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木予夏》淮牧不是槐木

7、星离雨散

　　裴惊夏率先抽出手,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朝牧淮之伸手,"走吧,你困吗?"
　　"还成."牧淮之就着他的手站起来,原地蹦了两下,用掉身上的沙子,"去哪?"
　　"去看看我妈,"裴惊夏走到摩托旁,戴上头盔,另一个递给牧淮之,"很快的."
　　真去啊?牧淮之满头问号,"你今天没日程?”
　　"有,8点才开始."裴惊夏先他一步跨上驾驶座,"在这附近的,你过会骑我的摩托回去,困的话我给你打个车?"
　　"我帮你骑回去吧."牧淮也跨上车座,没有像刚刚一样搂腰,而是抓紧了车座。
　　"好."裴惊夏也没在意,这次他开的比较慢,不担心会把牧淮之甩下去.目的地似乎不远,裴惊夏开了一会就停了下来,摘了头盔,"走吧,这里不能开进去."
　　牧淮之将信将疑地下了车,居然还有不能开进去的小区?他看见裴惊夏撂下一句"等我一分钟"就走进了一旁的花店,没到1分钟就捧了一束纸扎的蝴蝶兰走了出来.直到看到裴惊夏将花束放到石碑旁,牧淮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没见过的女人,也没机会见到了。
　　"妈,我来看您了,"裴惊夏俯身,手轻轻抚着碑上的黑白照片,"今天带了朋友,您不介意吧?”
　　"今天来的早,买到您最喜欢的蝴蝶兰了,"裴惊夏垂眸,用手轻轻抚法石碑上的浮尘."我过的很好,也有喜欢的人了.”
　　牧淮之站在一旁看着他,心里的酸劲愈加强烈,也没反应过来裴惊夏说的话,沉默地陪着他.
　　"好啦,"裴惊夏起身,"我要去拍广告了,钥匙给你,下周一见."他将车钥匙递给牧淮之,正要打车,牧淮之将他揽进怀里,手覆在他的后脑,裴惊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对不起,你妈妈很美."
　　这是他想到的唯一方法来安慰裴惊夏了.
　　裴惊夏走后,牧淮之走进刚才裴惊夏去的花店买了一束蝴蝶兰,放在石碑的另一侧.照片上的女人温和地笑着,似在欢迎这位陌生的访客。
　　"阿姨,谢谢你带裴惊夏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好像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为了补回前几天旷的兼职,牧淮之把车骑回来后,就背着吉他去了酒吧.这家酒吧已经很火了,当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牧淮之。
　　三哥难得没有责骂他,还给他结了推广费,笑哈哈地把他推上舞池中央,"去吧去吧!"
　　“小淮回来啦?"击鼓手抬起手冲他打招呼,"哎,你不怕三哥一直把你留在这当赚钱工具吗?"
　　"心甘情愿."牧淮之爽快地笑笑,他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三哥举着保安的大钢叉,驱赶着那群堵在门口的记者,怒吼着"我们家淮之又不是你养的,关你们什么事!”
　　他在最艰难的那年遇见了这家酒吧的老板,他的第一口家常饭是三哥给的,电吉他是三哥教的,第一份零花钱是三哥给的,第一个安稳的觉是在酒吧睡的.
　　三哥很凶,但对他是不错的.在遇见裴惊夏之前,他不懂得什么是亲情,只知道他应该多弹一点,多唱一点,给三哥多赚一点钱.
　　现在懂了,裴惊夏教会了他很多。
　　早上的人不多,基本上是他们自主的练习,平时牧淮之不在,他们就练自己的歌,今天难得牧淮之在,他们决定关门,上街。
　　"小崽子,你放心上街,三哥罩着你,"三哥点燃一根烟,"早上待在酒吧,还不如上街去.”
　　“对呀,小淮最近不是火了吗?可以多点人流哎!"
　　"去去去,我在乎那崽子给我赚多少钱吗!"三哥不耐烦地冲主唱手挥挥手,转头拍拍牧淮之的肩,"小崽子别有压力,三哥不是想靠你赚钱的.”
　　"我知道的,我没意见."牧淮之说道
　　几人搬了家伙.坐上三哥的面包车,人不多,加上乐器,刚好塞满,"我已经跟那边的人打好招呼了,你们到了就可以开始表演了.
　　"ok!"鼓手爽快的应着,一边勾上牧淮之的肩,"我们小淮可是门面担当,注意一撒形象耶!"
　　"我不要!"牧淮之一脸惊恐地躲开鼓手要给他拍散粉的手,"我才不涂这些东西!"
　　"要得要得."主唱手也笑嘻嘻地按住牧淮之,"等会你站我前边,你才是主角."
　　“小牧你就让他们一回吧."三哥也笑了,直视着前方开着车,"他们让你多少回了."
　　"出场费从老王那扣!"牧淮之停止挣扎,还把脸使劲往那边凑,"一会打我账上,来来来.”
　　"你个小霸王,想的美."老王一脸嫌弃地收回散粉,"不拍就不拍,你照样是门面担当."
　　车里一片哄笑,面包车也停在了目的地,几人推搡着下了车,搬出道具和乐器,摆好,"OK,那么作为第一个观众,我先点歌."三哥离几人稍远了些,还蛮正经的清清嗓,"我要点《起风了》.”
　　牧淮之愣了一下,这首歌是他学会的第一首电吉他和弦.他抬头;三哥勾着嘴角看着他,做了一个"加油"的口型.
　　电子琴的音色率先传来,紧接着是架子鼓的节拍,牧淮之数着节拍,摁着电吉他的弦进行和音,再来就是主唱开口。
　　没有酒吧昏天暗地的环境,嘈杂的音乐,显得他们的乐声干净,清澈,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
　　逛街的那些年轻女孩也被逐渐吸引过来,眼尖地追星女孩一下子认出了牧淮之,迅速拿出手机拍照发微博.
　　结束第一首,牧淮之抬头,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主唱手眉头一挑,开始了他的燃场功能,将一头雾水的牧淮之往前一推,"下一首让我们的门面担当为我们高歌一曲!"
　　"《Wee time》!"有个女生高声喊道，人群也有人起哄着这首歌,牧淮之回头,其他队员也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牧淮之叹了口气,把麦调高.
　　老王率先打起鼓点,电子琴也拉出悲鸣长音,牧淮之也抖着琴弦拉出和弦音
　　"I dreamed you said you hated the cold water."
　　“you might as well indulge in my kiss.”
　　"It's not like the sea but it hard for me to breathe.”
　　间奏的电子琴音节奏沉溺窒息,压的人喘不过气,一曲毕,周围的追星女好孩失声尖叫,像去了一间免费的酒吧,喝着10块钱一杯珍珠奶茶,听着自己墙头的主打曲,虽然是翻唱她们也依旧激动.
　　被大部分裴惊夏和小部分自己的粉丝闹了一下,他们十二点才结束了早上的街演."累吗?"三哥给他们递了水,"我还真没想到这么多人."
　　"笑死我了.你们看小淮那被迫营业的表情,"主唱手笑着接过三哥手中的水,指着不远处被要求合影的牧淮之,"他现在人气好高."
　　"等下喊上他,去吃烤肉去."
　　"三哥大气!"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牧淮之松了气,不是裴惊夏本人都这么多人,是他那尊大佛还得了?可怕。
　　"诶小淮,这是不是你撒?"老王把手机递结坐在对面的牧淮之。牧淮之定睛一看.这不是上回拍的那个什么电影宣传片吗?
　　"小崽子还挺帅嘞!"一旁的三哥也凑过来,夸赞道。
　　“少贫."牧淮之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手机拿出来,点开,看见宁诚明和裴惊夏给他发了消息,宁诚明让他在微博转发一下宣传海报,牧淮之也照做了,转了微博并配文字--不交保护费就揍你.
　　"小崽子真狂."三哥无情吐槽,又默默拿出手机赞了他的微博.
　　"哎,裴惊夏也发微博了."电子琴手晃了晃手机,牧淮之也赶紧往下拉了拉刷新微博,裴惊夏转发了官方的微博,附上文字一一那你还是揍我吧?
　　神经,学人精.牧淮之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弯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孤度."小淮,听说你和裴惊夏是朋友?"老王问道.
　　"啊..嗯"牧淮之含糊地回答道.
　　"我家闺女老喜欢他了,帮我要个签名啥的?”
　　"好."牧淮之打开与裴惊夏的聊天框,这才想起来还没回裴惊夏的消息,他往上翻了翻,裴惊夏问他在干什么,见他没回,过了不久才又发了张微博的首页截图,说自己刷到了他,还夸他唱的比上次好听。
　　什么嘛,那就是说他上次唱的不好听咯?牧淮之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继续往下翻,是刚好正午十二点时,裴惊夏提醒他转发微博,再然后,就是十分钟前发的了.裴惊夏说自己结束了工作,问能不能去找他.
　　今天是周末,暂时没什么安排,牧淮之不知道他想搞什么么蛾子,便也同意了,刚发出消息,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冷血动物]:我想你了.
　　这条消息出现一秒,又被对方撤回了,又补了一句"那我什么时候来找你?"
　　牧淮之皱皱眉,有点没由来的不开心,他抬头看了看吃的差不多的饭,回了一句半个小时后吧.
　　他拨弄着筷子,心不在焉的,想来想去到底还是在意他为什么撤回,撤回了一个想念?有点不爽,果然是冷血动物.今天早上还在说喜欢自己.
　　"小崽子,你等下要回家是吗?"三哥开口问.
　　“嗯,我朋友说等等来找我."牧淮之吃饱了,放下筷子,"就不麻烦你们了.”
　　"行,"三哥爽快应下,"你要把吉他带回去吗?"
　　"不了,我今晚还去酒吧,顺便帮我带回去吧."
　　牧淮之和他们一块出了烤肉店,他站在商场门口,看着从停车场出来的面包车,冲他们挥了挥手，道了一句"晚上见"
　　绿灯亮起,几个挥手的小伙子钻回车里,牧淮之送着他们,忽然,十字马路冲出一辆大货车,直挺挺地闯了红灯,撞在了那辆面包车上.
　　牧淮之瞳孔缩小,耳朵出现嗡鸣声,看着一连串的小车也跟着道罪."三哥!"牧淮之不顾一切冲过去,马路因为交通事故而没再向那边涌去车辆.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刚才三哥给他的平安符,说是上山时顺便给他求的.可老王悄悄告诉他,三哥无儿无女无妻,二老也去世很久,这个符是专门给牧谁之求的.
　　牧淮之从口袋拿出手机,心压的发慌发闷,喘不过气来.手指发抖地按下120,尽可能保持平静地说完了地点.
　　明明不久前才在车上打诨插科,明明不久前才一起上街游演,明明不久前才被他们夸,和他们吃饭,上一秒还在和他挥手告别像真的在告别一样.
　　交警很快就来了,牧淮之被赶回人行道上,他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平安符,直直地望着面包车的方向。
　　拜托，一定要没事啊
　　他就这样沉默地望着面包那边来了救护车,把一身是血的队员们一个个抬上担架.静到裴惊夏来了,他都没有察觉。
　　裴惊夏看着他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淮之."他轻轻开口,"我送你去医院.”
　　一路上,牧淮之都没有讲话,静静地盯着平安符看,到了医院,裴惊夏问了几人做手术的地点,带着失瑰落魄的牧淮之站在了手术室的门口。
　　牧淮之也不坐,裴惊夏也没喊他,陪他一块等着.中间裴惊夏有几个电话打进来,他都挂断了,发了微信解释,最后还关了机。
　　牧淮之没有哭,但裴惊夏知道,这是他最难过的样子.
　　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牧淮之站了五个小时,裴惊夏陪了他五个小时。
　　中间几盏手术室的灯熄灭,牧淮之还没回过神来问,裴惊夏会抢先替他与医生沟通,最后只听见医生在满歉意地说,"我们尽力了--"
　　最后一盏手术灯熄灭,这一次牧淮之拖在裴惊复前上前问了一声,医生插着兜,冲后面其他人推出来的病床抬了抬下巴,"病人抢救过来了,但成为了植物人,你是病人家病吗,过去签字缴费吧.”
　　牧淮之眼睛亮起的一点光又瞬间熄灭,迟疑了一会才开口,"他没有家人.....我.....是他的徒弟，这算吗?"
　　医生也犹豫了一会,"你先去缴费吧,我们先把他送到病房.""好."
　　裴惊夏不知道去了哪里,浑浑噩噩的牧淮之也没发现,他走到一楼,在缴费窗口报了号码,护士疑惑地抬头,"先生，139病人的医疗费已经交过了,住院费也续了,一个月的."
　　牧淮之愣了一下,反复确认了139就是三哥的号码,"可以问一下,是谁交的吗?"
　　“是一位姓裴的先生。"
　　牧淮之心里咯噔一下,垂眸道了声谢,收回了手,朝大门口走去.远远地看见裴惊夏蹲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遍的严严实实,引来了不少人找去目光。
　　为什么帮我交钱?"牧淮之站在裴惊夏蹲着的台阶上.问道.
　　裴惊夏没有开口回答,写见地沉默着,像是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也没听见他说的话,牧淮之也没有催他.
　　"不去看看他?"良久,裴惊夏起身,转首开口,也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
　　"一起吧"牧淮之转身,冲住院部抬了抬下巴.
　　两人沉默着,肩并肩地上了楼,推开了三哥的病房房门。
　　病房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很安静,三哥藏在呼吸面罩下,手搭在惨白的被子上.这是间单独病房,设备完善,裴惊夏应该花了不少钱.牧淮之将自己的手搭在三哥的手上,也没开口。
　　自己幸运地逃过一劫,但其他人都死在了那场交通事故.只剩下自己和昏迷中的三哥.
　　像是在心中把所有话默默念给了三哥后,牧淮之站起来,手垂在身体两侧,低着头,看着床头的仪器.
　　“谢谢......”牧淮之哑着嗓音开口,"我会慢慢还你钱的."
　　"嗯."裴惊夏没有拒绝,他知道现在牧淮之的心情很糟糕,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你不需要向我道谢.”
　　待了一会,两人走出病房,"你今天没有安排?"牧淮之开口.
　　"最近要拍《言生》,昨天是最后一个安排,"裴惊夏回答,其他的我推掉了."
　　"吃东西吗?"牧淮之本来不想吃的,但想到悲惊夏也陪了他快一天没有进食,便开口询问"好"
　　他们走出医院时,天已经擦黑了,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面馆,牧淮之点了两碗牛肉面.面馆没什么人,这里的老板娘也不像是认识裴惊夏的人,裴惊夏反了帽子,背对着门口找了个角落坐下.
　　"你一天没喝水了,"裴惊夏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推了过去.牧淮之也没拒绝,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你两天没休息了."牧淮之开口,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和你在一起就是休息."裴惊夏边开口,"不用担心我."
　　"谁要担心你."牧淮之别过头去,不让裴惊夏看见自己耳垂外悄然出现的腓红.
　　"我担心你,"裴惊夏放下筷子,抬头望着牧淮之,"我想抱抱你."牧淮之很少会把难过类的情绪写在脸上,察觉他的情绪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但牧淮之被裴惊夏爱着.
　　牧淮之破天荒没开口,将筷子搁在没吃几口的面上,结了账,示意裴惊夏走人.裴惊夏戴了口罩,跟在牧淮之后面.
　　今天是周末,到处都是车水马龙,到处都是沾满烟气息的欢声笑语.两个人像幼儿园内最不合群的小朋友,一前一后,谁也不打扰谁。
　　可最不合群的人,恰巧就是最会相互取暖的小企鹅.
　　"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去拍戏."裴惊夏站住脚跟,抬眸对眼前用背影面对自己的牧淮之,"我要走了."
　　"你上来,我有东西给你."牧淮之回头,指指楼上,裴惊夏一挑眉,这还是牧淮之第一次主动邀请他上去,还说有东西要给他."翻窗."
　　牧淮之像是抓准了自己会送他到家楼下,裴惊夏温和地笑笑,点头说了声好",跟着牧淮之爬树,翻到他家阳台,牧淮之掏出钥匙,打开了阳台门上的锁.原来他家阳台还有锁啊,上次来居然没发现.
　　"你要给我什......"裴惊夏刚开口,就被牧淮之一把抱住,手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没."牧淮i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不是说想抱我?你给我个拥抱吧."原来刚才自己的话他没有装听不见,是我被别人看见裴惊夏顿了顿,紧紧地抱住了面前这个肩膀发颤的人.
　　他的负面情绪迟到了九个小时.
　　"三哥给了我一个家.."牧淮之咬着牙,像是不想让自己失控的声音外露,没有开灯也是不想让裴惊复看见自己失态的模样,"我以为一直这样活下去就够了,一直到我有能力赚钱,报答他.."
　　"但现在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怎么会"微凉的液体滴在悲惊复的鼻尖上,"我什么都没有了.....
　　烧毁的电吉他,破碎的电子琴,塌陷的鼓面,断裂的麦克风,紧闭的回双眼.在过去的九个小时里,他什么都想了,他什么都没想.
　　裴惊夏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之前你不是让我去找属于自己的喜欢吗?"牧谁之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抽了抽鼻子,又不好意思地继续开口"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我应该,也是喜欢你的.
　　"哪样?"裴惊夏的语气依旧平静,"是因为我喜欢你,还是因为感激?
　　"我早就成年了,"牧淮之收紧圈住他的手臂,我分得清,感激,是对三哥那样的情感.他像我的家人一样.对你,即使你不是台上那个耀眼的明星,我也想靠近你."
　　他有过犹豫,踌躇，刚才回家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从现在想到在酒吧的那一次见面,想到12年前那个冷冰冰的面孔.
　　现在在自己面前化成一滩温柔的水,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周和他的烦躁.
　　"你知道什么是蝴蝶效应吗?"裴惊夏松开他,抬头,黑暗中他的眼睛也是亮亮的,他手抚上牧维之的脸,"蝴蝶每扇动一下翅膀,都可能引起一场飓风,这也叫飓风蝴蝶."
　　"从你带我踏出空笼的那一刻,这只蝴蝶就扇动了他的翅膀,那场飓风,裴惊夏另一只手挪到牧淮的心口处,"是我对你的情感."而你站在台风眼内,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对你狂风般的爱
　　"我想明白了,"牧淮之的手覆在裴惊复放在自己脸的手上,"台风不会过境的一他吻上了裴惊夏的唇,带着这场飓风般的热烈
　　他恨自己的迟钝,恨自己到现在才明白他需要悲惊复,他爱他.缠绵的吻染上一丝苦涩,是牧淮之的眼泪,是台风带来的骤雨因为我会一直跟着台风,直到它停下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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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淮之你终于开窍了！妈妈哭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