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巫带飞全队》此岸江浪

30、第 30 章

　　不仅是索希尔，从未听过具体内容的珊德拉，也只是隐约知道有类似的传说，但都是一些比较奇怪、没有逻辑的编造故事，因此同样好奇。

　　连一向对故事没表现出浓厚兴趣的尤利娅也转向自己，灰蓝眼眸中散发出渴望的光芒。

　　见状多维娅勾起唇角，开始为几人讲述从老师处听到的传说。

　　“妖精本来只是人类的臆想……大自然的力量是人类无法抗衡的，于是就捏造出‘妖精’，认为灾祸都是被妖精们驱赶着来到人类领地的。”
　　“每隔一段时间，我们都会献上足够珍贵的宝物，寻求他们的庇护或是忽视。”

　　“有些像某些区域的图腾崇拜。”

　　“但与那些区域不同，当时的人们献上的报宝物中，只包括包括珍贵的食物，以及美丽的宝石、鲜花。”

　　“某天，臆想成为了现实。”
　　“食物总是剩下，外表精致的那些则会被收取，人类因此发现了‘妖精’们的喜好。”
　　“在一次次尝试中，人类终于等到了她的满意，她主动现身，说要满足人类的一个愿望。”

　　讲述者略微停顿，似乎再回想，“她有着绿色的皮肤、绿色的头发，和我们想象的有所不同，但愿望确实是真实的。”

　　“人类希望想要更加强大，能够拥有对抗野兽和灾祸的能力。”

　　“于是他们都变得更加强壮，能做到之前做不到的事情。”

　　“就像每一个俗套的故事……拥有力量之后，人类就开始骄傲，不再像从前那样取悦‘妖精’，她异常恼怒。
　　“于是收回了部分人的能力，只有一直尊敬她的那些保留了部分。”

　　“这件事情之后，那些拥有过力量的人还想再次通过同样的方法来找到‘妖精’，但聪明的妖精怎么会上第二次当？”
　　“最终，只能保持着这样的能力鸿沟一代代延续。”

　　“力量更强大的那部分人，成为了人类中的佼佼者，在异兽出现之后，建立起公会，集合强大者的力量对抗敌人。”

　　多维娅目光扫过听的入神的那几位，“这只是最正宗的一个传说，但其中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其中对拥有力量那部分人掌握权利的合理化。”

　　“有点像是为了巩固地位编造的传说……”
　　“不过要说是为了巩固公会的支配地位？也没在民众中流传，这很奇怪。”

　　【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而且妖精应该是不存在的……这种程度的改变已经能称为异变了，但是这里的几个人都属于被‘保留’那部分的后代，他们的灵魂都正常着。】

　　听完故事，尤利娅简单做出推测。
　　【不要说这样大规模的超自然能力出现，就算是只是受到了魔力的些微影响，都会在灵魂中体现出来，既然没有，那就说明这个应该是直接作用于身体，且没有超过自然能力的东西掺杂。】

　　【万一这只是因为通过特殊能力激发了人类的潜力呢？】
　　菲林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反问。

　　【怎么可能？激发潜力，有的药剂都能短暂做到，但要想没有后遗症，就不是草药能够坐到的……而只要不单纯，他们会产生相应改变。】
　　【显然，这里就只是个普通的世界而已。】

　　这个传说并未满足索希尔和珊德拉的好奇心，因为这太过平庸，连现在最不流行的戏剧都比不上。

　　“非常俗套！”
　　索希尔给出自己的评价，“但是既然是这种涉及了全部人的传说，还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就肯定有什么秘密！”

　　【你看，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女巫非常骄傲，这说明自己的分析没有问题。

　　抱起杯子喝了口水，她随口问道：【那这跟我会有什么关系吗？】

　　【……】

　　菲林没有接话，尤利娅一下明白，笑了声，【懂了。】

　　“不过我们目前看不出什么……”
　　珊德拉很少动脑子思考类似的东西，且还因为这个一点都不神秘、不吸引人的传说有些失望。
　　这时候当然也没什么关于秘密的想法。

　　多维娅倒是没想到这方面，毕竟这个传说太过久远，与自己毫无关系，而且……“老师也没跟我说过什么，只是还讲过其他的关于这个的事件。”
　　“但是我认为，这个是最具代表性、最全面的。”

　　“还有一件事……队长，你不问问吗？关于你的父母？”
　　她还记得他们在山洞中的交谈，刚好现在尤利娅拿着纸笔……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们也能参与进来。

　　“……”
　　阿尔贝特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蜷缩起来，话语就在喉头，但无法顺畅说出。

　　因为多维娅刚才看了自己一眼，尤利娅敏锐意识到这时间跟自己有关的事情，【问什么？问我？】
　　【哥哥看起来有点扭捏？】

　　【是关于你的父母，他没敢问你……或者说，他其实已经猜到，在原本的命运中，那两位都死去才是正常情况。】
　　菲林满不在意地回答，【当然……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因素，让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

　　“尤利娅……”
　　终于出声，金发青年的嗓音低哑，似乎是从一点缝隙中艰难地挤出。

　　转头看向他，尤利娅有些好奇……他能够问出来吗？
　　正常来说，如果不是自己过来，妹妹肯定找不到这个人……当然，也不一定，命运是非常奇妙的。

　　也就是说，那些节点连接起来的发展中，这人很大可能是不会意识到自己还有家人存在的……

　　他能够在命运已经改变之后，挣脱涟漪，说出自己的合理诉求吗？

　　“我们的父亲和母亲……现在，在哪里？”
　　他的脸部肌肉因为说话而有些扭曲，与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小队的其他人以为是情绪波动太大，队长才会是这样的表现，于是没管这点，将视线汇聚到小孩身上。

　　【你不能说出你做的那些事情……最多只能透露一下状况。】
　　因为如果透露出事情，这群人肯定会想要将那两位中年人放到眼皮子底下。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但还是得透露一下，我有想要知道的信息……算是交换！】
　　小孩埋头开始写字，头上金色卷发倔强翘起，【等拿到那些信息，再让你去详细了解。】
　　【经过选择，我们的计划就得真正地提上日程了！】

　　【我还没有想好。】
　　没被催促，菲林依旧在犹豫是否要签订契约。
　　它听起来比尤利娅的宠物还要没有自由……

　　虽然没有对话，但一直关注着两人之间的联系，尤利娅大概知道了菲林的偏向，这时候就笑着问它，【你想拒绝吗？】

　　【……】
　　【不，我更想同意。】

　　它确实向往尤利娅描述的生活：能拥有自己的身体、能品尝食物、闻到自然的气息……

　　【那不就得了……这个东西也是有期限的，我们就设定一个女巫的平均存活时间？】
　　女巫将算盘打得啪啪响。

　　契约订下，就算这里的事情结束，她离开了这个世界，都还能通过菲林得知这里的情况……

　　【这点时间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交流的时候，尤利娅的答案已经书写完毕，将纸张推出去。

　　没人直接查看，而是转手几次后将其递给队长，递给这位最应该知道的人。

　　阿尔贝特拿起纸张，看似平静实则紧绷地一眼望过去：

　　【他们在睡觉。】
　　【等一切结束之后就会醒来。】
　　【现在不行。】

　　看完之后，他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庆幸。
　　将答案递给其他人，他转向尤利娅，有很多事情要询问，但想到最后一句话……怀疑就算自己问出来，也不会得到答案。

　　只有短短说那句话，另外几人也很快看完，多维娅一下就想起来小孩刚刚才经历过的事情，
　　“就像你这次一样……没有消耗，只是单纯的睡着？”

　　【也算是吧……】
　　迟疑着点头，尤利娅在内心补充，【不过真正来说，这还是不一样的……他们属于借助生命保存，而我完全是因为一下使用太多，身体无法承受。】

　　这样应该不算是欺骗？
　　歪起头，她等待起其他人的问题。

　　“所有的事情是什么事情？跟队长有关系？”
　　“现在他们在的地方安全吗？”

　　索希尔和阿尔贝特关心的不是同一个方面，后者更想获得更多的，关于父母的信息。

　　尤利娅先是摇头，后再点头。

　　“这个意思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索希尔还捏着纸张，得到答案，皱眉猜测道：“在的地方非常安全？”

　　“你就不能将这个还回去？”
　　珊德拉看着他攥住不放的样子，有些无语。

　　索希尔这才反应过来，干笑两声，把纸张按到桌子上，让它滑行抵达尤利娅的身前。
　　卜丽诺伸出自己的“手”，按住纸张，让它稳稳停下，随后身躯扭动，飞快爬上女巫的身体，然后将她的头顶作为自己的落脚点。

　　“她……”
　　阿尔贝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卜丽诺杀死过异兽，沾染过鲜血……最好还是不要和小孩待在一起。

　　“冲洗过了……不用担心。”
　　作为唯二清醒这见证那件事情的人，多维娅奇妙地与队长对上了思路，“而且她看起来是会给自己洗澡的。”

　　【安全，不要担心。】
　　【比我们，安全很多。】

　　将答案展示之后，尤利娅写下自己的疑问，【有没有很出名的，铸造师？】

　　这像是在转移话题……阿尔贝特了然，这是不想让自己再询问下去，不管是因为记忆得不过准确，还是另有隐情。
　　自己都不应该再深究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不再忽视这小孩的意见。
　　于是根据自己这两年来的了解，阿尔贝特顺从地开始回想符合要求的大师……

　　不过在这方面，失去过记忆的他，显然就比不上索希尔和多维娅两位接受过单独教育的人。

　　两人一人一句，说出两手之数的名字。
　　并互相补充知道的情况，经过筛选，品格和能力都比较好的有四位。

　　但尤利娅的目标没在这四位当中，而是将注意力放在某位据说对铸造非常狂热，但因为一些外在的原因，不得不逐渐放弃自己的梦想的铸造师身上。
　　他现在已经退下，在为公会培养后继者。

　　【就决定是他了！】
　　计划出现可以开始的缺口，尤利娅心情变好，【我们什么时候先尝试一下，尝试过忙内有问题再开始。】

　　两人说完，见尤利娅不再写字，珊德拉就喊上队长去去午饭。
　　多维娅则带上尤利娅和卜丽诺上楼，去给这两位详细检查，再次确保没有问题。

　　根据现在的情况，不久之后，她就得去米布利在这里的“驻地”做客。
　　之后万一出现什么问题，自己就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或许可以让凯特道这里来。

　　检查过程中，多维娅顺手将小孩炸起的头发梳好，拿起珊德拉给她做的小玩具。
　　带着尤利娅离开屋子，让她通过玩耍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