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处》1917

7、第一个废稿

　　“祝小姐，基于安全的需要，还请您戴上眼罩。”程绍至拿出一个黑色的眼罩，虽然知道这对于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作用，但他还是坚持拿了出来。

　　祝术接过眼罩，内部有硬物，应该是有些科技在上面的。

　　见祝术不发一言地戴上了眼罩，程绍至松了口气。至少证明她还是愿意配合他们的。

　　程绍至递给司机一个眼神，司机了然地操纵着车子绕了几个圈。三人途中一直试图和祝术聊天。

　　可惜祝术聊天兴致不高，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口，有时不说话，就那么笑着，清浅的笑意更像是看透一切的嘲讽。

　　看透了他们的话术，看透了他们背后的深意，不点破，只是像看戏一样看着他们表演。

　　忽然，世界意识的声音传来：“那个黄沁跑了，可恶！我一定要抓住她！”

　　黄沁跑了？祝术笑意微敛，黑色布料后的双眼睁开，漆黑的瞳孔穿过布料，穿过空间，像是在与这个世界对视。

　　既然世界意识说还能抓住，那她就一定没有离开这个世界。明明还在这个世界，却无法被世界意识找到。这种隐蔽行迹的能力放眼万千世界，也不一定能有五个人。

　　这种专门应对世界意识寻找的能力……

　　祝术有预感，这是个大麻烦。

　　世界意识放下话后很快就走了，显然祂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棘手。

　　一路经过三道检查，车子驶入了郊区的一处普通的小洋房。

　　祝术摘下眼罩，四处扫视一眼。

　　“请跟我来。”程绍至说。

　　车上其余的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身影。

　　祝术跟着他下车，从车库里绕过一道门进入电梯，程绍至半遮住手上的动作，在电梯按钮处按了几下，一道蓝光闪过。

　　“面部识别完毕。”

　　电梯自动下降。

　　“叮——”再次打开门，门后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双目锐利，两鬓斑白，身形瘦小，动作干练。

　　“简组长，这是祝术小姐。”

　　“祝小姐，这位是简戈，是我们基地研究组的组长。”也是一直隔着仪器观望这边情况的人。

　　程绍至介绍完后，安静站在一边。

　　“您好，祝小姐。”简组长非常冷静地上下打量着祝术。她的目光经过时间的洗礼，极具穿透性，直击人的灵魂。

　　“您好，简组长。”祝术看着简组长身上的气运，不动声色。

　　“请跟我来吧。”简组长在前面带路，祝术走在她的身后，眼神没有四处游移，目光清明。

　　另一边实验室里的人透过仪器看到这一幕，纷纷点头。“知道分寸，一路上也配合，对我们友善的倾向很大。”

　　用神识将整个基地都看过一遍的祝术自然对周围的基地设备不感兴趣。

　　她更重视的是气运。

　　可惜神识无法识别气运，只有通过她的眼睛才能看到。

　　按常理而言，世界和平时，真正具有大气运的人，只有少数分布在世界各地。而一旦遭遇到危机，气运会自发转移，更有可能活下来的人才拥有更多的气运。

　　如今整个基地的人身上都带有气运，无非是多少的差异。

　　诡异要侵蚀整个世界，无非就是通过猎杀大气运者，进而动摇世界根基。

　　眼前的简组长身上的气运就很不错，不过暂时还达不到大气运者的地步。

　　“祝小姐是s市的人吗？”简组长忽然发问。

　　祝术：“不是。”

　　简组长：“那是a市？”a市与s市相邻。

　　“不是。”

　　“h市、g市？”简组长继续问。

　　祝术没有说话。

　　“那……”简组长倏地转身，直视祝术。

　　“你是这个星球的人吗？”

　　祝术笑了笑。

　　“或者说，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她与简组长对视，还是没有说话。

　　不承认，也不否认，随他人怎么想。

　　简组长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神色略有变化，沉默地继续带路。

　　她本以为能诈出些信息来，但是祝术太稳了，稳定地让人看不出她的丝毫想法。

　　简组长早就有这种猜测了——祝术和传染两张嘴的那些“病毒”来自外星球，或者异世界。

　　但这只是猜测。

　　简组长把人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

　　“请进。”没有敲门，里面的人已经听见了动静，显然早就等着了。

　　简组长没有进去，而是让开路示意祝术进入办公室。她还要回实验室里看刚才祝术的微表情数据分析。

　　祝术推开门，站着一个男人，神色严肃。

　　“您好，祝小姐，请坐。”

　　祝术坐在办公桌前的位子上，扫了眼桌上的铭牌——基地负责人之一，章由。

　　他的气运出乎意料的少，和成谦、单青西差不多，还比不上简组长。

　　没有寒暄，他选择直接进入正题。“祝小姐对于两张嘴病毒的事情是怎么看的呢？”

　　祝术清了清嗓子，开始敷衍。

　　同时，简组长回到实验室，翻看刚才的录像和微表情数据分析，越看她的脸色就越差，看到最后，她直接将所有的数据关闭，闭上眼。

　　毫无收获。

　　居然没有半点信息透露出来。

　　但凡是个人，就会有微表情，就会从微表情中透露出信息。

　　祝术在严密的监视器下的每一个表情却都那么机械，面对面时浑然不觉，放在数据分析之下，每一个笑容的弧度，眉毛扬起的角度，眨眼的频率都一模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

　　简直恐怖！

　　她真的是人吗？

　　人经过训练，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吗？

　　简组长心中震惊，看着分析报告拧紧了眉头。

　　这时，恰有人过来。“组长，祝术在游戏公司里的监控已经全部调出来了。”

　　谢星之一组人早就接手了整个游戏公司的监控，祝术在监控底下进出公司却全然没有被他们发现——直到单青西和成谦与祝术对话。

　　简组长命令播放，同时双眼紧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