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偷瞄 ...
-
“他就说了这些？没了？”丁皓一拧着眉问。
刘思源歪头想了一下，疑惑道：“就这些了啊，还要说什么？”
“骂我，恨我，要揍我一顿泄愤这些都没说吗？”
“如果不是我说起他根本不会提你好吧，”刘思源撅起嘴，气鼓鼓道，“你不知道，我一说起你，他态度立马就冷下来了，说不想再看见你，还说要跟我们有缘再见，我真是……他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刘思源念念叨叨的，根本没注意到丁皓一逐渐颓败的表情。
“我真想不明白了，队长你提出临时标记明明也是情况危急迫不得已，小副队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为什么一定要走？而且只是临时标记，小副队他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你说是不是，队长？”
“思源，别乱说了，”李斯嘉及时制止了不了解真相的刘思源，“星桥有自己做出选择的权力，我们不要背后议论他了。”
丁皓一盯着天花板，双目无神，没有说话。
“哦，对了，”李斯嘉突然想起来，“刚才我等电梯的时候看见了顾成纵，他还跟我打了招呼。”
丁皓一扭头看向李斯嘉，“他来干什么？”
“说是看望星桥，还带了束花，挺正式的。”
丁皓一挑眉：“什么意思？”
“西装领带皮鞋，一身价值不菲。”
“这么骚？”丁皓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眉头已经拧起来了，他顿了两秒，“不行，我看看去。”
“啊？”刘思源愣了一下，“你去看什么？顾成纵？”
丁皓一一个翻身下了床，“快给我拿拐杖！”
“等等——”李斯嘉指了指窗外，“他下来了，在那儿呢。”
三个人一起站到窗边，盯着正快步走向停车场的顾成纵，人高马大英俊还散发着多金气息的Alpha确实吸睛，路边有不少人向他侧目，从高处俯视还能看见有人在偷拍。
“我去，真是够骚的，看得我都想整一套了。”刘思源啧啧感叹。
“你？”丁皓一打量了一番刘思源的身材，“还是算了吧。”
刘思源被他眼神中的鄙夷伤到了，大喊一声“你也好不到哪去！”
丁皓一嗤笑一声，“我穿还能比他差？”
与两个幼稚鬼关注点完全不同的李斯嘉只注意到顾成纵来时手里拿着的花消失了，突然开口道：“那束花星桥居然收下了，我以为他肯定不会要呢。”
“什么花？”丁皓一立马扭头问。
“一束康乃馨，送给星桥的，挺大一捧，特别扎眼。”
“你怎么就知道他收下了？”丁皓一不服气道，“那万一是顾成纵被拒绝了，一气之下把花扔垃圾桶了，所以空着手出去呢？”
李斯嘉把下巴朝窗外一扬，“那顾成纵怎么走得意气风发的呢？”
“他怎么就意气风发——”丁皓一刚要反驳，下一秒就看见顾成纵在停车场转身开车门，正脸刚好朝向自己，脸上明显带着笑，随后一个漂亮的倒车拐弯，离开了医院，“他妈的……得意什么！尹星桥不是A冷淡吗，怎么随便收Alpha的花！”
刘思源不明所以，“队长你这么生气，难道你也想送啊？”
“我——”
刘思源：“但你送他才是真不会收，他都说了不想再看见你。”
“你——啊给老子闭嘴！”
丁皓一扭头瘫回到病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李斯嘉看着丁皓一的样子，勾了下唇角，“行了，好歹你买的那些东西星桥都收下了。”
刘思源：“但人家不知道是你送的，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收。”
“你快收了神通吧，”李斯嘉在刘思源脑袋上拍了一下，“不怕队长教训你差点说漏嘴吗？”
刘思源撇撇嘴，“说顺嘴了嘛。”
“别气了，”李斯嘉坐到丁皓一床边，“我给你削个苹果，降降火。”
“不吃苹果。”丁皓一皱着眉说。
“那想吃什么，自己挑。”
李斯嘉把果篮提到丁皓一面前，这果篮是李卫风叫人送来的，挺大一个，水果种类也多，丁皓一翻翻找找半天，皱着的眉始终没松开。
“队长你在翻什么啊？找地雷吗？”刘思源拿了一个火龙果递给他，“你不是爱吃甜的吗？这个纯甜不酸。”
“不要，”丁皓一依旧皱着眉，果篮已经被他翻个底儿掉，最后没好气道，“这什么破果篮，连个橘子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爱吃橘子了？”李斯嘉稀奇道，“不是嫌橘子酸吗？”
丁皓一不答李斯嘉的话，朝刘思源扬扬下巴，发号施令：“你，去给我买两斤橘子。”
刘思源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行行行，我去。”
李斯嘉看着丁皓一的脸若有所思，他隐隐觉得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好像有什么事情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夏秋之交，橘子还没到上市的时节，刘思源买回来的橘子都是青的，看着就酸，丁皓一拿起一个闻了闻。
很熟悉的味道。
他不久前还被这味道包裹。
丁皓一一连剥了三个，刘思源看他吃得起劲，不禁好奇：“这橘子这么好吃？看着很酸啊。”刘思源不信邪，自己剥了一个，学着丁皓一的样子往嘴里塞，果肉甫一触及舌尖，刘思源的脸就皱成一团，“我操这么酸！”
刘思源立马把嘴里的橘子吐了出来，丁皓一瞪着他，一把夺过他手里剩下的橘子，“浪费！”
丁皓一说完三下五除二又把抢来的橘子吞了，刘思源目瞪口呆，“这你都吃得下去？你不是最爱甜的吗？我靠队长，你是不是摔下去的时候砸到脑子味觉失灵了啊？”
丁皓一翻了个白眼：“我就喜欢这个味儿，不行吗？”
“……”
李斯嘉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那你吃吧，我们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丁皓一伸手比了个OK，然后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橘子，这一口气吃了不少，丁皓一就没吃晚饭。
吃饱了他就枕着胳膊躺在床上愣神，这些天他的脑子很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万千思绪便翻涌起来，今天刘思源说自己提出临时标记是情况危急迫不得已。
如果临时标记是迫不得已，那吻呢？
灼烫的触感，尹星桥紧闭着的眼，轻轻颤动的睫毛，柔软的身体……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不分昼夜地在他脑中回放。丁皓一明明最讨厌只会被信息素驱使的O，但那天的尹星桥却并没有屈从于本能，反而是他自己在尹星桥的信息素中失控了，而且失控得很彻底。
丁皓一想不通。
他从未有过这种经历，虽然自小厌O，但他并非不了解Omega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从前执行任务时也遇到过正处于发情期的Omega人质，只是他从未主动接触，通常这种情况他会交给李斯嘉去处理，他在感受到Omega信息素的时候，心头也会有阵阵躁动，可这种反应与失控相去甚远。
再者，如果只是信息素的催动作用让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尹星桥，可他又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地记得，他在贴上尹星桥双唇的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还想拥有更多，以至于他忍不住伸舌，想要完全扑进那片橘子海。
难道他自己也只是一个会臣服于信息素的奴隶？
丁皓一不禁想，如果没有尹星桥的那一巴掌，自己还能做出什么，他究竟会失控到何种程度。
太奇怪了，丁皓一脑子一团乱，根本想不明白。更重要的是，不等他想明白，尹星桥就要离开了，而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尹星桥不需要他的道歉，不需要他的忏悔，甚至直白地说明不想再见到他，他满腔的亏欠和歉意都无处释放。
一想到这里，丁皓一就感到深深的无力，他扫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他从床上坐起，拄上拐杖离开了病房，在电梯前熟练地按下楼层，然后放轻脚步挪到了尹星桥的病房门口。
里面已经关灯了，尹星桥最近都睡得早，作息也很规律，不然丁皓一也不会掐着点就上来了。
丁皓一借着门口过道的小夜灯，看见尹星桥平躺在病床上，虽然看不太清，但他觉得尹星桥的表情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他脖子上只剩一层薄薄的纱布，看起来伤口应该恢复得不错。听医生说这是因为尹星桥还年轻，不过并不能掉以轻心，虽然外伤好了，但腺体功能的恢复是很漫长的，后续还要好好调养。
他托李斯嘉从家里要了不少保养腺体的药方，还给尹星桥找了祛疤的药，不少药材名贵又难找，丁皓一直接把工资卡交给了李斯嘉，让他随便用，只要能帮到尹星桥就好。
可就算是他做了这些，尹星桥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丁皓一靠在病房旁边的墙上，神情沮丧，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只会不知所措地躲在一旁，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获得尹星桥的原谅。
他在尹星桥的病房门口待了一个多个小时，看了眼时间，马上就会有护士来巡夜，于是再次撑起拐杖，准备下楼回去，路过楼道旁的垃圾桶时，丁皓一眉心微动，刚才一晃眼好像扫到了什么。
他回头一看，垃圾桶里冒出康乃馨一角，他立马走到垃圾桶旁边，扒拉了两下，扯开两个饭盒袋子之后，一捧巨大的康乃馨赫然出现在眼前。丁皓一把康乃馨拿出来，在花枝中间翻找一番，发现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祝星桥早日康复”。
丁皓一唇角不自觉勾起，继而无情地把花重重扔回垃圾桶，仿佛一瞬间扬眉吐气，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回去睡觉去了。
——
“星桥啊，我又来了！”这天周末，冯亦如休假跑来陪尹星桥解闷，“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陪你下去走走？你这都多少天没下楼了。”
尹星桥想了一下，点点头，“也行，在病床上躺久了，人都躺懒了，正好下去透透气。”
“对啊，人就是要多晒晒太阳，看你这小脸白的。”
“那是我本来就白好吧？”
冯亦如“切”了一声，“你白，你最白行了吧，还得意上了。”
“陈述事实而已，你破防了不能怪我哈。”
“行，我破防，”冯亦如嘴皮子一贯不如尹星桥，他也不恼，自顾自地拿上外套给尹星桥披上，“秋风凉，多穿点。”
尹星桥看他像个老妈子似的给自己扣扣子，忍不住道：“你们Beta怎么都这么会照顾人啊？”
“那是我人帅心善，”冯亦如随口应着，忽然意识到什么，“还有哪个Beta照顾你啊？”
“我们队……银汉的李斯嘉啊。”
冯亦如了然，扶着穿好衣服的尹星桥向外走，“啊，那确实，他可是出了名的温柔体贴，听乔阿姨说他给你抄了一本药膳食谱？真是有心了。”
“嗯，”尹星桥笑笑，“他一向周到。”
“这么周到的队友，你还要换队啊？”
尹星桥顿了一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的真相，他不需要那些没必要的同情、愤恨，又或是打抱不平。
“嗯，银汉不太适合我。”
“行吧，不说这个，”冯亦如知道尹星桥不想提这事，善解人意地换了话题，“我跟你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个Alpha。”
“在哪认识的？”
“网上，我跟你说，他给我发照片了，”冯亦如忍不住嘿嘿笑了两下，“我觉得他皮肤好白，眼睛好大，还有腹肌，就是个子不是太高。”
尹星桥瞪大眼睛，“给我看看。”
“啊？我没存……”冯亦如开始犹豫，耳朵尖红了起来。
“谁信啊，快点的。”尹星桥立马把手伸到冯亦如兜里想掏他手机。
“行行行，你慢点，先下楼梯，我一会儿给你看。”
两个人走出住院部，今天天气确实好，秋风虽有些凉，但好在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无端的就心情很好，两人走进花园里，尹星桥不断催着冯亦如给他看照片。
冯亦如扭扭捏捏半天，还是掏出了手机，“喏，就给你看一眼。”
一张男人的健身照在尹星桥面前一闪而过，他既没看清白白的皮肤，也没看见大大的眼，更别提腹肌，但冯亦如已经把手机锁屏塞回兜里，尹星桥不干了，“不是，这我能看清啥？”
“哎，你看不看清有什么关系，这我的艳遇，你又不谈A。”
“我谈不谈A也不妨碍我看看你这艳遇啊？”
“我觉得挺靠谱的，嘿嘿。”
尹星桥“嘁”了一声，冯亦如这种艳遇，一年没有三个也有五个，但都是些烂桃花，他还找算命的看过，说这叫红艳煞，光有桃花不结果的。
“随你吧，反正到时候被渣了你也只能来找我哭。”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冯亦如假装往尹星桥背上捶，实际上根本没碰到他，“你上次说想找个Beta谈恋爱，咋样，有进展了吗？”
尹星桥摆摆手：“什么恋不恋爱的，我天天训练呢，哪有心思想这些。”
冯亦如不信：“那李斯嘉不是就很合适吗？你俩天天在一块，他对你这么上心，你俩就没擦出一点火花？”
“别瞎说，”尹星桥皱起眉，连连摆手，“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我真不想谈恋爱。”
冯亦如知道尹星桥这语气不是在开玩笑了，想了想试探问到：“是因为后遗症吗？”
尹星桥沉默片刻，“有没有后遗症我都不想谈。”
冯亦如看他这样有点犯愁，“星桥，你是还没走出来吗？”
“不算吧，”尹星桥想了想说，“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追逐自己向往的目标，不断开拓自己的潜能，这些对我来说比生理激素带来的所谓心动更为真实，也更为重要。”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独立了？”冯亦如脸上再也没有玩笑之色，“我觉得不管怎样，人都需要有情感寄托，星桥，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封闭了？”
尹星桥脚步顿住，看向冯亦如，“封闭？”
“你有心事，一直都有，但你越来越不愿跟我分享了，就比如刚才。”
尹星桥有些意外，他并不知道自己给冯亦如带来了这样的感受。
“我觉得你把自己逼得过头了，你的负面情绪都不知道去哪了，我有点担心你。”
负面情绪？
尹星桥想了想，他当然是有负面情绪的，而且有很多，遭受命运不公的愤恨与不甘，被轻视的痛苦与无奈，训练的艰辛与遇到阻碍的挫败，只身异国的孤独……只是这些都在黑暗里被他强行消化掉了，消化不掉的或许就在训练场上发泄掉了。
看见尹星桥顿住，冯亦如就拉着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椅背后是一大片灌木丛，周围没什么人，不会被人听见两人的交流。
“我有时候觉得你成长得太快了，其实你才24岁啊星桥，你知不知道你笑得都不如从前多了。”
冯亦如拿来对比的，是高中时期的尹星桥，那时他还是个会笑得像阳光般灿烂的男孩，只要看见那双眼睛弯起，无论外面是什么天气，冯亦如就会觉得那一刻就是晴天。十七八岁的尹星桥，会因为考试成绩好而小小的炫耀，被班里同学捉弄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反击，圆眼一瞪一点不失嚣张，收到情书会暗自窃喜，被公然表白会大方得体地回应，看小说的时候会忍不住产生天真的幻想，路见不平会毫不犹豫冲上去帮忙。
那是多么鲜活可爱的尹星桥啊，可他却被十八岁的一场无妄之灾击中，然后不得不学习迅速成长。
阳光下的小小角落，尹星桥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而花园的另一角，丁皓一正猫着腰，躲在灌木后偷瞄。
来给丁皓一送饭的刘思源刚巧路过花园，发现了自家举止怪异的队长，忍不住也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到丁皓一身旁。
“队长，你看什么呢？”
“我操——”丁皓一被吓了一跳，又立马捂住嘴，怕被不远处的尹星桥发现，然后低声道，“你他妈要吓死我吗！”
刘思源这会儿已经循着丁皓一的目光发现了尹星桥，他忍不住摇摇头，啧啧感叹：“队长，你好像个变态啊。”
丁皓一恼羞成怒，推了刘思源一把：“闭嘴！你快上去，人太多他要发现了！”
“行行行，你继续当变态吧，我不奉陪了。”
刘思源一走，丁皓一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上午他在窗边看到尹星桥在楼下散步，就立马摸了下来，其实他知道这么跟着人家挺变态的，也知道就算跟着尹星桥也没用，但他还是跟着了，似乎这样能让他安心些，愧疚感减轻些。
丁皓一远远看着，也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一开始还有说有笑，走着走着尹星桥情绪忽然就丧起来了，他一丧脸上那点婴儿肥就变得很明显。
他忍不住又朝灌木丛贴近了些，想听听两人聊了啥深刻话题。
“喂——”路边有口哨声响起，“趴在那里干嘛！鬼鬼祟祟的！”
丁皓一恍若未闻，还一个劲往灌木丛里钻。
“哎！说你呢！别装没听见！”保安又吹了两声口哨，“又来我们医院偷花是吧！看我这回不逮住你这采花大盗！”
保安唰地就冲到灌木旁，揪着丁皓一的后衣领就往外拖。
“哎——哎哟——我操——”
“破坏公共财物还敢骂人！我这就把你送派出所！”
“我没有啊！”丁皓一单腿蹦着挣脱出来，“什么公共财物，我没拿啊！”
“那你趴在花丛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我——我锻炼身体不行吗！”
这下动静不小，周围的人都朝花园侧目，尹星桥和冯亦如也不例外。
尹星桥一眼就看见瘸腿蹦着的丁皓一，随后看了眼灌木丛，瞬间明白了什么。
保安揪住丁皓一的袖子不放，“你这贼编理由也不编得像一点！跟我去派出所！”
“我真没有！”
“我就来花园散个步！你们抓错人了！”
“你跟警察解释吧！”
“我不去！”丁皓一扭着身体挣脱开，可惜瘸腿行走不便，很快又被保安拉住，两人拉扯起来。
“他不是贼。”
一道声音打破两人的拉扯，丁皓一循声扭头看见了冯亦如，以及站在不远处的尹星桥。
冯亦如上前劝阻保安，“这是我们市军区的特警队员，因为在任务中受伤在这里住院，”冯亦如说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给保安看，“我和他在一个军区工作，我可以为他作证。”
“真的假的？”保安接过证件看了一遍，“那他好好一个特警钻什么花丛？”
冯亦如一本正经道：“他这次任务是从高处坠落，可能摔伤了脑子，还在留院观察，行为偶尔有些异常。”
丁皓一：“……”
我怀疑你私报私仇且有证据。
“啊，这样啊，”保安看向丁皓一的眼神瞬间填满怜悯，“那你可要看好他啊，这是国家的栋梁，是我误会了。”
“没事，您非常尽忠职守，我会向医院写信称赞您的敬业。”
“客气了客气了，”保安嘿嘿一笑，“行了我继续巡逻了，你快带他上楼吧。”
冯亦如跟保安挥手告别，发现丁皓一还在一旁站着，眼睛始终盯着不远处尹星桥，后者并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冯亦如一个迈步挡在了他面前，阻隔了他的视线，戏谑道：“偷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丁队长？”
“对不起，我只是——”
冯亦如并不听他解释：“别只是了，上楼去吧，下回别再跟着我们了。”
他说完转身离去，回到尹星桥身边，搀着他回病房，可身后忽然再次传来丁皓一的声音：
“等等——”
丁皓一瘸腿蹦了几步，想追上两人，尹星桥置若罔闻。
“尹星——桥！”丁皓一跳得太急，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声音陡然转了一个调，“你等一下！”
这回尹星桥脚步停了，回头看着丁皓一，神色淡漠，声音冰冷：
“你想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偷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