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虚负韶华——主土银高桂，历史向，虐》念断袖

28、正篇 其之二十七

　　闻声，银时和平阳都将注意力投向了门口。

　　银时当下便意识到，两人刚刚的谈话，不被桂全听去少说也有八分，只怕这糊涂是装不成了。

　　“所以说我搬得动，不用叫坂田先生帮忙的。”悦耳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几松在说话。

　　门外和屋内都是一阵静默。

　　隔着纸门，银时甚至能想象出桂正在用如何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几松，顿时心中五味杂陈。

　　“诶呀，您做甚这么盯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几松的话音再次传来，却不见有人回答。

　　只见桂一脸平静的拉开门，在木几前坐下，几松则一脸不解的跟在他身边。

　　“我会娶几松姑娘为妻。”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桂正色道。

　　“这我已经知道了。”平阳又抽了一口烟，扭开头不去看他。

　　“我的意思是说，近期。”桂的声音很小，却意外的清晰。

　　此言一出，几松杏眼微木，惊诧的一时语结。反倒是平阳皱着眉，一脸不悦的说道：“你没这个责任为几松的过去买单。”

　　“我并不是因为可怜几松姑娘才答应娶她。”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老板娘幽幽的问道，却一副并不期待回答的模样。

　　桂缄默不语，原因只有他和他身边的银时知道。

　　几松是松阳老师的女儿。是他生前除了学生们唯一挂念的血亲。虽然以桂的力量，终究没能保护老师，但至少还有他的遗孤，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照顾好她，给他老师遗憾至死都没能给的幸福来聊尽心意，也算让老师的在天之灵多少得到些慰藉。

　　“我和银时下去收拾细软，你们好好说说话吧。”桂面无表情的拽着银时走出房间，银时只得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假发你这家伙的大脑里难道只剩下老师和浆糊了吗？”下了木阶刚刚站定，银时就劈头骂道。

　　“我懂你的想法，可你没必要为了老师的女儿就毁了自己的幸福。总之这婚事我不赞成。”

　　“银时，要成亲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何必这么计较呢。”桂无奈的苦笑。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生气……可这办法实在是太蠢了，随便什么别的方法都比这个选项要来得好。”

　　“我知道这做法很蠢，而且对几松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但这是我唯一能给她的东西。你总不能看着老师的女儿继续在这种地方当艺伎……”

　　银时当然清楚不能，换了是他也决不能容忍老师的女儿在六本木待下去。

　　“不然咱们把几松拜托给熟人，只要不和老板娘说就好了吧。”

　　“不行，从良心上讲就说不过去，咱们答应过老板娘。况且把她托付给别人照顾，我也不是很放心……”

　　“那也不是只有成亲不可啊，跟在身边又不一定非要有个名分。”银时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谏道。

　　“银时，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我都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桂脱力般倚靠到青湿的墙上，声音低沉，语气里满是疲惫。

　　“……”银时一阵怔然。

　　他自觉在这场故事里，他坂田银时充其只是局外人，当事者所处的境地他无法知悉，所以他压根就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他只知道好友即将踏入一段由责任维系起来的脆弱婚姻，这实在太过可悲，令他无法容忍。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上去吧。”桂整了整衣服，抬脚上了楼。

　　正巧门被拉开，哭得不成样子的几松和板着脸的平阳从门里走出来。

　　“诶呀，这么巧我们也说完了。”平阳不动声色的把几松向桂的方向推了一下：“那我家姑娘今后就拜托你了。”

　　几松转过身，眼泪婆娑的冲着平阳深深鞠躬道：“感谢您这么多年来的照顾，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恩德。”

　　“谢谢您对她的照顾，那么我和几松就告辞了。”桂也随着鞠了一躬，随后带着一步一回头的几松慢慢离开。

　　“你到底没告诉她吧。”银时站在原地轻声说道。

　　“什么？”平阳明知故问。

　　“你是她老娘的事。”银时故意把口气放粗来掩饰他的感慨。

　　“放屁，”老板娘也学着他的口气调笑了一句：“告诉她的话她还肯离开吗。”

　　银时挠了挠头，迈步追赶前面的两人。

　　“我家的女儿，今后就拜托你了。”从身后似乎传来了一句带着哭腔的叮咛，可他没有回头去确认那个好强的女人到底哭了没有。

　　这件事没有谁做错了，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为了桂被糟蹋了的几松，为了老师付出下半辈子的桂，还有为了女儿不惜伪装成势利眼的老板娘。

　　结果谁都没得到幸福，所有人都将背负着痛苦活下去。

　　能够埋怨的人只有一方了，那就是一手造成了这一切的幕府。

　　银时暗暗握了握手中已经不再是木质的带鞘钢刀，心中的决绝又坚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