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黑暗中的余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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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黑暗中的余烬
哈利最经常去图书馆查阅资料，城堡的图书馆里有无数黑魔法书籍。书籍不喜欢阴暗潮湿，所以这座图书馆是阳光最好的地方。
那也是哈利难得能见到阳光的时候。哈利很想说自己喜欢阳光，可是他知道自己早已坠入黑暗。他觉得自己和阳光格格不入，那种温暖与光明的舒适照到自己身上，他心中都会升起一种自己不配的感觉。果然……他们黑巫师还是更适合黑暗的环境吧？就像斯莱特林城堡这样。
他也会把图书馆的书带回自己的书房，他在自己的实验室做更多的研究和实验。而斯莱特林城堡和场地的其他的美景，他是没有闲暇去探索的。他很忙，恨不得把自己的每一秒钟都拿来工作，早点完成父亲的任务。
哈利想着，是不是只要他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早点实现父亲的目的，战争就能结束了？这样就不用再有人死了吧。
他没日没夜的加班，工作做得很高效，也会让父亲满意，这同样让哈利期待。小哈利用自己的全部生命爱着那个人，他真的很想看到父亲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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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从来都很危险。
十岁的小哈利手里的魔杖渐渐地颤抖着，口中嘟囔着咒语，周围的魔法能量似乎被他控制在了手心之中。但是，突然间发生了爆炸，他感觉到自己在飞……他在爆炸的冲击力下向后飞了出去。
他疲惫地靠在实验室的墙上，一阵迟到的剧痛袭来，身上满是血迹，浸湿了黑色的袍子。好在黑袍子看不出鲜红的血色，这使他自我安慰的没事多了几分可信度。
“没事……我没事。”小哈利随手给了自己几个治疗的魔咒，仍然强行支撑着自己，努力地挣扎着站起来，他颤抖的声音中透着隐忍的痛苦，“只是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了。”
他咬紧了嘴唇，试图抑制住自己的痛苦，而他的眼中却透出一丝坚定。他深知这一次实验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不能让父亲失望。
哈利回到书桌前。偌大的桌面上被摊开的各种古书和手稿几乎占满，上面都写着与永恒与祭祀相关的内容，比如一本书上章节标题是《血祭艺术》，另一本黑巫师研究卡巴拉传统的手稿，翻开的这一页上大大的写着OR OLAM，这是希伯来文“永恒的光”。另有一本书上画着几张挖人心脏的插图，魔法世界的插图还会动，于是更加栩栩如生的令人不适——不过哈利早已看习惯了这些。
小哈利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他的实验证明了这些古书里互相矛盾的记载哪些真的可行，又写下了刚才出错的方案不可行的原因。写完记录，小孩又一次伸手去拿起魔杖，准备开始下一步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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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哈利又去城堡的地牢，父亲让他去把某个被抓到的囚犯带上来。
穿着袍子、戴着面具的11岁男孩走在地牢昏暗的走廊里，两边的囚室灯火幽暗，一间间石头房子里又关着多少无辜的受害者。哈利转过一个弯，靠近目标囚室时，却听到附近传来孩子的哭声。
男孩僵住了，被声音吸引，他开始靠近那个囚室，他看见那只是个4岁的孩子，看起来是麻瓜，她或他似乎受了伤，正哭泣着叫妈妈。食死徒怎么能把这么小的孩子抓来？他又一次想到自己幼年时，那些可怕的经历。当初他也是这样，痛苦的哭泣，祈求有人能来救自己，结果却没有。
哈利知道，在这里……如果有人能救这个孩子，那么只能是哈利。
但是这种事是被禁止的，父亲绝不可能容忍。哈利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个乖孩子，他一直都很想看到父亲高兴，很想得到父亲夸奖。而且父亲说应该习惯，他应该努力习惯这种事，不是吗？父亲说……他这样是软弱无能，是不好的，他应该改正自己的坏毛病……
哈利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迫使自己的身体迈开双腿，走向父亲让他找的那个囚犯。他必须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
他将囚犯带给父亲。那个人在父亲摄神取念的魔法下，吐露了重要的信息，然后死于一道绿光。
哈利在旁边看着，他强迫自己麻木。
直到这天晚上，他还在对自己说，他必须要麻木，他必须要习惯，他必须要习惯，要习惯……习惯……
习惯什么啊！
不行，他必须要把那个孩子救出去。这对他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他为什么不做？父亲也没有命令他杀死那个孩子，对吧？只不过一个麻瓜小孩也不是什么要紧囚犯，他把人救出去，父亲都不会知道！
他自己当年陷入绝境的时候，有父亲来救他。所以他怎么可以不救别人？
他一边一路狂奔到了地牢，一边责怪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通。他就应该这样做，这没有违反任何命令。他救人，他也没有做错事，他仍然是好孩子。
十一岁的哈利来到那间囚室，那个孩子因为伤势更重，已经陷入了昏迷。哈利难过的蹲在他身边：“我来晚了，对不起。你现在安全了。”一边用魔法柔和的光将孩子身上的伤治好。
然后他果断的打开传送门，把孩子送出了城堡的结界，带着这个孩子回了家。幸好这孩子仍然有家，而不像他自己当年只有自己。哈利隐藏在阴影里，远远看着孩子奔向焦急的妈妈爸爸的怀抱，不禁微笑了。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想要微笑的感觉了。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犹豫，那么现在哈利会很庆幸自己这样做了。
稍后，父亲问哈利为什么打开传送门。哈利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十分谨慎的努力用起大脑封闭术，开始说他是为了去找某种魔法材料。然后开始请教父亲，这种材料的几种作用原理。幸运的是，父亲并没有太怀疑他，哈利成功转移了话题，这件事没有暴露。
从这以后，每当父亲不在城堡，或者哈利有借口开传送门时，哈利总会找准机会溜进地牢。地牢里都是食死徒从各种地方抓来的人，有很多麻瓜，没那么重要的，竟会被他们遗忘在地牢里活活等死。哈利就会修改了他们的记忆，然后偷偷的把他们放出去，送他们回家。反正本来他们不重要，都没人记得他们了，他们被放走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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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潜入一户人家，目标一家人正在屋后的庭院里野餐。Dark Prince的死亡魔咒极快，那个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在绿光下丧命。哈利希望他死的没有痛苦。
父亲的任务还包括烧掉房子，因为判断会有一些需要销毁的东西被藏在家里。
厉火燃起来很快，瞬间吞噬了整所房屋。
哈利正准备离开时，却听见那家的女主人在尖叫：“Grace！Grace还在里面，你这个恶魔——”她喊着就要往火场里冲，去救她的小女儿。
厉火有着焚毁一切的可怕力量，这个巫师进去就是送死。哈利立即用魔法把她定在了原地，然后自己冲进了那个燃烧着厉火的房子。父亲的命令不包括伤害这家的小女儿，哈利不能伤及无辜。
厉火并不受控，即便是对于哈利自己，此行也凶险重重，但他还是设法找到了那个三岁的小姑娘，并把她毫发无损的抱了出来，送到她母亲的怀里。
那个母亲抱着并安抚着哭泣的女儿，一时有点懵，她看着哈利，仿佛不太确定是该道谢还是该攻击。
而哈利只是像其他很多次执行完任务一样，身形一闪离开了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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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级的小赫敏捏着刚从食死徒看守手里抢来的她的魔杖，手心在出汗。
这个城堡的走廊仿佛看不见尽头，某些时候让她想起霍格沃茨，但又远比霍格沃茨的走廊更加幽深阴冷。如果她知道这城堡是历史上许多著名黑巫师集大成的作品，她或许会很好奇想停下来观摩，但眼下……她只是想活下去、逃出去。
城堡墙壁上没有如霍格沃茨那样挂很多画，却有很多雕塑和浮雕，图形绝大多数都是蛇，在一片阴冷的黑暗中嘶嘶着，仿佛在交谈。还有些别的黑暗生物和卢恩符文，星图，魔法阵，她刚才似乎还瞥见了卡巴拉的生命之树，不过那时她正被一大群石雕的蛇追着狂奔逃命，所以没能看清。
她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用魔杖仔细探索着魔法留下的痕迹，生怕触发机关。这里的机关可不像霍格沃茨，不小心触发那是会要人命的。她腿上血流不止的伤口就是教训。
四周的黑暗更加阴冷了，墙上的古卜莱灯也显得暗淡无光。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然后心脏突然被狠狠的抓住一般，眼前瞬间发黑，天旋地转。“呃……”赫敏捂紧心口蹲下身子。胸口的袍子忽然被血浸湿，几枚尖刺钢针毫无来由的从心口戳出来。黑魔法的诅咒……她朦胧间意识到。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招的。就……要死了吗……
然后痛苦忽然停止，她的意识也重归于清明。面前来了一个穿袍子的男孩，看身型也是十一二岁，和她同龄。男孩先是发出嘶嘶的声音，又开口问她：“你没事吧？”
虽然他刚才救了她，但在这个城堡里出现的，基本不可能是好人吧。“……你是谁？”赫敏努力使自己惊魂未定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
“你是从地牢逃出来的？”男孩没正面回答，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个城堡根本没有出口，你不可能逃出去的。”
“……”这个人，果然是食死徒的同伙吗。赫敏攥紧了手里的魔杖，一时拿不准该不该攻击。
“想活着就跟我走。”男孩的声音很平静。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你别无选择。”他转身离开。
赫敏只犹豫了两秒，就赶几步追上了他。两人在走廊中畅行无阻，所有的机关似乎都认识这个男孩，通通哑火了，连石头蛇们窃窃私语的嘶嘶声也静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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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一间书房，银绿色的装潢很华丽，和男孩身上朴素的袍子非常不搭。
“现在主人还在城堡里，开传送阵他会知道。下周他要出门，到时候我就可以送你离开。这几天你先住这儿，这个房间是安全的。”男孩说完话就要走。
“等等，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男孩似乎思考了一下该如何措辞，“也没人让我杀你啊。”
“呃……好吧，我叫赫敏·格兰杰，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
“哈利。”
“哈利什么？”她是想问全名的。
“只是哈利。”对方并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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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说他就在隔壁，有事可以敲门，又叫来那个名叫塔利斯的家养小精灵，吩咐这几天多送一个人的饭。家养小精灵毕恭毕敬的说“Yes Prince”时，赫敏终于五雷轰顶的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Dark Prince，神秘人的左膀右臂，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又十分神秘，连食死徒也不知道他的具体信息。她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过一些相关报道。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很难把报纸上的传言和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同龄男孩联系起来。但她知道她绝对不会去敲门找他了，还是躲远点好。
然而这个决心并没有维持太久。主要是，哈利走后，赫敏的注意力就立刻落到了书架上。那些书有英文，也有些外文的，赫敏能认出来如尼文、古希腊文和希伯来文。她凑近看着书脊上的名字，《黑魔法理论及实践》《死灵书》《古代献祭理论》《红龙》……光看名字都挺令人不适，这仿佛一个缩小版的霍格沃茨图书馆禁书区。但她还是心痒难耐，毕竟她可是赫敏·格兰杰啊，怎么才能做到和书同处一室而不翻开它呢？于是她忐忑的敲开哈利的门，就是很有礼貌的问问能不能看他的书。
哈利：“自便。”
赫敏：“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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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两人倒是慢慢熟悉了起来。话题大多数时候仍然是书上的某些魔法理论，赫敏惊讶的发现哈利年纪不大，但对魔法理论的了解却非常精深，而且哈利脾气其实也挺好，看着高冷不爱理人，但其实问问题他又会耐心解答。于是赫敏逮着机会就问东问西。
而且在哈利跟家养小精灵Talis说谢谢的时候刷到了赫敏一波好感度。
后来也会聊点别的，比如霍格沃茨，赫敏很开心的分享霍格沃茨的见闻，说即使巫师界战争进行时，对他们这些麻瓜出身的巫师不太友好，但她还是很高兴来到这个世界并了解了魔法。
“……”哈利沉默。其实对于赫敏说的这些，他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沉默的听。
然后还聊到了霍格沃茨的伊万斯教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哈利难得好奇的发问。
“她特别厉害！懂得很多，人也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变形课的莉莉·伊万斯教授是赫敏在学校最喜欢的教授了，她恨不得把她夸到天上去。
“是吗……”哈利有一瞬间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赫敏不太确定，因为下一瞬间他就看着又没什么波澜了。
还有的时候赫敏也会好奇的问哈利关于他的事，但是哈利不肯说。关于神秘人的事他更不肯说。赫敏也只能知趣的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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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哈利打开传送阵。
“不要把我的事告诉邓布利多他们。”哈利叮嘱。
赫敏认真的点头答应。她还有本书没看完，哈利就大方的让她带走继续看。
赫敏：“我该怎么把书还给你？”
哈利：“不用还了。希望我们不会再见。”
赫敏抱着手里的书，有点受伤：“……为什么？”
哈利已经转身离开：“再见面，就是敌人了吧。”
然后一阵光晕化开了世界，空间传送魔法将赫敏带到了霍格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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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生活中接触到的人，除了父亲，就是他要杀的目标。对哈利来说，再见面，就意味着对方成了目标，他是去杀掉对方的。如果是那样，哈利知道自己也真的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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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 Prince努力尽职尽责的完成他的任务，也努力在职责之外尽量救人。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如此。
直到那天，他被邓布利多抓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黑暗中的余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