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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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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领没想到谢嘉勉听见了他和那个女生的对话,耳朵瞬间红了。他假装没听见,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谢嘉勉偷偷地笑。
在医院陪了一次,两个人的关系又亲近了许多。尤其是谢嘉勉修养的那几天,卫领几乎对他是有求必应。
“谈恋爱真好。”谢嘉勉这么说。
因为楼下的洗衣机全部被占用中,卫领站在水槽边手洗着他们两个人的衣服,偏过头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谢嘉勉坐在床沿,晃了晃腿:“就是觉得很幸福。以前没想过谈恋爱是这样的,你比我妈对我还好。”
卫领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纠正他:“那不是谈恋爱好,是我好。”
“那我得再体验体验才能下结论。”谢嘉勉笑着站起来,穿了拖鞋走到卫领身边,要帮他挂衣服。晾衣杆将衣服挂到寝室的晾衣架上,外面起了一阵风,衣服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起来。
晾衣杆跌落在地,原本拿着它的主人,胳膊攀上了对面人的脖子。他们在洗衣液的香风下接吻。
暑假开始的时候,卫领和谢嘉勉已经搬到了出租屋里。他们有了自己的洗衣机,不需要再抢公共洗衣机了。
高融阳特意来给他们暖房,还带了一大堆水果蔬菜。
“反正你们房子里有冰箱,慢慢吃呗。”高融阳热情地把带来的东西放进冰箱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卫领,又移开视线叉着腰欣赏这间屋子:“我眼光不错吧。我帮你们看了好几家,就这家是朝阳面的。”
“绝了。”卫领朝他竖起大拇指:“你太靠谱了。”
“可惜没租到带空调的。”高融阳对此感到很遗憾:“不是我靠谱,是你们两个太好满足了。”
“没事,本来我们两个也不怎么用空调的。买个风扇就好了。”谢嘉勉端着水果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高融阳说的话,宽慰他道:“而且你还帮我们省了那么多钱。”
高融阳伸手拿了个橘子,目光在他们两个小情侣上打了个转,有点感慨地说:“感觉你们两个一下子变成大人了。”
卫领和谢嘉勉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一起吃了顿饭,高融阳就离开了。卫领把碗筷洗完以后,擦了擦手,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束鲜花。
歪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谢嘉勉抬头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坐直了身子看着卫领朝他走过来。
“送你的,网上说谈恋爱要经常给对方一点小惊喜。”卫领把花递给他:“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我让卖花的阿姨帮我选的。”
谢嘉勉有点颤抖地接过来,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花还带着凉意。卫领送的是三朵玫瑰。他假装闭眼去闻花的香气,其实是想遮住眼睛里的水光。
刚在一起的时候,谢嘉勉给卫领讲过他以前的事情。
“…我以前养过一盆茉莉花,因为学校的作业是让我们观察植物。没想到那盆花长得特别好,每次开花都特别特别香,我养了快一年。我喜欢花。”
“后来有一次谢康乐溜进我房间玩,不小心把花盆打碎了。他怕我说他,就自己收拾,结果被割伤了手。我爸很生气,再也不许我养花了。”
卫领当时抱着他夸下海口,说以后要在家里给他弄一个花园阳台,种满他喜欢的花。
他们租的这间房子很小,没有阳台,也没有多余的位置能摆放盆栽植物。看房子之前,谢嘉勉还提了几次要买好看的花盆,看完房子以后,他就再也没提过了。
卫领一直帮他记着。虽然盆栽的植物摆不了,但是这种哪里都可以放的鲜花可以有。他偷偷买好了藏进冰箱里,没让谢嘉勉发现。
卫领擦去了谢嘉勉溢出的一滴眼泪,有点忐忑地问他:“是不喜欢吗?”
谢嘉勉把花抱在怀里,把塑料纸压皱些:“喜欢,特别喜欢。”
卫领松了口气,有点兴奋地跟他说:“卖花的阿姨那里还有很多别的花,下次我再送你别的。”
谢嘉勉抬起眼睛看着他,小声问:“下次我也可以有吗?”
“每周都有新的。”卫领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保证。”
谢嘉勉高兴起来,跃下沙发跑去捡今天喝完的饮料瓶子。“我要给它养起来!”
他风风火火地跑去把饮料瓶洗干净,装上水把花插进去。扯下的包装纸也没舍得扔,自己藏起来了。
卫领在沙发上看他,有点想笑,心里又很满足。谢嘉勉把摆弄好的花放在餐桌上,舍不得移开视线,痴痴地盯着看。
卫领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把人拉进卧室:“别看花了,看看我吧。”
卧室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两个人在床上胡闹起来。
……
夏天的晚上,没有风的时候就闷热得要命。即使窗户已经打开了,还是感受不到凉意。只有窗外声嘶力竭的蝉鸣,闹人得很。
“讨厌夏天。”谢嘉勉洗完澡趴在床上,又累又热,像一只搁浅的鱼,嘟囔着说:“卫领,明天就去买风扇吧,我好热。”
卫领扔掉了床上的纸巾,应了声好。他瞄到谢嘉勉汗湿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以前家里唯一的风扇放在父母的屋子里,卫雪用她的练习册帮卫领扇风。卫领从带来的书里翻出来一本薄薄的专业书,朝着谢嘉勉扇了扇:“有风吗?”
轻柔的凉风把谢嘉勉的发丝吹了起来,他享受得眯了眯眼睛:“有。”
“你睡吧。”卫领轻轻扇着风,对他说。
谢嘉勉没能很快睡着,他悄悄睁开眼睛看卫领,见他一边给他扇风一边看着手机,冷不丁地出声地问他:“你不累吗?”
卫领让他吓了一跳:“哎,我还以为你睡了。”他放下手机摸了摸卫领的脸:“我不累,你别操心我了。”
谢嘉勉眨巴眨巴眼睛看他:“我睡不着怎么办?”
卫领好笑地抓住了谢嘉勉的手:“需要我唱催眠曲吗?”
“好呀好呀。”谢嘉勉很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卫领其实不太会唱歌,他清了清嗓子,唱了一致幼年时姐姐哄他睡觉时唱过的的童谣。
“风儿吹,月儿明,树叶遮窗棂啊……”
谢嘉勉听着卫领调子有些奇怪的催眠曲,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卫领唱到第三遍的时候,谢嘉勉的呼吸已经很均匀了。他停下了打扇子,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谢嘉勉的额头。
第二天谢嘉勉起床的时候,卫领新买的风扇就摆在房间里,一眼就能看到。谢嘉勉傻傻地乐了半天,把那本被当成扇子的专业书和电风扇放在一起拍了个照,发在朋友圈,配字是:“生产力升级!”
卫领给他点了个赞。
他们白天很少有机会能见面,晚上的时候通常卫领先下班,然后去谢嘉勉兼职的地方接他。两个人商量着晚上吃什么,去商场买菜的时候会悄悄牵一下手。今天也是这样。
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跟踪了。
谢嘉勉的妈妈在商场里发现了谢嘉勉。
谢嘉勉放假不回家,在她眼中是一种赌气的做法。从小到大,虽然谢嘉勉小时候跟他们不太亲近,但是吃穿用度从来没缺过他。她不相信谢嘉勉愿意过苦日子。先是不回家,然后不接家里的电话,把他的卡停了他居然也硬气着没联系家里。如果说担心,那当然也是有的,只是她平时还要照顾谢康乐,根本没有多余的事件去思考已成年的大儿子在干什么。
本以为谢嘉勉只是叛逆期,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竟然和一个男生牵着手!!
虽然只是牵了一下就放开了,但谢妈妈是谈过恋爱的人,她一眼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当下气得手都在发抖。她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决定偷偷跟着他们回去,看看他们住在哪。
但是直到跟着他们两个快到了住处,看着简陋的筒子楼、污水和垃圾随处可见的街道以及烟火缭绕的小吃街,她简直要疯了!她觉得谢嘉勉也是疯了!
看着他们走进楼梯口,她没有跟上去,站在楼下等着看亮起灯的窗口。
她记住了楼层和位置,拼命压制着怒火,走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一声询问:“谁啊?”不是她儿子的声音。她当下有些犹豫,怀疑自己是找错了,就在这时,还没等她回答,门就打开了。开门的人就是牵着她儿子手的那个人!
谢妈妈透过他的身后看向室内,没有一丝冷风、掉漆的墙皮、狭窄的房间……就是眼前这个人,哄骗了自己的儿子吗?小小年纪不学好,让谢嘉勉对抗家里,跟着他吃苦,他以为这样能傍上谢家?她冷笑着想说什么,开门的男生对着她说:“您是不是找错了?”
面对面听见这个声音,她忽然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这个人!
谢嘉勉第一次反抗他们,不肯顺着谢康乐回去的那一次,就是他挡在谢嘉勉身前,就是他!挑唆他们一家的关系,把谢嘉勉带坏了!她剧烈地喘息起来,手也颤抖着。
卫领听见敲门声,开门发现来人是一位珠光宝气的女士,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见她半天不出声,他出于礼貌问她是不是找错了,结果对面的女士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做出了疯狂的举动。
她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卫领捂着脸震惊地看着他,巨大的声响引来了谢嘉勉,他看着门外的人,失声喊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