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只是朋友》白也斥

4、第4章 会飞的人鱼族

　　难不成兰雨提斯邦的人鱼族突然变异，不只能在海里呼吸，甚至还能飞？

　　帕恍不可置信地探头看向人鱼背部，难不成他真的长着一对翅膀。

　　人鱼看到帕恍夸张的脸笑出声：「一开始我被飞牙兽抓住，牠飞到这条河流的上游，后来飞牙兽又被翔翼蛇攻击，我从空中被丢下，然后就昏倒随着水流漂到这里。」

　　「什么飞牙兽、翔翼蛇……」帕恍听他说了一大串话，还是搞不懂前因后果。

　　「简单来说飞牙兽是长了翅膀的狼，翔翼蛇是长了翅膀的大蛇。」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人鱼好心讲解。

　　「原来如此……不对，我不是在问这个，你怎么会被抓住？从这么高摔下来没受伤？明明伤势不严重为什么不游上岸？」帕恍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地问出来。

　　「对我这么感兴趣啊，我会有点害羞呢。」人鱼将特征收起后走上岸，对他笑了笑慢慢朝他靠近。

　　「也没有很感兴趣，不想说就算了。」刚才状况紧急让帕恍顾不上其他事，现在危机解除后被人这么接近，他突然感到浑身不自在，往后退了几步。

　　「不久前还在对我性骚扰，怎么突然离那么远？你——害羞了？」

　　这人鱼摔下来时，头肯定撞到了。

　　「我才没有对你性骚扰！！」刚才他就不该好奇去摸鳞片，现在帕恍只想赶快回到营地，「我只是想到我还有事！既然你没死，那我先走了。」

　　「好。」人鱼一副打算要一起走的模样。

　　「我没同意让你跟着我啊！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看到对方竟然想跟着自己，帕恍有些不悦想赶走人。

　　「叫我泊就可以啰，请多指教。」泊将一边的长发塞入耳后，微微弯腰伸出手。

　　「眠也．帕恍。」对方有礼的态度让帕恍顺势握手，跟着正式的自我介绍，放开后他才惊觉不对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对，为什么我也要自我介绍。」

　　「你这个人真有趣呢。」

　　帕恍呲着牙生气地说：「你在嘲笑我吗？！」

　　「是好的有趣，好了我们走吧，我肚子好饿。」泊摇了摇头，比帕恍先一步往营地方向走。

　　「喂，你知道要往哪走吗？」

　　「嗯......左边？」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扎营？！」

　　「原来真的是在左边啊，我乱猜的。」

　　「蛤？！」看泊头也不回往的离开，帕恍只能无奈跟上。

　　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捡到这个麻烦！

　　「乖乖坐着不准乱摸。」

　　「好——」

　　回到营地后帕恍让泊坐在一旁，拿起水壶里的水倒入锅子中，从食物袋里随便抓了些干粮往水里丢。

　　直到水里的食物都煮开后，帕恍拿起捡来的果实外壳，盛了一碗给泊。

　　肚子早就饿的不行，泊大口的喝下碗中的汤，嘴里火辣辣的感觉以为自己正在喝毒药。

　　「咳咳，这是什么！？」泊皱着脸大喊。

　　「食物。」这几天只能吃这些食物，帕恍觉得他的味觉已经快被破坏殆尽了。

　　「你是非特西斯人？」

　　帕恍下山前已经把身上的服装换过，他现在穿的不过是普通旅行衣，但是泊三两下就看出他的身份，这让帕恍更加不安，而且从刚刚看来他知道许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通常只有非特西斯人跟特离落人会以辣作为主要调理方式，但特离落人通常身高都不高，所以……」话说到一半，他发现帕恍侧着身体防备起自己，为了缓和气氛，泊决定换一下话题。

　　「其实啊，我并不想活着。」

　　话题如此跳跃，让帕恍有些摸不着头绪，抬眼将眼神放回泊身上。

　　泊的穿著虽然像是以前看过的人鱼族服饰，却又有点不太一样，但帕恍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帕恍一直在等泊自己说下去，但刚刚话十分多的人现在像是哑巴一样，死活不肯再开口，最终受不了沉默的气氛，他还是简短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

　　「帕恍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泊黏糊糊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你们人鱼的记忆力是不是真的跟传说中一样差？一路过来我早就跟你说了好几句话。」帕恍没有因为泊的示弱而放下戒备，语中带刺的嘲讽。

　　泊没有对帕恍恶劣的态度多做反应，只是微笑着随意地说了一句。

　　「因为无聊，所以不想活了。」

　　果然脑袋还是摔坏了，帕恍默默在心中吐槽。

　　泊等了许久，但帕恍的反应并没有跟预想中的一样，他好奇地问：「你不劝我？像是对我说之后总会遇到好事、你要珍惜你现在所有的、你比其他人过的都还要好了之类的？」

　　帕恍摇了摇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

　　「是吗。」泊依旧挂着微笑。

　　终于吃饱喝足，帕恍把脸从碗里抬起，打量起泊，依对方的礼仪看来，八成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连那张假惺惺的笑脸也跟羽一城里那些贵族差不多。

　　「肚子饿就吃饭，口渴就喝水，不想笑就不要笑。」帕恍努了下嘴，他还是不喜欢吃辣。

　　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泊挑眉看向对方，却看到帕恍吃的满嘴通红，连脸颊都沾上了一些汤汁，泊噗嗤地笑出声。

　　看对方笑得不可自拔的样子，帕恍觉得莫名其妙。

　　「你这家伙的情绪起伏会不会太大了？」

　　「哈哈、咳、哈，抱歉抱歉，太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泊又低声笑了好一阵子才终于能止住笑意，「吃得好脏阿。」他伸手把帕恍脸上的脏污抹去。

　　「喂！别碰我！！」自从父母死后，帕恍就没被人做过这么亲密的举动，泊突然这样碰触自己，让他吓得往后跳开一段距离。

　　「我自己会擦！！」抬起袖子胡乱的往脸上抹，帕恍已经不在意衣服会不会弄脏了。

　　「你打算去哪里？」

　　「我才不跟你说。」快速的收拾营地，他打算提前出发去目的地。

　　「好小气。」

　　走在杂草丛生的森林小径上，帕恍拿起短刀砍下妨碍他前进的树枝。

　　前方的走道已被长草淹没，不知哪边方向才正确，他停下脚步将老旧的地图摊开，再次确认路径。

　　他要去的地方照理来说很热闹，道路不太可能这么荒凉才对。

　　看到帕恍盯着地图发呆，泊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一座城市。

　　「你要去奎亚城？」

　　「哇！」帕恍被突然出声的人吓到，手一松，地图掉在地上。

　　泊捡起地图，朝反方向指：「去奎亚城的路在那里才对喔。」

　　「怎么可能？！地图明明是说走这边才对，你带上人鱼专用的眼镜看清楚吧！」帕恍拿过地图摊开来，指尖点向上面的奎亚城位置。

　　「其实我的视力意外的好喔，况且这张是几十年前的旧地图了，奎亚城之前才迁址，毕竟是佣兵集散地嘛。」

　　一般城镇除非有大变故，否则根本不可能迁移，但在非兰德尔特大陆上的佣兵城市通常一段时间就会变更位置，这样更好取得委托以及收集不同区的材料，城市里的人也几乎都是佣兵，早就习惯这种来来去去的生活。

　　帕恍惊讶地说：「欸！？原、原来是这样吗。」

　　「骗你的喔。」

　　「你这家伙！！」

　　「你刚刚指的是奎牙城，是很久以前就废弃的城市，奎亚城的迁址时间还没到。」在真的惹人生气前，泊又补上一句。

　　「欸？」泊收起原本准备打人的手，拿起地图仔细一看，自己指的城市还真的是奎牙城，他有些尴尬地说：「字糊掉了，我没看清楚。」

　　「那也没办法呢，我们走吧。」

　　帕恍安静地跟在泊身后，他还是搞不懂这个人想做什么，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想报答救命之恩，如果说是打算对他做什么，自己也没感受到恶意，顶多一直被戏弄而已。

　　「啊，我突然想起来。」泊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右方森林。

　　「什么......」帕恍差点撞上突然停下的人，但也听见了右边传来动静，他立刻将手放在腰后的双刀上。

　　「这边是翔翼蛇的地盘。」

　　一阵沙沙声，草丛中窜出一条巨大的蛇，牠背后的翅膀正在渗血，看起来才刚受过伤。

　　巨蛇朝他们扑来，两人同时跳离原本的位置，闪过攻击。

　　泊跳上树干，朝地上的人伸手：「我这颗树位置不错，你要来这吗？」

　　「我这里的位置更好。」帕恍摇了摇头，站在翔翼蛇正前方，抽出双刀注入魔力。

　　「动作太慢了吧，难不成伤得太重？还是要让你先去疗伤一下？」帕恍嘴上这么说，但又立刻对着蛇的腹部攻击。

　　「骗你的喔——」

　　泊见到对方拿起短刀冲上前与翔翼蛇战斗有些惊讶，非特西斯的天族人应该都以弓箭为主要武器，虽然有看到帕恍带着双刀，但他以为那只是备用武器而已。

　　「你知道翔翼蛇听不懂人话吧？」听见帕恍朝翔翼蛇不停说话，泊提醒他。

　　「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牠听不懂，我才这样说的啊！！」

　　还真是个怪人，泊在心里这样想着。

　　蹲在树上看着战场，原本泊也打算帮忙，但看到帕恍一边挑衅翔翼蛇，一边还有余裕地笑着出招，看来根本不需要自己插手。

　　抱着刚从背上取下来组装好的枪，泊托起下巴静静观赏这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