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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渐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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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提到藏书阁令牌一事,姜城立即派人送去了信和令牌。现下已经收到,明日就可以去藏书阁寻找信中想要的答案,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这京都的藏书阁可比南州的大许多倍,在那里足足待上一日都不一定看得完半边的书籍。
夜里也不想回去打扰崔解读书,像是回了书楼向阿牧道别,留下了一封信给他。
相信崔解可以理解自己,也会支持自己走这条路的。
“郎君,还没睡下?”阿莫端着点心进来。“夫人怕您饿了,就命人备了几盒点心。”
点心被放到了桌子上,姜醒玉坐在案前。
阿莫也是认识几个字的,笔下的那几个字拼凑起来,似乎是人名。第一个字……是祝!
“看来,郎君是思念祝娘子了。”阿莫笑嘻嘻地打趣道。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跟踪我了!”姜醒玉拿起笔,指着案下的阿莫。“平日里我可没少你吃的,你要是敢!”
抿唇之间,阿莫便是知道他这是开玩笑,也是装作很害怕的。
“好了,你休息去吧。我累了。”笔被放下,可是那案上的纸可是一直平躺在前,三个大字醒目极了。
阿莫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想起之前花灯节与她在河边的场景,灯火热闹的街道,明艳娇俏的女娘赫然展现在眼前,可却是一个虚幻罢了。
想想这送不出手的玉坠,和许多说不完的话。瞬间万千烦恼围绕在心间,甚至比淮玉平时缠着自己吵闹还要烦恼。一想到吵闹,怎么几日不见淮玉公主来将军府了?
“父亲,今日女儿去了藏书阁,找到了那玉坠的模样。那书上所说,那玉坠名为‘楼’,是当年圣人为了感谢那胡人,特地命人打造的宝库钥匙。只是……”欲言又止,不知父亲是何用意。
“只是,父亲为何叫女儿去,而父亲不自己去呢?”周漪疑问道。
周萧苦心经营的生意一朝打回原形,为今之计只有找到那玉坠,便是可以打开宝库。据说,宝库里的金银财宝十分吸引,到现在还有人在惦记着。其实,那玉坠也是一把钥匙,也是找到宝库的关键所在。
“好吧,那明日女儿再去一次,定会为父亲找到其余信息。”
夜已深,女儿家的心思谁不知;可是,女儿家的心思也是最难懂的。自从见过一次姜醒玉之后,周漪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奈何她与他,却是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淮玉公主派人来过尚书府一次,那次府内只有她一人。
自那次过后,她就不敢再奢望碰见姜醒玉,只是,她为何要害怕一个公主的威胁。她尚书府要什么没有,区区一个公主,也是可以唬住自己的!
说出去也是笑话,谁会相信!
“好了,雅然。我累了,今日就先如此,后日你随我一同去问天阁一趟,记得提前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周漪垂眸,看向铜镜内的自己。
“奴婢记住了。”
夜深了,该洗洗该睡睡。
明日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用过早膳后,祈风就简装出行。
原以为崔解会不让自己带走这些东西,昨夜刚刚走时,就被阿牧叫住,把这些衣物塞到了自己怀里。
虽是看起来浪荡公子哥一个,但是,崔解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祈风师真的喜欢他这个朋友,也不会忘记他的。
“祝娘子,有人找你。”外头有人敲门,她赶紧穿好衣衫。
谁想到,打开门,竟是他!
“祈娘子,从今日起,你就跟我回将军府住,这样也方便咱们俩来往。”姜醒玉一大早便是急匆匆地吃过几口早膳就走了。
但是令自己好奇的是,他为何知道自己在这里?
不等对方再次开口,便是无言把门关上,不理他。
“哐!”
门被关上,姜醒玉一大早就吃了闭门羹。
可是他仍旧彼时不死心,一直在敲门,声音听得人都有些烦了;隔壁的人出来,看见人就在自己门口大吵大闹。
“这是在作甚?青天白日的,不能消停点!”一个抠脚大汉从里面出来,对着姜醒玉大喊道。
“实在对不住,我家娘子闹脾气了,不让我进去。”
索性就扯了一个小小的谎,姜醒玉眼神一亮;“大哥别生气,别生气。”
任凭自己怎么喊也是无人应答,那他就只好闯进去了。
“祈娘,你不说话的话,那我就进来了。”
祈风刚刚把门关上,身后冷不丁一把刀剑便是落于脖颈上,她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房中的人用刀抵着。
呼吸乱了,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眼珠子一直盯着这锋利的刀刃。距离脖子不到半寸。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大哥。嘿嘿,这大白天的,刀剑不长眼,要是忽然手抖可怎么办呢!您说是吧,大哥!”她实在受不了安静的氛围,装作笑嘻嘻的模样先暂时与他周旋。
被抵到桌边,退无可退。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脚一崴。屁股一下子沾到了椅子,她是一下都不敢动弹。
此时内心却大喊着希望姜醒玉赶快进来救自己,不要再管闯不闯的了。
“祈娘!”
姜醒玉打门进来却,后不见了祈风踪影,“奇怪,人呢?”
屏风后的祈风被死死地捂住嘴,任凭自己怎么挣扎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刀剑无眼,怎么偏偏就是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祈风被这人死死地抓着。
姜醒玉察觉气氛有一丝的不对劲,他看向榻上的东西,显然是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再说了;那边的屏风也足够大,可以藏人过去。
“祝祈风!祝祈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躲着我,难道你欠我的银两就不用还了吗?”
“唔~唔!”她想要发出声音来,却是被一直捂着嘴巴,怎么也张不开。
“谁!”
姜醒玉走到屏风前,他看见地上的脚印就是从那白一直走到屏风后就不见了。除了祈风,这屋子里定是还有其他人在。
箭在弦上。时刻保持警惕心总是好的,自从上次被人追杀跌入悬崖,他就一直在关注着祈风的一举一动。
今日,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
“躲开!”
只听见姜醒玉大喊一声,接着就是一块木板打了过来,那个蒙面人松开手,眼见屏风就要倒在自己的身上,祈风被那人一掌打开,来不及躲闪,便是直直地往屏风那里倒去。
她只是女子,轻轻的一个又怎么可能把麦芹这个大一倍的屏风推过去。
只见那人从屏风后一跃而出,跳上窗棂。瞬息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祈娘!”
祈风只觉眼前一黑,姜醒玉担心她的安危,一时过于冲动情急,把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忘了。
嗖的一声,姜醒玉极快的速度扑过去,以为自己可以接住她。不想却是直直地摔在了那里,屏风就要倒了下来。眼见就要砸在她身上了。
心里一直想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祈风虽是脚崴了,但是脑子还在。
她躺在地上,直接往姜醒玉那边滚过去,便是滚了好几圈此时险些躲过去这屏风的重击。
“怎么样了?”
姜醒玉赶紧爬起来,跑到她身边。
“怎么样了,没伤到哪里吧?”姜醒玉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倒是顿时觉得他这人是别有用心了,“我没事,你可以松开我了。”
甩到前面的头发被撩回身后,祈风起身坐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长舒口气~
姜醒玉不管伤口不伤口的事情了,祈风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被姜醒玉忽然抱了起来。
“不必如此的。“祈风双手绕到他脖子后,十指紧扣。”我可以走,放我下来吧。”
“不可能!”
姜醒玉抱着自己,没几步就走到了榻边,掀开被子,把人轻轻地放在了榻上。
再就是脱下鞋袜,替她看看刚刚脚崴得严不严重。
祈风没有拦着他,就像是默契一般;二人没有再说什么,祈风任由他在自己的脚上触摸。她看着蹲在榻边的人,双手握着。手指之间来回绕圈。
不自觉的小动作被他看在眼里,“忍住了!祈娘!”
“啊!疼死我了。”
忽然的骨头声咯吱一响,祈风感觉自己的脚就要废了,骨头都要散架拼不回来了。十指想要去捂住脚,却是不能。手指绷得紧紧的,状如鸡爪。
“嘶……”疼得都牙齿咬得紧紧的。
只是那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就在痛感袭来之后,忽然之间就不疼了。“好了,试试看,还能不能走路。”
姜醒玉替她穿好鞋袜,祈风只认为这是他应该的,要不是他忽然的一击,自己又怎么会把脚崴了。
“走,这里不安全,你跟我回将军府!”
说着便是把人打横抱起,直接禁锢在怀里。从二楼出来就一直在被人盯着看,祈风不想看见他们的嘴脸,便是人言可畏;也要注意一些,姜醒玉二话不说便是直接把她从客栈带走。
就好像是早知有今日这情况一样,出了客栈便是河边停留已久的马车,阿莫站在河边在等他们俩。
“阿莫,愣着干什么。”
阿莫没想到他家郎君竟是如此的大胆,直接把人抱着一路走了过来,不由得对他竖起大拇指。
祈风被他带上了马车,不用一个时辰,将军府的郎君抱着一个女娘的消息便会不胫而走。怕是不超过三天,便是会泉京都的人都知道她被姜醒玉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回了将军府。
阿莫牵着马绳,姜醒玉为了时时刻刻保护她,则是坐在了马车外,但是她可以透过竹帘看见他的后背。左肩后背处的一处鼓鼓囊囊,便是之前受的伤还未好全,前几日又撕裂伤口还发烧。祈风也不知道这么说他才好。
淮玉公主这几日一直宅在公主府。
彩环便是怕闷坏了她,一直子耳边时不时地说着今日街道上有多热闹,可是淮玉还是无动于衷。
桌上的漆盒里的糕点都搁置了半日都不见她动过;彩环看着淮玉公主平日里最爱的桂花糕,无奈地摇摇头。
只好先下去了。
“圣人,你可是有了绝佳的人选?”周尚书俯首问道。
议事殿内只有唐玄一和周锦二人,便是门口也是被掌事大监守住,不可能无召就随随便便进入。
大殿之上,二人一直在讨论近日来的事情。
“不急,淮玉还小;这几日一直在缠着朕,说是要那姜城的儿子做她夫婿,最近实在烦忧。”唐玄一抹额叹气道。
黄袍加身,又岂是可以随随便便对待每件事情的;就连皇后,也是不愿看见自己女儿难过的。
“既然如此,是否要……”周锦抬手,单手做刀剑状划过脖子。
唐玄一手掌对他,“不急,不急。那玉坠的下落是否打听到?”
“回圣人,那玉坠暂时没有下落;但是,微臣的女儿倒是在藏书阁有所发现。”周锦回答道。
唐玄一并未说什么,只说是暂且先查着。
从皇宫内出来,周锦一刻都不耽误,直奔尚书府。
“醒玉,你回来了!”
听见外面的声响,温颜便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回来了。
“醒玉——你这……”看见他怀里抱着的人之后,便是没了下文。
温颜叫婢女阿晚跟上去看看,看看他们这倒到底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叫外人看见了不好。
可是她自己不知道的是,这早就被外面的人看见了,都知道今日姜醒玉从外头抱了个女娘回来,直接就进了将军府。也没个人拦着。
祈风被他抱了进来,直接往屋子里走去。
之前没看错的话,她自己住的不是那边院子里的屋子吗?怎么今日却是另一个方向了?
不对!这是往姜醒玉自己的屋子走的方向。
“你怎么走这里,姜醒玉,你快放我下来!”
任凭自己怎么叫唤,姜醒玉还是紧紧地抱着自己,双手只能环住他脖子,避免掉下去。
“阿莫,快些开门。”
阿莫紧接着上来,把门打开。
姜醒玉也是没想什么,直接带人往里面走。
进了屋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这便是之前在他靠近时,闻到的气味,十分清爽。绝对可以提神醒脑的味道。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来。”姜醒玉把人放下,蹲在她跟前,看着她。
怎么好像刚刚的语气就像是郎君对待自己娘子一般,祈风倒是有了一种二人早已是老夫老妻的感觉。阿莫也不想进去打扰他们俩,只站在门外,候着听从叫唤。
姜醒玉去了屏风后一会,就拿着一瓶药走了出来。
桌上的那玉坠,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从他进去之后,祈风四处张望便是第一眼就看见了那玉坠。
看来,他还是不死心。
现在自愿跟着他走,祈风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仅仅凭借自己一个人,再加上姜伯父的暗中帮助,是不可能的;他要靠近姜醒玉,因为他平时比姜城更加能接触到那些位高权重的人。
哪家的女娘不会因为爱慕而私下递帖给他。
手里的令牌虽然到手了,可是因为今早的事情耽误了,就一直都在姜醒玉这里待着,他也不让自己出去走动。姜城因为军营的事情,去了军营已经快三日了。
再加上春日的天气好,那些贵妇人也就心情好。一起约着白日里去外面赏赏花,吃吃茶。又因为姜醒玉已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便是好几个夫人日日来送帖请她去府上一叙。
眼下为人可以管到他们俩,看着姜醒玉这几日为自己忙前忙后,她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身不由己的无奈,此刻又有谁能懂得自己的感受呢。
适才消失进来,给了自己一封信。
说是门外的一个叫阿牧的小厮送来的,趁着姜醒玉不在,祈风赶紧打开。
信上说那藏书阁分为五层。
只有第五层才是最重要的,不过;那第五层的把守十分严,除了进来的令牌,还有另一块令牌才能进去。姜城只有进去的令牌,接下来的却是只能靠自己了。
并非她想把姜醒玉牵扯进去,而是早在那日一起跃入悬崖后,他们俩的关系早就说不清道不明。
缺的便是那尚书的手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