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花、福康安与不列颠东印度公司》魂动师之导师

35、第三十四章尴尬期（逼王尼凯 三）

　　*庞培的怨念*
　　庞培：“雷蒙德，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我愿意帮安东尼那个大傻叉作弊码？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个罐里人，表观是拉丁裔，我需要大鲨鱼家族的奖学金和理事长的推荐信在能在近卫军里混——
　　你以为近卫军是个什么地方，你以为那里讲究实力码——
　　那里是个山头林立的地方！人人讲究血统和基因来源。
　　你以为尼凯那个贱人为什么那么狂——她的基因来自于，世界人类中也许有文字记载以来最古老的贵族家庭！她的历代基因都是可查的，比血统最贵的阿拉伯赛马都tmd金贵！除了出生在罐子里这一点，她的基因简直就是一个纯血的原初人类贵族！
　　你以为她跟你我一样，是个什么混血混了祖宗十八代的，从西亚扩散北非，和南欧混血，又跑到南美和不知道什么黑的白的棕的印第安人南岛人杂交，基因树杂得像马赛克一样的东西吗？”
　　雷蒙德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可是安东尼确实作弊了，我不能说谎。——作为朋友，我已经尽我所能为你遮掩了，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做。”
　　庞培：“嘿，雷蒙德，你得了吧，别假装清高了——要不是你有这身白皮，近卫军会对你那么客气？”
　　雷蒙德道：“我——我不知道。”他被骂得有点不确定，是不是他真的没有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庞培摆了摆手，示意这事儿过去了。（只有雷蒙德单方面这么认为）
　　*
　　*雷蒙德被排挤*
　　哗啦——
　　雷蒙德打开储物柜，里面所有的文具都沾了一团黏糊糊的胶体，像一坨巨大的透明果冻似的，湿哒哒地流下来。
　　“难道这就是校园霸凌？这又不是高中生，大家都成年了还玩这一套？”
　　“恶！”路过的两个近卫军看到这一幕，不怀好意地，故意大声地嗤嗤笑了起来。
　　尼凯皱着眉头，从后面拍了怕那两个人的肩膀，制止了他们。
　　雷蒙德苦恼地甩着手，不得不把衬衣脱下来，从里面翻出了规范手册和参考文献，擦干净。
　　“嘿，需要帮忙吗？”尼凯还是像只趾高气扬阿比西尼亚黑猫，双手插在靴裤的口袋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地道。
　　这在众目睽睽之下可真尴尬。雷蒙德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不用了。”课表被涂改了，他努力辨认理论课的课室，B-308.
　　“hey，那个是D-308, I promise.”
　　“真的不用，谢谢了。”雷蒙德尽力保持自己的镇定，然后走了。
　　推开门——妈的，果然被耍了。
　　他懊恼地折返回去，不得不跑着上了两层楼，在上课铃打响之后，顶着教授鄙夷的眼光低着头走进去，在众人尴尬的注视下，穿过整个教室，走到唯一有空位的第一排，和第一排的女孩们坐在一切。
　　“I’ve told you.”
　　雷蒙德突然忍不住了，他觉得她就像个噩梦，他突然转过头，怒气冲冲地低声道：“耍我很有趣吗？用那些卑鄙的、小孩子似的手段？”
　　“不是我干的。I am trying to help you!”尼凯很不耐烦地解释道。
　　“是吗？那你的追随者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雷蒙德看到尼凯制止那两个近卫军，以为他们是一伙儿的。
　　尼凯眯着眼睛，像看什么可悲的东西似的眼神，轻蔑的，嘲笑地：“哼，you are so blind!你这么瞎，我帮也是白帮。也许你应该找找自己身边的内鬼。”
　　她突然举起手，像川剧变脸一样装出一副女孩子甜甜的声音撒娇的面孔：“教授先生，对不起，我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希望您能允许我去一趟医务室。”
　　教授宽容地道：“当然，当然，小姐，你去吧。需要你的朋友送你一起吗？”
　　坐在旁边的菲奥娜有点担心，但是尼凯附在她耳边快速地道：“没事，我讨厌和那个识人不明家伙坐在一起。”“不用，谢谢您，教授先生。”
　　她站起来，把背包往身后一甩，正好砸到到雷蒙德的头，然后趾高气扬地离开了教室。
　　逼王绝不道歉，逼王绝不解释。
　　你爱信不信。
　　*菲奥娜的希望*
　　雷蒙德：他们近卫军都这么混蛋吗？
　　菲奥娜：不，雷蒙德，你误会她了。尼凯是近卫军中反对专业歧视和性别歧视的那一半。
　　还有……雷蒙德，我觉得你很棒。
　　雷蒙德因为自己隐瞒了庞培的事情（或是揭穿了庞培的事情？）而惴惴不安，又因为受到霸凌而气愤，在他的心中，也许有一个念头，都是因为报道的那一天，尼凯在欢迎晚宴上耍了自己，他才会那么惨的——被人瞩目，不是从好的那个角度，受人欺负。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恨她。
　　但是她从不道歉。
　　雷蒙德有点郁闷地道：我？我有什么好的？
　　菲奥娜道：我觉得，你在近卫军之夜说得很对，即使作为图书管理员，也可以发挥出胜过近卫军的能量。
　　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说出来，我是个图书管理员，I’m proud of being a librarian！
　　这句话给了雷蒙德很大的鼓励，足以支撑他完成两年的培训了。这两年，有菲奥娜的友谊，有图书管理员同学们的支持，他认识了很多有点古怪但精彩的朋友。
　　有时候他心里也起了争强好胜的念头，想着图书管理员们的成绩一般都比近卫军们好一些。（书呆子对体育生）
　　但是每次成绩发表，尼凯都以绝对优势的全A碾压他们所有人，尤其是当她的名字压在他头顶上的时候。
　　雷蒙德以学识渊博博闻强识在学生中出名，因此他喜欢专业课和一切专业以外的选修，他倾向于多修学分。可是无论他选择得多么偏，只要尼凯出现，他头上就像压了一块盖棺材的压棺石。
　　近卫军第一梯队也是很强的。
　　她带着她的近卫军在校园里呼风唤雨，永远处于人群的中心，锋芒毕露。
　　他常常在走廊上和她擦肩而过，看着她绸缎一样的长发，竹子一样挺拔的身材，和身边乌泱乌泱的追随者。
　　F217小组做成了很多成果，他们喜欢飞行实验，他们当中流行什么，他们的喜好衣着引领风潮，他们是校园新闻的中心。
　　而他只能故作谦逊地沉默。他自己内心知道，如果我也有那么强，也许我不会这么温和与沉默。也许我比近卫军还要嚣张！
　　只可惜年轻人的心，常常要接受事与愿违。
　　菲奥娜一直试图从中调解修复两人的关系，但是两个人都很自如地和菲奥娜对话，他们之间的对话却很少，如果有，那就是尴尬。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龃龉仿佛真的被淡忘了，他和庞培的关系慢慢修复了（他以为）。
　　（图书管理员和近卫军，就有点像美国校园里经典的书呆子群体和四分卫+cheerleader这种popular群体。雷蒙德外形是popular群体，无奈专业分到了geek，他心中其实有点怨恨尼凯，如果没有一开始被学院蓝血欺负，他的人际关系会更好，对此他是有点遗憾的。
　　菲奥娜暗恋雷蒙德，雷蒙德死直男没太注意。）
　　*毕业典礼*
　　尼凯和庞培作为优秀代表，结束了他们闪亮亮的近卫军培训生生涯。
　　而菲奥娜和雷蒙德坐在他们的图书管理员同伴身边，眼神艳羡地盯着他们。
　　校长先生终于不再是全息投影，他拖着他的脊椎接口数据线，在小地效飞行圈椅（简直像个莲花座）的帮助下慢悠悠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跳上主席台。（台阶状阶梯地效作用不太稳定，飞控系统忙不迭地调整，像是上升、急刹车，上升、急刹车的一蹦一蹦的游乐设施）
　　“亲爱的学员们，请你们抬起头，看看天空中的地球。”众学员都抬头，这时候L5点太空城要缓缓转入它自身的阴影，也就是黑夜中了。巨大的地球发出蓝光，像是一颗巨大的月亮。
　　“记住我们从那里来，过往未来的仁人志士，如同保护宇宙的一颗蓝眼睛一样，前仆后继地保护着她。
　　保护她的生态，保护她的蓝色，保护她上面生命之树的枝丫，和她在时间线中涉过的河流。
　　敬爱你的队友，就像爱惜你的眼睛一样，因为终有朝一日你会发现你要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它；
　　敬爱陌生人，尊重他们，记住，人人平等，我们人类，终须要互相的帮助。
　　无论是过去、未来，还是现在。
　　一个人的英雄是虚无缥缈的，一个人的英雄须在人群里，尊重他所处的时间、进化树位置、和人类历史进程当下的社会组织。
　　酵母离开五斗面就发不起来，
　　人离开了所处的时间，是脱水的鱼。”
　　这时候，他们还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他们还很年轻，满脑的踌躇满志，建功立业。
　　他们也很天真，还不知道人类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