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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渐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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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看好了?姜郎君?”卉娘再次问道。
馨雅阁里所有的品质最好的玉坠都在这里了,什么颜色的都有,只不过好像都和祈风不太配。
他早早出门,来了这西市看首饰。
“还是第一次见姜郎君来怎么这馨雅阁呢,再多看看,或许您的哪位娘子会喜欢其中一个呢!”卉娘站在身边,手里的帕子是挥了又挥。
帕子上的香气飘散到他鼻间,忽然灵机一动。
“卉娘,您这可是卖香粉什么的?”姜醒玉双手环胸,站直了问道。
卉娘呵呵一笑,“怎么会没有呢,只要姜郎君您想买,便是什么都有的,呵呵!”
柳儿看见卉娘的眼神,立即走到后阁,拿出了好几款香粉。一个一个皆是金镶玉的盒子盛着。可是一个都入不了眼,那香味是一个比一个难闻,这甚至有一个香味实在难闻,差点就一个喷嚏就没了。
“哎哟喂!姜郎君您可是小心些。”卉娘顺势过来,把手放到那盒香粉上,把盒子盖了起来。
她瞥向柳儿,“还不快收进去!”
姜醒玉实在不打算买这里的香粉,便是再次回头看桌上摆着的这些的玉坠。
最后他走到中间的那个柜子前,指了指里面角落里的玉坠,“那个拿给我看看。”
卉娘一瞧,眼珠子滴溜一转,笑着走到那边,赶紧去拿来这玉坠给他瞧一瞧。
玉坠此刻被他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卉娘,这个多少银两?”
她抬手用手指比画着,一个‘二’摆在眼前。
“二十两!不多不少。”(二十两相当于现在的3000-4000元)
那只手的主人,此刻正笑着看着自己,浅笑之中他也是闻到了铜臭的味道。
“就这了。”
他坐在酒楼隔间里,手里是今日一早为她买的玉坠。
这玉坠被捧在手心内,翠绿色的玉珠穿在一起,底部结尾铃铛随着手心动作,一直在响个不停。来回在掌内被摩挲着。可是,他没想到这个玉坠会停留在自己手里,能不能送出去都是个问题。
上面的那朵海棠花刻的模样还不错,含苞欲放的矜持,与颜色上的纯洁,反倒是与初见她时,给自己的印象一般无二,栩栩如生;
“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那一日……”
一杯酒下肚,纵使喝多少的酒,也是解不了心中的烦闷。桌上的一壶酒就是再来一杯,再来一杯的念头里逐渐见底。阿莫守在外面,他这一坐,便是转眼到了辰时一刻。
“郎君,别喝了。您的伤还未好全,这才过了一日,这酒,可不兴喝的。”阿莫劝道,下个动作便是要去抢他手中的酒杯。
二人一来一回,便是五个你推我挤的轮回也是没有抢到手中的酒杯,反而扯到了伤口。
“郎君,您这身后的伤口都渗血了,还是随阿莫回去,莫要耽误了时辰,夫人会着急的。”阿莫好心劝道,奈何他就是不听。
醉意上头,麻痹了脑子;思绪仿佛回到了和花灯节那日与她一起蹲在河边,静静地看着随着流水远去的花灯……
他们俩之间,就像是那花灯,随着流水缓慢地离去,形单影只地漂泊在水面上……
“阿莫,你都站那里这么久了,也来喝一杯,如何?”
平日里见没见过他如此喝酒,酒多伤身;只可小酌一杯就好了,眼下却是怎么也劝不住他,只能任由他自己胡来。
酒楼外。
“崔郎君来了,楼上雅间请。”
趁着今日的多出来的空闲时间,崔解提出带他去酒楼喝酒,那里的醉人聚可是味道醇厚,只喝上一口便是芳香无比。唇齿间余味久久不能散去。
“今日,你只管喝,我崔解还少不了喝酒的银两呢!敞开喝!”
崔解坐到里边的第五列那里,并未进入雅间;这雅间安静时安静了些,可是却是太安静了,还是坐在这大厅内喝酒才算是开心快乐,说不定还能遇见知己,聊上一聊。
可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郎君,到时辰该回去了。”
阿莫瞧着天色也不早了,便是扶着他打算下楼,姜醒玉推开阿莫的手,表示自己可以走,不需要扶着。他上次去军营,可是喝到倒了好几个大汉,那叫一个妙!这区区几壶酒,怎么可能就让他醉倒,不过是酒不醉人自醉罢了。
下了楼梯,他让阿莫先去付钱了,自己则是在外面借着酒劲儿吹吹风,醒醒酒。
刚刚来了一个小孩说是外面有人找,崔解也刚刚好去了后院内解手,她就自己去了,见过那人之后,对着玉坠上的额字体更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本想回去找崔解,说是自己有事情要先走一步,不料却是在外面门口撞见了倚在柱子上的姜醒玉。
此时夜色比并没有把全部光亮带走,而是只留了一寸在他身上。
此时半日不见,怎的瞧着他却是多了几分惆怅。
姜醒玉后背靠着门口的柱子,想要进去就一定要从他面前走过去,可是自己却是不想与他碰面,祈风想着他定是喝酒了,不然怎么可能靠在柱子上,没了支撑一般。
她敛了敛眸色,夹紧尾巴赶紧从他面前走过去,低着头。
越是靠他越近,内心就越是紧张;
他想着他的伤未好,就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出来喝酒,定是遇见什么忧心的事情了,总不可能与自己有关。将军府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她仅仅只是平民一个,怎么可能呢。
她低着头,指甲扣住虎口,紧紧抓住一边袖子,从他面前走过。
“祝祈风!”
装作没听见,继续低着头走进去。眼看就要到了门口的阶梯之上,而她也快看到了崔解坐的地方。
“祝祈风!”
只这重复的一句,她便是被喊住了。
姜醒玉其实没有醉,他看见了从那边出来的一道身影,因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是再次叫了一次。
他离开依靠身子的柱子,走到阶梯下的人面前。
站直了身板,敛眸看她。
“你这是……装作没看见我吗?”语气里的质问倒是一分不少。“你我竟到了如此的地步?”
说话就说话,姜醒玉每蹦出一个字,便是靠近自己半分,直到他走到自己跟前,站在那里。
平日里见他长身玉立,挺直腰板走路;今日却是弯着腰,懒懒散散地站在自己面前,就连身上也多了几分酒气。熏得她想后退却发现自己早已无路可退。
姜醒玉把他一把扯过来,来到了无人的栈道上。
趁着夜色不深,景醒玉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她的脸,硬是把人挤到了墙下。
他高了自己半个头,祈风想要推开她,她却是怎么也推不动。
一手抵住他的胸膛,“你让开!”
轻缓地一句‘让开’,倒是让自己清醒了过来;姜醒玉拿出胸前的玉坠,摆在她面前。
“祝祈风,这是我今早买的。你可喜欢?”他垂眸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期待。
祈风抬起头,看了看他的眼睛;在目光转向这个玉坠,玉坠被他拿在的手中,绳子的下面是一朵海棠花,那个小的铃铛被风吹动,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耳边。
“你喝醉了,姜郎君。”她抬手试图推开他的右手,那玉坠便是紧紧地被拿住在手里。
“嘶~呃。”
听见他的声音,祈风在抬眸看向他的脸,脸色不对。她用力推开他,走到他身后轻轻地一摸,“你的伤口裂开了!姜醒玉,你不要命了!”
她大声地呵斥道,脸色急了。
满眼的担心,她扶住他;“赶快回去将军府,请大夫来看看。阿莫呢?他怎么不在?”
就只是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语,姜醒玉不曾言语半句。
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自家郎君的身影,阿莫出去后,刚刚好于他们俩擦肩而过。
“我扶你回去!听话,姜醒玉!”祈风命令的语气说道,手抓着他的袖子,试图束缚他的手。
“不.......不想回去。只要你——”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是自己的心被什么击中一般,又是之前的奇怪的感觉侵袭而来占据了自己的思绪。
姜醒玉不想费力气,可是他忽然身体一卸力,脚下踉跄。祈风见他站不稳,就连脸色都是极差的。她单手扶着他,右手伸向额头。
“怎么还烧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崔解出来后,不见了祈风的身影,问了小厮,他说看见祈风出去了,就一直未回来。
他就走出去找,不想却是撞见了他们俩在那边的栈道下;他看见祈风扶着姜醒玉,而祈风也没有抗拒姜醒玉的靠近,只能看着姜醒玉的手在她的脸上摸来摸去。
他本想上前,可是却觉得此刻自己的脚步十分沉重,怎么也迈不开。
“罢了,总归是有缘无分,只要能安安静静地待在她身边,便是最好的了。”
可是,他不想祈风靠近姜醒玉,就算是好朋友。
栈道上空无一人,祈风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扶着他慢慢地走着。阿莫一直在附近来回寻找姜醒玉的身影,可就是不见踪影。
祈风扶着他走出来,她看见前面路口着急来回踱步的身影,便知道那是阿莫了,“阿莫!”
他看见姜醒玉靠在祈风的肩膀上,阿莫赶紧跑过来接过自己,把姜醒玉稳稳地扶住了。
“阿莫,你家郎君烧起来了,快点去医馆。”祈风嘱咐他,手下的动作收拾了一番被搅乱的衣衫。
可是阿莫刚刚把人接过去,姜醒玉虽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他可以感受到身体下被人传来传去的,他醉意上头。
伸手便是一直拉着自己的衣袖不放,“祝祈风!你别走!”
阿莫听见他在耳边叫唤几句,“郎君,您说什么?”
刚刚没有听清楚,阿莫托住他的身体,不敢去触摸后背伤口处。祈风并未察觉到自己袖子上的那只手,等到阿莫完全把人扶稳后就要走了。
岂料手腕处的力道一下子把自己给拉了回去,阿莫面对着姜醒玉,差点没抓稳把人跌了下去。他张开双手抱住姜醒玉。
黑夜里,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祈风再次与他相对而立。
阿莫的手抱住姜醒玉,也替她挡住了阿莫的视线。
“祝.祈风……”嘴里一直念叨着她的名字。
眼下便是忍不住,不知不觉间,她感觉隐隐的泪水是要从眼眶流出,可是她忍了回去。
忽然地发力,姜醒玉睁开眼睛,推开抱住自己的阿莫,“阿莫,你先回去,你先回去。”
祈风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只能任由胡来。
“放心,明日他会平平安安地回来,你且放心。”祈风说道。
姜醒玉站稳,推开阿莫;
酒楼下的两个大灯笼把门口照得清清楚楚,祈风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
“姜醒玉,你……”不等话说完,姜醒玉却是忽然身子一软,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倒过来。
玉坠被死死地抓在手心,纵使一度就要昏睡过去也是不曾松开手。
额头的温度越来越高,祈风接住他。
以自己的力气本就不能完全稳住他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祈风只好双手撑住他的胸膛,稳住他。
“你站稳了,姜醒玉。”祈风抓住他衣衫,与他挨得很近很近。
呼吸打在她鼻尖,迎面而来的温度完全覆盖了自己尽管紧张的心跳得再快,也不能失去理智,“还是快去医馆救命再说!”
走到医馆门口,祈风扶着他一步一步,举步维艰的情况下,踏进医馆内。
“来人救命啊!我快撑不住!”祈风脸憋得通红,力气就快被她耗尽,耐心就要磨没了。
“苍山,快来扶着这位郎君进去。”
“呼~可算是松开了。”进来后如释重负,直接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手支在膝盖上。
一手努力地在扇风,支在膝盖上的手刚刚被他紧紧握着,怎么也甩不开,手心的汗就好像全部来自他;可是,这却是自己的。
擦了擦汗,祈风忘记自己手心的血,直接把它全部抹在了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