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过》南左

49、第 49 章

　　吴父终于不再提起那些陈旧的往事了，转而开始想象未来，
　　“再等几年，我也要退休了，到时候你们两有了孩子，我就帮你们带吧。”
　　“这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成言，我和你妈妈也都商量过，我们觉得你和哲言会发生矛盾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们两没有孩子。”
　　“不是这个问题，”
　　他急着打断，可吴父明显更加着急，
　　“你别打断我，.....，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和你妈妈，我们这么多年了，虽然也有过吵架，但一想到你，最后还是走过来了。”
　　“爸，如今的时代变了，不是以前那个时候，现在不管有没有孩子，结果还是一样的。”
　　“那你们也需要为孩子考虑啊，别总是这么自私。”
　　看来自己老爸是真的急了，要不是怎么会把自私那两个字给挂到嘴边呢，
　　“我们不是自私，而是不愿意被困扰，你们则太需要关注周围人的目光，什么亲戚，什么朋友的，我和樊哲言不想管，但对于你们的话还是要听的。”
　　“既然不想管，那也别听了。”
　　“爸，我没有任何要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和妈，无论最后我和樊哲言有没有在一起，你们都没有必要产生太大的情绪。”
　　“嘿，什么叫太大的情绪，如果不是我儿子，我至于有那种太大的情绪么。”
　　吴成言的回答得来吴父格外生气得反驳，可等说完自己也马上清醒了过来，于是又心平气和得开始下一句，
　　“听我的，就当是我的一个请求，早点要个孩子，我和你妈妈都挺孤单的，特别是你结婚了后。”
　　“我知道，这个事情我也和哲言说过了。”
　　“那她是怎么回答你的？”
　　被问的人想了想，终究不敢回应樊哲言的答案，
　　“会考虑的，这些不急，至少要等到领证了之后吧。”
　　“领证的事情逃不了，你们两已经又住到一起了，那还会不去领证么？所以赶紧做好准备吧，也趁着你们都还年轻。”
　　年轻这两个字，本身就包含太多的东西，一边是可以等，另一边却是不能等，他可以等时间来发酵感情中的甜蜜，却不能等甜蜜被酿过头了，从美酒变成了醋，只剩下一口又一口的酸涩，所以这也必须去把握一个尺度，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地方，去做更加合适的事情，
　　“尽量吧，.......，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好像也对樊哲言十分喜欢，那要是排除她的相貌，你觉得她其他哪些方面让你非得她不可呢？”
　　自己的问题并不是第一次问，之前吴父同样给过答案，但过去是过去，现在的回复已经有了一些不同，
　　“排除我的虚荣心，或者是你说的某一句，我想对着我的老朋友吹牛逼，那么我对樊哲言最满意的还是因为你，主要是你喜欢她，放不下她，所以她仍然是最合适的。”
　　“这样啊。”
　　吴成言心里格外感激，同时也一并带入到随后的言语中，
　　“爸，谢谢你。”
　　“用不着，你就按着你的决定去做，至于你妈妈那边，我会帮你说服的。”
　　“我妈并不是不同意吧，她是觉得太快了，会让身边亲戚看我们的笑话。”
　　“是的，没错。”
　　老爸点了点头，
　　“你妈妈顾虑太多。”
　　“我妈倒不如顾虑问题，她的顾虑也是为了我。”
　　“你能明白这些，说明你是真的长大了。”
　　吴父竟然感到欣喜，然后说起樊哲言的母亲，其实啊，两边大人早已是通过电话了，毕竟也是那么大的事情，
　　“反而是樊哲言的母亲不太放心你们，所以在前两天打电话给你妈妈。”
　　“不是来骂我的吧？”
　　“那没有，也没什么可骂你的，这件事情你不能说做错了，毕竟你也是为了樊哲言好。”
　　照顾自己的前妻，还是全心全意得照顾，甚至又把自己也给感染了，樊母当然明白吴成言的不容易，可一些话却不能不说，要不然樊哲言也未免变得太廉价了吧，就凭这一点的小恩小惠，自己马上选择投送环抱，着实有点不应该，
　　“但现在速度太快了，她妈妈要我们也和她保持一致的想法。”
　　“我知道。”
　　吴父边说边嘿嘿得笑，
　　“我可没按着她的意思走，不过这也算是你的本事，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会没人要呢。”
　　“爸，不至于吧。”
　　吴成言并不是自夸，自己想起昨天上午的事情，脸上不免多了一些自豪，
　　“如果放下她，我也不是没人要。”
　　“谁啊？已经找好下家了么？”
　　“不算下家，但也是一种很偶然的结果，原本是我朋友看我心情不太好，就叫上她老婆的闺蜜一起来吃个饭，之后我把人家送了回去，也加了微信。”
　　“在聊么？”
　　“现在没有了，昨天下午她来我单位过，我也都说清楚了。”
　　本以为自己老爸会多问点什么，没想到吴父反而责怪了一句，
　　“你要注意一点，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你现在既然已经选择了樊哲言，那你千万别去招惹其他的女孩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他仅仅是想炫耀一下，不曾想又挨了骂，好在吴父的责怪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一切也很快就点到为止，
　　“你是成熟的人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跟人家说清楚就好，但不要纠结太多。”
　　“爸，你好懂啊。”
　　“我先说明，我可没经历过，只是从我自己的感觉上来告诉这种道理。”
　　“没事没事，你的过去我也知道一点。”
　　“别是你妈妈乱说的。”
　　“哈哈哈~”
　　自己没从正面回应，相反用哈哈哈来敷衍，当然人都是看一场结果的，如今只要自己爸妈生活幸福就行，那么关于过去也没必要一直追究着不放，甚至吴父压根没有什么过去，
　　“爸，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几十年后，会不会我孩子也像现在的我一样问，然后我和你回答相似的答案。”
　　“有可能，每个人都对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抱着很大的好奇心，如果能问，多半也是想问的，当然你的答案可能跟我不太一样。”
　　“是啊，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多久呢，久到几乎让说出来的人连想都不敢想，但吴成言快三十了，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年纪，自己还是会渴望能有被这么问的机会，
　　“我妈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那么久了还没回来？”
　　“时间没过去多久，你估计也是被你妈妈出去的声音给吵醒的。”
　　“不是不是，我在梦里感觉到有人在看我，然后我就醒了，正好看到你盯着我。”
　　“一开始不是我，是你妈妈，你妈妈在看完你之后才走的。”
　　“爸，你们过来的时候，樊哲言已经醒了么？”
　　“那我不知道，反正她穿着你的衣服，我感觉应该是醒了吧，但多半还没起来，所以有点懒散的样子。”
　　懒散？吴成言又很快联想起某人昨晚的热情，这种反差让他忍不住得想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也是想起她的那个样子，迷迷糊糊的，好像小孩子一样。”
　　“现在知道人家的好了？又开始喜欢上人家了？”
　　“我一直都喜欢着，但禁不住时间一长会有点累了。”
　　前一次被放下的疲惫，却不代表下一次一定会没有，吴成言说完马上就得到了自己老爸的一句反问，其中的问题仍然是扪心的内容，
　　“那下一次呢，你不改变自己，下一次还是会重复，而这也正是你妈妈和樊哲言妈妈不放心的地方，你们两什么都是急急躁躁的，想分开就分开，想复合就复合。”
　　“爸，所以你也是希望我们慢一点，对吧？”
　　“我是想要你们快一点，可是快也会带来更大的问题，那么我就不给你建议么，反正你这么大的一个人，应该有自己的思考。”
　　话里开始为难，然而除了这一边，另一处也是相似的情况，特别是那两个人身份上还有更大的尴尬。
　　不过，现在已经是回来的路上了，她们两个女人买了点食材，准备回家做一顿饭，樊哲言胆子突然小了起来，自己更对一个称呼不知道怎么去叫，如果跟以前一样喊妈吧，好像也不行，可是叫阿姨，似乎显得生分了些，还好吴母主动帮樊哲言解了围，
　　“你不用为难，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吧。”
　　“那，妈？”
　　“都可以，我其实没有把你当成外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的人突然之间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些日子你也受委屈了，我已经骂过成言了。”
　　“也不是他的错，是我们双方都有错。”
　　“他是男人，在这种事情怎么能脑袋一热就做出没有回旋的余地呢，......，哲言，你有没有恨他？”
　　恨，当然是恨了，也正是因为恨，才会在等误解解开的时候，那更多的爱才会涌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