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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小狗（已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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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景象光怪陆离。
上一秒他笼罩在惨白刺眼的灯光中，下一刻又处在逼仄狭小的黑暗空间，再睁眼又变成泡在泛着淡蓝色荧光的液体里，和身体相近的温度让人禁不住怀疑。
然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向日葵铺满视野，迎着晃眼的日光，尽可能伸展的花瓣密密麻麻似有动感，仿佛无数向外挣扎的手向他袭来。
“下午陪我去施肥吧。”
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响起，但此时他耳边却只有剧烈的心跳声。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却不曾想身后空无一物。
——坠落。
落在了柔软床铺上。
仿佛刚从床上清醒。
他睁眼撑起身来，对面一点反光吸引注意力，他循着看去，阴影中有一个被勾勒出的的人影，只露出来交叠的双手，手腕上银色的表盘边缘闪着光。
莫里斯觉得血液仿佛凝固，他听见那人说：“好久不见，莫尔。”
“咳咳、咳、咳咳咳！”
——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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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七点，您可以再睡会儿。”见莫里斯平复下来，亚伯纳停止帮他顺气的动作，“卡莱福德医生提醒您第一次治疗前最好不要进食，家主吩咐我提醒您饿了可以等到吃早餐的时候。”
莫里斯神色恹恹，知道了话里的意思：“我会去用餐。”
“好的。”
一边答应着，亚伯纳一边把他抱去洗澡。
实现扫过经过一天仍然顽固残存着的红痕，亚伯纳看似无状地问道：“您二十二岁生日要到了，少爷是不是该收人了。”
这还是种委婉的说法，直白一点讲成x奴更易理解。
相比起一个掌握不住的新贵，容易拿捏的新人对亚伯纳来说显得可接受得多。
虽然亚伯纳知道莫里斯讨厌死了卡尔弗德对他的掌控，但换学校这件事情还是让亚伯纳止不住地兴奋。
那个该死的卡特莱特像是一条阴沟里的水蛭扒着莫里斯不放，但即使他的目的性如此明显，莫里斯还是放任了这种行为，甚至被他拉上了床……
亚伯纳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事实就是——
他嫉妒那个该死的贱民，嫉妒得要发疯。
亚伯纳手付上莫里斯的皮肤帮他轻轻按摩，位置恰好遮住了暧昧的痕迹。
收人？
莫里斯轻飘飘地瞥了亚伯纳一眼，嗤笑：“你一天倒管得多。”
说罢，他又想起昨天的思考，问道：“亚伯纳——你说狗的快乐是什么？”
“狗的快乐？”亚伯纳有些疑惑，但还是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大概和主人有关吧。”
“是吗？”莫里斯看向他，笑，“这是你的答案，还是狗的答案？”
亚伯纳看出莫里斯今天心情不错，他也跟着笑：“这是我作为主人的狗的答案。”他凑近，“我永远是主人的小狗。”
“哈。”莫里斯看向他，思绪透过了这双清亮的琥珀色的瞳孔，沉入了心底。
他遥想起之前的对话，只觉得眼前这双眼眸与记忆中的重合。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头避开亚伯纳的视线：“去治疗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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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治疗舱里出来之后身体的确轻松很多，但这依旧无法改变莫里斯对它的偏见——
过度的治疗让人忘记警示、忘记教训。
莫里斯走向餐桌，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正在阅读报纸。
这就是他的父亲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叔叔，也是……
他的礼仪老师。
“结束了？”
卡尔弗德看了他一眼，将报纸合上之后示意他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下午茶和舞会需要我帮你安排吗？”
“不用，亚伯纳就可以。”
莫里斯专心于眼前的食物，闻言直截了当地拒绝。
卡尔弗德抿了一口旁边的咖啡，动作引起镜片的反光闪了一下莫里斯的眼睛。
他嘴唇微微勾起：“你还是和他关系这么好。”
莫里斯放下餐具，看向他：“他是我的，卡尔弗德——你不准动他。”
和平相处几个月之后，这还是莫里斯第一次和卡尔弗德争锋相对。
“收起你那好为人师的心理，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教导了，叔、叔。”
卡尔弗德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几秒后，他弯了弯眼角：“长大了？你就像昨天才陪我照料我的花园——时间可真快啊……”
“……”
莫里斯懒得搭理他。
“祝你愉快。”
卡尔弗德和莫里斯道别。
莫里斯冲他微笑了一下，就再不想过多表示。
卡尔弗德也不在乎，直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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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手礼准备好了吗？”
莫里斯问道。
“都准备好了，家主嘱咐您把向日葵带去。”
莫里斯的神色沉了沉，却没有表现出来：“你到时候记得带上就行。”
“嗯？这次……”
亚伯纳疑惑地出声问道。
“这次跟着我一起，以后也都跟着——小狗执事先生。”
亚伯纳为莫里斯整理衣襟的动作一顿，他努力将似要蹦出胸腔的心脏平静下来，但颤抖的手指却告诉他这是徒劳。
注意到他的动作，莫里斯不由得嗤笑：“真没出息。”
亚伯纳感受着他胸腔的震颤，垂下眼帘，沉默几秒后闷声喊道：“少爷。”
“嗯。”
“少爷。”
“嗯。”
“少爷。”
“……”
莫里斯理解亚伯纳时不时的发疯行为，但是持续时间长了他也不想搭理了，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他视线一暗，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亚伯纳抱住了他。
大概是出于这些那些的顾虑，他环在莫里斯腰间的手臂并没有太紧，不过见莫里斯没有出声，贯会蹬鼻子上脸的人开始发挥他得寸进尺的本领了，他将脸埋在莫里斯的颈窝里，趁人不察觉深深吸了一口气，动作活像一个痴汉。
莫里斯虚搂住他的腰——其实亚伯纳的身形比莫里斯大上不少，这个动作乍一看像是亚伯纳把莫里斯圈在了怀里，但只要仔细看，就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只大金毛在向主人求贴贴。
见时间差不多了，莫里斯眉头一跳，语气有些不悦：“抱够没有？”
金毛乖乖地退了半步。
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后时间也快到了，莫里斯直接出了门。
“莱恩奇斯特少爷，您的光临真是令蓬荜生辉。”
婕娜德斯·约莫顿夫人拥有一头美丽的金发和一双清澈的蔚蓝色眼睛，略施粉黛的红润的脸上显示着青春的风采——这是许多人猜测约莫顿公爵会选择她的原因，毕竟这位仅仅比刚成年的凯瑟什卡·约莫顿小姐大三岁的年轻夫人拥有着罕见的美貌。
她刚与约莫顿公爵成婚三个月，还是社交圈的新人。
值得一提的是，约莫顿夫人的父亲艾文姆德先生不过是拥有十多个星球的小星球主，半年前才来到主星。
但他一来就显示出了他巨大的野心，在拿出一颗珍贵的矿星献给皇室作为敲门砖之后，艾文姆德先生就频繁地活跃在各大社交场所。他背靠皇室，心思简单而愚蠢，根本考虑不了家族之间的龃龉，也正因此才没有进入家族的黑名单——他蠢得可笑、蠢得生怜。
大概是上天真的会奖励努力的人，他成功了，虽然是二婚，但是也不差——不是吗？
莫里斯这样想着，向约莫顿夫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很高兴见到您，约莫顿夫人。”说罢，他俯身吻了吻约莫顿夫人伸过来的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又向着一旁的约莫顿小姐行了一个绅士礼，“很高兴见到您，约莫顿小姐。”
棕发绿眸、拥有曼妙身段的少女提着裙摆向莫里斯微微屈膝：“欢迎您，莱恩奇斯特先生。”
这次下午茶的目的很简单：约莫顿公爵的亡妻是莱恩奇斯特家族的人，这次下午茶一是想联络二者的感情，二是想让莫里斯引荐两位女士真正融入社交圈。
——当然着重于后者，约莫顿小姐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即使不再醉心名权，约莫顿公爵也想为自己的女儿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婿。而今天，莫里斯就会提出成为约莫顿小姐在阿斯克纳伯爵举办的联谊会上的男伴的提议，而这个建议将会被两人愉快地接受。
“这是我为初次拜访准备的礼物，还望两位女士笑纳。”
莫里斯边说边示意亚伯纳把伴手礼拿上来，接过之后双手递给约莫顿夫人和小姐。
他为两人分别准备了一条项链和手链，上面点缀着和二人同样眸色的珍贵宝石。
抱过那束橙色的向日葵，莫里斯蜷了蜷手指，微笑的假面下尽是浑浊的想法：
“这是家主特意叫我献给约莫顿公爵的花朵。”
向日葵——莱恩奇斯特家族的图案。
约莫顿夫人也理解这两件礼物背后的含义，十分真诚地向着莫里斯道谢，并且十分率真地摘下自己的项链后换上莫里斯送来的礼物：“它真美丽——谢谢您，莱恩奇斯特先生。”
“很适合您，这是我的荣幸。”
……
在约莫顿庄园中小坐了一会儿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婉拒了用餐邀请后莫里斯提出晚上七点来接约莫顿小姐。
回家后莫里斯没有进食，在约莫顿家吃的一块小蛋糕里的甜味在他口中停留了一个下午，或许是心理因素，但莫里斯还是觉得反胃。
亚伯纳看出他的不适，给他倒了一小杯苦茶，莫里斯浅抿了一口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光脑响了一声——是威廉·迈卡罗。
他接了通讯申请，眼前出现威廉的大脸：“等会儿一起去联谊会？”
“不了，有女伴。”
莫里斯又抿了一口茶，觉得口中的甜味感觉不出来了之后才把杯子递回给亚伯纳。
威廉的眸光闪了闪，沉默几秒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后道：“是凯瑟什卡·约莫顿？”
“嗯。”
莫里斯靠在了沙发上，企图忙里偷闲一下。
威廉笑了：“那你才是艳福不浅。”
闻言莫里斯挑挑眉：他怎么感觉这几天身边一个二个的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很感兴趣？
他发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气音算作回答，摆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威廉也理解他的意思，不再继续开玩笑：“听说这次你们家族聚餐来的人挺多？”
“差不多吧……这事儿传得这么开？”
“毕竟是新家主第一次主持聚餐，他们重视一点也很正常——皇室那边不是说要派人来？”
莫里斯想了想昨天随意翻阅的名单，摇摇头：“没看到，大概不会。但伊丽莎白和五皇子的订婚应该会在聚餐上宣布，算是板上钉钉了。”
伊丽莎白·莱恩奇斯特，莫里斯的堂姐，她父亲作为莫里斯父亲的哥哥曾在军部效力，后来在一次任务中牺牲。
——当然，此事存疑。
不过仅仅是莫里斯心中存疑。
但他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管是逃走还是死亡，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希望等于虚妄。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掌卡尔弗德名字那里符号不知道为什么显示不出来，但只有一处就不特别修改了，在此为影响阅读体验致歉
下章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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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了一下箭头：主仆（亚伯纳），同学（布尔尼），玩伴（洛维德），骨科（卡尔弗德）（不会存在任何越界行为），朋友（威廉）
大概就这五个，目前已经全部露过面啦
而且，目前为止只有布尔尼尝到了甜头
谁会是第二名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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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1）莫里斯总是觉得在治疗舱治疗的感觉像极了那个“感觉剥夺实验”
（2）卡尔弗德喜欢向日葵，也会制作一些关于向日葵的东西，但是这项爱好已经没再被提起很多年了，因为风向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