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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布利斯疗养院 ...

  •   十几位护工机械般地望着眼前的众人,见此情景,玩家们心里不免泛起嘀咕,苦于被来首的护士NPC手中的硕大针头而被震慑着,众人沉默不语。

      那些护工数量不多不少刚好对应每一个玩家,就像特意为玩家准备的私人护工一样,正常的疗养院护理服务一般即将照顾这群『病患』。

      这次,众人并没做什么挣扎,因为知道这是无用的,只能暂时先跟着,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跟着NPC后面,护士NPC在前方带路,而他们需要按照吩咐依次听话的跟着亦步亦趋。

      一位护工跟在一位玩家的身后,甚至见到有腿软得差点摔倒的玩家,护工还贴心的及时上前扶住,如果忽略掉那护工死白的面庞的话,还不至于吓得人颤抖不已。

      那位差点摔倒的女性玩家下意识的往旁边的玩家倾倒,好在半路截下的护工扶住她,她哆嗦地站稳身子跟上前面的人。

      而最前方带路的护士服NPC却始终没有回头,甚至都不怕有玩家借此机会逃跑,慢悠悠的跟散步一样走在前头,还有心情跟身后一位跟班NPC闲聊,就像后面长了眼睛似的,清楚眼前的情况——

      “都处理好了?”

      “是的是的!都按照楚医生的吩咐了,给这些患者准备了相应的治疗方案。”那位跟随着一位玩家的护工NPC向带路的NPC点头。

      带路的护士NPC苍白的半张脸藏在阴影:“他们这次可算来的及时。”

      那位跟班似的护工NPC接着附和道:“是的,不然等那几位来了,还不知道能不能交差。”

      他们说着说着,时不时发出嘶哑而过分得让人脊背发凉的磨牙声音,像是随时准备撕咬着猎物而大快朵颐的野兽,让人害怕的同时泛起一阵恶心。

      玩家们竭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惧,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惧怕着即将到来的事物。

      因为那样无疑会遭受这个莫名的游戏的迫害,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所以,目前应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不理智的做法,驰晏作为一名玩过半年的玩家当然清楚这些规则,他静观其变着。

      比如说现在,他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人后面,当然他身后也跟随着一位护工。

      看现在的情形,还不适合动手,至少暂时不能,他悄悄透过前方NPC的背影望向另一人,眼睛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人似是若有所感,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很快转头继续行走。

      穿出那昏暗的走廊尽头,拐角处一道道铁门立于一侧,护士从上衣口袋摸出一串钥匙,打开其中一扇,钥匙上印着普通的的红色十字,驰晏余光瞥到这一幕抬起头,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垂头翻看背包。

      NPC护士打开了那道铁门站在一旁,等他们一行人先走进去,沉重的铁门向一侧移去,铁门摩擦地面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环境尤为刺耳,护士面无表情的站着,审视这群人前后前行,等到他们一个接一个过去后将门关闭,扣上铁链,牢牢锁上锁后跟在人群最后面。

      “继续,往前走。”护士见他们有意回头看她,不耐烦的催促道。

      前方赫然立着一堵墙,像极了他们来时的房间,与两面的颜色融合,就像是鬼打墙般堵在众人眼前一一对应的护工NPC和玩家都停了下来,让出一条通道等最后面的护士,她姿态高傲,从中间穿过,有玩家这才小心翼翼地看见护士NPC胸口挂着的职位挂牌——

      布利斯疗养院北院主管护师唯丽丝

      ……

      那位NPC走在那堵墙面前,并没有准备拿出钥匙开门什么的,她将自己的id卡贴在墙面,暗灰色墙壁缓缓向上而升起——

      无边无际的通道对应着无数房门,皆是牢牢紧闭,蓝灰色瓷砖有些掉落,露出灰旧未知黑褐色墙面,破旧锈迹的铁窗病房被锁着一把铁锈斑驳的锁。

      护师NPC迈向前方,走出长廊通道带着后面一群护工与玩家来到格外宽敞的大门,而有玩家这才注意到,走廊左侧的楼层分布图,位置在地下三层,也就是他们所待的层数,不难猜,这里应该是专门关押什么人的地方。

      不仅绕还无比阴森,很难让人想象到这是一所疗养院,不是其他的监狱迷宫类的建筑什么的。

      穿过这些房门外,甚至能隐约听到里面传出微弱的求救,痛苦而又压抑的呻/吟声以及癫狂的咒骂。

      像是对这里存在的某种事物感到一丝惧怕,NPC脚步明显地加快。

      他们插过前方的通道,一并有序地进入电梯,电梯门在最后一位护工进入的瞬间沉重的向中间紧闭,向上升起发出沉重的的哐当。

      电梯在一层停下,缓缓向两侧打开,环境骤然变亮,一瞬间略显嘈杂的仪器声和人的喊叫声传入耳中,基本上都是疗养者在嘶吼或者啜泣,来来回回的护工忙碌在大厅,以及每个病房,照顾着这些患者,对这些见怪不怪。

      甚至还有拖着吊瓶在地上爬动的中年病人,歇斯底里地惨叫:“求求你们别用这个!我真的好了!”

      他从半敞开的房间艰难爬出,后面跟着一位淡定的护工。

      因为这里需要安静,这样无疑会吵到其他安心疗养的病人,从那些护工呵斥着吵闹的病人可以看出这一点。

      护士面无表情的拿着针管对准趴在地上试图挣扎的男人脖子上扎去,拖回病房。

      “这是在做什么?”有玩家害怕地低声道。

      没有人理会他,玩家们被带着出去,走到一片类似运动场的区域,这里看起来显然是一片娱乐操场,布置了不少游乐设施:可移动的滑梯,双人跷跷板,专门的秋千等等。

      有患者在一角安然的荡着秋千,看起来安静又美好,如果忽略掉他们此时的表情木讷,眼神空洞无光的话。

      这里就像个特意为病患制造的静谧娱乐场,配合着病人安静的玩耍,也如同画在诗篇里的插画一样携带着某种独特而绝伦的氛围与气息。

      晴空万里下,清风裹挟着一股股药物与花木混合的熏香,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在此沉浸被熏陶着,安谧地享受整个人生,永远待在这里颐养天年。

      这里的确是很适合安心疗养身体的绝佳环境——也是能让人暂时摆脱世俗欲望的地方,在这里也许会比外面那些险恶的社会更容易滋生某些事物也很难说。

      堆叠的云层更比突如其来的浓烈日光更为刺眼。

      人是很容易在安逸的地方堕落的,虽然这只是个普通的疗养院?

      一闸闸铁围栏围绕着操场,还能看见养殖在周围的灌木花丛,从这里往外面能看见外围的花园和土筑小路将这里包围住,铁栅栏在其中隔开,这里的人就像是被囚牢中的鸟儿渴望着更美丽的自由,但显然有些人已经失去观测美丽与追求自由的权利。

      远处的两翼大楼和教堂高耸挂着,白色教堂之上的时钟也缓缓从五点五九跳到六点整,钟声回荡。

      他们随着这群NPC的带路,来到娱乐场中心的讲台下,站成一排排。

      台上的护士摆着手,为他们致词——

      “各位新到的病人,欢迎进入布利斯疗养院,请容许我为你们简单介绍我院:

      “我院在过去五十年期间秉承着优良发展,以私密为主的治疗环境和方式,一直未能现世,但由于长期以来保持运输各种精准而宝贵的器械下,逐渐的向外宣传,无数想要治疗绝症的患者和求药的人都纷纷争先恐后踏入我院,因此我院向外开发了一片分院区域,同时区分了一部分患者,按照病情选择相应的治疗有效方式,这里也就是北院分区。

      而布利斯疗养院更是治疗和收留过各种疑难杂症,曾几欲轻生的病患,。”

      “而这些病人在接受本院治疗后和疗养期间几乎全部痊愈,这一点在无需证实,你们可以尽情对以后的疗养生活憧憬向往。

      请相信我们这里每一位医疗人员,布利斯的教堂会宣判我们的正确,上帝会保佑你们以及每一位虔诚的医护人员,更重要的是同样会保佑这个座美好而安逸的疗养院生生不息!”

      说到这里,那位护士面容狂热,目光上移望着远处的教堂,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着一个祷告的动作。

      “各位最应该感谢的是送你们自己来到这座救赎之地的亲人家属们,是他们和上帝用爱拯救了你们,你们即将获得新生,这是开启你们通往幸福美好的生活的天堂之门”

      众人:“……”是送人上天堂的意思么?

      ……

      那位护士又扯了一大堆疗养院的管理制度、疗养时间和治疗流程,宵禁等等,就让护工带领他们前往休息去。

      随后想起了什么,告诉他们因为他们来时携带着一些细菌等等,所以需要在特定的房间消毒。

      “因各位送来的正好,我们院近期新推出的药物正针对你们当中的一些病患的疾病,一些慢性病患还是需要在我院里安心疗养和观察,这个大家不必担心,我们将竭力为各位治疗的。”

      ……

      等废话多的那位NPC终于说得差不多时,跟在人群后排的护工NPC依次给他们发放房间号和床位号,跟玩家身份差不多,对应着每个玩家的编号,弄丢视作资格失效。

      居然只是单纯跟他们拉扯有的没的吗,没有立即做其他行为或者拉去做什么治疗。

      玩家吐了吐气跟着护工的带领前往洗漱间换洗,穿好病号服。

      护工将他们带去房间一一洗漱,和普通的疗养院一样,这里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床单被套一度的蓝白条纹,两床之间隔着拉动的遮光布,床头挂着用来挂条瓶的竖杆,病房里面一侧有个小阳台,当然围满了以防病人跳楼的硕大防盗栏,围得严丝合缝。

      甚至每个房间都可见一些虎皮兰盆栽,应该是用来净化空气安眠养目什么的。

      但要一管麻药不得要比这一盆中看不怎么中用的玩意儿见效快吗?

      这到处都正常得不可思议,除了偶尔能够听到走廊某些房间内传出的莫名奇怪声音。

      七点四十,玩家在食堂这儿再次短暂相聚,循规循距的按照副本NPC所要求的那样吃着专属疗养餐。

      玩家看着面前疗养院为病人精心准备的营养均衡的食物时心情复杂又警惕,表情难以形容,吃进去更是如同嚼蜡,而夏为珀就是其中一个——

      他满脸抗拒地凝望着这份据说吃了疗养效果显著,满满营养比例超高的蔬菜沙拉,战战兢兢的吞咽下去,而后苦皱着眉头满脸生无可恋,像是遭受某种强烈的打击。

      还能再难吃一点吗,完全就像是过度发酵的奶制品融合着发臭的未知肉类以及各种苦了吧唧的绿色菜叶子——还他妈被虫啃得千疮百孔。

      除了看着绿得发慌的『健康』以外,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食毕,玩家们皆相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恭喜玩家完成相关主线任务——入住疗养院,得到疗养病患资格……】

      【系统将为您开放各类支线任务,请玩家自行探索】

      这半天过着和普通疗养院一样的平凡生活,差点让玩家以为自己昨天早上开始遇到的残忍画面是虚假的,但那真实存在的血腥的一幕又怎么会真的遗忘呢?没有玩家能忘记,至少活下来亲眼见证过的人永远不会遗忘那些事。

      这期间有护工的一对一看护,玩家并没有做出其他的行为,他们在之后经过消毒水枪的再次洗礼后又随之分离,分别去往不同的检查进行常规检查,过程中并没有太过分,除了叫他们进入房间脱了个精光以外。

      登记了相关信息后并让护工将他们带去各个房间,并提醒晚上禁止外出,会有人来巡查的。

      玩家们心惊胆战地过了这注定不平凡的一夜……

      *

      第二天,疗养院北院七楼。

      六点左右,等夏琥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他在那位医生离去后深深便陷入睡眠,至此沉睡到了现在。

      那个医生昨天走之前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他只能闭着目对外界的细微声响静静聆听,并不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对。

      直到他无知无觉的意识消沉,朦胧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具体他忘了是什么,好像是不停地奔跑吧。

      从早上起脑壳就一直嗡嗡地,系统各种提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响起,弄得他终于提前醒来了。

      睡了一夜,夏琥总算能感觉自己状态和意识都好些了,作为正常人的他在得知自己在游戏的身份为植物人时,他内心其实挺崩溃的,好在系统提醒他能够恢复提前苏醒的。

      然后苏醒在这美好的清晨,更没想到是用电流的方式,直接在他脑门蹿火花,叫人苦哈哈。

      夏琥从昨天开始一直躺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现在,也不知道带他过来的那医生干什么去了。

      于是他在短暂的内心挣扎中终于艰难的撑开眼皮,因为身体麻木又或许是躺得太久一时间没有力气动弹起身。

      他浅棕色眼睛半天才聚焦,望着头顶一片灯光愣了半响,像是长久未见光的蝙蝠被光束刺激得生疼难受。

      等他渐渐适应光线后才试着动动身体,但意料之中,似乎还未能够适应四肢和身体,无力而麻木着。

      暗骂一声后夏琥瞳孔转动,勉强看见自己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他闻到浅淡的消毒水味和腐朽气息,此时他正安然的躺在一张破旧的病床上思考着如何活动。

      除了眼睛睁着,身体还不能动以外,配上他那面无表情的脸活像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几分钟后,四肢知觉渐渐回笼,他才挣扎着动作,然而他还未发觉自身异样,直到被子不堪其挣扎滑下一侧落到地面。他才低头一看自己几近赤/裸的上身上下贴满仪器片,裹着层层绷带,双脚也被绷带结结实实地绑着,怪不得总感觉哪里不对,他活像一具的半成品木乃伊。

      木乃伊夏琥:“……”

      木乃伊挣扎着蠕动几个来回,各种仪器片被他胡乱甩飞,并且成功把自个儿翻下了床,摔在地面上,弄得哐当作响。

      有什么东西从旁边柜台掉到了地面,在他右脚那边,他努力地登着地,白皙的脸蛋和光滑的地面负隅顽抗着,转了个角度,成功靠近了落在地上的东西。

      铁盘子倒扣着,旁边不远处是把小手术剪,还叉开着。

      ……

      夏琥适应了站起身的晕眩感,微微支撑着身体,坐在床边简单活动活动了下筋骨,揉了揉自己被捆绑着的手腕,以及和痛感回笼针扎般酸痛的脖子和大腿,这才开始慢悠悠地打量起周遭环境。

      看起来身处于空旷的病房,一些简单的观测体征的仪器还在微弱光线中闪烁着,因为适应了灯光昏暗的原因,他能看清角落对着的方柜轮廓。

      而且里面可见度其实并不高,从外面往房间那狭小的灰色玻璃窗内看,这间病房在昏暗的环境下也并不显眼。

      里面的身影正坐立床头,看向门的方向。

      夏琥从最开始一眼就望到了不远处的房门了,因为直对着床,他并没有急于过去,而是低头看着自己刚躺过的床陷入沉思,这张床是遭遇了什么?

      他是怎么在上面躺了几个小时的——床上一大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内更是深深刺鼻的消毒水味,已经到了无法掩盖的地步。

      他蹙着眉想“难道是因为植物人期间五感也同样会减弱吗?”

      为什么本尸噢不对本人躺上时没被熏死?

      他没多留一个眼神给这张破床,某些仇他是暗暗记下了。

      夏琥艰难地挪动步子走过去,贴在门面上聆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

      他摸索着那柄门把手试图打开,果不其然被外面牢牢反锁住,他再次观察了房间其他的角落,都是平平无奇的病房装饰物什么的,现在准确来说就是,他在这间能给人熏得生理泪水直冒的床铺上里躺了十几个钟头,被电得奇迹般的提前苏醒了,然后发现自己被人锁在房间里,逃不掉。

      鬼知道等会儿那些奇怪的人回来了会拿他怎么样呢?

      夏琥打开了床边几个抽屉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后,向着卫生间而去,因为刚刚适应身体回力的感觉,他就像游戏赋予他的角色设定一般,比刚康复的残疾病人练习走路那样还勤勤恳恳,努力适应自己不太和谐的肢体。

      要是让那群逮着玩家各种唠叨的的护士看到了这幕,或许又会惊叹:

      [本院真是救人无数的绝世疗院,能进来这里真是你们上辈子被上帝眷顾的幸运之举,看呐,医学奇迹!]

      两天就创造医学奇迹的夏某人并不太开心,他迈着虚浮的脚步奔赴卫生间,然而身体的不便,动作看着实在有些辛苦和好笑。

      确认里面没有窗户以后,他还翻找了下垃圾桶,也不能说一无所获,总归都是些毫无大用的东西,基本没什么用处,毛巾,软毛牙刷等等安静摆放在洗漱台上。

      镜子里映照着夏琥此时的脸,略微苍白,浅棕的眼眸在这不明亮的环境下漆黑不见底,但他还是有些疲惫。

      按理来说明明他不是已经睡了那么久的吗,现在的感觉倒像个睡到半夜被梦惊醒,醒了又睡不着地礼貌性熬了会儿夜,熬到犯困又接着睡的第二天还要被迫上早八的苦命大学生。

      夏琥看见洗漱台上方,挂着的一件病号服,终于算是找到了件蔽体的衣物。

      这是一件比较小号的标准条纹病服,让他看着像个的病人了。

      穿在他身上刚刚合适,还有些宽松。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瘦弱的腰腹,自觉忽略了不提,将衣服拉下,再次转移到自己脸上。

      但总体来说,他的面色已经还是算不错的了,脸颊不算太过消瘦,下颚线较锋利,隽秀的青年此时面容并没有像久病的人那般憔悴无力感,比起那些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玩家来看,还是状态不错的了。

      房间内除了他刚才掉下床翻落的小剪刀以外几乎没发现其他尖锐的物品。

      就好像他提前苏醒也是被人刻意设计的那样,有人知道他会醒来特意为他准备了这些一样。

      他只记得自己『沉睡』在期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个个哀嚎声,机械又如常的话语一并涌进他脑海中。

      反正,这些手笔总归和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扯得上关系。

      那个将他带到这里的变态医生,究竟想做些什么?

      很奇怪,按理说,他要是在这所谓的游戏背景里的身份是沉睡十年的植物病人,为什么还是用的自己身体,现实中他有去过这种地方吗?他似乎不太记得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真的像瘫痪得躺了太久没有活动的虚弱感,好在跟系统说的差不多,有个好点的家庭照顾着自己……

      反正他也不太了解这些有钱人的想法,夏琥从小就跟着自己舅舅生活,等到成年了有自理能力了才被逼走出去生活工作,渐渐学会独立。

      他在想这个莫名的游戏,还在家庭条件都不错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被送到一所封闭的疗养院呢? 不应该转移到大医院吗?

      因为家庭某些原因又或这座疗养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系统说这座医院兼合疗养院在当世纪原先并没有多出名,而是一直保持着神秘而不公开的隐私治疗方式,那为什么又突然之间变得许多病患乃至普通人想要在这里调养生息了呢?

      这里肯定还有不得而知的原因,而夏琥他也只是随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显然有许多疑问,但暂时无法得到解答,索性继续寻找出去的方法。

      该说不说夏琥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祸,躲过了一系列不堪入目的画面刺激但也失去了一部分重要信息,但这对他来说应该也不算太过重要。

      而且相对来说,夏琥并不是第一次进入这种『游戏』世界了。

      在现实世界里因为夏琥原本是个普通的电台主持人,没错,一名普通而又资深的午夜社畜,在午夜某种诡异情节左右横跳的电台游走人员。

      平时和别人也没有太多交集,就大多只是在午夜跟观众朋友口嗨,聊天啥的,循规循距着工作,算是社会边缘人员。

      因为他的声音在现实世界中的工作是那种常年在深夜的电视栏目中荼毒其他观众的主持人,为各种听众朋友分享各种枯燥生活上的心得,也聆听各种听众朋友的无聊故事,互相折磨着产生第三方抗议人员,也就是公司其他同事。

      他们反正也不知道这么无聊的节目其他听众是怎么忍受下去的,于是夏琥所在的电台公司先忍受不了将他调去了另一个节目——少儿频道电台

      偶尔放着些简单的英文字母歌,又或者为天真烂漫的一些孩童点上一首首儿歌:

      [别看我小别看我小]

      [童话故事我是猪脚]

      [……]

      [你的魂都吓没了]

      [……那是我在笑那是我在笑]

      [……]

      这在之后被青梅竹马兼同事的月某人无情嘲笑了好几宿。

      夏琥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或者说缺点就是:接受能力太强了。

      他懒得往上爬所以等别人跟他同一进度以后顺应被踹下去,还老神在在的伸个懒腰,象征性地挪了下屁股接着在中间左右摆动,活脱并安然的接着躺尸,哪天心血来潮般诡异的诈个尸吓坏公司里的『小朋友』,可以说是丝毫没什么上进心。

      由于长期的奇怪氛围配上他那面无表情的厌世脸,成功被万恶的资本公司解雇了。

      在之后的一次夜晚,他不知道想些什么,喝得伶仃大醉,第二天却莫名其妙躺在一个某店铺屋顶,被其他店主路过惊恐的认成一具尸体,还差点摔下吓到其他人,被店主及时叫来警察专属闹铃打捞这具不对这个人。

      而后来他时常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还几乎是同一种形式,不是龇牙咧嘴对着他咆哮的猪妖,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追赶他,每一次都能让他刷新自己对自己的认知——他人是在前面被怪物死命追赶,而灵魂却像是脱离那一具皮囊,望向自己,以上帝的视角俯瞰着。

      也有时候他的灵魂能够透过遥远的领域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可怖的怪物。

      而『他』对所有的事和人逐渐麻木,在梦中灵魂似乎不在属于自己,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占据着自己的灵魂,倨傲地俯视一切,对着这些特意恐吓他的怪物置之不理,甚至还能只是静静观赏着他的空壳子,试图找寻着什么。

      就像是他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一样,那双眼睛也在注视他。

      其实夏琥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怀疑自己是否也是个怪物,在没人的时候才会现形。

      而发现夏琥只是正常的人,心理方面也皆是正常的后,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被什么奇怪的组织盯上了,总有刁民窥视他,比如说那什么来着?佛波勒?

      直到最近梦见的场景的次数是越来越多,而有一个人频繁的出现在他虚幻不真切的梦里,又自私的自以为是和他自己说着各种鬼话,他很讨厌这一切,无法控制醒过来。

      因为会让有时候时间的枯燥和流逝让他不知身处何处,他的生活实在枯燥,该需要一点新鲜事物或者其他的刺激才能够不那么麻木和无聊。

      一切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样,让他无数次窥见过自己即将遭遇某种不幸及其危险的事,当然,他现在正理所当然的拆解着这间不幸困住他的囚房。

      夏琥手拿利器(小剪刀)脚踩废墟(破病床)用力够着双伸向天花板的通风管道。

      就像是现在一样,进入这个莫名奇怪的游戏世界,他也是在做梦么?

      管他的,不管他现在被困在哪里,反正有机会就逃出去,没有的话就创造机会吧。

      夏琥从来不是甘于平凡,他只是懒得计较,因此接受度也比较好。

      这时候外面响起细微脚步声,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有人正朝他处的这间房走来,越来越近。

      他耳朵伶俐的听到那皮鞋踩踏的声音,征了征,每一步都如点在他悬在虚空的心脏上的鼓一样,夏琥感受到没来由的一阵恶意和压迫感,动作更快了。

      糟糕!怎么办?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狼狈』的一幕。

      夏琥咬着牙用手用力托在通风口上铁框旁,引体向上似的撑起自己身体艰难的往上爬。

      在刚才的颅内风暴划过时他就用这把看似不起眼的剪刀和衣角拉撑,扯破管通风管道扣板。

      曾几度也曾梦到过这种场景:被人无限制地追到天涯海角追杀,随即又险中求生的侥幸逃脱,而自己自始至终不过只是虚惊一场,醒来却发现只是虚幻的梦而已,但他并不害怕。

      就像是真的自己终究能够醒来,能够逃脱这种噩梦一样,他不需要害怕不会存在的事物。

      终于,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去,冒着虚汗,显然是累的,这相当费体力,而他现在还只是个刚苏醒的植物人而又,更别说了。

      门外脚步声近在咫尺,他顺着管道慢慢往前方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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