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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   两人在树干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都接近傍晚了,纪卿沉没有离去的意思,继续带着季忆往下走,这个时候光线不够,看东西都不太清楚,于是纪卿沉从角落里拿出了火折子点上了蜡烛,便走边说道:“这里都是书籍所以点灯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就怕有个万一烧坏它们。”
      季忆:“这里从来没有着过火吗?”
      纪卿沉:“也试过有蜡烛掉到地上,不过很奇怪,火沾到地板就灭了,我特意研究了一下,发现这里的木材都很特别,地板和书架都是这种木材做的,都不容易着火,火沾到了甚至还自己熄灭。”
      季忆:“我想也跟这个地方有关系,剩下的全是书吗?”
      纪卿沉:“大部分是书,也有其他东西,你跟我来。”
      纪卿沉带着他到某一层的好几个大房间里,原来书架墙后还有其他房间,这些房间里放着好多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放置着,有些放置着书画,有些放置着瓷器,还有些放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真的算是应有尽有。
      季忆:“奇怪,为什么还要在房间里特意放一些书呢,外面的书架都放满了吗?”
      纪卿沉:“也不是,放在房间里的书都是比较珍贵的,外面的书随意拿都没问题,房间里的书只能在里面看,不能拿出来的。”
      季忆:“有法术?”
      纪卿沉:“对,还有个地方,来。”纪卿沉把季忆领到一个放着很多密封的瓶瓶罐罐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温度明显比外面的低,几乎是位于靠近树根的楼层了。纪卿沉介绍说:“这里是我家的干粮储藏室,固定时间就会有人来清理并且重新放置干粮进来,以备不时之需。”
      季忆:“感觉像逃难似的。”
      纪卿沉:“我也这么觉得,可是这个居然是规矩,我就没话可说了,我爹说我再胡闹祖先的话还是要听的。”
      他们都不知道,就是这个宁书阁,在日后纪卿沉逃难时别人找纪家麻烦的时候让纪家成功地避过一劫。纪家历史上遇过很多次的灾难,人为的自然的,可纪家都成功地避开了,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宁书阁。
      季忆:“你特意带来我看这里是为什么?”
      纪卿沉:“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家很奇葩。”
      季忆:“……”季忆瞬间无语,出来之后继续往下走,如无意外应该是会走到进来时的右门。忽然,在最底层的时候,季忆发现四周都没有书架,只有一个门口,门是关着的,于是好奇地问:“这房间里是什么东西。”
      纪卿沉看了一眼,说道:“这个门是假的,最后一层没有东西,爹爹说原来是要做个房间的,结果砸了个洞又觉得没必要做了于是做了个门把砸了的洞给堵上。”
      季忆:“可是哪有人建房间是这样建的,这顺序不对。”
      纪卿沉:“我爹爹就随便乱说的,估计是不想我进去,不过也很奇怪,我怎么扒拉这个门都开不了的,确实跟堵墙差不多,连条缝都没有,后来我就不感兴趣了,我们出去吧,这个时辰该吃晚饭了。”
      季忆跟着纪卿沉来到饭厅,看到纪泊邻和陈烟都在位置上等着他们了,陈烟一看到季忆就露出微笑,纪泊邻就满足地看着陈烟,陈烟一看到他们进来就说道:“刚还想让人去叫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就来了,莫不是闻着味过来的吧。”
      纪卿沉在父亲的身边坐了下来,季忆坐在纪卿沉的另一边,纪卿沉一坐下就说道:“确实是闻着味来的,谁让娘亲您做的菜那么香。”
      陈烟笑道:“你这孩子出去一趟别的本事没长,就会油嘴滑舌。”
      纪卿沉:“这不是油嘴滑舌,我的娘亲不仅是世间第一美女,还是时间第一的厨娘。”
      陈烟听了捂住嘴笑,看得出来很高兴,纪泊邻轻咳了一声,说道:“赶紧动筷子吧,菜都要凉了。”待大家注意力都在菜上的时候,纪泊邻倾身在纪卿沉耳边轻声说道:“你别老这么哄你娘,以后我要哄她难度就太大了。”季忆没想到纪泊邻居然是为了“警告”纪卿沉,瞬间觉得好笑,他强忍住。不过有人忍不住了,陈烟看着父子俩这样,便开口道:“怎么了,才回来一天,父子俩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纪泊邻瞬间坐直了,解释道:“没什么秘密,我就是跟儿子说,让他教教我怎么哄你开心。”
      陈烟听了肯定是不信的,不过她还是说道:“你以后别气我就是哄我开心了。”
      纪卿沉听了觉得好奇,问道:“爹爹做了什么事惹娘你生气了?”
      陈烟:“他,那天居然和一个女子出去卿卿我我。”
      纪泊邻:“那不是卿卿我我,是谈生意,对方刚好是个女子我能怎么办?”
      陈烟:“谈生意在铺里不行吗?非要到外面去。”
      纪泊邻:“那身边不是还有下人跟着呢嘛。”
      陈烟:“幸好是有,不然我就回娘家去了。”
      纪泊邻:“好好好,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陈烟:“哼,吃饭。”
      纪卿沉看着季忆,然后低声跟他说道:“他们就这样,让你见怪了。”
      季忆:“没事,我觉得这样很好。”
      纪卿沉听了很惊讶地看着季忆,想到他说过的为母报仇,估计是没享受过父母恩爱,所以赶紧打住默默吃饭。
      这几日季忆都跟着纪卿沉到处玩,纪卿沉带着他几乎走遍了整个兰溪,兰溪不愧是个水乡,不管是晴天还是烟雨朦胧都别有一番风味。纪卿沉最喜欢带着季忆去他小时候爱玩的地方,例如兰山上的一棵大树,那里结了很多果子,还有很多独角仙,纪卿沉说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来这里抓独角仙,饿的时候直接啃树上的果子充饥,乐此不疲。季忆看着站在树上给他扔果子的纪卿沉,可以想象他小时候的顽皮,季忆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如他这般顽皮,那时候寻过来的母亲会像他这般站在树下等,接他回家。
      回家的这段日子,也不会每天都出去,纪卿沉偶尔还是会宅在家里休息,季忆也跟随着。某天季忆在纪家的湖上投喂鱼食,很是自在地看着湖里的鱼游来游去,纪卿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季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纪卿沉。
      “季公子,在寒舍还住得习惯吗?”
      季忆转身一看,原来是纪泊邻,看他那身行头,估计是刚外出回来。季忆回道:“很习惯,谢谢纪伯父的招待。”
      纪泊邻:“季公子客气了。”
      季忆以为纪泊邻打完招呼会离开,结果对方却站到了他旁边也盯着湖里看,季忆想着莫非对方有话要对他说?于是他等着,他在想,该来了还是要来了吗?
      过了一会,纪泊邻果然开口,说道:“这个湖是夫人怀孕的时候我让人给做的,因为夫人很喜欢看着鱼儿玩耍,一天,她突然问我以后孩子的名字叫什么,我当时都没想过,她突然问起我要是如实回答了怕是惹她不快,于是我想到把她的名字加到孩子的名字里,于是就给他起了那个名字。”
      季忆:“所以‘沉’是‘陈’的谐音,不过为什么不用‘晨、辰’这些字呢?”
      纪泊邻:“因为那个时候名字是临时起的,夫人那么希冀地看着我,我不忍她失望,刚好看到湖里的有鱼儿沉了下去,于是就说到,取‘沉’字,对夫人说,这字有‘沉鱼落雁’之意,夫人听了十分高兴,后面就不许改了。”纪泊邻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貌似有种心疼的感觉,季忆想着原来纪卿沉的名字起得如此随意吗?不过中间的那个字更具深意,季忆看着纪泊邻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纪泊邻突然转头对季忆说道:“季公子。”这一声叫得季忆心里一颤,终于要到正题了吗?“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夫人,不然又是一顿闹了,哎……我夫人这个时候该想我了,我先走了。”说完纪泊邻就走了,走了,了。季忆在风中凌乱,纪老爷和纪夫人真的“不一般”,又觉得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在纪家的这段日子,他并没有感觉被他们当做客人,他们也对他没什么保留,感觉跟在家里一样自在。
      不过事情也太巧了,刚遇见纪泊邻,没多久又遇见了陈烟,没想到陈烟也是从外面回来,跟着的下人都拎着很多东西,季忆上前打招呼:“烟姨,买这么多东西呢?”
      陈烟:“是啊,看到你身上的衣服都旧了,就出去给你和小橙子买了些布匹,晚些有裁缝师傅过来给你们量尺寸,添点新衣裳。”
      季忆有点受宠若惊,忙说道:“不用了,我的衣服够穿了,而且卿沉他给了我一个令牌,让我自己去买,烟姨实在没必要再破费了。”
      陈烟听了好奇:“令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回头对下人交代了两句,让他们先撤,留下她和季忆,继续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季忆觉得奇怪,还是掏出来递给了陈烟,陈烟接过后两面都看了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再看季忆的时候,眼神都不太一样,季忆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于是问道:“这令牌有何不妥?”
      陈烟把令牌还给了季忆,说道:“没什么不妥,我也有一块,你看,跟你的是不是一样?”陈烟掏出了自己的令牌,季忆接过研究了一下,发现都是一样的玉镶金边,正面跟自己的令牌一样,都是有个纪家翼鱼家纹,他的背面是刻着纪卿沉的名字,然后就是季忆的名字,陈烟的背面刻着纪泊邻的名字,然后就是她的名字。这没什么特别的啊,季忆疑惑地看着陈烟。
      陈烟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纪家,能够拿着令牌到钱庄直接取钱的一般都是纪家的家主及直系,例如这一代就泊邻和小橙子是拥有主牌的,然后我们的就是副牌,副牌上面有主牌主人的名字,然后加上我们的名字,这样就知道这牌是谁给开的。开了副牌还需要在铺里登记,下发到各个钱庄,他们才知道开了什么副牌,一般是夫与妻之间只开一个,纪家孩子独立拥有一个主牌。”
      季忆听后才明白个中的原因,然后赶紧说道:“这个是卿沉塞给我的,我晚些还给他。”
      陈烟:“哎呀,还不还都无所谓了,纪家又不缺钱,我先进去了,晚些裁缝来了你记得过来量尺寸。”
      季忆目送走了陈烟,拿着令牌若有所思。晚上,纪卿沉在院子里练剑,季忆在旁边看着,等纪卿沉停下来后,从怀里掏出了令牌,递给了纪卿沉,纪卿沉奇怪地问道:“这是干嘛?”
      季忆把今天遇到陈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不知道是如此重要之物,本来也没打算用,只是当时盛情难却,没想到做了件不该做的事。”
      纪卿沉没有接过,凝重地对季忆说道:“季忆,我是人,你是半妖,你注定要比我长寿的,你拿着这块令牌,希望以后我不在了,你一样可以享受纪家的财富,我想让你衣食无忧。”
      季忆沉默良久才开口:“那可不一定,你可是修士,万一以后你飞升了,那谁活得久还不好说。”
      纪卿沉:“一定是你,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天机可以飞升,就算有,我对做神仙也没兴趣,人间多好啊。”
      季忆:“收回去吧,我其实不缺钱。”
      纪卿沉:“我知道,我也没说你缺钱才给的,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收下吧,不就花点钱的事嘛。”
      季忆听了觉得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为了这点事推来推去确实不太好看,就默默地把令牌塞到了怀里,塞进去之后他一直觉得怀里的令牌贴着他的地方都是发烫的。
      时间越来越接近江梦闲的定亲之日,纪卿沉想提早过去那边看有什么要帮忙的,结果陈烟说道:“别人这个时候是最忙的时候,你们要去的还是姑娘家的府邸,提前过去诸多不便,这里过去你们御剑飞行也很快,就不要那么着急了吧。”
      这个时代虽然定亲设在女方府邸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提前到达打扰女方确实不方便,所以纪卿沉觉得母亲说得甚是有理,于是还是觉得当天才过去,还特意跟父母交代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情,在外的时间会比较久。季忆本以为纪泊邻和陈烟不会同意纪卿沉去帮江梦闲寻凶,结果他们却同意了,但是千叮万嘱纪卿沉一定要小心,陈烟还忍不住要落泪。季忆忍不住说了句:“伯父烟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陈烟听后哭着转向季忆,说道:“小椅子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你们两个一定要相互照顾,有空就回来看我们,实在撑不住了就回家,还有我和泊邻在。”
      季忆多久没听过这种母亲般的叮嘱了,只能点头表示同意,纪卿沉看着这个场面,觉得是不是搞错了,他才是陈烟的孩子好不好。于是轻咳一声提醒自己的母亲,看陈烟没反应,于是忍不住用手轻轻碰了碰陈烟的肩膀,发现对方还是没反应,于是不满地说道:“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啊。”换来陈烟一记眼杀,纪卿沉立马闭嘴,看向纪泊邻,纪泊邻赶紧移开视线,装作不知道,怕是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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