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过》南左

40、第 40 章

　　吴母揭了吴父的糗事，乐得吴成言一阵大笑，然后再是一阵咳嗽，等情绪恢复了点后，吴成言马上问过去，
　　“是先和我爸的哪个朋友说的啊？”
　　“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他朋友多着呢，每一条船上都有认识的人。”
　　“这不是挺好的么，人缘广啊。”
　　“有什么用，你又不去航海，这人缘也没什么用。”
　　感觉是吴父听不下去了，便趁机吐槽了几句，连吐槽的声音都被转成了文字，吴成言又乐了，
　　“我爸生气了，”
　　“生气也没用，现在我才不管他。”
　　其实，吴母对于樊哲言能够回头，从心底里还是挺开心的，但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不然的话，她以后这个婆婆的身份就比较难以去维持了，
　　“你也是，我一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你们注意一点影响。”
　　“知道，不过周围的邻居并不清楚我和樊哲言已经分开了，而且就算是别人知道，也能够说些什么？”
　　“如果传开来了，会有你要哭的时候。”
　　“我才不怕。”
　　说完，又笑嘻嘻得来了一句，
　　“我要学习我爸，脸皮厚点，这样两人呆在一起的时候，才不会走到那么严重的一步。”
　　“你终于懂了？”
　　自己重复强调的道理，已经没了一开始能给吴母带来震动的感觉，如今一切都开始重回平静，更反而带上了一丝言语中的挪愉，
　　“这不，也是从我爸爸身上学的么，你看我爸被你说的，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那是因为这些事情小，没必要生气，要是大一点，他还是会不高兴的。”
　　“妈，我有点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假如明年我和樊哲言复合了，你对她的态度会不会产生一些变化？”
　　“你觉得会有什么变化？”
　　吴成言想了想道，
　　“尴尬吧，其实这样的感觉我自己也有，甚至是两人相处的时候，我很小心翼翼，深怕会惹到对方的不快。”
　　“没错，这就是后遗症，谁让你们两没好好思考过，现在终于发现了吧，一旦有些东西产生了裂缝，不管你们两人如何去弥补，终究还是会有痕迹的。”
　　他听完点了下头，心中也很明白老妈的道理，
　　“不过，你们既然已经想好了，我也不会给你相反的意见，就是告诉你一句，先不要着急，和当初分开时候的一样，互相缓一缓吧，给双方再一点冷静的时间，别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又把自己给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小恩小惠？”
　　“不然呢，你以为你给她帮了多大的忙，就照顾，做点饭菜，你感觉能有多大？”
　　吴母的反问又把吴成言给问哑火了，当然这结果也并不是她的本意，
　　“我不是说哲言的不对，女孩子能简单一点其实也是好事情，但简单却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复杂。”
　　“现在的复杂主要是两个人的，我和她怎么说呢，都还小吧，......，虽然三十多了，可还是缺少一定的阅历。”
　　“所以我才说，简单反而会带来更大的复杂。”
　　大概是感觉聊得有点久，吴母有点担心，
　　“没打扰你吧？”
　　“打扰不了我，现在单位都避着我呢，估计这周没人会来烦我。.....，连同办公室的领导都请假了。”
　　“能理解，毕竟你选择为了你的爱情买单，人家可不愿意也为你的选择去买单，阳了这几天感觉不好受吧。”
　　何止不好受，被提起来后他又马上回忆起那段时间了，同时也联想到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和樊哲言做过的种种事情，随即另一种更加奇妙的感觉也开始产生了，
　　“还好吧。”
　　发完，赶紧切到另一个聊天页面，也发了一个瑟瑟的表情包，
　　“晚上等我。”
　　这个被问过去的人儿，选择了回过来一个白眼，
　　“都生病着还能玩得那么花，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这样？”
　　吴成言早已切到了自己和老妈那一处上，
　　“也算是你年轻，能扛得住，她就行了。”
　　“抗也难抗，只是忍耐力不一样吧，她差一点。”
　　“是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说起孩子，吴母总算掌握了另一个话题的主动权，
　　“你们这会真在一起了，早点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后，你们就不会变得这么极端。”
　　“有这个想法了。”
　　“那之前就没想过么？”
　　“主要还是年轻吧，觉得应该先自私一点，享受一下两个人的世界，现在我倒是有点明白了，虽然孩子有时候也是麻烦的产生者，但在更多的时间里，反而是一种夫妻之间的润滑剂。”
　　“她呢，她跟你说过孩子的事情么？”
　　“没说，不过我想她也不会反对吧。”
　　“你们啊，都快三十了，年纪不小了另外如果你想让我帮忙带，你也得趁我还能帮得上忙的时候，所以尽量早点吧。”
　　话里透露出，一种面对时间流逝所产生的种种无奈，大人终究会变老，连吴成言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我，.....，晚上我去问问。”
　　“先不急，等你们商量好后吧，别万一人家还没坚定和你在一起呢。”
　　“这个应该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了，主要是有那么两个原因，我和她都有点在意，一个是亲戚的看法，另一个对未来的一种担忧，怕没吸取教训，再走曾经的路。”
　　“第一个没什么，亲戚不亲戚，等到了你们那一代，还会走动什么，第二个倒是挺重要的，不吸取教训，你和她妈妈都不会同意。”
　　“是啊，所以我也有点不敢答应。”
　　“你是男人，在这个时候，你越是不能退缩，不然樊哲言怎么想你？”
　　“好好好，我会好好思考一下，再和她商量商量。”
　　发完，索性也不等了，又换回樊哲言那儿，直接开门见山得问，
　　“我们两要个孩子好么？”
　　这问题不免太直白了些，樊哲言肯定是看到了，然而她的回答没在微信上，一直等吴成言晚上下班回家，带着和中午差不多的美食，可自己进门却先迎上了樊哲言有点皱眉的面色，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举着手机也问，这疑问不用猜，肯定是吴成言的聊天内容，
　　“没什么，问一下而已。”
　　“谁在逼你？”
　　“为什么要这么想，我是思考过了，感觉有了孩子，我们不会那么自我吧，哪怕是真的遇到了之前的为难，也可能先冷静下来为孩子考虑一下。”
　　“所以你是想让孩子作为我们之间最后的一道屏障？”
　　“至少有一道屏障在也好吧？”
　　樊哲言没开口，只瞪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知道吴成言没有说实话，
　　“别瞪我了，真没什么，都是我的想法，再加上到了我这个年纪，身边人也有孩子了，我感觉挺寂寞的。”
　　话轻轻解释，然后把饭菜递了过去，
　　“我们边吃边聊吧。”
　　自己早就饿了，中午吃的那点饭，已经都化成了编辑文字和思考内容的力气，现在空空的脑袋和更加空空的肚子，让吴成言显得很是急切，倒是另一个人儿因为还带着疑惑，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直到吴成言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斟酌开口，
　　“是妈妈打你电话了么？”
　　“没打，我妈忙着呢，她和我爸要去北京，这两天一直在准备东西，........，没开玩笑，是真的，我也是想了很多方面，两边的爸妈，还有我们自己，以及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真是你自己这么想的？”
　　重复的询问一次又一次，吴成言也认真得回答了一次接着一次，
　　“真的是，孩子没什么不好的，反正迟早是要有，那早点和晚点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
　　所以今晚？
　　他忍不住露出了期待的表情，而这样突然的兴起，又被樊哲言给精准得抓到了，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吃饭吧。”
　　自己赶紧低头，用吃饭的举动来掩盖住某些已经泛滥起来的思想，只是又扒拉了几口，吴成言抬头发现，樊哲言还是在看着他，
　　“你不饿么？”
　　“比起饿了，我更想弄懂一些问题的答案。”
　　“答案也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就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而且有个孩子，也多了一个缓冲，家里更多了一个热闹。”
　　说完，反问了一句，
　　“难道你不喜欢孩子么？”
　　人家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小孩子嘛，谁会不喜欢，但樊哲言讨厌被逼着去做什么事情，
　　“我也没说讨厌，我就是不喜欢按着别人的要求去做。”
　　“哲言，这是我的想法，另外就算父母在要求，我们也是需要听的，毕竟爸妈都不是外人。”
　　“我知道。”
　　她只能很很勉强得点了点头，可自己的脸色中还是淡不下去那浓郁的为难，
　　“等过完年以后再说吧。”
　　“是，现在不想了，我也就随便一提，你不用感到任何为难，就像是我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逼迫你。”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