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正篇 其之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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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抽一口气，忘记此刻最应该顾及的栗子的感受，土方快速将手收回来。
“土方先生？”如梦初醒的栗子颇为不解的呼唤。
“对不起……”土方这才意识到方才的举动有多失礼，面色为难的哑声道歉，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哪里的话，醒了就好。”知道土方将她错认成了他人，松平栗子尽力牵起一个笑容，起身将敷在土方额上的湿毛巾取下，浸入一旁装满水的铜盆中：“土方先生身上的创口我大体已经清理过一遍，右肩伤的有些重，不过情况好的话过上一个月便可痊愈。你现在只是有些发低烧，明早就能退了。”
土方缓了缓神，然后仰起脸环视四周，他正躺在那间瓦房里的榻榻米上，伤口被细心的裹了绷带。土方知道是栗子救了伤至昏迷的他，不然堂堂真选组副长恐就要暴尸在这间草舍了。明知道在这里得不到任何救助却还是没头没脑的返回，土方对自己的考虑不周暗自惭愧。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没跟着部队的大家一起走？”
“因为父亲说土方先生打完这一仗之后肯定会先回到这里，就这么走掉不管土方先生的话果然还是放不下心呀。”栗子歪着头轻笑。
“老头……松平知道你在这里吗？”
“父亲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同意我留下。”摇摇头，栗子再次从椅子上站起。
“万一我要是回不来呢？”
“呃，那种可能性没有想过啦。”栗子端起铜盆走出门，回首问道：“父亲走的时候没留下多少存粮，晚饭只能吃些我不太拿手的小菜了，没有问题吧。”
“唉……”土方抬起左手遮住眼睛，无可奈何的叹气。
之后的几星期，松平栗子一直照顾着土方的饮食起居，旦无怨言，每日一次例行拆下绷带清理伤口的工作也日渐熟稔，再加上土方的体质尚优，右臂不久就能稍加动作，只是终究伤筋动骨，康复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这让土方又气又急，经常背着栗子偷偷锻炼右手，但总会因为不适量的高强度活动导致受损的关节肿起被栗子发现，几句情理之中的说教后，她便只是柔声安慰着土方。
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使土方对栗子的看法改观不少，原来只觉得她是个有点任性的官家千金，那次不成功的相亲过后也只是对这女孩的坚强和善良留下了一点印象，即使在他做出把银时扮成的女人带到相亲地点这种外人看来简直是近乎羞辱的愚蠢行径过后，她却依旧这么温柔的照顾自己，而且最重要的，她确实救了自己一命。对于栗子抱有混杂着感激与歉疚的感情，让土方这个向来硬派的男人也不得不在栗子面前收敛了锐气，一派低眉顺眼。
某天栗子满脸兴奋的将几张纸和一支笔撂在土方面前，解释道：“听人说写字这种不太费力的活动有助于手臂恢复，要不要试试看？”
土方诧异的看了一眼栗子，心说依现在的情况自己能不能拿住笔都还两说，更莫提下笔写字了，但实在不忍拂了栗子的一片好意，只得硬着头皮，忍痛拿起笔漫无目的在纸上划拉起来。
心满意足的看到土方照着她的话做，栗子哼起小调出门开始准备中饭。留下土方一人胡乱写写画画，思绪却早已走私到千里之外，等回过神的时候，纸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摆着一些写的歪七扭八的汉字。
全部都是“坂田银时”这四个字。
土方一个哆嗦，将纸飞快的团成一团，如同在抛弃一个沾满细菌的垃圾，嫌恶的远远扔下床。又见它滚落到木桌后的阴影里，也就不再理它。将纸笔一推，仰身狠命折倒在床上，身上满是冷汗，却控制不住眼神向纸团的方向飘去。
正巧栗子这时端着米饭和一碟小菜进了屋，见纸笔被扔到一边，土方则躺在床上脱力的喘着气，语气担忧的小心问道：“怎么，不起作用吗？”
“不，没有……”土方深知不能再给栗子添麻烦，收拢起情绪安慰道：“可能只是有些不习惯，过几天就会好了。”
栗子乖顺的点点头表示认同，将饭菜放到床旁的木几上。
土方本以为那天他拼命找事情做来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多少应该起到一点效果，哪知第二天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又是偏头去看桌脚。
可是纸团已经不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正篇 其之三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