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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开学前,童帅三番五次找江欢南求原谅,樊乐乐也一直劝和。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再说也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我是你就原谅他了。”樊乐乐成熟的一直比同龄女生早,如今已经可以用丰满来形容,曲线优美胸型漂亮,胳膊伫在桌上,胸前出现一道深沟。

      江欢南摇头,“他是人品有问题,出卖别人保全自己这种事,在古代被抓到肯定会不得善终的,我没办法再和他做朋友,更何况我们也不在一个班了。”

      樊乐乐,“所以你是喜欢言千乘,所以就更恨童帅了?”

      这个名字再次被提起,两人都不约而同沉默,不管是好是坏是活是死,这个人都太久没出现了,那些鲜活的记忆变得久远又沉重。

      江欢南为转移话题硬挤出笑,“樊乐乐同学,你怎么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初二的目标不是要考试超过我吗?那就拜托你好好学习!”

      樊乐乐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来,打赌,我今年如果没有排在你前面,我名字倒着写!”

      “一言为定!”

      秋去冬来,迎春踏暑,两人打的赌很快就要揭晓答案了,老师拿着成绩单扫了一眼台下,“有人进步就有人退步,江欢南你再退就要退出班级前十了!”

      江欢南低头,窘迫的折着书角,对这个成绩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她考试前的一个月根本没心思学习,连在考场上都不停走神。

      就在一个月之前,一个海市来电打破了江家的平静,表哥冯兵做了左腿半月板手术要卧床一段日子,舅舅舅妈因为工作忙没办法抽身照顾,打电话希望冯庆萍过去搭把手。

      冯庆萍大半夜收拾行李,一脸焦急,“南南,妈去个把月就回来了,妈在抽屉里给你留了三百块钱,家里没饭你就买着吃,不够了管你爸要。”

      江欢南,“舅舅家条件那么好,不能请一个保姆吗?”

      “保姆能尽心尽力吗?再说,我这个当姑姑的,去照顾侄子还用犹豫吗?”冯庆萍满脸义不容辞。

      江欢南还是有很多不解,舅舅真的觉得这样安排妥当吗?她也还是个生活上需要妈妈照顾的小孩子啊!

      江欢南不甘心,“妈,那你的工作也不要了?”

      这份保姆的工作冯庆萍扎扎实实干了这么久,家里出了天大的事都不能让她撇下这个营生,为了去照顾表哥就这么痛快的扔下了,听起来多么不可思议,逻辑上也讲不通的。

      “等我从海市回来,再找一个就行了,你表哥的伤要是养不好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江欢南自知再问下去也都是冯庆萍自证合理的解释,转向一边看电视的江国良,他像跟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理说,冯庆萍只要为娘家做一点事他都会大发雷霆,今天他怎么了呢?

      “江国良,我不在家你别光顾着自己潇洒,孩子也要吃喝拉撒,你得有个爹样。”冯庆萍拿手戳了他一下。

      “知道了,那可是我亲闺女,我能不管她吗?你人都走了,就别操那够不着的心了!”江国良也是有怨气的,但话还是说的四平八稳,没有了暴躁和尖锐。

      这一年多的光景,江欢南是看得见她爸有改变的,至少没有了无缘无故的暴脾气,也少了很多坏毛病,忙活着小生意,咬牙切齿地发誓要在两年内拿下一套楼房。

      江欢南对新楼房没有太多期待,她只希望日子太平安稳就好,至此,她也只能默默祝福表哥快点康复,早点把妈妈还给她。

      第二天醒来,冯庆萍已经走了,江欢南盯着空荡荡的家有些恍惚,突然又瞥见了柜子上面,那个装钱的盒子歪歪扭扭悬在边缘处,显然被动过。

      她马上把盒子取下来,上面那把锁头也是开着的,钥匙还插在锁眼里,里面空空如也,一毛钱都不剩。

      江欢南端着盒子怀疑人生,这里面的钱不是妈妈给自己攒的吗?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多钱去海市?舅舅家最不缺的就是钱,难道妈妈去帮忙还需要她自己出花销吗?

      整整一天,江欢南都没想明白,上的课时候频频走神,直到晚上放学,她在校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也只是个侧脸,她激动地狠抓了一下樊乐乐,“你看那人,是不是言千乘?!”

      樊乐乐在人群里搜索,“你出现幻觉了吧?那群都是初四毕业班的篮球生……江欢南你今天怎么回事?我看你一天都迷迷糊糊的,那个化学公式你都没背下来?别告诉我你一天都在琢磨言千乘。”

      江欢南盯着远处走散的人群,真的是她看走眼了吗?那个侧脸,那个眉眼鼻梁,真的不是他吗?

      就那么一个错认,江欢南那几天都恍恍惚惚的。

      接下来的日子,江欢南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孤儿,早上醒来时江国良就已经出了门,晚上她准备睡觉了江国良还没回来,桌上时不时散落一点零钱给她,证明他这个爹还没彻底消失。

      江欢南在周末逮住江国良时问他怎么回事,得到的回答都是市场太忙,钱不够了就吱声。

      冯庆萍也来过两次电话,每次都和江欢南讲她在舅舅家里过的挺好,冯兵恢复的也不错,然而每次都匆匆挂电话,来不及问问自己女儿的近况。

      江欢南开始没日没夜地看小说,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小说能让她停止烦躁郁闷,一个礼拜,她看完了整整三本。

      那些做不上来的数学题都一股脑的抛到脑后,根本没心思去钻研。

      临近期末,童帅还时不时来“骚扰”一下江欢南,不肯放弃,搞的所有人都知道年纪第一的学霸在炽热疯狂地喜欢着隔壁班班花。

      江欢南课间收到童帅送来的草莓饮料都被交给樊乐乐处理,放学时童帅如果跟在后面,江欢南也干脆不回家,在县里随处晃荡,童帅因为要回家学习,到时间自然就掉头走了。

      终于有一天,童帅得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接触江欢南。

      下午,痛经的江欢南在上体育课时晕倒,老师安排同学送她回家休息,因为她们两个班级是同一个体育老师一起上课,童帅自告奋勇接下这个任务,“老师我去吧,我俩是小学同学,我知道她家在哪里。”

      童帅拦下一辆面包出租车,一路小心翼翼,不停给江欢南擦汗,因为对方没力气拒绝,他又可以把江欢南那双惨白的手握在掌心。

      童帅从小在温室里长大,十几年的人生中最后悔的事就是向方霖出卖了言千乘,如果他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是永远失去江欢南的信任,甚至连朋友都没法做,打死他他也不会做。

      如今方霖举家搬离方县,言千乘也销声匿迹,事情也都过去那么久了,江欢南怎么就不肯原谅他呢?

      面包车停下,童帅背着江欢南进了院,一开始他还纳闷江家怎么不锁门,再往里走就发现屋子里应该是有人的,还不止一个人。

      动静很怪,在门口听着像是男女在吵架。

      房门被拉开,童帅和江欢南不约而同僵住,东屋那扇门虚掩着,清晰的女音从里面传出,“你轻点……”

      “一点都轻不了!”江国良声音压的很低。

      江欢南咬着牙猛地推开门,床上两人吓到变形,急忙拿被子裹住身体,童帅在门口也看到了被子里那张熟悉的脸,大叫一声,“妈!”

      郭小妮惊慌不已,“帅帅你听妈解释,帅帅……”

      童帅一脸惨白跑出去,郭小妮一边套衣服一边追出门,安静到令人窒息的房间里空气冷凝至冰点。

      江欢南胸口针扎一样疼,整个人如溺水般窒息,盯着在床上闷头抽烟的江国良哽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和妈妈。”

      江国良不以为意,“我早就说过,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合,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除非你想毁了这个家!”

      江欢南冷笑,一字一顿,“不,要,脸。”

      没有辩解,也没有道歉,甚至那个晚上江国良整夜都没有回家,任由江欢南自己消化这一切。

      江欢南躺在床上只要一闭眼就是白天她亲眼所见的恶心画面,小腹的坠痛还没有散去,她几次咬破了下唇,恨不得一死了之。

      挣扎了整整一夜,江欢南决定期末考完试就买火车票去海市找冯庆萍,她没办法控制江国良肆无忌惮的乱来,能做的就是躲远点,并且让冯庆萍知情。

      没人知道童家发生了怎样的震荡,没有登门大闹,也没有满城风雨,好像那天下午江欢南和童帅只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梦。

      唯一变化的是童帅,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江欢南班级门前,连放学时也不见他人影,如果不是两班合上体育课,江欢南真怀疑他直接退学了。

      樊乐乐忍不住问,“你和童帅怎么啦?他可有好几天没给你送草莓牛奶了。”

      “那还不好?省了很多麻烦。”

      樊乐乐伸着脖子瞅远处孤零零发呆的童帅,“他好像受啥刺激了。”

      江欢南瞥了一眼,心头也跟针扎样刺痛了一下,突然想起童帅曾经信誓旦旦说过他妈妈绝不会做让他伤心的事,他现在人都碎了吧?

      *

      捏着火车票,江欢南简单装了几件衣服做行李,留了一张短短的字条就离开了家,她甚至想,会不会这一走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人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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