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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外交时的那二三事 ...

  •   “大帝,西方那边已经沟通好了,只用我们这边派个带表去签一下协议就行了。”

      在枉死城中央的大殿里,酆都大帝坐在首座上下方站在四排身穿官袍的鬼,中间两排黑袍的是十殿阎罗王们,两边身穿红袍的是十八判官。他们正在商量的是地府近几年来一直在忙的‘东西方地府与地狱关于在外死亡灵魂交换归还’这一事情。

      崔玉将现实情况报告完,等着酆都大帝做定论。酆都大帝坐于首座沉思一会道:“既是签订协议,派判官去有些不妥,显得我们不重视,我又不能走开,那便只能从你们十殿之主里选了。阎罗你去吧,带上无常他们和崔玉,你一个鬼去,我不放心!”说完又反复交代崔玉一定要看住阎罗王。

      崔玉欲哭无泪,第五殿是掌管善恶的,前四殿,查核无甚大过的,便会让鬼魂在头七那天回阳世见家人一面。不是很忙,但也架不住老大什么都记不住啊!这么多年了燕塘都没有记住自己是谁,不管什么事情转头就忘。虽然在这几乎无尽的时间里记不住是好事,但也不能什么都记不住了!现在去西方外交,事情多,万一一个不留神自家老大走丢了怎么办?唉。

      就算崔玉在如何崩溃,事情也还是落在了他头上,明显带他过去就是因为在这偌大的地府里业务能力强的只有他了。而且他也是地府少有的正常鬼了。秦广王、楚江王他们也是一个路痴一个精分,说实话这些鬼神的毛病一个比一个多。叫他们带燕塘去估计是一个都回不来了――都走丢了。

      正打算和大帝商量一下不让阎罗王去,刚刚张嘴就听见燕塘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我去,但是不想带别人一起,我觉得这次我应该记得住。”

      “你确定?”

      “你确定?”

      ……

      殿里几乎所以鬼都难以相信的问出了声,明显是对燕塘的自信感到意外。

      平等王解厌试探的问道:“阿塘,是谁让你有了你记得住事这个美丽的误会的?”

      “……我自己。”燕塘转头看着解厌认真的回答道“我还记得你叫谢淹,还有去西方的任务是签订协议,签完就回来!”

      “……”

      “虽然,但是,可能有一点偏差,但塘好像真记得诶。”卞城王惊喜的看向燕塘,眼中充满了孩子长大了的欣慰。

      酆都大帝看着下方一群激动的鬼神,头疼的柔了柔太阳穴。天知道他带着这些鬼有多难。正常鬼没几个,一个个都有毛病,不然也不会成鬼王了。他嫌弃的挥手吧这群鬼赶走了。

      最终酆都大帝决定让燕塘试一试,毕竟就算丢了,也没什么大事情,反正都是鬼了还能在死一次?也就是在派个鬼去找的事情了。

      燕塘听了摊着一张精致的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酆都大帝这才发现自己吧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看着燕塘还在认同的点头顿时觉得算了,丢了也别去找了,不要算了。

      崔玉回去之后收拾了要用的东西等着燕塘来拿,结果在第五殿里等了一天,谢必安无意间路过告诉他燕塘在出了枉死城就去了。说完谢必安接到勾魂任务走了,只留崔玉在风中凌乱。

      燕塘开阴路到了地狱,站在冥河边上,摆渡船停在他面前,摆渡人站在船上握着船桨两个鬼就这么面面相觑着,最后摆渡人开口用嘶哑的声音说:“*##*#&#*&”

      燕塘摊着脸声音平淡:“听不懂。”

      “&#&*&*##”摆渡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和拇指轻轻撮了撮“#**&###”

      燕塘“????”

      摆渡人见燕塘还是没什么表情,气的船桨一撑,划着船骂骂咧咧的走了。

      燕塘看着摆渡船越来越远,脸上没什么表情,站了一会,也没见摆渡人回来,累了,于是蹲下身低头看着水面然后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黑色的水面。远处看着黑色的一小团委屈巴巴的。

      燕塘蹲了不知道多久,地狱的天是黑色的,和地府差不多,就是地府的忘川河上有奈何桥,而冥河上只有摆渡船,还语言不通。

      燕塘蹲着想‘我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着,这又是哪里,我又为什么跑这来?’

      就在燕塘思考着为什么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他身后,看到他在用手戳水面时,小声笑了笑。燕塘听见声音于是转头加抬头看向了身后的人,就看见身后这个穿着黑袍银发蓝眼五官深邃面荣俊美的神,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哈迪斯还是从他眼睛里看出了疑惑。

      他笑着蹲下身与燕塘平视着柔声问道:“没钱?”

      燕塘“?”虽然听懂了但完全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自己有没有钱。

      看着燕塘更加疑惑的表情哈迪斯笑的愈发温柔“没钱啊,那你也没有地方住吧,要不你去我家?我家住着不要钱,还有蛋糕吃哦。”哈迪斯像人贩子一样哄着燕塘说。

      燕塘看着哈迪斯心想‘唔,想吃蛋糕,这里别人说的话都听不懂,就他说的话听得懂要不跟他回去?但这个人真的好像人贩子啊。咦,人贩子是什么来着?算了反正就是像。’

      哈迪斯看着燕塘一脸心动的样子,于是再接再厉“你可以先住下,我可以去找你家人的。怎么样,不答应我就走了。”说完作势起身要走。转身还没有迈开步子就感觉到燕塘抓住了自己的袖子,攥的死紧的。

      哈迪斯笑荣灿烂的转身两手一抄吧燕塘抱小孩一样抱了起来,一边吧燕塘的挣扎压下去一边开口忽悠道:“别动啊,我们这边的习俗就是要吧客人抱回去的,没骗你。”

      燕塘沉默了,觉得很耳熟,想了想哪里有这种习俗,最后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自己除了自己叫什么在外好像就没什么记得了,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算了反正想不起来,不想了。

      哈迪斯看着燕塘环着自己脖子又将下巴抵到了自己头顶,还特意让了让不挡着他的视线。哈迪斯很满意,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哄,就是总吧自己忘了这一点很不好,但没事,现在他的时间有很多想着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偏执的笑容。

      在一个奢靡的房间里,燕塘坐在床上盘着腿一只手托着一小块精致的蛋糕,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巧的银叉认真的吃着蛋糕。哈迪斯推开门拿着一件黑底银边秀着蓝色花纹的长袍进来,看见燕塘吃的认真于是坐在床边看着,自言自语一样和燕塘说:“还记得我吗?知道你不记得。以前你就这样,把我捡回家还天天问我是谁,天天都要我和你说一遍我是谁。分明那么大一人了,看着严肃,其实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说好的不会忘,结果转头就不记得了。唉,看吧,又把我忘了……”

      “那你就告诉我啊!”燕塘打断了哈迪斯的念叨十分有理的提议,说着还叉了一块蛋糕伸到他嘴边示意他张嘴,表情那是一个理直气壮。

      哈迪斯看着他张嘴任由他吧蛋糕塞进嘴里。燕塘看他不在碎碎念念了就看着他认真的告诉他说:“我只是忘性大,不是记不住事情,不记得是正常的。你只要经常提醒我就行了,我能想起来的。”

      “真的,那你想想我是谁?”哈迪斯一脸期待的看着燕塘,希望他能对自己有一点印象。

      燕塘沉默的看着他,两人就这么面对着看着对方。期待也随着时间消散,哈迪斯苦笑着吧燕塘扒拉到怀里捏了捏他的脸“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换衣服了。”说完趁燕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吧燕塘身上那件官袍的腰封给划开了,也没见他怎么弄的。黑色的衣袍没了腰封在加上燕塘被哈迪斯突然就扒衣服的举动吓的抬脚就踢于是就怎么从肩上滑了下来,燕塘觉得反正腰封也坏了这衣服也不能穿了于是干脆脱了想了想跳下了床走到被他一脚踹到地上的哈迪斯面前一脸严肃的问“你洗澡没?”

      哈迪斯本来被一脚踹下床无奈到有点想笑,听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没呢,要不我现在洗洗?”

      燕塘一听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好,那你去吧。”

      哈迪斯伸出手看着燕塘“你把我踹倒的,你得把我拉起来!反正我是起不来了。”

      燕塘疑惑的握住他的手用力想吧他拉起来,就在这时哈迪斯猛的用力把燕塘拉进了自己怀里。笑嘻嘻的把燕塘束起的长发拆散柔的一团糟。燕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哈迪斯抱了起来。

      哈迪斯又柔了柔他的头发单手托着燕塘打开门一边走一边说:“知道你爱干净,走,洗澡去。”

      燕塘沉默的看着他,然后抬手就把哈迪斯的脸捏了捏心里的问题是一个又一个的,他一定见过这个人,很熟悉,又很陌生,想不明白。哈迪斯任由他捏自己的脸,慢慢的走着,心情复杂,开心是因为人找到了,难过是他又忘了自己,在他心里自己甚至是没有一块蛋糕重要。不管怎样现在他在自己手里了,不会在让他跑了。

      一神一鬼各怀心思,一个比一个能装,愣是没让对方看出来。

      在一个空旷的花园里,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花园里唯一的一颗树也是一颗参天大树,其中一跟较细的枝条下,是精美的秋千,燕塘坐在秋千上一边荡秋千一边吃着蛋糕,秋千荡的很高,他没有扶着,一点也不担心摔跤。树边上趴着一条长着三个头的人高的大狗,其中一个头在看着荡秋千的燕塘另外两个头在睡觉。

      今天起床时哈迪斯说有事情要忙,让燕塘和加西维恩一起来爱丽舍玩,这块地方是哈迪斯在爱丽舍划出的专门给燕塘发呆(划掉)玩的地方,也不知道哈迪斯最近在忙什么,几乎每天都要自己呆着这里。燕塘吃着蛋糕望着远处想着。

      另一边,崔玉和转轮王殷澈一起坐在哈迪斯对面,面前的桌上放着了两杯茶,殷澈带着商业性的假笑问:“真没想到啊原来西方也喝茶?”

      “以前去过中国,觉得不错,于是引进了不少。”哈迪微笑着回答“不知道两位来是为什么?”

      殷澈喝着茶不说话,崔玉看着哈迪斯略带歉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们不是在五年前谈过亡灵接引的事情吗?那时我们地府曾派阎罗王燕塘前来贵地商讨,之后在无音讯,不知冥王当年可见过阎罗王?他记忆力不好可能是迷路了,也可能是忘了自己是谁。不知冥王可知他在哪?”

      哈迪斯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没见过,可能他在来时就迷路了,地狱里从来就没有见过东方的鬼神。”

      “是吗?打扰了。”殷澈看着哈迪斯嘴上说着却没有动,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哈迪斯。“阎罗他记忆力不好,本来还有别的鬼和他一起来的,结果他提前一个鬼走了,这才走丢了。但这么说都是个鬼王,不管怎样都应该有消息,可出了国门就没有任何消息,这不正常啊,你说是不是哈迪斯?”

      “你们找不到消息,我可以帮忙,但我并不知道你们的阎罗王在那里。”哈迪斯说着端起茶轻轻吹了下,奶白色的雾气被吹散开,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家里有人等,失陪了。”哈迪斯放下茶杯,起身朝殷澈点了点头,在转身后眼神迅速暗了下来加快脚步走了。

      殷澈看着他的被影面无表情,崔玉也看着哈迪斯对殷澈说:“他在撒谎!”

      “燕塘的命灯显示他在地狱,可地狱之主却说他不在,而且什么消息都查不到,你说谁有这个能力呢?欠的总是要还,可如果没□□嘛要还,一厢情愿可不行。”殷澈端起茶喝了一口“别说还挺好喝的。”

      “……”

      哈迪斯来到爱丽舍看到,燕塘手中的蛋糕吃完了,而他正面无表情的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加西维恩的另外两个头也睁开了眼睛。哈迪斯走上前燕塘也看见了他于是脚尖点地停住了秋千。

      “喜欢秋千?”

      “这里没有蛋糕了!”

      哈迪斯听了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轻轻笑了笑弯腰抱起燕塘“好,带你去吃蛋糕,新款的。”

      燕塘摊着脸点了点头,然后在他额头上揪的亲了一下。看得出来因为有新款蛋糕很开心。

      燕塘席地而坐吃着蛋糕,哈迪斯也坐到他对面嘴角微弯的笑着看他。

      燕塘小口吃着蛋糕十分满足,哈迪斯看着他吃,然后抬手摸摸他的头突然轻轻笑出了声音。向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着笑着却突然阴沉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燕塘,然后将燕塘手上正在吃的蛋糕拿了过来放在一边,握住燕塘的手腕将他压在地上。低头在燕塘颈边轻轻蹭着,问道:“想起我是谁了吗?”

      燕塘被猝不及防的压住明显没反应过来,愣了下又因为哈迪斯蹭脖子的动作有些痒于是缩了下脖子:“没有。”

      听见燕塘的回答意料之中,哈迪斯的眼睛又暗了起来他狠狠地在燕塘脖子上咬了一口,燕塘被疼得朝哈迪斯抬脚踹了一下,不高兴的皱了皱鼻子,哈迪斯被踹一脚于是松了口看着燕塘脖子被咬破的地方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起来。

      “宝贝,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们结婚吧,这样就算你想不起来,你也是我的。”哈迪斯把头埋在燕塘颈边笑着轻声说,可是他的眼神却十分阴暗。

      “不要,我才……”话说一半,燕塘突然停住歪着头看像了东方,漠然许久。

      另一边,殷澈面无表情的拿出一张画了符文的黄表纸手腕一转便燃烧起来。轻薄的黄纸飞速燃烧变成细密的飞灰被风吹散。殷澈看着空中的飞灰,开心的笑了笑,摆摆手对崔玉道:“走了,小五今天就能回去了。”崔玉无语扶额“我当时就想问了,分明可以不用到这里来的,为什么我们要大老远跑过来?耍的好玩吗?”

      “啊,难道不好玩吗?”殷澈一边走一边说“就是因为知道小五在这里大帝才说要我们来的,前尘往事多不容易,当然得耍他一耍,不然鬼生又有什么意思啊!”

      “唉,也是,阎罗王回来了,这堆积了五年的公务终于有鬼处理了,反正不是我被耍,走吧!”

      晚上,哈迪斯看着桌上的纸条漠然许久,然后掩面失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纸上写着:多谢照顾,已想起家在何方,不必担心。另小白长大了,一时未认出。燕塘。

      哈迪斯掩着面小声说着“想起来为什么要走?我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啊?”

      莫然半响,哈迪斯抬头望着漆黑的东方,抬手在虚空中慢慢抓紧了手,湛蓝的眼睛一片阴暗“没事的,时间啊,还长着呢。”

      ——《外交官时的那二三事》未完待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外交时的那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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