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Dark Prin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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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Dark Prince
“这场战争只是个幌子，而你真正的目标是……飞离死亡。”
“回答正确。”Voldemort确实满意了。他故意安排哈利读了相关的书，又让哈利来听战局，其实是一道考题。聪明的小哈利完美的通过了考验，为自己赢得了黑魔王的研究助手的资格。
Voldemort接下来的解释，因为哈利已经读了书，有了相关知识储备，所以进行的很顺畅——历史上有很多种延长寿命乃至追求永生的尝试，粗糙的比如喝一口独角兽的血，精致的比如贤者之石，最接近的可能是制作魂器，但没有一种能实现真正的永生，反而还有很多副作用。比如独角兽的血会带来诅咒，切割灵魂据推测有降智风险。他想要的永生，则是彻底不依赖外物的，也无副作用的，真正的、永恒的、飞离死亡。
以无数人的死亡为祭品，借用别人的生命能量，来补全自己的生命损耗。
“当借来的生命能量足够多，理论上，通过某些操作，就可以做到量变产生质变，把受益者扭转成一个漩涡，源源不断地吸收外界能量，从自然到宇宙，能量供给源源不断……”Voldemort的话音里透着那种狂热的躁动。
“那么就不需要再杀人了？”哈利听懂了。
“当然！也不需要再借助魔法仪式，这个生命体将实现真正的永生，不依赖任何条件……”Voldemort如同在宣布什么庄严神圣的事。
物理意义上的，概念上的永生。
不用借助魔法石或魂器，也没有副作用，就是字面意义的不会死。
哪怕把肉身打碎了，他都能自己重新长回来。哪怕把灵魂毁灭了，他都能盗用别人的灵魂能量自己复现。
求取教职失败的年轻的Tom Riddle无缘再依靠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摸到了蛇家城堡。蛇家城堡也有图书馆，甚至更好，有千年来收藏的很多高深黑魔法书籍和前辈的研究笔记。当他在图书馆废寝忘食的阅读和学习时，就产生了这样的一个宏图伟志。后来在蛇家城堡这片独立的空间，他开启了这个魔法仪式。
“我知道邓布利多怀疑我想做魂器，确实，除了这个，魂器也许就是永生最好的办法……于是我故意留下了线索，他最好真的以为我真的那么做了。”
然后，黑魔王利用了刚倒台的黑巫师格林德沃制造的现成的社会裂痕，纠集了格林德沃的旧部，再带上一群本就支持纯血论的斯莱特林人，他以反对麻瓜血统的名义发动了战争。
这么多年了，战争从未结束，两边好似势均力敌。神秘人很强大，但也会犯一些愚蠢的错误，给了反抗者胜利的希望。
食死徒的到处袭击，源源不断的给他的仪式投喂养料。黑魔标记就是传递死亡能量的管道。只需要食死徒胳膊上有标记，或者在袭击之后把黑魔标记发射到天空，那些死亡的能量就可以被传递到标记的主人这里。
如果他真心支持纯血论，他明明可以进入魔法部，有更多的政治手腕去实现这个故事，这本来也是汤姆·里德尔擅长的。有实力的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政治主张打扮成恐怖分子？
“当我自称黑魔王，食死徒自称食死徒的时候，他们却仍然没有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黑魔王欺骗了所有人。哪怕他把食死徒的名字写的清清楚楚，哪怕他把自己的目的也写在名字里。嘲讽拉满了，但就是没人看穿，他可太享受这个游戏了。
“斯莱特林后裔的身份实在让这件事方便了不少。继承祖先的遗志，清除麻瓜血统，谁会怀疑这种事？”Voldemort嘲讽的说，“就是邓布利多也没有怀疑，哪怕他还知道我本人根本不是纯血巫师。萨拉查确实是一个笃信血脉的人，可惜我不是。我亲手杀了我父亲一家，并把我的亲舅舅送进了阿兹卡班，然后再追到阿兹卡班欣赏他被摄魂怪折磨致死——”
“你还有我。”哈利鬼使神差的冲动打断了黑魔王的激情自我独白。
Voldemort停了停。他看着哈利：“嗯，我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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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举着魔杖，但迟迟下不了手。
“Do it, Harry.” Voldemort冷酷的命令，将一只手搭在哈利的肩头。
“对不起……Avada Kedavra.”看着那个人倒下，死去。这是父亲要求的……他怎么可以不照做呢？他至少可以给这个人一个快速无痛的死亡，免得他遭受更多折磨。就算他不做，父亲也不会放过这个人，他还是要死的，不是吗？哈利在这样说服自己。
他没有任何想要杀戮的意志，但是感谢黑魔王的教导有方，哈利控制魔法的能力一直都很强，他能控制魔法力量这样流动，达成这样的效果。
哈利第一次在人类身上用这道魔咒，是八岁。在父亲的要求下，他迟疑了，但还是克服困难动手了。然后他浑身都在颤抖。他到底做了什么？
父亲赞许的声音传来，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好孩子，做的不错。”
旁边的纳吉尼一边啃食着死者，一边很好心情的说：“哈利肯定会做的很好，我知道哈利一直都很好。”
“……”小哈利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没有回答父亲与纳吉尼的话。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安抚：“习惯了就好了。”
但是父亲这次没说对。他似乎……永远无法习惯这种事。他看着那些人还活着的时候，那些求生的眼神，那些哀求，会让他想起他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他也曾那样哀求那些坏人，不要再伤害他。可是现在物是人非，他换到了那些坏人的位置，别人在哀求他。
从那第一次以后，哈利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总是反复在梦中见到那些人，然后从梦中惊醒。
他把好几种睡眠魔药都喝出了抗药性，后来哈利实在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甩给自己一个清醒魔咒，继续工作。直到工作到精疲力竭时，才能勉强睡一会，或者其实是晕过去一会儿。这样也算是一种休息吧。
哈利早已成为黑魔王的研究助手，从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到某些重要的研究分支工作，父亲越来越重用他。而哈利，为了让父亲满意，更是十分努力，每天加班加点的工作。查阅书籍，推演，实验，查阅书籍，这就是这几年他每天生活的主要内容。有些实验甚至是用食死徒抓到的人做的，哈利强行让自己麻木不仁。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优秀，始终无法习惯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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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逐渐荣升为了黑魔王真正的左膀右臂，因为他比任何食死徒都更接近Voldemort的真实目的。这一年，哈利十岁。父亲决定把他介绍给食死徒。
黑魔王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哈利的真实信息，所以在食死徒会议之前，还让哈利喝下了增龄剂。现在哈利已经很熟悉这个魔药的效果了，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觉得稀奇，更奇怪的魔法他都见多了。哈利穿上更成年人一点的袍子，袍子是黑魔王本人为他准备的，黑色，有华丽的蛇形刺绣，和一个帅气的单肩披风。哈利戴上一个银质的雕花面具，掩住了面容，也掩住了全部的感情。
食死徒全体会议在大礼堂召开。这个礼堂位于斯莱特林城堡主楼的二层，非常宽广，能容纳几百人。大厅装饰非常奢华，银光闪闪，色调以亮色的银饰和墨绿为主。墨绿色的帐幔遮住了窗户，顶上许多银枝吊顶华丽而又通明。大厅最前方有几个台阶，沿台阶而上，父亲的王座在台上，是很大很宽敞的椅子，看起来至少坐的下三个人。墨绿色的座椅看起来很柔软，靠背和扶手上也镶着银色的华丽装饰，仿佛在流动。
这一次是不多见的食死徒全体成员大会，所有的食死徒都到齐了，大厅里挤满了人，核心成员在最前面。哈利一眼认出了克劳奇、贝拉、马尔福和斯内普等人，这几人经常被父亲在小会客厅里单独召见。哈利没有和他们正面接触过，只是小孩躲在暗处见过太多次，所以也能认得，哪怕他们现在还戴着面具。
哈利在会议上侧立在黑魔王的王座旁边，面向父亲。哈利只需要对父亲负责。过去的五年里，小哈利从未和外人说过话，他的世界里只有父亲，或许再额外算上纳吉尼。哈利不太习惯和外人接触，所以食死徒会议这样的大场面，这么多人，让他略微有点紧张。哈利努力不要表现出紧张的样子，只定定的站在王座旁边。
这时哈利听到父亲严肃的向所有的食死徒宣布：“这是Dark Prince，你们的另一个主人。Prince可以动用黑魔标记，食死徒也将听从他的命令。”他用魔法修饰过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回响，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面对众食死徒黑压压一群单膝跪下对他行礼，哈利努力掩饰自己的无所适从。哈利衷心希望他们不要过来亲吻自己的袍子，还好父亲没有要求他们那么做。这时Nagini游过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愉快：“别紧张，哈利，他们很乖的，不乖的也很好吃。”她巨大的身躯盘踞在哈利身边。
哈利对Nagini点点头，却听见父亲用蛇语接着对他说，“你的地位在他们之上，你是最接近我的人，有什么可紧张的？”
“我知道了，父亲。”Dark Prince恭敬的回应，当然也用了蛇语。在城堡里他与父亲和纳吉尼说话，一贯都是用蛇语，蛇语说的比英语还多，他本就更习惯这么说话。而且来这里之前父亲说过，在外人面前，哈利不能暴露自己的声音，只许用蛇语，反正他也只需要接受黑魔王一个人的命令，对黑魔王一个人负责。
然而这一句蛇语却让食死徒颤栗，几个核心成员交换了目光，从队伍中传来一些窃窃私语。他们听着黑魔王与Dark Prince之间的蛇语交流，他们听不懂内容，但他们听得见那嘶嘶的诡异的语言，他们从来都以为只有黑魔王一个人会蛇语，而现在Dark Prince原来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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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哈利和众人一起恭敬的行礼，目送黑魔王的黑魔王的背影离开。唯一的区别是他不用下跪。
“亲爱的Prince，请容许我向伟大的你表达尊敬。”一个声音在他背后说。有人想来找他套近乎。
哈利并没回头，也没理睬，只是径直离开了。且不说父亲不让他和这些人接触，他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说话，他也打心眼里不喜欢食死徒这群人。
附近的几个食死徒只能看着Dark Prince高冷的背影。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食死徒们对Prince其人众说纷纭、态度各异。有些人惶恐的猜测这另一个主人是不是同样喜怒无常、不好伺候？另有些人则心中怀着恶意——他凭什么一下就成了所有食死徒的主人？
“那个人从未参加食死徒的活动，也没有立过功，凭什么是他？”麦克尼尔愤愤不平。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别是睡上去的吧？”多洛霍夫眯着他的小眼睛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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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 Prince也是黑魔标记的主人，有直接对黑魔标记下命令的权限。不过哈利要做的事从来都是黑魔王的秘密，不好假手他人，基本都得哈利自己完成。哈利更不愿意命令食死徒去袭击或者杀人，这个下命令的权限哈利从未使用过。
哈利更多使用的是黑魔标记作为死亡能量的收集管道，传过来的死亡能量。食死徒的袭击从未中断，他们会袭击麻瓜，那些袭击中的牺牲品们，在死去的那一瞬间放出来的可以被魔法仪式利用的能量，都被天空中的黑魔标记收集。而这些收集的能量都会传到标记主人这里等待使用。
“尸骨再现。”哈利唤出一个很小的黑魔标记悬在自己面前，然后他举起魔杖，引导着能量化作一缕蓝白色的烟雾，从标记中流出，然后流入他面前的一个魔法阵中旋转起来。哈利知道那一缕蓝白色的光是人的死亡。死者生前的最后时刻一定很痛苦……他本可以活着。哈利很难不为那个素未谋面的牺牲者感到难过，但现在并没有时间给他情绪化，他必须收拾好情绪，小心的记录魔法阵中的变化。他作为父亲的研究助手，现在已越来越能独当一面，这就是他每天的工作，他必须快点把实验做出来，把结果告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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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da Kedavra.”哈利已经学会了声音不带波澜的念出这道魔咒。他学会了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情，把种种痛苦和不忍都埋在心底，不会再让父亲看出他的软弱无能。
一道绿光吞噬了眼前活生生的生命。那个活生生的人将再也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笑。哈利努力表现的正常。
至少……至少……他死的没有痛苦。如果让他死在食死徒手里，或许是被折磨致死呢……小哈利努力试图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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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会客厅，卢修斯·马尔福和另外几个食死徒惶恐地承认错误。他们无法做到黑魔王布置的任务。“那个人，非常强大……他太强大了，我们一队食死徒都没打过他一个。”马尔福颤抖的声音从面具下面传出来。
“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黑魔王对此嗤之以鼻，然后念动一个传音咒语，一个白色的光球出现在他面前。他用蛇语对光球说了什么。马尔福猜到，这一定是要把Prince本人叫来干这件事了。
果不其然，稍后就有人恭敬的敲了敲会客厅的门，门自动开了。果然是Dark Prince被黑魔王叫了过来……马尔福这样想着。
然后Prince进来了，仍然是一身黑袍，银色面具，单肩披风随着他的走动飘扬在身后。他走进大厅，对着黑魔王恭恭敬敬的微微躬身行，带着那个目标的尸体。马尔福看着那具尸体，灰色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什么？我当他刚来接受任务，没想到他都完成任务回来了？？就这一两分钟的功夫，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快？！那个目标明明超级强大，所以Prince的魔法实力，到底有多强？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他，甚至最核心的核心成员、号称黑魔王左右手的贝拉、克劳奇，也对Prince一无所知。只有更多的传言在食死徒之间传播，他们只知道Prince的实力深不见底。逐渐再也没有人敢不尊敬这个神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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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实验，他必须在人类身上做。食死徒抓来的很多人都被关在地牢，可以供他“使用”。实验后，很多人都不能活下来，哈利觉得自己像个杀人机器。这让他自己感到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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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背叛，就该得到应有的报偿。”父亲用一种不太多见的语气幽幽的说。
他这次是让哈利去清理一个叛徒。那是一个狼人，混在黑魔王麾下的狼人队伍里，其实却是凤凰社的卧底。
这年哈利只有十岁，他听话的接受了父亲的命令，幻影移形找到了那个狼人的家。狼人是独居，房间很简陋，很多设施都已陈旧，却打扫得干干净净。壁炉上最温暖显眼的地方，放着他与朋友们的合照。年幼的哈利并没有留心环境的细节，他只知道他是来用阿瓦达索命咒处理掉对方的，这是父亲的命令，他必须把事情做好。父亲说过，多做就习惯了，而哈利至今还没做到父亲的标准，这一定是哈利的错。
哈利不知道，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时，黑魔王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算计，以及某种高高在上的、玩弄人心的得意。这依然是黑魔王的布局——就是要彻底断了哈利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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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卢平从闯入者的银面具和单肩披风确定了来者的身份。是那个传说中的Dark Prince。可是为什么是一个孩子的身形？确实有推测，食死徒集会上Prince喝过调整年龄的药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可是看那孩子身高最多只有十岁，甚至更小。
“孩子，你多大？Voldemort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上战场？”莱姆斯问了出来。连学都没上过的孩子，先学会了杀人，Voldemort实在太过分了。
“……”那个孩子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了魔杖，对准他。
十岁的孩子，Dark Prince，从未有人想过这两个信息能写在同一个句子里。而此时当它们在莱姆斯眼前发生关联，莱姆斯脑海中突然晴天霹雳的明白了什么。作为詹姆的至交好友，他一直都知道那个预言。
难道他是……难道……哈利还活着？难道……
莱姆斯的目光看向面前小孩子的眼睛。面具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面容，却并未遮住那双碧绿的眼睛。莉莉的眼睛。
莱姆斯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已经被过于复杂的情绪淹没。他张了张嘴，嗓子发哑，他甚至没能叫出哈利这个名字。
一道耀眼的绿光迎面而来，映照的那双绿眼睛更加明亮。莱姆斯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哈利，他多想告诉哈利，大家一直都爱他。他也想告诉詹姆和西里斯，他不怪哈利，罪魁祸首是Voldemort。
可惜这些想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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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小哈利努力完成了父亲的任务。尽管他从不喜欢这些任务，他还是会尽力去完成。他会做个听话的好孩子，他一直都是。他会让父亲满意。
巨大的黑魔标记悬浮在凶案现场的上空，凤凰社的朋友们到来时，只看到倒在地上再无生机的挚友。凶手早已离开。
作者有话说第6章 Dark Prin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