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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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幸亏摸进来的是活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丧尸怪物。
殷盏对吴用露出一个充满杀气的笑容，后者倒吸一口冷气，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话了。
因为两人都没有转身，只能听身后的动静，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后，来人一部分停在了触须人的尸体附近，一部分则打开了装满头颅的垃圾袋。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垃圾袋又被系上了。
“转过来。”
还是一开始那个声音冷硬道。
二人转身。
吴用松了好大一口气：制式服装，胸口印有“五号”字样，果然是五号基地的巡逻队！
“这些异变者都是你们杀的？”领头的人冷声问。
基地巡逻队一支队伍通常六到十个人，负责基地附近的巡逻搜索任务，时不时还要负责清理新出现可能对基地安全造成危害的怪物，基本都是一个基地培养出来的精英。
殷盏和吴用面前的这支巡逻队一行六人，每个都配了枪，目光凛然，不开枪都透着股硝烟味儿。
殷盏答：“是。”
“他们异变的源头是什么？”
“不知道。”
领头的巡逻队队长怀疑道：“物资交换点的入口没关，你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异变了？”
“应该是吧。”
队长沉默片刻，怒喝：“撒谎！”
吴用被吓得一哆嗦。这会他也回过味来入口没关的元凶是谁了，痛心杀神坑人之余对殷盏回答中的语焉不详感觉十分不安：他们来的时候物资交换点还正常着呢，大佬的回答和巡逻队的问题连在一起听，却仿佛他们是看到物资交换点门户大开才后来进来的，这算不算误导巡逻队？
不对，吴用一个激灵，他们来的时候是是是……是正常的吧？
殷盏看他一眼，仿佛觉醒了【读心】的是他不是吴用：“我们昨天傍晚到的，晚上醒来发现不对劲，现在想想，恐怕那个时候大部分人已经都异变了。”
比如治愈系异能者平头，又比如那个卖香瓜给吴用的植物系异能者。
其他人他接触的不多，不知道异变开始发生的范围是一部分人还是所有人，是先从异能者开始还是无差别传染。
反正到了他们从房间里出来这个时间点，整个物资交换点应该都没别的活人了。
至于异变的源头……
殷盏在“植物”、“炸弹”和“41号”里犹豫片刻，觉得并没有一个能作为拿得出手的理由。
队长听了他的补充解释，眉头依旧紧皱：“那你们两个怎么没事？”
殷盏否认：“不算没事，我们来的时候是三个人。”
这话说的，谁能听出来杀神是自己跑的！
吴用在心里暗戳戳感叹大佬春秋笔法很有一套，面上非常配合地指着自己血糊糊的眼角鼻孔对巡逻队哭道：“哪里没事，都是我们命大，明鉴啊长官！”
“队长，这里有个被挖出晶核的。”
队员拎着植物系异能者被开了瓢的头匆匆走出来。
大概因为已经被挖走晶核的关系，植物系异能者身上的触须十分安静，并不会像那些只是脑子被搅烂的触须人头一样满地乱爬，再加上“植物”这一关键词，殷盏就没有把那颗头跟别人的放在一起，而是随便找了个垃圾桶压住。
队长显然也注意到了差别，眼神更加怀疑，“还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几个大字几乎写在了眼睛里。
“队长，没有其他活人了。”另一名进去搜查的队员出来后说。
殷盏点头：“我们清点过，都在这里了。”
巡逻队队长没说话，先接过植物系异能者被打开的瓢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沉声问：“你们干的？你们认识她？曾经接触过类似的异变者？为什么只拿走她的晶核？晶核呢？”
殷盏看了吴用一眼，后者光速领悟，开始绘声绘色讲述自己和同伴嘴馋，特地找植物系异能者整点水果打牙祭，结果大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正被迫跟后者真·眉来眼去，惨叫一声把差点被一颗香瓜害死的同伴们唤醒，然后同伴及时赶到把他救了的故事。
至于消失的那个同伴，是受了重伤（虽然现场表演了个原地复活）被幕后黑手带走了（假如拉走仇恨也算带走的一种的话）。
什么？晶核？晶核也被带走了啊。
长官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倒霉世道怪物变异得比人快，该不会是又变出一种植物人丧尸了吧？以后光晒晒太阳就能嘎嘎乱杀，哎哟，简直不敢想！
总之我们可是大大的良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上这糟心事，你们作为幸存者基地的代表，守护人类的防线之一，可千万要明察秋毫，别冤枉好人啊！
巡逻队队长皱着眉听完，示意队员把还在袋子里默默蠕动的头们也拿上，这才说：“不管你们说的几分真几分假，现在我必须带你们一起回五号基地。”
吴用忙不迭点头：“好好好，行行行，没问题。”
五号基地。殷盏心里一动。
按收音机里的声音所说，生命树和幸存者基地显然是两个阵营，既然他的任务是“摧毁生命树的邪恶阴谋”，那声音的阵营自然是幸存者基地。
如果找到声音的主人，他的问题会有答案吗？
正好他也不想被倒计时牵着走了。
于是殷盏把手插进口袋，干脆的——
“我还不能走。”
巡逻队队长气笑了：“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巧了，他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殷盏耸肩：“我朋友还没有回来。”
巡逻队队长沉声反问：“你怎么知道他还会回来？”既然是“受了重伤”又被不知名异变源拖走，最大的可能就是回不来了。
除非……
他还是觉得这两人十分可疑。
殷盏：“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但也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巡逻队队长沉默片刻，说：“你知道这个理由说服力不大对吧？”
殷盏给他摆事实讲道理：“你们是为了这个植物系异能者来的吧，她也往五号基地里卖了她的‘水果’？有多少人异变了？你们不知道她在这个物资交换点落脚的原因吧？那你们怎么确定幕后的人不会回来？”
巡逻队队长神色微动。
殷盏继续说：“你们可以留一个人看着我，或者给我留个接下来进五号基地的凭证，”
他冲吴用扬了扬下巴，“毕竟我还有一个朋友在你们手上。”
吴用愁眉苦脸，痛苦面具：大佬，忽然就说“朋友”什么的多不好意思啊，咱们之间的关系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巡逻队队长又陷入了沉默，一段时间后，将手里的植物系异能者头颅交给身后的一名队员：“我可以陪你在这里等一天，一天之后，你必须跟我一起去五号基地。”
他身后的队员愣了一下，急道：“可是、队长……”
殷盏：“一天一夜。”
巡逻队队长：“可以。”
队员欲言又止。
殷盏舒了口气。
一天一夜要是还没有回来，说明倒霉搭档八成是迷路了，他确实不能在原地等下去了。
该出去找他了：）
*
[讨厌鬼讨厌鬼讨厌鬼！]
司鹞恹恹道：“闭嘴。”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死你了！]
司鹞抬起手，那声音被吓到似的哽了一下。
良久。
那声音发现司鹞根本没有下一步动作。
[……讨厌讨厌讨厌！]
司鹞抬着的手腕一抖，那声音又哽住。
过了一会。
[你有病啊你有病啊你有病啊！]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司鹞放下手。
那声音顿了顿，不敢置信，欣喜若狂，狂喜乱舞。
[你不行了你不行了你不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
[来打我呀来打我呀来打我呀——啊啊啊啊啊啊！]
比尖叫声更快的是司鹞的动作，他看也不看地从边上的树里剜出一颗晶核，没有片刻停顿又把晶核扬手丢了出去，让后者在半空里炸成了一团烟花。
他闷闷不乐的：“不用谢。”
[谢——你——【哔——】【哔——】！]
回应的声音这回小了很多，似乎是在小一百米外发出来的，也不敢骂人了，只剩下一些阴暗爬行的小声诅咒。
因为是徒手挖的晶核，司鹞五根手指上的指甲几乎都劈开了，他满不在乎地把血甩掉：“所以你把41号杀了。”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杀哥哥！]
司鹞：“反正你把他吃了。”
[他们把哥哥的晶核拿走了！我只能把哥哥吃掉了！]那个声音尖叫。
[不然他们会把哥哥永远带走的！]
司鹞眯着眼睛看向晶核炸开的方向，看不见，意思意思看一下，若有所思：“那你吃得挺干净的。”
[那当然！]
“吃得干净还只得到这么点能力，果然是废物。”司鹞评价。
那个声音于是又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
司鹞托下巴：“他们没管你就让你吃，果然你已经是废品了吧。”
[胡说！]
声音尖叫。
[我才不是废品！他们给了我很重要的任务，这次我一定能——]
那声音忽然停下，似乎冷静了下来。
[你这个骗子，叛徒！你才是废物！我不会把任务告诉你的，我也不会告诉你大家在哪里，你快死了吧，你都这样了，你马上就要死了马上就要死了！]
司鹞无聊道：“你和谁‘大家’呢？我以为除了41号和……”
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就没人愿意带你玩儿了。”
“好可怜哦，没有人要的废物跟班。”司鹞假惺惺道。
[啊啊啊啊啊！]
[你才是废物跟班！讨厌鬼！]
声音无能狂怒，忽远忽近——指两百米到一百米那种忽远忽近，毕竟离得近了怕又被创死。
司鹞拍了拍手，站起来。
“我才不关心你在干嘛，也不关心‘他们’，但是，”
他笑嘻嘻又冷冰冰地说。
“离‘我’远点，两个都是。”
[……呸！]
过了一会。
司鹞忽然开口：“喂。”
[干嘛！]
[等等，事先说明，不是我不想离你远点，是他们让我在这——啊啊啊你什么都没听到！]
司鹞完全没理会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嘴瓢泄密发出的崩溃叫喊，认真地问：“那个物资交换点——就是我刚刚弄坏你一个节点，跑出来追你的地方，是哪个方向？”
[弄坏我的节点你还好意思说啊！]声音更崩溃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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