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正篇 其之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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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久保乐颠颠的离开屋子，银时才稍卸下绷紧的表情，很是随意的斜坐到榻榻米上。
虽然不爽，但银时不得不承认，久保利通确实在攘夷一党中有不小的威望，连他这等无关之人也有所耳闻，足见此人声名远播在外。只没想到眼见其人，竟会是个脱线到人神共愤的笨蛋，真有些对不起他空张的一副好皮相。
“高杉遣了这么位贵客到此，所为何事？”银时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贵客”作为称呼。
“听说是前些日子相谈的时候，高杉表明有何我们结盟的意向，他就毛遂自荐，代表鬼兵队前来与我们接洽。”
“亏得高杉居然同意了。”银时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让桂搞不懂对于久保的到来，他到底是持欢迎还是排斥态度，未等桂琢磨完，他便又发话道：“那人以后不会就要常驻在本部了吧？”
“不会。”桂回答：“虽说成了盟军，但他毕竟还是高杉的人，大局着眼的话自然要先顾那一边。”
“想来也是，长的如此之象，总在这里走动，怕是难免造成误会。”银时倒像在自言自语。
“对了银时，刚才的话你还没说完。”桂提醒。
“啊啊那个啊……”银时轻声嘟囔了几句，尔后才说：“没什么大事，暂撂着也无妨的。倒是你这几日夜不归宿，难不成情况有变？”
“是啊，上次池田屋一事，对于我们的打击很大。虽说没有多少人员折损……”说到这里，桂沉默了半晌：“不过没了组织的倒幕军就如同一盘散沙，盲目动武。加上各队的首领都不肯赴险，难再聚头商议。偏生幕府这会又有了举动……”
桂连日不归，必然是事态紧急，但出于对友人的关心，银时还是报以安慰：“你未免草木皆兵了。可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恩……”桂闪烁其辞。
“是有还是没有。”银时容不得桂含糊，追问道。
“办法倒是有一个，我手下的人探听到了幕府那些高官时常光顾的伎馆，在那里安插上人的话，应该能得到许多有用的消息。”
“这等情势下还有闲心找女人，幕府的人真是奢侈啊。”银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揶揄道：“不过现在才出现新脸孔，他们多少会有所察觉吧。”
桂点头表示赞同，随即无奈的开口：“是啊，所以我……”
语至一半却被唐突闯入的小卒打断。
“先生。三本木……三本木的呃、艺伎……几松小姐请您前去。”小卒禀报的断断续续。
银时明白小卒一脸为难的缘由，三本木是江户有些名气的游郭，虽不似吉原和歌舞伎町那般自成一体，却也长盛不衰，算得上这一行的翘楚，且闻听近几年更是迅速成长，消费已经高到令普通人望而却步的程度。三本木的名伎竟来邀请桂小太郎，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知道了，这就去。”与之相映，桂却落落大方，语气间还颇有几分不情愿。
“怎么，见高杉有女在侧眼红了，你也想借着空排遣下寂寞啊。”
桂不语，穿上罩衣打算出门。银时也爬起来穿衣服。
“你跟着我干什么？”桂停下脚。
“难得有美人来请，好歹也让我沾沾光嘛。”银时嬉皮笑脸的打趣。
“银时你怎么……简直不可理喻。”桂回头，眼神里满是委屈。
见桂动了气，银时忙摆手辩解：“看你没精神，才想逗你开心的。玩笑而已，千万别当真。”
“银时，你知道三本木之所以突然兴盛，原因何在吗？”桂反问，但没等银时出声就主动给出了答案： “是因为有了幕府这个大主顾啊……”
银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可尚未到约定会面的日子，今天突然叫我过去，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桂蹙起了眉：“只怕又是凶多吉少啊。”
银时顿顿，想劝桂别总如此悲观，唇影翕动却一路无言，只随在桂身后。却见他并没走向三本木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正门口，而是来到了离三本木不远，一座不甚起眼的木造阁楼。桂上前轻敲三下，拉门进入。
阁楼是二层式的单间，上了楼梯才得以见到房间的全貌，构造极为简单，因为潮湿和年久失修，很多地方甚至已然开始腐朽掉落。
先入了眼的是位惊为天人的女子，正坐在房间一隅，简单的留袖和服和颔首垂泪的姿势丝毫无法掩盖她纤秀的侧颜，与周身丑陋老旧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想必便是名伎几松小姐。
听到桂走近的脚步声，女子受惊般的抬起已经哭肿的双眼望了一下，等认清来人，方动了动身子，踌躇过后却又低头不语。
桂讶异的想要上前探询，却被一旁稍上了些年纪的妈妈桑拦住。
“先生，今日找您前来的是咱。”妈妈桑即使已经徐娘半老，依旧不难看出年轻时模样也曾极为标志，加之多年艺伎场中锤炼，说话间粉面含威，却丝毫不露半点失态：“事关咱家女孩的清白，便开门见山的说，咱们就此断了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几松在听到这话时抬了抬头，噙泪用无助的眼神偷瞄向桂。
一听要断绝来往，桂明显急躁了不少，急匆匆踏出一步探头质问：“之前明明谈好，我付钱请几松小姐帮忙查探情报，再者……”
“查探情报？您知不知道咱家几松这次为了帮您套出消息……”看出老板娘就快讲明实情，面带恳求的几松慌忙上前拉住她的衣袖，老板娘不由分说，狠甩开几松的手，提高音调压制住了桂发问：“……被喝醉酒的幕府军官给糟蹋了。”
女子过高的尾音和屋中的空气形成了微妙的共振，一时间桂只觉耳边嗡嗡作响。
“您倒是说说，好好的姑娘家，就这么没了贞洁。几松可是咱们店的头牌，这事被人知道了，以后这生意可怎么做。”老板娘全然不顾在一边呜咽的几松，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反倒越说越起劲，像是不达到什么目的就不肯罢休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正篇 其之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