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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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场人声鼎沸，四周挤满了满怀期待的情侣、双胞胎和友人们。十万星币的大奖无疑是一块巨大的诱惑，不少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十万星币啊，够我买一艘私人小艇了！”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
“别高兴得太早，”有人插话道，“这测试可是难得很，很多人都栽在报名前精神契合度这一关了。”
原昼月扭头一看，注意到竞技场内的气氛愈加紧张，许多参赛者在测试区里焦头烂额，不少人已失去耐心，一些情侣和搭档互相指责。
“一个小时了，还在这片沙漠里打转！”有参赛者摘下头盔沮丧地叫道。
“你干嘛一直往反方向走？听不到我在说什么吗？”一个男生怒视自己的搭档。
“你以为我没试过？怎么沟通，你说了我听不到，精神连接根本没连上！”女子瞪着他，语气里透着无奈。
旁边有准备参赛者低声嘀咕：“听说这测试的剧本和场景完全随机，有人在丛林里迷路，有人到荒漠里找水源，有的甚至被丢到一个废墟里，能过关的寥寥无几。”
原昼月在学校里做多了类似的全息测试。他摘下耳后装置，填好参赛资料，递给登记台，主持人响亮地宣布道：“欢迎佐伊和斯洛廷，准备开始精神契合度测试！”
两人跟随指示，来到测试仪器前，面对面又隔着一台仪器地戴上“精神同步仪”。
当仪器冰凉地贴在额头和太阳穴，微弱的蓝光在他们之间流转，屏幕上闪烁着“精神契合度测试”的字样。
原昼月知道他们契合度很高，但从来没有经历过测试，过去两年在学校，除了上课，他都不怎么和提洛斯讲话。
“闭眼，放松。”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在闭眼的瞬间，眼前景象悄然变为一片无边无际的深海。
原昼月眼前和耳边同时出现机械的文字和声音提示：
【佐伊，你们正进行一次深海探索任务，你们因突如其来的洋流分开了，一个处于海底深渊，另一个则在海岸边缘。现在，你们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找到彼此，否则任务将失败。】
文字在眼前逐渐消散。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套荧光潜水服，周身环绕着深邃而冰冷的海水。他的耳机内传来设备提示音：“任务开始，找到对方。”
漆黑的水域仿佛能吞噬一切声音，原昼月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求救。
周围只有潜水服发出的微弱灯光，映照出近在咫尺的水下碎沙和零星游动的生物。孤独而幽闭的环境让原昼月的心跳加快。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试图稳定心神，转头搜索提洛斯的方向。
他很少做精神链接的测试，但还是非常镇定，稳定心神，喊提洛斯的名字：“你在哪？”
回应他的是从眼前游过的巨型灯笼鱼。
但这种完全看不清的状态，很快就产生了变化，潜水服探测器闪烁出一抹微光——不远处有一道闪烁的蓝光，一抹银蓝色的尾鳍在水中摆动。他的瞳孔微缩。
在那亮光缓缓接近时，景象突然微微扭曲，蓝光一瞬间暗淡下去。就在原昼月迟疑的一刹那，脑海中浮现提洛斯的低语，如同海洋深处的回音：“手给我。”
原昼月伸出手去，什么也没抓到。
“等我过来，不要动。”
原昼月：“我看见你了，你穿荧光蓝的潜水服？那我朝你过去。”
“不动，有精神干扰。”
他下意识地回头，身后也出现了一道亮蓝色的光线，如梦似幻。
救援的信号从四面八方过来。
对提洛斯而言，这不是一个很难的测试，他知道原昼月在哪，只需要游过去，抓住他的手就好。
三分钟后，原昼月感觉一只温暖的手在黑暗中牵住了他的手，幽暗光线里，提洛斯的银蓝色尾鳍在水中轻盈摆动，浅金色的发丝随水波漂浮，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像传说中的海妖。
“……”
原昼月低头扫视自己的荧光潜水衣：“还给你开了限定皮肤？这么绚丽？”
提洛斯并未回应，只是将他揽入怀中，手臂稳稳地环过他的腰，带着他快速朝着海面游去。全息模拟的沉浸感极强，百分之九十八的真实体验令原昼月几乎分不清虚实，感到胸口微微的压迫和水流带来的浮力，以及对方强有力的臂膀支撑着自己，互相的心跳在传递和回响。
短暂的上浮过程，竟变得出奇地漫长。
直到海面的光亮照在了他的脸上。
“任务完成。”伴随提示音响起，海水的幽闭感瞬间褪去，两人猛地睁开眼，屏幕上开始跳动契合度指数。
主持人激动地报出：“百分之七十、八十、八十九……九十、九十九！”
“三分钟！”
“这对……”主持人低头看了眼报名表上填写的关系，一个填的主仆，一个填的情侣，“呃，恋人，他们只用了三分钟！就完成了测试，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精神契合度！”
场内一片哗然：“连从小一起培养的双胞胎战士，也不过才百分之九十。”
“高契合度配合作战时，能实现1+1大于2的效果，里应外合，几乎是无懈可击。”
“可不止！一起训练还能触发双倍加成，效果更显著。”
此刻，原昼月回过神来，摘下额头和太阳穴上的传感贴片，设备冰凉的触感逐渐消散。他并未对测试中出现的“人鱼皮肤”在意，毕竟全息模拟里什么稀奇古怪的元素都有。他常和霍璇玩恐怖全息游戏，见多识广。
这都没有“99”精神契合度给他的冲击力大。传说中心意相通的数值，但他并未感受到太多。
三天的双人竞技赛过程并不轻松。竞技场看起来没什么人，结果高手云集，为争夺十万星币的大奖，每组参赛者都在竭力角逐。
三天的作战几乎耗尽了原昼月的精力，他回到房间一头倒下，连喝了两瓶营养液。然而一转头，却发现提洛斯像个没事人似的，淡定地在他面前解开衣服。
原昼月匪夷所思：“……你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吧？说是A，其实是S级装A？我这么累，你半点感觉都没有？”
“适应训练而已。”他脱下外套挂在衣帽间，转身进了盥洗室。
提洛斯将静谧护幕贴在门上，随后打开光脑，输入长串的密码登录，准备上传这几天的报告。
他将秩序之外的内容悉数删去，比如“牵手超过两个小时”“在飞船上短暂亲吻”“在一张床上睡觉”等信息，仅保留了核心记录：
例如，“于彩虹星着陆”“参与双人竞技赛并获得第一”“吃了本地特产糖渍酱油蟹”等相对平常的内容。上传后，光脑传来一声提示音：“滴——”
屏幕上弹出一行新消息：“请接收您的任务信息与目标资料。”
视野里，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逐渐显现出来，资料显示此人名为——威廉·弗林。
在威廉的名字下方，附带着详细的防卫系统信息：弗林手下拥有一支由帝国顶尖技术打造的护卫队。这支精英保镖团队不仅忠诚且战斗力卓绝，甚至招募了来自不同星系的战士，设备水准堪比皇家军团，善于规避侦查和袭击。
冷冽的机械声音指示道：“彩虹星时间晚上九点，在塞尔纳音乐厅。您将有十分钟的时间完成任务。”
通常而言，提洛斯并不关心任务目标究竟是谁，他接到任务，执行任务，就这么简单，从未出过差错。
这份忠诚源自记忆深处，母亲对他的教诲，以及联邦施加在他身上的解体实验，五年的痛苦而漫长的牢笼……直到帝国军方将他救下，带他到首都，送他读军校，才终于赋予他正常人的生活。
关掉军方系统时，他目光下移，扫到下午比赛结束后主持人塞给他的名片。
“晚上有个特别的庆功活动，两位，欢迎你们来参加。”
塞尔纳音乐厅。
正是同一个地点。
原昼月简单地睡了会儿，起来换好衣服。他身姿挺拔，肤色冷白，黑色礼服修身贴合，勾勒出修长的身形。提洛斯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立领夹克，利落的剪裁衬出那结实宽阔的肩背线条。
两人各自吃了一颗基因隐匿胶囊，晚上九点准时抵达音乐厅。
一位黑衣保镖站在门口，检查了他们的ID，确认无误后将他们领入包厢。推开门，包厢内的华丽装潢映入眼帘，二楼视野开阔，能俯瞰舞台。落地窗外的舞台中央，演员们正演绎着一场盛大的音乐剧，灯光在暗红色的天鹅绒帷幕间闪烁不定。
包厢里，背对他们坐着的男人缓缓转身。原昼月抬眼看去，瞬间愣住——那个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的男人，正是他的舅舅，威廉·弗林。
原昼月：“……”下午听人提起什么大人物来参加庆功宴，他还以为是谁。
“舅舅？”他讶然出声。
话音刚落，包厢内的保镖齐刷刷地将视线集中在威廉身上。而提洛斯的目光则一直落在原昼月身上，微微皱起眉头。他没有想到今晚的任务目标，竟然是原昼月的亲人。
威廉不知怎么辨别出他的伪装了，打量几眼后挑眉，露出一抹少见的笑意：“昼月，果真是你！”
他站起身，跨步走近，毫不掩饰地伸手拥抱了自己的外甥，甚至还亲了亲他的脸颊：“好久不见，首都星上国王不让我来，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原昼月不自在地轻咳两声，往后退了退，轻轻推开他。
威廉这才将注意力转向一旁的提洛斯，视线在他身上打量几番后，淡淡一笑，问道：“昼月，你怎么跑来这里玩了？”
“放假，正好过来看看。”原昼月随口道，“这里消费挺高的，我看见有奖金，就参加了比赛。”
威廉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早说啊！彩虹星百分之八十的产业都是我的，你还用花自己的钱？”随即转向提洛斯，“比赛表现不错。斯洛廷？假名吧？”
提洛斯淡然地和他握了握手，没有多言。
几句寒暄后，威廉示意保镖将提洛斯带到外面等候，留下原昼月独自谈话。他一边看着提洛斯的背影，一边低头问原昼月：“怎么？谈恋爱了？”
“不是不是……”原昼月有些尴尬，面上微红，似乎想解释什么，又觉得无从说起，“还没呢……”
本来他只是打发时间的，这两天觉得有点想动真格的了，提洛斯不太说话，惯会沉默，却比索伦对他认真。
威廉朗声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啊！这人比那些皇室里的人强多了。你知道吗？我特意来就是想招揽他，他的精神控制力我看着，可能是S级，虽然他竭力控制了，但整个测试都是我设计的，系统的分析总不会出错。谁想到，他竟是你的男朋友。”
房间里，原昼月的神色一滞，刚想反驳，话未出口，却忽然感觉到一丝寒意。他的直觉一向敏锐，几乎在那一瞬间，汗毛骤然竖起，下意识上前一步，扑在了舅舅身前。
与此同时，提洛斯正与暗中接头的联络人交接武器，手中冷冽的枪口直指墙背后威廉的方向。
扣动扳机的瞬间，提洛斯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原昼月不知何时已挡在了威廉身前。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几乎是本能地反应过来，精神力猛然涌出，空气像被扭曲般急剧压缩，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砰！”清脆的枪声瞬间响彻包厢，子弹出膛的刹那激起一阵剧烈的破空声。提洛斯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操控着精神力将子弹生生挤偏。弹道扭曲，伴随一股灼热的气流，子弹擦着保镖的肩头掠过，直直打向桌上的红酒瓶。
玻璃应声碎裂，刺耳的破裂声与溅洒的酒液几乎同时炸开！深红的液体迸溅而出，在光线中划出一道弧线，浓烈的酒香与凌乱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像一场仓促的血色烟火。
威廉怔愣片刻，眼底寒光乍现，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将原昼月护在怀中，迅速扫视四周。包厢内的保镖们刹那间涌上前，将威廉围在中央，盯紧了每一个可能的威胁点。
几个包厢外，提洛斯低头，手中的枪还带着余热，他缓缓收紧手指，冷静地感受着指尖细微的颤动。短暂的沉默后，他轻声低语：“任务失败，目标未命中。”
他伸手摘下耳畔的隐形通讯器，将其平放在掌心，通讯器随即在指间化作细微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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