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之林如海》海夕汐

13、都是假语村言

　　林一梦和贾母聊了这一回，也不便在这边久留，便跟着贾政到书房去“叙旧”。一进书房，林一梦就有点发晕，若贾政此时冒几句之乎者也的酸文出来，“恰巧”他又不懂，那可丢大脸了，如果可能，他倒希望能留在贾母那儿听那些三姑六婆扯秋风，此时，他倒羡慕起黛玉来。
　　贾政非常热情的招呼林一梦坐下吩咐小厮上最好的茶，看向林一梦那双目闪着金光，把林一梦看得毛骨悚然，心想：莫非他看出什么来？
　　只听见贾政说：“自玉儿出世后，咱们也十多年没见面了，原想着隔得虽远，总能存个见面的想念，谁承想这一别便是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敏妹了。”
　　看着贾政眼角似有泪意，虽事不关己，林一梦却还是有点心戚戚，说：“都是小弟的错，小弟愧对敏儿呀！”
　　贾政摇摇头中，说：“不怪你，那是她的命！当初她既是选择了你，自然有她的想法，今日她若在九泉之下看你有这番成就，定能含笑九泉了。”
　　林一梦听他这么说，倒不知怎么接话了，幸好贾政似乎有满多话和他说似的，接着又说：“都是敏妹连累了你，如今所幸的是圣上极念旧情，姑爷此番进京，必能大展鸿图了，非愚兄所不及呀！”
　　林一梦忙说：“小弟惭愧，江南为官多年，不过磋砣岁月，一事无成，日后还望兄长多多指教。”
　　他这么说，心里却猛抹汗，再说下去他可是江郎才尽了。
　　正想着，便有下人来报：“贾雨村贾老爷来访！”
　　这贾雨村也是贾府的常客，贾政便叫人快请，林一梦对这个贾雨村自是知道的，红楼里最奸诈的人莫过于此人了，87电视版更把他形容成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贪赃枉法不说还对贾府落井下石，林一梦也是非常讨厌此人的。
　　开始林一梦也真不明白林如海为何让贾政推荐他，不过他住进林如海身体后，自有了他的一部分记忆，也知道其中原因了，当初别人向林如海推荐此人为黛玉的西席，因林如海这个人为官有点本事，从来不得罪人，因而自是不好推托，便请了回来，平时也少打交流，女儿也常借身体不好极少上课，后来黛玉上京，贾雨村趁机求他给推荐个官位，他想着女儿一个人，怕照顾不到，才让贾雨村护送，名为推荐，却又另外修书把此人人品和贾政说了，原想贾政自然会推托，他也备了钱，只待贾政一推托便用钱打发走算了，只是不知怎的，据说下渡口时下人搬东西的时候竟把黛玉的几本书不少心弄掉进水里了，那封信也随水流走了，贾政并没细究，便推荐了贾雨村为应天府府尹，于是有了后来的葫芦僧乱断葫芦案。
　　后来林如海知道贾雨村在金陵做了大官，一切都晚了，为这事，林如海是后悔万分。
　　贾雨村进来后一看林一梦马上说：“哟，原来太傅大人亦在此，下官失礼了。”
　　说着向林一梦施礼，又向贾政施礼，说：“下官早听说太傅大人近日已到京，极盼到府上拜望，又怕打扰大人清修，不想在这见着太傅了，真是巧呀。”
　　林一梦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想：假吧，你就假吧，谁不知你姓贾？真正的巧合不会多，可造出来的巧合就不会少，谁不知道这两天林府的门槛都快给踏平了？只是他林一梦不见罢了。
　　看这贾雨村这般红光满面，在应天府混了那么几年就给自己混了个京官做，看来日子过得还滋润呀！可惜他林一梦就是见不得贪官好，因而淡淡的说：“有劳贾兄为如海这点破事费神了。”
　　贾雨村忙说：“岂敢，太傅与政老提携之恩，下官永世难忘，他日若有差遣，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一梦心想：你不落井下石，在背后踩人一脚就差不多了，谁敢指望你赴汤蹈火？仍是淡淡的语气，说：“什么提携不提携？如海可不敢当，此是圣上恩赐，贾兄又为官有道，他日前途无可限量，非如海之辈能及也。”
　　贾政看两人生疏的对话，觉得有点怪，贾雨村不是林如海推荐来的吗？
　　贾雨村忙又说：“两位大人对下官都有提携之恩，若非两位大人，下官只怕还一身落魄呢！下官绝不敢忘，有什么差遣大人只管说。”
　　林一梦实在不想和这么个小人打交道，因说：“既是贾兄执意，也罢，如海也没什么差遣，只有句话送与贾兄，唯盼贾兄切莫负了圣上鸿恩，清正为官，一心为民，以法治人，那贪官枉法之事，可不是我等为官之道，俗话说：‘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种红薯。’这是圣上的想法，亦是如海的想法。”
　　贾雨村脸上一红，林如海这番话正像棒子敲在他心头上，林如海的意思很清楚，他有办法捧他上去做官，也有办法让他贬为平民，那只是一句话的事，他真有这么个本事？虽说最近皇上看重他，也不见得做到这一点吧？
　　想及此，贾雨村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半晌方讪讪说：“下官谨记太傅教诲，必做清正为民的好官！”
　　他哪里知道，林一梦那番话不过是拿来堵他口 ，什么自信，也不过是在现代社会在网上看评论看多了，把心中想骂的脱口而出罢了。此时林一梦正想：你还做清官为民哩，怕是要天降红雨了。
　　不过，能吓吓这贪官也不错，最好他自己识趣一点，自动消失在他眼前。
　　贾政笑着说：“圣上赏析姑爷便是这一点，这也正是愚兄要学习的。”
　　贾雨村也言：“正是这样，圣上下这两道旨，竟没有那个臣子说半个不字，可见太傅之为人，堪称天人！”
　　林一梦特汗颜，他这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也恰巧皇上便在此时放过了他这个情敌，才有他享福的日子。
　　三人又聊了一会日常话，不过是些官道上的客套话，贾政和贾雨村说得特兴起，林一梦正愁和贾政谈话词穷语拙，巴不得贾雨村和他扯，自己却有一搭没一搭的添一两句，不过应应景而已。
　　林一梦毕竟不是个安静的人，坐久了便生闷，又恨不得贾雨村快消失了，说话便更冷淡了，连贾政都觉察到了，问：“姑爷可是不舒服？”
　　林一梦只得说：“因换了地方，想是有些水土不服！”
　　贾政一听着忙了，问：“可有请太医看过了？”
　　林一梦身体本没事，因而摇了摇头，说“想是坐车还有此晕车，过几天便好了！有劳兄长记挂了。”
　　贾雨村这时说：“太傅这症也是旅居之人常有的，不妨，下官早年常在外旅居，因也得了这个病，后来遇着位老大夫，给下官开了个治水土不服的方子，每日服用，一个月便见效了，下官这就叫人去取了药方来。”
　　转头对书僮说：“贾材，去向夫人取地药方来。”
　　林一梦暗暗叫苦，这一去取单，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才可以走，因说：“小小毛病那里用得着贾兄如此折腾？莫要奔波了，如海小小毛病，只休息一会便成了，还会死了不成？”
　　贾政站起来说：“既是如此，姑爷不如先去客房休息一下。”
　　林一梦巴不得走人，忙说：“如此有劳兄长了。”
　　贾政笑着说：“一家人何须见外。”便吩咐书僮带林一梦去休息。
　　午饭时黛玉便在贾母处用餐了，而林一梦则在贾政处用餐，此时贾雨村已走，但却把水土不服的药单送了来，还有一份厚礼，说是恭贺林如海荣升太傅的，林一梦想：早知道不会这么巧了，这种事他怎会落后了呢？
　　贾政也叹曰：“时飞兄果是个会做人的人！”
　　林一梦扬扬眉说：“太会做人的人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贾政吃了一惊，忽又问：“愚兄正奇怪，姑爷如何对此人不待见？当初姑爷推荐他来，愚兄实是看在姑爷份上才帮他谋了官位，今日看姑爷表现，愚兄却糊涂了。”
　　林一梦叹了口气，说：“你可记得当日我的信中写着‘官道艰难人更难，水能载舟亦覆舟’的话，还请兄长多斟酌，而且小弟还让玉儿另带了书信给你。”
　　贾政吃了一惊，不错呀，当时他还想，这两句话和推荐毫无关联，不知为何，因那时刚好有人来找，便不细看，现在想来，这是林如海一个伏笔。而且，玉儿那有什么书信给他？除了王嬷嬷给的银票，可是没什么书信哦。
　　林一梦说：“其实此人来林府时，我便知道他是小人一个，也是相当聪明人了，可是我不喜欢，又不便拂逆了一位朋友的好意，才聘他为玉儿的西席。后来玉儿要上京，当时我分不开身，又不放心家人送玉儿上京，正巧这贾雨村名义上也是玉儿的西席，因他托我给他推荐，我才托他送玉儿上京，只盼你能斟酌一下，连银两我也准备好了，有了钱他自己找门路便是，即是你看得起他，也只推荐他做个小官行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信竟掉水里了，他便成了应天府的府尹。”
　　贾政目瞪口呆，贾雨村这几年使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他也暗暗佩服此人的能力，而且此人也是贾姓一族，自己对他更有知坚遇之恩，对自己也是有益无害，因而并不觉得什么。
　　林一梦说：“当然，小弟也知道他在应天府为兄长解了围，兄长以为是好事，如海却认为不妙，这事日后只怕会惹为杀身之祸。如海知道兄长向来正直，不理这等污浊之事，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当今圣上英明，这等欺主瞒上之事，时间久了，如何瞒得过圣上双眼？”
　　贾政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对于贾雨村在金陵为薜家解围的事他是知道的，因薜家和自己是连襟，那薜家出事，他要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林如海说得也是道理，这确是个隐患，自己总不能因这个毁了国公爷的基业吧？
　　林一梦知道这么一件小事根本撼动不了贾府的百年基业，不过贾府正是因为没人管理的情况下日渐式微的，迟早会有大厦倾倒的一天，他提醒贾政，也是间接帮助贾府，提醒他要改变贾府了。只是，他会不会说得太过了？
　　贾政这时说：“姑爷处处为贾府着想，愚兄在此多谢了。我自以为精高，却不想是个俗不可耐的人了。这贾雨村愚兄会多多察了，绝不让他伤害到贾府一毫。”
　　林一梦心想：你只要多管管家便不会有事了。

作者有话说

　　一边写一边想睡，今天太累了！！！！
如有错漏地方，望大家指出来，尤其称呼上，偶不知错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