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糟糕 打工被发现了 ...
-
店里只有一个青年店员在收银台后无所事事的站着。
赵知煊推门径直走向了零食区，选了两袋面包后抓了条巧克力，去结账的路上又随手挑了瓶鲜榨橙汁，一同拿去了收银台。
店员正在扫条形码，赵知煊就捏着手机调出了付款码静静的等在一旁，他余光看到有个人搬着箱子走过来，下意识一扫就正好撞上了祁瑜呆滞的视线。
彼时祁瑜刚放下箱子，一抬头就看到有个人站在收银台前静静立着，正垂眸看着手机，身形轮廓酷似赵知煊。
诶？长的好像赵知煊啊。
祁瑜正这么想着，下一秒那人就抬头看了过来，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撞上了视线。
居然就是他，祁瑜彻底呆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
她怎么会在这？
俩人就这么隔着一箱子雪糕对立而站，平静的对视了两秒。
祁瑜实打实的慌了神，其实在这短短两秒里，她脑子里已经构思了八百种逃避的方式，比如假装自己不是自己、假装自己有个亲姐妹、或者假装是来买东西的，但是身上还穿着工服……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想出最佳方案，就看到赵知煊的嘴动了下。
“嗨，同……”
他‘桌’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就被祁瑜用更大的声音盖过。
“同！学！你好！”
祁瑜语速飞快，语气急切，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
赵知煊挑眉看她，飞快的瞥了眼她身上的工作服又收回了视线。
祁瑜双颊微红，脸上染着慌乱，五官纠结着看起来就像是因为说话太快咬到了舌头。
啊，原来她还有这种表情，有点好笑。
赵知煊心里发笑，但面上不显，只是乖巧的闭上了嘴，微微朝她颔首，结完账后转身走向窗边。
刚刚差点暴露身份，祁瑜肾上腺素飙升，一颗心仍在狂跳。
“是你大学同学吧？”同事问她。
“嗯嗯对的，好巧啊哈哈。”祁瑜心虚的不敢看那人的背影，打着哈哈把话题给结束了，搬着箱子走去冷柜补货。
另一边的赵知煊倒是没受半点影响，置若罔闻的坐到了窗边吧台的空座位上。
等祁瑜补完货回头一看，他正在慢斯条理的吃着面包。
于是祁瑜决定忽视他的存在，自顾自回了收银台，站在同事旁边默默等待下班。
6点28分，祁瑜看向窗边。那人已经吃完了东西，还把包装袋都扔到了垃圾桶，但丝毫没有要离开的倾向。他仍然坐在高脚凳上支着胳膊，面对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瑜纠结了一会，终于还是去冰柜挑了两盒最近销量很好的抹茶味冰淇淋。
6点半，祁瑜脱下工作服，自己把两盒冰淇淋收了银，跟同事打完招呼准时下班。
回头一看，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便利店，正在玻璃门外站着。
天色已晚，街上路灯已经亮了，远处天边泛着暗紫色，赵知煊长身站在路边，昏黄的灯光给他身上渡了层淡淡的金边，身后不时有车驶过，车灯映着他的影子忽长忽短，在脚下有些模糊不清。
好像欧美老电影里的画面，祁瑜如是想。
走出便利店，祁瑜站到了他面前，伸手递出那盒抹茶冰淇淋。
暖黄色灯光下，他的脸显得格外柔和。
“请你吃冰淇淋，”
祁瑜思考了半秒怎么称呼他，直接叫他大名好像有点怪怪的，最终决定还是用常用的那个：“同桌。”
赵知煊站着没动，低头好笑的看着祁瑜。
“现在怎么不叫我同学了？”
祁瑜没想到赵知煊还会这样调侃她，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胳膊还保持着给他递冰淇淋的动作。
“刚刚……情况特殊。”祁瑜硬着头皮回答。
看她还傻傻的伸着胳膊，赵知煊抬手接过了冰淇淋，扫了一眼包装开口：“谢谢了，不过，这算是贿赂吗？”
“不算吧，但你要是想也可以这么认为？”
祁瑜收回胳膊，低下头边说边打开冰淇淋的盖子。
她盯着绿色的冰淇淋沉默了几秒，继而开口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明明满十六岁就可以打工了，但……”
祁瑜正犹豫着怎么表达，赵知煊就自动接上了她的话。
“就是没什么地方愿意收十六岁的学生工吧？”说着他也打开了包装，取下盖子上的小勺挖了一口冰淇淋。
冰淇淋质地细腻丝滑，入口即化，抹茶口味浓郁，有点好吃。
“对，所以我跟店长说我十八岁在读大学。”
祁瑜跟着吃了一口，很明显也被这个口感惊喜到了，眼睛亮了亮，说话语气也变得稍微轻松了些。
怪不得这款冰淇淋价格贵却卖的好，果然贵还是有贵的道理。
赵知煊看到她的样子哑然失笑，但两人现在还站在路灯下，影子交叠在一起。初春气温还是很低，站在原地吃冰淇淋看着有点傻里傻气。
于是他又开口：“你家住哪儿？我打车回去送你一程。”
“不用，我住的近，走回去就行。”
“行，那我陪你一起走。”
两人就这么边一勺勺吃着冰淇淋边并排走着，没事就聊上两句。
“这么有空做兼职啊？你平常不去辅导班吗？”赵知煊问她。
之前从美国回来后，赵知煊没有再去学校读书。他外公之前是顶尖大学的教授，专供数学，外婆是高中物理老师，两个人基本就可以负责他的理科学习。剩下的科目就由他爸妈聘请家庭教师上门教他，所以现在周末的时候，他也会在外公家接受辅导。
其实赵知煊回国已经两年半多了，期间不光把国内初中的内容学习了一遍，还把高中知识学到了高二。在美国读书时他有过一段不太好的经历，那段经历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创伤，在医生的建议下他回到了母亲的老家——海城，这个自然风光秀美，生活节奏较慢的小城休养。
在海城参加中考后，本来高一上学期就想回学校读书，但是当时的身体状况还不太允许，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没上过辅导班，也挺有空的。”祁瑜此刻已经完全被冰淇淋征服，全身心的重点都投入到冰淇淋上。
赵知煊看她这么专心就没再打扰她，只默默陪她走路。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祁瑜住的小区，俩人在小区岔路口分别。
“前面那个车站有25路公交，可以直达学校，打不到车的话你也可以坐那个回家。”
祁瑜想到这个时间段出租车大多在商业区，旧城区这边车格外少，就指着公交车站叮嘱赵知煊。
那人点头应了好，两人就此分别。
赵知煊这边回家洗了个澡，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了沙发上。
他又想起来去年夏天第一次见到祁瑜的场景，那次也是和孔源辉一起打完球出来，同样在风琴广场，与今天不同的是上次的天气很热，两个人也并不相识。
当时，他打完球正准备回家吃晚饭，却发现步行街门口围了一圈人，刚准备要走近看看情况时，他就被一抹亮色吸引了目光。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孩从他面前掠过，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走动起来发尾和裙摆一起飞扬。
赵知煊注视着那抹红色，视线随着她挤到人群中，女孩问起话来，他在旁边也听了个大概。于是，他立刻掏出了包里背着的篮球，在女孩准备上前时率先扔了出去。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可能是因为他当时染了一头红发，就得以不用像那女孩一样在人群中不停穿梭才能站到前排。乌泱泱的人群中，他附近的那些人都在看到他的发色和他胳膊上的显眼纹身后自动散开向两边挤过去，给他让开了条路。
赵知煊有点感谢前天孔源辉非要拉着他尝试这个纹身贴了，虽然当时的他很不解，但现在有这个贯穿小臂的巨大十字架纹身在，着实帮他省了不少事，说不定一会还能顺便震慑一下那几个小混混。
在看到那三个混混准备动手时，赵知煊及时出手制止了他们，正当他盘算着怎么一打三与那三个人对峙时，他听到身后有道清脆的女声大声喊了一句：警察叔叔。
他回头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是刚刚那个红裙子女孩，亮眼的红色吊带挂在她单薄的肩上，更显得她皮肤白皙。虽然看起来很瘦弱，但她脸上丝毫不见慌乱，神色坚定。赵知煊知道她刚刚就想跑出来保护那个女生，她真的聪明又勇敢。
再后来，那三个混混交给了片警，刚刚围在旁边的热心群众也跟着去做了笔录，而那个红裙子女孩已经走到刚刚被围住的女孩身边蹲了下来。
赵知煊观察了一会，确定当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自己离开了，他身上还有孔源辉给贴的大块纹身贴，还是别再过去把人给吓着了。
那次的事情其实赵知煊没太放在心上，只是他也没想到后来能和那个穿红色吊带裙的女孩再见面，而且她还成为了他的同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糟糕 打工被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