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正篇 其之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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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士兵脸色倏然间一变，双双躺倒下去。
只见几十名不输气势的彪形大汉紧随其后贸然闯入，不由分说便大打出手，场面迅速进入了一片混沌，厮杀声不绝于耳。银时打昏了负责看守的队士，催促着两人快走，阿妙和新八虽依依不舍，却也只得三步一顾的逃离此地。
银时在踏出门口的那一刻与土方对上了视线。短暂的失神之后，银时故意扭过脸，不去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道场。松平完全没料到银时竟也能带人过来，乱了阵脚，应对不及，自然注意不到新八和阿妙已然被银时带走。
直至费力的把敌人杀到三三两两，幕府众人才意识到事件的主角早就逃之夭夭。土方更是懊悔不已，好不容易能见到面，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半句闲话都容不得说，只好眼见着银时离开，却无法出声阻拦。
松平见逃了要犯，气的暴跳如雷，让部下把活着的俘虏押解过来，弯下腰去抬起了其中一个人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那人咬着牙不肯说话。
“哼，在我这里崇高可是不自量力的表现。”松平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抽出腰里的佩刀，将刀尖指向俘虏的眼球：“还是不打算说吗？”
“……”俘虏的眼睛里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但依旧不发一言。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松平扯出一个撑场面的假笑，他揪住那人的头发，慢慢的把刀插入，沿眼眶画了一个圆，用尖端挑出了一滩难辨形状的肉状物甩在一旁。只听那人嘶吼起来，泪一般的鲜血沿着空无一物的左眼洞汩汩流下，铜锈味弥漫了整个道场。见此情形，当下便有士兵跪在地上恶心的干呕起来，自认什么血腥的场面都经历过的土方也觉得这画面实在残忍至极，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恩？再不说的话连右眼也会消失哦。”
“是……是攘夷……”语至一半，那人就疼昏过去。松平厌恶的放开手，将脑袋狠磕到地上，回身对土方说：“如何，这下可有证据了吧。”
土方心下一沉，顾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也压根没听进松平讲的什么，只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是攘夷……果然是攘夷吗？
没有任何容得狡辩的了，对方清清楚楚的供出来头，并不似掺了虚假。既如此，看样子银时就是那帮队士的队长了吧，说话间竟在浪士中已有如此地位，还真不像银时的作风啊。
在土方与天人惨烈鏖战之时，他就加入了攘夷，丝毫未念往日的情谊。自己又算是什么呢？对怀疑银时深感自责，还因他向上报实情的暗探全无缘由的大为光火。只是单纯的依靠感觉，相信着银时对自己的感情，而不是旁人给出的情报。寡断如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宁可错杀一千的鬼之副长了。
土方有些想笑，分明永远把银时作为优先顺位，事事不忘虑及，哪知对方完全没打算把自己放在心上。
啊啊……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呢，土方不无嘲讽的想。
打从一开始，银时的对自己所表现出的感情就总是游离在暧昧的边缘之间，让土方捉摸不透，也得不到一点安全感，只能一直抱着走钢丝的心态，处处留心，生怕踏错一步可能丢掉这份感情。对于倾注了几乎全部的自己而言，银时满不在乎的心态让他恼怒不已。他也曾怨自己没出息，怎就不能像银时那样游刃有余，但几番尝试之后才发现，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了。土方对银时，就是难以自制的喜欢。
可只有一方面的感情说到底不过是可悲的单恋。现在银时终于玩够了，又回到那个了无牵挂，随心所欲的银时，把土方不以为意的抛在脑后。
他做出了选择，而他选择的不是土方。
他成为了攘夷的将士，他成为了自己的敌人。
——“然后就没什么了。”
原来如此，那句“然后就没什么了”，指的并不是他想叙述的事情，而是两人之间即将结束的关系啊。
土方又感觉到一阵眩晕，身体发热，四肢和头都酸胀不已。他不想搞清楚也懒得搞清楚为什么，只知道意识逐渐远去了。他忘了在打仗时伤口已经感染，却未来得及做任何清理治疗。
“居然让他逃了，真是没办法，你把通缉令拟好之后立即发出去吧。”松平命人把俘虏了拖下去，然后对土方说道。
“不……”
“为什么？”
“不想……”晕晕乎乎的说完，土方昏倒在地上。
他成为了敌人。这是土方失去意识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正篇 其之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