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巫带飞全队》此岸江浪

31、第 31 章

　　随着时间的推进，互有交流的小队队员，内心都逐渐贴近，他们之间的信任也发展到新阶段。
　　五人一草度过了风平浪静的几天。

　　今早，因为多里老师要出去办事，已恢复很多的珊德拉就想带上尤利娅，回去看他们种下的小树。

　　于是在多维娅的担心中，两人跟着多里老师出门，短暂回到了阁楼。

　　先是看了院子里长势喜人的树木，随后珊德拉就上楼拿了一些衣物下来，“维尔要去的话，不知道允不允许带上自己的东西……”
　　“这些都是比较普通、但很有用的东西。”

　　尤利娅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些珊德拉自己做的木制小玩意儿，包括小夹子。
　　这段时间医者曾说过，自己有些东西忘记拿到学院中，这两天调配药物的时候都不太习惯。

　　但在珊德拉说要再做几个的时候，却被她拒绝，只说等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

　　【看来这次回来，也不只是想要让那个我看看他们带回来的礼物嘛……】
　　从桌子下面的篮子中，尤利娅拿出一袋精致饼干，【不过倒是方便了我。】

　　【拿这个去干什么？】

　　不仅菲林产生了疑惑，珊德拉看见了小孩的行动后同样有些迷惑，但也认出了这就是出去考核的那天，叛徒带回来给尤利娅的东西。

　　她拍了一下手，“对了，还把这个东西忘记了！”
　　“尤利娅不要吃，我们带回去让维尔看看……不知道这里买呢还有没有毒呢！”

　　“还好你没吃！”
　　她庆幸一会儿后，又想到小孩是知道这件事的……总是将尤利娅当成真正的小孩，下意识想要照顾。

　　但是实际上，珊德拉露出笑容，完全不再担心更多……
　　这是个拥有“妖精”的小孩，肯定比其他的更聪明！

　　各自拿上自己的目标，珊德拉抱起小孩，说着她的计划，“在我们开始真正的进行训练之前，我会给你再做几个小板凳，还有想要什么玩具……”

　　……

　　“将要抵达？”

　　得到确定答案，前几天还备受指责的人终于放松，脸上不自觉带上狠厉，“那就准备抓人！”
　　“卡洛伊我动不了，一个没有背景的小队我还奈何不了？”

　　“是！”

　　……

　　珊德拉和多维娅在另一个房间，不知道在说什么。
　　尤利娅将饼干交给多维娅并且让她记得解毒之后，就独自一人来到自己在这里的房间。

　　【她有些不高兴。】
　　回想起刚才那位金发医者的表情，菲林确定说道：【她肯定希望那个卷毛……不对，西塔，就此痛苦死去。】

　　听了太多次尤利娅的称呼，菲林已被带歪，谴责了一下自己……这非常不专业！

　　尤利娅当然知道这点，但是对于那个卷毛，她另有安排。
　　尤其是知道那个毒药附带了让人不能再习武的作用后，她对自己的绝妙安排更加自信。

　　自信就算事情爆发，最后也不会牵扯到哥哥的小队。
　　而卷毛没什么背景，更不敢对上有一位大师作为靠山的多维娅，就算痛苦余生……他也必须咽下这自己种下的苦果！

　　拿了个小碗，在卜丽诺身上接了点绿色汁液，随后尤利娅在自己身上割破皮肤，让血液流入其中。

　　搅拌之后，用手指蘸取开始在地面上涂写。
　　很快，一个有些眼熟的原型咒阵出现。

　　这似乎和之前的有些不太一样……菲林将这个和之前见过的对比，发现除去中间那位抽象的女神。
　　周围的都只是位置相同，而内容完全不同。

　　【你决定好了吗？】
　　【要和我建立起更深层次的联系吗？】

　　虽然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但计划还要菲林松口之后才能接着往下实施……

　　【……】
　　【……好吧，我可以，但我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实体？】
　　这是它最关心的问题。

　　菲林觉得，它就像是某些情形下，前面吊着一颗胡萝卜的驴……不断的被这颗萝卜吸引着做出更多的事情。

　　但它和驴有个不同点：驴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吃上胡萝卜，但它，肯定是能得到小女巫的承诺！

　　【试一下，今天晚上也行，明天也行，看你。】
　　她对自己的想法非常有信心，【对了，你去看看那个叫什么……班克斯，是不是就像维尔他们说的那样，是一位因外部因素而放弃自己的优秀铸造师？】

　　菲林记下这个要求，没被女巫转移注意力，庄重回答，【我愿意跟你建立起更深刻的联系。】

　　早有预料，尤利娅点头，【那就将这里隐藏起来，我们开始。】
　　【契约定下之后，我先尝试一下能不能使用你的能量……不能的话，我就只能先把‘基石’做好了。】

　　菲林略微有些紧张。
　　因为这个明显是和自己之前遇到过的情况完全不同，其他的经验也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不知道，联系建立起来之后，自己的功能会不会受到影响？

　　还是有些扭捏，但既然答应了这件事，它就不会再迟疑……更何况，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女巫这个咒阵就是为它准备的。

　　按下内心的忐忑，菲林识趣地收敛起自己的感知。
　　只通过尤利娅与自己沟通的咒语来推测事情的进度。

　　【伟大的伊利斯……】
　　【……】

　　【我是您的孩子……】

　　【我祈求您的目光，请求您做出见证……】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等到咒语完全结束才出现结果，而是在“目光”的尾音落下，菲林就再次感受到恐惧。

　　这样的情绪冲刷着它的每一道程序、每一个功能，以至于无瑕关注自己身上出现的变化。
　　随后就在这样的情绪中，难以控制自己的重复起尤利娅誓言一样的咒语。

　　【我们自愿成为永不背离的伙伴……】

　　在房间内两位都没看见的地方，简陋的咒阵长出剔透植物向四周铺开，铺开的植物还有部分垂直向上生长，很快纠缠出一道身形。
　　祂通晶莹，身形丰腴。

　　伴随房间内闪耀的翠绿光芒，尤利娅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多出来道联系，另一头是个金属颜色的灵魂，它表面还时不时有蓝色流光划过。

　　咒阵当中，丰腴的女神背负虚幻星空，垂眼看向自己的孩子。

　　被注视的女巫埋着头，不敢直视。

　　等到她和菲林之间的联系彻底稳定，还多等待了好一会儿，尤利娅才抬起脑袋。

　　她抬头的同时，菲林也松了一口气。
　　恐惧的源头似乎真的只是看了这里一眼，就很快远去，【结束了吗？】
　　【我好像没感觉到什么区别？】

　　【等会儿……你在干什么？】
　　它感觉自己储存的能量好像出现了漏洞，微不可见地减少了一点……检查之后就发现它们正一点点流向尤利娅。

　　【可以诶……来我们试试第二种方法！】
　　没回答菲林，得到准确答案，尤利娅端起还还没见底的碗，其中红绿混合的液体还剩下一点。

　　将就着咒阵，她穿过残留的摇曳植株，将最中间的部分擦除。
　　某些有问题的地方经过修改之后，站起身体检查了一下，没发现问题，【好了，来吧，将就这个联系，我们先把那个卷毛以及他背后的蠢货们处理一下。】

　　【你如果是将能量吸纳之后才使用，跟你自己使用没有区别，后果还是会体现在身体上……】
　　菲林刚脱离害怕，现在还有些懵，花费了一点时间，才明白之前那点流失是尤利娅的尝试。
　　但……这是不是和初衷有些不符合？

　　【只是尝试了一下，只要我能取用，那肯定是能直接从你这里支出的……】
　　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饼干，它属于那个已交给多维娅的袋子。

　　【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菲林有些羞愧，这几天沉浸在纠结之中，因此专注力比不上之前，没发现尤利娅偷摸的行为。
　　反省了一下自己，没得到答案的菲林看着她将饼干小心放到咒阵中间，随后迅速退开。

　　【菲林，跟我念。】

　　菲林冒出一点猜测，赶紧收回注意力，不再观察被虚幻植物填满的房间。
　　【好……好！我准备好了！】

　　【永恒的自然之神，我们是您的孩子。】
　　略做犹豫，菲林还是缓慢重复，【……】

　　【背离自然者，必受惩处。】
　　【……】

　　【母亲啊，请您帮助我们……】
　　【……】
　　在一句句地复述中，菲林感觉自己储存的能量发生了变化，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还有自己的……灵魂？
　　似乎还被强塞进来了什么，它突地具备了感官，闻到了房间中散发光芒的那些植物的清新香味、看见了它们身上流淌的生命力。

　　菲林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灵魂的存在。
　　正如女巫所说，美丽异常。

　　它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沸腾，能量在沸腾。
　　就像是被煮开的河水，咕噜噜冒泡。

　　随后能量顺着一道明显的轨迹涌出，汇聚到咒阵中央。
　　房间内的植物逐渐融化，混合着这点能量，形成了一株不大但眼熟的草药。

　　它颜色蓝绿，叶片偏圆。

　　在彻底形成之后，它扭动了一下身体，消失不见。

　　菲林不再像上次那样，只能从结果窥见尤利娅做出的事情。
　　它现在就能看见，看见蓝绿中夹带着黑色的流光奔向某个房间。

　　那里是正在谈话的两位女性。
　　流光进入这个房间的一个口袋内，抽象的药草形象显现一瞬后消退，那一块块饼干在菲林的感知中，就被染上黑色薄雾。

　　在没做询问的时候，它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念头：这是诅咒！

　　【好神奇……刚才那个感觉……】

　　【这就是我们使用魔法时候的感觉，你现在也已经尝试过了，等到这件事情结束，我会教给你一些简单的魔法……到时候你就能自己应付屋子里的事情。】

　　菲林一时间没能明白什么叫自己处理屋子里的事情……但是它抓住了个重点。
　　【也就是说……我也能使用魔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因为你和我的契约，让你被“母亲”接受。】
　　【你从此之后就会享受一点我灵魂的特性……在我们那个世界，契约的另一边会沾染上女巫的魔力，在彻底自由之后，有可能会投生成为具有特性的伪女巫。】
　　因为两人目标完全一致，不会出现背叛的问题，尤利娅也就没说出毁坏契约的后果。

　　【所以……我也能使用魔法了！】
　　菲林根本没注意到这点隐瞒，在尤利娅的脑海中不断欢呼。

　　探向两人之间的联系，她发现菲林居然真心实意的高兴。
　　……且对被“母亲”注视的可能性没有任何担心，这就说明它确实是对神没有敬畏。

　　但这样的东西应该本来就是神的造物才对？
　　既具备洞悉命运的能力，同时能不被裹挟，又能带灵魂穿梭在不同的世界中……

　　不过就算如此，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彻底绑定到一起，尤利娅不再担心其他的问题。

　　她没藏掖一点地开口：【只是简单的那些。】
　　【例如，变化、治疗、风火等比较简单的部分，只涉及‘母亲’的那部分你几乎不能使用。】

　　【当然，你还可以尝试运用自己灵魂的力量熬制草药……】
　　【这和我们熬的那些只会有一点区别……】

　　使用魔法引起的灵魂波动已经平息，但是菲林依旧心潮澎湃，【我可以！我可以帮你做！】
　　【我不用记忆，只要见过的东西就能记住相关的信息，所以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只需要知道原理和材料的功能……】

　　越说它就越觉得这个可行，尤利娅的草药造诣不够，不能做出比较细致的治疗……但自己就没有这个顾虑。

　　听着菲林的自言自语，尤利娅捂住嘴，悄然咧嘴……菲林真是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