角里,眼前人就像个炸毛的小狗崽子。
“你?”邵宸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戾气套着校服同学,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接着浮上笑意,“请问,你知道岑远安老师去哪里了吗?”
来者正常发言,江厌倒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收回目光拿着抹布往橱柜那边走:“他一会儿回来。”
“好的。”
空气安静了。
江厌蹲在橱柜前擦着最底层的小隔间,直觉得和这个人待一起实在太难熬了,浑身刺挠。
想着擦完这里就去洗抹布,多洗一会儿岑老师他们就回来了,想到这江厌加快手上动作,最后一抹灰渍被抹布擦掉,他猛然起身。
邵宸正倚在办公桌玩手机,突然“咣当”一声巨响惊得他手机险些脱手,转头看见江厌蹲在地上,最上面的柜门还在晃悠。
“……”邵宸几个大步就跨到江厌旁边,顺手关了柜门,“没事吧。”
江厌起身太猛磕得头晕脑胀,整个人简直要昏死过去,蹲着不稳,只能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头顶。
“手拿开我看看。”邵宸拽开江厌的手,看见他头上有血流出来,“……”
江厌本就不稳,被他这么一拽身子就往旁边歪。邵宸伸手圈住他,企图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我没事……”江厌撑着地的手更加用力支着,指尖泛白,跟邵宸较劲儿。
邵宸见他蹲得住便松了手。
“去医院缝针。”
“不用。”
邵宸皱眉:“不行,必须去。”
稍微缓过来的江厌剜了邵宸一眼,又看见那颗红痣:“不去。”
“……”邵宸不知道他较的什么劲,觉得莫名其妙,“谁稀罕管你。”
话罢起身出了画室。
“你的学生脑袋开瓢了。”
接到邵宸电话的岑远安带着霍宜年从二楼飞上来,上了楼就看见邵宸趴在栏杆上鼓捣手机。
岑远安气喘吁吁:“怎么了?”
邵宸眼睛都不抬,反手指指画室。
岑远安和霍宜年冲进屋的时候就看见江厌正用袖子擦脸上的血,俩人吓了一跳,跟进来的邵宸也一惊。
“怎么了这是!”霍宜年冲过去扶他。
邵宸刚从画室出去江厌的血就流了下来,他三分害怕,七分觉得丢人。把头磕成这样,太蠢了。那男人还在门口,他不好意思出去,画室又没有纸巾,总不能让血这么顺着滴在地上吧。
江厌用他磕得七荤八素的脑袋思考一番,目光落在袖子上,反正校服袖子是红色的。
“怎么了这是!?”岑远安赶紧捧着江厌的脸查看,联想一下刚才的场景。
江厌一个人在屋里委屈巴巴用袖子擦脸上的血,可怜健儿的,邵宸那货一脸不爽在外面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岑远安猛地回头瞪邵宸:“你弄的!?”
“你搭错筋了?”邵宸皱眉,“他磕橱门上了。”
这血流得江厌也心生害怕,岑远安一提带他去医院,江厌就点头了。邵宸十分不爽,心想我让你去的时候你不去,嗷,血流完了,人家让你去你就去了。
“老邵,一起吧,之后一起吃个饭。”岑远安扶着江厌,路过他。
“晕血。不去。回公司。”邵宸转身走了。
“……”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神经,眼前还有个受伤的,岑远安没空搭理他。
“那个……”霍宜年挠挠头,“岑老师,我晚上得回一趟家,也去不了了,江厌就麻烦你了。”
江厌缝了两针,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赶上饭点,岑远安选了家新开的菜馆,生意挺不错。
一顿饭下来岑远安一直在跟他聊天:“啊,你学过国标啊,我就说你气质很好。”
“当初以为会给中考加分,临到考试才知道压根不加分,反倒脚踝劳损,拉低了体育成绩。”
“考上19中也不错呢,18中今年可没有理科艺术生。”岑远安安慰。
“这倒是。”
“你国标学的什么啊?”
“拉丁摩登都学了。”
“好像是有十个舞种是吧。”岑远安忽地笑起来,“我跟你讲,邵宸他也学过舞,就刚才那个,他叫邵宸,他学的breaking,也学了很多年,你们可以交流交流。”
提到那人江厌就不舒服,给面子笑了笑。
岑远安夹了口菜:“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人气氛不太好。”
“他没欺负我,可能就是……气场不和吧。”
“其实老邵这人吧真挺好的,就是有时候嘴毒,有时候坑人,有时候放别人鸽子,有时候得理不饶人……”
感受到江厌聚过来的目光,岑远安顿了顿:“突然觉得他怎么这么多毛病,哈哈……”
江厌也低头笑了。
“嗯,对了。”岑远安弯弯绕绕,终于说到重点,“江主任跟我说你来着,说你画画特别有天赋,要不要来试试。”
江厌知道岑远安说得委婉,他大爷原话肯定说的是他成绩差,不走艺考就没大学上。
他看了岑远安一眼,觉得这样的人真是温柔:“可以试试。”
“那下个小休来画室试课?”
“好。”
江厌完全被岑远安的温柔打动顺嘴就应下来了,答应完才想起还有邵宸这一茬。
他戳着碗里的米饭,抬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个,岑老师,邵宸也是你们画室的老师吗?”
“啊他不是。”
江厌松口气,心想他幸好不是老师,不然岂不栽他手里了。
“邵宸是画室董事长。”
岑远安本来是想着直接把江厌送回家的,但是被江厌以家里没人为由拒绝了。
江厌戴着岑远安给他的帽子,回班里的时候第二节晚自习刚打预备铃。
“江……”同桌张泊看着江厌满脸写着不高兴的样子试探着问,“怎么了?”
江厌咬咬牙,没吱声,越想越憋屈,为什么每次难堪的时候都能让他碰见。
不,是为什么发生这些事让邵宸看见会让自己觉得这么难堪。
“……”张泊看江厌整个人呼呼冒黑气的样子,不太敢搭腔,他是有些怕江厌的。
这俩人第一次碰见赶上张泊失恋,两人在学校超市胳膊肘不小心互怼在一起,张泊这火就上来了,扯着脖子冲江厌嚷嚷,江厌瞥他一眼,甩手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张泊:“我爸都没打过我。”
江厌:“那是你爸的事儿。”
两个人在这样的对话中草率结束了战斗,可被娇生惯养的张泊却被江厌的魄力征服,之后玩在一起,像个小弟。
张泊小弟寻思找个话题,眼球滴溜溜一转:“对了江哥,我看你桌上那个美术机构是怎么回事?你要报兴趣班吗?”
“我报你个放屁家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