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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一触即发。
使者高高飞起,【雾象】遁入雾中,赤足男子暴退至空中,【将军】怒叱一声,手中现一利戟,杀向塔倾。
塔倾抬指抵住她戟锋,【将军】冲势忽然倒行,她冲杀过来时如流星,此时逆飞出去亦如流星,铁靴在地上厉声拖过。
塔倾没有追击,站在原地,盯着指尖被戟锋刺破的一个小口,若有所思。
那个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同时上空赤足男子展臂轻声呼号,使者急伸手助势,连绵细雨如针,以疾风之势落下。
——塔倾所站的位置,正在广场上铜钟之前。
那巨大的座钟由黄铜所铸,停滞不动的钟摆漆黑,仿佛它的静谧把时间囚禁在了这座城里。
【将军】半跪在地,站起时将重戟敲坠,锐气以戟为心荡开,雾气中锋锐的寒光如水波扩来。塔倾甩手,那荡力斜转而飞,飞向上方钟面。
一人高的钟摆应声而断,落入塔倾手中。他提起钟摆在头顶一横,如针细雨以他为焦点洒下,一触钟摆即原路倒流,飞至赤足男子身前又化作真正柔软的雨丝落下。
赤足男子在脖颈侧边一抹,抹去水迹。那不是雨水,而是冷汗。
若只是格格不入的异类,不足为众神厌恶排斥。
他低头看了眼,【将军】最终摔至广场边缘,正狼狈地站起。
【将军】所执掌的是战/争,她本应战无不胜,却再次败给了倒置之王。
倒置之王这一称号的逆冠之下,是那不合理的强大,来自他的敌意和攻击俱是无法反抗的审判。众神避而不见、避而不谈,在漫长的试探后选择将他孤立在外,将他当作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天灾。
然而,从未插手众神事务的他唯独这次,选择了庇护那个怪物。
【命运】可有预料到这点?若他是【命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怎么应对。
广场边缘,【将军】执戟挺立,雨湿黑发黏在铁甲上,她带着无尽的战意望向塔倾。
那个掌握可怖力量的青年站在雨雾之中,矮小,甚至有些纤细。
挡了一击后,他将钟摆拿在手中随意转了一圈落下,那钟摆还比他高些,被他随意拄在身侧。
他开口说些什么,雨声模糊他嗓音,【将军】紧盯着他嘴唇起落,唇上朱色极淡。
——塔倾独自与三位神明对峙,又分明对手上的钟摆说了句:
“顺手。”
天空逐渐褪色,阴云遮覆的一角晴朗露出,折下清澈薄光。
战况如追猎的贪兽,沉默而险恶地推进。塔倾的敌人一如往常陷入了劣势。
赤足男子——即为【雨】,已不再能居于天空之上。他捂着左肩,腿脚陷在湿润浓雾中一歪,趔趄一下也来不及站直,便目带惊怒看向雾中娇小的身影。
他左肩上被自己的雨水洞穿,雾流入伤口,他压抑着呻.吟,难以呼吸。
【雨】拧着眉,比起疼痛,更多是被自己权力伤害的恼怒。
倒置之王强大的来源——他的权力很好猜测,也从来不是秘密,众神皆知。
“倒置之王”,他强横威势的全部真相,都如同冠上明珠,镶嵌在这个饱含畏惧与恶意的正称之上。
对一切来说,他都是异端。越强大的,在他面前越弱小;越高贵的,在他面前越卑微。他能够倒转一切事物,最浅显的体现便是攻击他只会反噬自身。
原本在计划里,应当是他与【雾象】联手困住塔倾,可现在……那个懦夫。
塔倾面前仿佛有一面镜子,湿润的雾气化作雨水黏在上面,一条条流下来。
那双暗金色的眼眸似乎倒映在半空之中,冰冷而漠然地俯视着挑战者。
仔细一看,不过是他手上的钟摆被雨水洗净,露出了原本的色彩。
很奇怪。这座城坐落于灰袍所构筑的幻境之中,所有建筑闪烁着黄铜所铸的色彩,包括广场上巨大的铜钟。唯独铜钟的钟摆,竟然是青铜的材质。
塔倾盯着钟摆出神。他经常在战斗中出神。
方才又一次被他击飞的【将军】看他这种无形的轻蔑,啐了一口,已断了一根刺的戟在手中抡了一圈,压低身子冲过来。
【雨】神情露些焦急,松开捂住左肩的手,任由伤口暴露在冰冷雾中,挣扎着再次飞起来。
他与躲藏在铜楼缝隙间的使者对视一眼。使者长发舞动,风送着雨丝滂沱,掌控风和雨水的神明同时动手,组成一片狭窄轻薄的风暴,掩护着【将军】身影。
最后,在【将军】袭至塔倾身前时,围裹她身侧的风暴骤缩成一点厉光凝在她戟锋之上,冲破空气时带出的汹涌之声直逼雷鸣——
“倒置之王——”
她怒吼一声,破空之声夹杂雨雾却模糊得只剩最后一字“王”,使她如朝拜一般攻向塔倾。半肩上披风随冲势扬起,展在空中:那原来并非披风,而是一面血红的战旗!
塔倾没有简单地令她倒飞出去。拿上钟摆后,他似乎对战斗生出了些许兴趣,将钟摆随意一晃横过,挡住【将军】战戟。
“当!”
【将军】指尖掐在戟身上一阵眩晕,却掠起一笑。不用倒置之权来对抗她,身为战争之神的自己,有什么理由在搏斗上输给他?
她大喝一声,发力向前倾压,腿狠狠沉下,战靴在地面上擦起雾中飞沙。
果然,塔倾手一抖,顺势向下滑去,将将错开,但小臂难免飞起一道血痕。【将军】待要追击,攻势如疾风骤雨,狂热而残酷。
塔倾后退一步,【将军】一招接一招双目拼得赤红,逼他逼得很紧,如入无我之境。越战越勇,越战越凶,戟兵起落横推,拨动灼灼战势。
她踏进一步,近两米的身高压迫住娇小青年,抬臂举戟,距离极近她却仿佛要向他投掷必杀一击,戟锋点起猎猎风声——
然后,她第一次在如此之近的距离对上了塔倾的眼睛。
他明明站在她的影子里,缠绕他的是漆黑杀意,眼中暗金色却冰冷而高悬,如日蚀残光。
随着战意高涨展露在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她不顾手臂的负担想收回攻击以站稳,却来不及。
她胸腔内战意和怒火仿佛能突破极限,可下一瞬等待她的只是天旋地转。
战中的狂热还在空中涌动,【将军】自己已向后倒下,战戟跌落在地上只发出浑浊声响。
塔倾收回视线,说:
“不要俯视我。”
咚。
被他一个眼神冷却,【将军】仿佛听见自己心脏坠入海水的声音。
她手甲抵在地面上,感到【雨】和使者焦急的注视,抬手把黑发揉到一边,深吸一口气再次站起。眼中似装满厌恶的雾潮,又近乎涌起火光。
塔倾垂眼,手中的钟摆被浓雾擦净,露出青铜晦暗的光泽。触感不平,上面有极精细的浮雕。遍布整根钟摆,一时间看不清,只是这钟摆和那座铜钟,应该不是原配。
【将军】看着他很明显又在走神,瞳仁几近竖起,伸臂,战戟在地上刺啦一声拖过。而塔倾突然说:
“够了。”
她一怔,一时竟反应不过来是在对自己说话,待明白后,如一盛满怒火的巨炬:
“休想……雨雾无法熄灭我,鲜血亦无法将我结束!”
塔倾挑眉。
“你的目标不是那小鬼吗?反正打不过我——”
【将军】不答,挥舞战戟再度上前去战,却只见塔倾举起钟摆,空中一瞬闪烁,原本藏匿在上空的使者突然摔落在【将军】面前。
空中的风止息,浓雾几乎凝固在黄铜之城。
使者跌下,也来不及御风接住自己,脊背生生砸在地面。白袍和浅绿长发凌乱,面目一瞬扭曲。
他看见塔倾,被脚踩肩膀逼问的熟悉回忆涌上心头,然而他不顾疼痛想起身,历史便再度重演。
塔倾脚下用力,俯身若有所思地盯着使者。
“给我起来……”
【将军】低声急道。
塔倾忽抬手,声音冰冷:
“你,出来。”
寂静。
使者和【将军】一上一下,连同空中暂时无事的“雨”都不敢轻举妄动。
“就是在叫你。”塔倾说。
雾中涂开一抹镜面,【雾象】浮现,看向塔倾的目光竟带了几分坚强。
“我……我已经没有帮他们一起对抗你……”
“怎么,要我夸你懂得珍惜生命吗?”
塔倾语气逐渐平静。
“我不打算杀你。”
【雾象】颇为受宠若惊。
“所以关于命运之神的计划,你知道多少?”
塔倾接着问。
“这——”
那位注视命运的神明,哪怕在在众神之中也极具威望,守护着众神治世前进的那一位。
他们不会质疑塔倾强大的程度,他自然能无视【命运】之视,无论轻重。同样的,也不会质疑【命运】的全知。
【命运】知晓正在发生的一切,它的目光能毫不费力地穿透雨雾,存在于雨雾之中。【雾象】试图想象,它此刻所预见到的,究竟是背叛还是忠诚?
同为神明,他为何要忠于另一位神?为何要将理想分享?【雾象】出于求生本能地恼了。他开了口,缠绵雾气中其嗓音却干涩:
“得到他的眼睛,利用那眼睛,便能成为塔主,它才能为众神带来更远广阔的领土、更绝对的统治、更远的未来……我不知道。”
他终于发现,自己其实对正在参与的这个计划没有任何了解。他深陷【命运】以尽头之塔为中心的漩涡,其理想对他的吸引力正如浮木。当塔倾出现,独断洪流,他也忘了自己为何为【命运】办事,感到自己是在说些幼稚的话。
“这样啊。”
塔倾并不满意,【雾象】的答案极不完整。他目光转向脚下的使者,使者始终将眼转向一边,以免与他对视。
“真遗憾。”
-以下是特约栏目《请问您对此的看法是?》-
~关于少年~
玛尔塔的回答:“倘若真的得到了他,经由他开启的,又究竟会是灾难还是秘密……对我来说,多想这些并无意义。但我没有‘胜利’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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