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葡萄没有籽儿》退避三舍

10、拿错的零食

　　卫柯筝在校门口挖着冰淇淋看着她弟“中午吃了面，晚上就要吃米饭。”

　　一边肩膀挎着一个书包的卫柯达大声反驳，“谁规定中午吃面，晚上就不能继续吃了。”今天轮到他说了算，卫柯筝霸道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哼，”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卫柯筝接着絮叨“我决定今天晚上去有家小馆，高达说他家新添了几样东北菜，我要换换口味。”

　　卫柯筝放开握紧的拳头，甩甩手“吃完再去超市买零食。”

　　这回卫柯达欢欢快快的应了。

　　学校附近的小餐馆收拾的很干净，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陪读的同时也要生存所以开了饭馆。主厨的是大叔，他做的菜好吃量又大很多学生都喜欢来这里吃饭。

　　善良的人不在少数，忙不过来的时候学生们就自己动手收拾桌子自己盛饭拿饮料。大叔家的米饭不收钱，大家都是添多少吃多少从来都没有过剩饭的情况。

　　他们来的晚，饭馆里已经拥挤不堪了。按照在路上约定好的，卫柯达去盛饭，卫柯筝去点菜。傅晏初带着陶葡萄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他们两个被分配的任务就是找位置。

　　“锅包肉，地三鲜，”卫柯筝给他们介绍着点的菜。她想吃好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尝尝了。

　　两个大盘子很快上了桌，大叔见他们四个人吃还送了盘凉拌菜。陶葡萄捧着小半碗米饭吃的脸颊鼓鼓的，酸甜的好吃又开胃。

　　两个女生吃不了多少，卫柯达殷勤的给傅晏初夹着菜“你多吃点儿，多吃点。”他也有伴儿了，再也不是一个人打扫剩菜了。

　　想想卫柯达都替自己委屈，他从小就吃她们两个的剩饭。都一样大，他同样也吃不完。卫柯筝没一点儿做姐姐的觉悟，他但凡表现出一点儿吃不下的意味，她就要喂他吃。

　　美名其曰的是男生要多吃才能长高高，实际上还不是怕被大人骂。

　　吃完饭才七点半，卫柯筝提议的去超市全票通过。距离超市还有一段距离，四人商量好去时坐公交回来的时候打车。

　　公交站并不远，几步路就到了。他们的运气也很好，刚到车就来了。这个时间段，车上的人不多空座位还可供挑选。天还有些闷，四个人都选择的单座。

　　一路叽叽喳喳的卫柯筝到了车上就静音了，她拿着手机不知道再给谁发着消息，噼噼啪啪的打字音就一直没停过。

　　难得的清净，卫柯达也拿着手机和傅晏初组队玩游戏。但他比较菜，五分钟就阵亡。游戏里的子弹打的他痛不欲生，他只能把赢的希望寄托在队友身上。

　　也就是座位有靠背，要不然卫柯达都打算直接趴傅晏初身上看他打游戏了。

　　傅晏初轻触着屏幕，两只手灵活的运作着“要不，给你玩儿。”

　　“这不好吧，”卫柯达高兴的接过手机嘴上说着违心话。

　　正好有人到站，傅晏初换了个位置，坐到了陶葡萄的前面。他侧着身子，不小心瞄到了她的手机。一时间有些忍俊不禁，乖宝宝也打游戏，植物大战僵尸比卫柯达玩的都投入。

　　车窗上还挂着零星的雨痕，陶葡萄的太阳一直散发着能量，温温暖暖的光一直守护着她。

　　“要下车了，小宝宝。”傅晏初贴着陶葡萄的耳边低语，车在晃动，唇角无意中擦过她的耳朵。

　　陶葡萄红着脸把他推远，看他握好扶手杆才用力拍着傅晏初的胳膊“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

　　警告的话说的软绵绵的。

　　“啊，”傅晏初看着她，笑的一脸的张狂“这不差距大，我怕不贴近点你听不清。”

　　陶葡萄的脸更红了，不就比她高一点嘛。在这瞧不起谁呢，她还能长。

　　“我听得见，”她加重了语气。

　　傅晏初暗叫着糟糕，这回真生气了。他立马做着保证“我下回不靠那么近。”

　　早就被淘汰出局的卫柯达低着头，他刚才看到的比恐怖片还刺激。他很好奇，陶爷爷知道了能不能打折傅晏初的腿。

　　四个人的世界，也很拥挤。

　　“小达，你有心事。”

　　卫柯筝看他这一路忧心忡忡的，眉毛一会儿皱着，一会儿皱的更紧。她都叫他好几遍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

　　卫柯达看见周围人都在看他，一时惊醒。这是在超市，他抱歉的对着人群笑了笑然后拉着卫柯筝走到没人的地方揉着胳膊“卫柯筝你掐我干什么。”

　　卫柯筝来了脾气，“你质问谁呢，我叫你好多遍了，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啊，”他想到了什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自言自语着“真有一见钟情吗，这还不到一天。”

　　“你说的我都听见了，”卫柯筝垫脚掐着卫柯达的耳朵扯着他低下头一字一顿的教育着弟弟“我告诉你，在学校不许搞与学习无关的事。”

　　卫柯达拽着卫柯筝的马尾，疼得嘶嘶哈哈的“你松手，我说的是别人。”

　　卫柯筝拧着他的耳朵，面部扭曲着“你先松，我比你大，听我的。”

　　卫柯达闻言拽的很紧“你别来这套，一起松。”他太了解卫柯筝什么样了，要没有筹码，她能把他耳朵拧下来。

　　“三，二，一”

　　最后一秒，两个人一起松手。

　　卫柯筝把零食放进购物车里，打量着卫柯达。

　　心有余悸的卫柯达一直防备着，只要她一靠近，他就后退。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他才认真挑选爱吃的零食。

　　陶葡萄很少吃零食，拿了几包薯片，两袋面包她就果断转战糖块区域。这块，甜味儿最浓了。一排排的货架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各种口味的糖类，葡萄的，水蜜桃的，牛奶的她都爱。

　　脑子里想的是不能多拿，但她的自制力在看到星星糖之后就不复存在了。试探着拿了三包，她就把眼睛转向别处。看看灯，看看地砖，没人抓包她又迅速的拿了三包小跑着去收银台。

　　结了帐就不能退，碰到相熟的阿姨，姐姐也没法子让她把糖放回去。

　　傅晏初从角落里走出来，陶葡萄拿了多少袋糖他都看见了。她那样明显的做贼心虚，都买完了他也去结账了。

　　陶葡萄的外表一直是吸引人的即使她穿着校服也挡不住的又乖又纯，超市的灯柔和中又带着暧昧。周彦生在同伴的鼓励下去要电话，他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小姑娘儿身上的校服是一中的，就是不知道是高几。

　　还在低头看鞋的陶葡萄只感觉头上一片阴影，她抬头看到的是比光还要夺目的傅晏初。冯雪说新同学是高岭之花冷冰冰的，可是他笑的如同春日阳光挺暖人的。

　　可能是光太美好，她也仰着脸笑了。

　　周彦生破防了，前面的男女般配度很高。在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不能去搞破坏何况那个男生拥着她的同时也不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换作是他，也不会愿意让别人惦记她的。他垂头丧气的走了，可悲的是他的爱情刚有苗头就落幕了。

　　傅晏初这十七年挨得打都没今天多，他的胳膊被拍的青紫一片。脸上肉肉的陶葡萄身子格外的结实，陶爷爷的本领是都教她了一点没私藏。

　　“疼吧，”陶葡萄看着他的胳膊幸灾乐祸的，爷爷说了，疼才能长记性。她傲娇的抬着小下巴放着狠话“以后离我远点。”

　　“行行行，你说的算。”反正那人也走远了，他离远点就远点。

　　卫柯达进了超市就不愿意出来，车都满了他还要装。最后还是卫柯筝靠武力压制住了她弟弟，他们才得以在八点半之前到家。

　　家里亮着灯，陶葡萄看着腕表。这个时间爷爷在加班，那就是曲校长在家。院子里静悄悄的，陶葡萄偷偷摸摸的打开卧室的纱窗，小心翼翼的把零食袋子放进去又把它关好然后猫着腰到院子中央大喊着“奶奶，我回来了。”

　　曲淑芬听到声音刚放下书，孙女儿就笑吟吟的进屋了。煮好的牛奶已经晾温了，她今天额外给放了半勺糖。

　　“好喝吧，”曲淑芬心疼的摸着陶葡萄的小脸儿，孩子瘦了一大圈。

　　“好喝，”陶葡萄忙不迭的点着头，“奶奶，你也喝。”她把杯子往曲淑芬的嘴边递，曲淑芬又把杯子推回去“奶奶喝完了，”她爱怜的摸着孙女儿的头“小葡萄喝完就去休息，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陶葡萄的头发轻扬着“嗯嗯，奶奶也早点休息。”她把杯子刷好，放回原处才回房间。

　　洗完澡吹干头发她才有时间去归拢零食，只是打开之后她就发现拿错了。她和傅晏初的袋子差不多沉，路上还都是他一直再拿，下车的时候也是他把袋子递给她的。

　　“喂，”

　　陶葡萄拿着手机，听着那边淋浴的声音有点尴尬。

　　傅晏初关上花洒，“陶葡萄，怎么不说话。”他还在浴室里，声音带了丝蛊惑。

　　“啊，你要不先忙。”陶葡萄摆弄着门上的风铃，傅同学很奇怪，洗澡为什么要接电话。

　　“我现在不忙了，你说吧。”傅晏初拿毛巾擦着头发，开了免提。

　　打扰到别人了，她有点过意不去也不好挂电话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嗯，零食拿错了。”

　　“什么？”她的声音太小，他没听清。

　　陶葡萄只好又重复一遍“零食拿错了。”

　　“噢，”傅晏初换衣服的手一顿随后又说“你等我一下。”

　　陶葡萄先是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又响起了开门声最后是傅晏初无奈的叹息声。

　　短暂的平静之后，又是开关门的声音。

　　“确实是拿错了，但是还不回去了。”傅晏初靠在床头，翘着腿。

　　“额，”陶葡萄很疑惑“为什么还不回来了。”

　　“廖佳星吃了，”

　　陶葡萄知道他说的人是廖叔叔的儿子，只是她还有疑虑“他……都吃完啦。”

　　“嗯，”傅晏初扯着嘴角“三包薯片，两块面包，六袋糖，他都吃了。”他替陶葡萄可惜着，小蜗牛能藏糖，这一堆够她吃一个月的了。

　　“啊，那，”

　　她的担心还没说出口就被傅晏初凉凉的语气打断，“小胖子现在还在舅妈那哭喊着牙疼，八成是糖吃多了。”

　　“哈，哈哈，”陶葡萄尴尬的笑着，她心虚极了“诶呀，我要休息了。傅同学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别迟到了。”

　　傅晏初压下笑意，“晚安，陶葡萄。”

　　“晚安，”陶葡萄急匆匆的挂了电话，这是她有史以来挂电话最快的一次。

　　傅晏初浑身舒畅的躺在床上，隔壁的小胖子还在撕心裂肺的哭。至于零食，4+2算了一个小时的小胖子这一个星期都没机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