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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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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佐久间汲沂也依然没能开新号重闯新手村，但所幸他已从前辈的口中获得了“入门菜鸟打得烂也不会被逐出师门”这一担保。
“中午的时候还有一个新生递交了入社申请表，他跟你一样是到了高中才开始练排球的呢。”
谢谢，真的有被安慰到。
陌生的门外汉队友悄悄在佐久间汲沂的心里提升了一截好感。
宽敞的体育馆内算不上清静，做完最后一项热身运动的佐久间站起身，灰瞳望向球网旁山本与研磨练配合的两只身影。一边回想起排球社主将提醒自己的那番话，他复又收回视线。
——“音驹是一支以防守为根本的队伍，所以球员的救球能力可得苦练。”
而自己需要苦练的，不只有救球。
现在的他无疑仅是个无限接近于门外汉的菜鸟，虽说落后的技术的确可以靠时间弥补，但他的新手特训功能却不知为何失效了。
虚拟空间里没有想法情感的陪练机器人的确更让人心安，但舒适圈这种东西，佐久间汲沂在游戏外就已尝试跨越了很多遍。
当然，在社交这件事上还是算了吧。
“犬冈君。”
少年双手背在了身后，视线有点飘忽着对上身旁那位与自己同为一年级生的队友，问询的语调平淡：“待会，可以请你跟我一起练接球吗？”
“诶？”
四目相对，仍在持续热身步骤的犬冈走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向佐久间回以友善的笑容：“当然可以！”
——好在，官方并没有给他的NPC队友添以什么难搞的设定。
不远处的黑尾铁朗在转头时，望见的就是佐久间汲沂陡然一松的神情。他眉头微挑，随即朝这处喊话道：“你们现在可以先去和研磨简单练下配合，大概五分钟后开始训练赛……哼？”
场馆大门处传来的声响让这位音驹排球社主将暂停了话声，而在看清动静根源后，黑尾手腕抵腰，神情略有无奈：“总算到齐了。”
众人视线所及处，只见那敞开的大门后赫然站着一个身高目测有190cm左右的高大银灰发色男生，他此刻仍保持推门动作，在标准欧洲人外貌的加持下，道出的却是吐字清晰的日语：
“灰羽列夫，前来拜见——”
最后一位到来的音驹队员手抚发旋，环顾过场内所有人的那双翠绿色瞳眸爽朗地笑眯起。
“请多指教！”
*
感情在业余这方面，音驹真的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by来自期待门外汉二号队员到来的佐久间汲沂。
训练赛前二传手需要先了解队员的摸高点，而围观着场内二传手和那位俄日混血新队员对练的身影，佐久间那双习惯放空的眼睛里已经悄然染上了茫然与震惊，其余音驹队员们亦无一不面色复杂。
灰羽列夫，你还真是个大人物。
“列夫你不要乱挥手，好歹看清球再打。”
“好！”
——排球从他的手指上方飞过，又咕碌碌落地。
“列夫，手肘不要下垂！”
“我明白了！”
——排球再次偏移过他手的挥向。
“列夫你别这么急，冲那么快结果连球都碰不着也没用啊！”
“是…是！”
佐久间汲沂的脑内戏从碎碎念一跃到震撼又再过渡到宇宙猫猫思维混乱.jpg之期间仅过去了几分钟。
该怎么说呢，他承认自己是卑劣地私心希望有一个同样对排球不精的新人队友能与自己作伴，但也绝不是恶毒地诅咒对方至此啊！
而佐久间的身旁，同在场外围观的黑尾憋笑且不无担忧地注视他们音驹的大脑，不出所料地发现研磨背后早已弥漫出滔天黑气，拧巴的表情比往日丰富了不知多少倍。
简而言之，这是一场极具意外性且分外吵闹的对练。
“这已经是第五球了吧。”
“感觉再扣空几次的话，研磨就要罢工了啊。”
“怎么会，我们的二传手还是很有担当…的。”
？那可疑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好在灰羽列夫完美地卡在音驹大脑即将宕机的时间点，总算在第五次堪称完美的传球中不负众望地扣球过网，在双脚落上实地后，灰羽自信满满地握拳划下胸口，又朝研磨竖起大拇指：“哟西，研磨前辈也辛苦了！”
身后的研磨比他还要如释重负，习惯下垂的手臂无力晃了晃，眼皮半阖盯着动作活泼的灰羽，有气无力道：“记住刚刚提过的要点。”
“啊？啊…好的！”
这么心虚的表情一看就是把刚才说过的东西忘记了吧！？
研磨头顶险些冒出一个具象化的井号。
“好了好了，”前来缓和气氛的黑尾笑着将灰羽列夫从研磨的面前推走，转移话题道：“最后一个是汲沂了吧，加油加油——”
令人哭笑不得之气氛在今日的音驹体育馆内弥漫得分外浓厚，白线外的夜久无奈又好笑地抱臂看着这一幕。
“总感觉研磨的脸色貌似更阴沉了。”
海信行：“嗯……”
至于下一位被音驹队员们以“虽然你们都是没打多久的门外汉，但你可务必不要梅开二度”的眼神寄以重望的佐久间：“……”
仿佛对四周迥异的目光一无所觉，少年垂眸站在场内，随手拨开落在眉眼旁的碎发，至走进这间体育馆起就从未有过大幅度变化的表情，在此刻亦如是。
从敞开的窗户溜进馆内的微风若有若无擦动他耳后一缕挑染发丝，佐久间轻微动弹了几下手指，感到手心莫名滚烫到比在试炼空间里任何一次预备扣球前都要夸张，仿佛下一秒就会汗如雨下。
果然他还是做不到完全忽视外在因素。
…不行，再多想就要跑神了。
压下千回百转的心绪，佐久间汲沂状似无波无澜地抬眼，嗓音清冽道：“孤爪前辈，麻烦了。”
而从收纳推车中重新拿出排球的研磨点了点脑袋，那双金褐色的竖瞳目视佐久间倒退几步至进攻线后两米的预备动作，前者转回头，率先一步将排球原地高抛起，再借着球体物理下落的趋势，上手将球托击出去。
飞跃在空中与所有人视野中心的黄蓝两色球体，被吊灯光线勾勒出了亮色的边缘。依照研磨传球的高度与时机，这即为排球快攻中的第三节奏，即攻手需要配合这记高传球，缓缓助跑至球下落在合适的高度时起跳。
因既能为攻手留有充足的应变时间，亦可使二传手更清晰地观察攻手的动向，所以这种较慢的节奏正好适用于双方互相熟悉的首次磨合。
球场中央一人一球的画面落在音驹众人的眼底，场外的黑尾忍不住扬了扬唇角，首先便是对这记传球判出肯定的心声，其次的想法则与大众无异——这只是场没有拦网的双人对练而已，这种传球扣出去肯定是轻而易举……哈？喂、等一下？！
已知——佐久间的身高要比灰羽矮半头，而排球现在的居高点可要比灰羽的摸高明显要高了一个头不止。所以……
你冲得太快了吧！？
柔和温徐的春风曾无数次拂化积雪与溪水冰面，但在这一刻却显而易见地无法暖却某些人被冻僵的心灵。
典中典的例子即为纵然受到过灰羽列夫这位初学者崭新度的冲击，也依然对音驹排球部一年级新生质量心怀信心的黑尾，转瞬间脸上从容的笑容便是一滞。
冒出了类似想法的人显然不只有他一个，诚如在望见排球如自身预想的飞行轨迹重合的那一瞬，便再度将观察视线转聚焦在佐久间（备注：已经跑到了起跳位置上的佐久间汲沂）身上的研磨，犀锐的金灿眸光在这一瞬息隐约有起了涣散的前兆。
就算佐久间这时候反应过来重新停下等球，可前面的助跑也算白搭了，他们就又得重新练一次…也可能不止一次；但是如果这时候起跳……
跳了，真的跳了？？
没有人清楚在这短暂几秒时间里佐久间汲沂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倒可能会有一两个想晃晃佐久间汲沂的脑袋问他究竟在想什么。
但答案很简单，佐久间什么都没想。
没有再萌发像之前一直纠虑自己会不会出现失误的想法，也没有产生该如何更好更简单地将这记传球扣下的思考。
要更直接地表述的话，佐久间汲沂在发呆。
这是佐久间汲沂从没改过的不合时宜的习惯，也是一个在正式比赛中很容易被抓到破绽并被对手突破的坏习惯。
但正如场内所有人说的那般，这只是场没有拦网的再普通不过的对练而已。
哪怕不合大众眼中的常理，抑或仅靠自身本能的驱使。
心态平和也好，满心崩溃也罢，无论佐久间汲沂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次对练的最终结果都不会有所改变。
与暖色光源融合做一团的排球恍惚间似做流星驻停在少年深灰色的瞳眸中，在球体上升到最高点，即受重力催使着下落的某一刻——
“砰。”
排球落地连带几下回弹的响动清脆回荡在安逸的室内，全程不大的动静却在看完整一幕的人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体育馆内鸦雀无声的诡异气氛最先止于山本猛虎的一声由衷赞叹：“靠。”以及灰羽列夫：“好厉害！！是怎么跳那么高的？！”
左手环着一颗排球的夜久卫辅嘴巴张张合合，重新思考了一下自己要说什么后，下一步胳膊肘径直捅向身旁的黑尾：“今年招到的新生都挺有意思的，对吧？”
重新喧闹起来的体育馆，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被众人瞩目而仍傻站在原地的佐久间汲沂重点完全偏移，他低头看向球网那边地上的排球，后知后觉地止不住汗流浃背了。球的确是过网，但动静为什么这么小，自己这个当事人肯定是一清二楚。
完蛋，和机器人对练时那种看都不用看的精准传球打得太过瘾，结果把不仔细看球的坏习惯也给带出来了。
所以他当时完全是用手腕下部分击球的，力气没使上多少，要是再偏移一点就要扣空了。
不会被骂吧不会被骂吧不会被骂吧不会被骂吧……
佐久间难掩小心地睨向研磨，却在目光触及那双形似猫科动物的眼睛时，猛然发现对方此刻也在观察他，俩个社恐就这样措不及防地双目相对，而后者先一步移开了目光。
在抿唇沉默了两秒后，孤爪研磨重新看过来，竖瞳带着点犹豫与浅浅亮光。
研磨：“低了吗？”
佐久间：“啊？额，是有一点……”
“再来一次？”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终于就能写练习赛了。
写得好无聊啊，好想亖一亖……
不知道会不会详写体测的剧情，所以先提前放个主角体质资料好了：
「佐久间汲沂
身高：184.5
体重：70.2kg
摸高：35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