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过》南左

24、第 24 章

　　母子两说着说着，又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怎么自己在讨论别人的事情时候，反而能有那么多的主意和道理呢，可能是想到了这一点，她们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那是别人的事情，我们干嘛这么操心？”
　　“是啊，看来只有在说别人的事情，我们才会不产生矛盾。”
　　但吴父不想就这么断了，他这个人到了现在反而变得越来越八卦，
　　“还有呢，另一个姑娘呢？你和人家聊了些什么？”
　　“罗颖我没怎么和她聊，她应该是被附带上了，毕竟我这个身份不可能让罗楠把自己的妹妹带过来。”
　　此次聚餐的目的十分明确，不然姚琳也不会这么主动，当然这种主动的前提也是基于人家不知道吴成言的情况，没准在知道了后，她会产生后悔的心理，也正是因为这样，吴成言才没怎么热情过，
　　“聊聊也没什么。”
　　吴母接话道，
　　“那两个女孩子，你觉得自己更喜欢谁？”
　　喜欢谁？好像每次提到这一点，吴成言总会忍不住把任何人跟樊哲言进行对比，却得出人人都不是她，对啊，每个人都是唯一的，所以每当自己这一比对后，吴成言内心深处的那种悔意也难免会变得更深一些，
　　“不知道，两个都活跃。”
　　“那谁更像她一点。”
　　知子莫若母，吴母问出了更详细的问题，而话里提到过的她，任谁都知道这个具体的人，
　　“那罗颖吧。”
　　“所以你是喜欢罗楠的妹妹？”
　　吴父给出很确定的答案，吴成言愣了，
　　“那里，你们是在问我，谁更像她一点，我只是从这一方面去回答的。”
　　“对啊，你当初选择樊哲言不就是因为这些东西么，既然樊哲言是你的选择标准，现在那个姑娘不也正好符合你的这种标准。”
　　“不是不是。”
　　被多次追问的人不免感到着急，可之后的反驳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他只好干巴巴得着急着，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不是就是的。”
　　“那就还没到这个算是喜欢的地步吧。”
　　“还没到，是不是也可以说明，只要你们再相处一段时间，你就会喜欢上？”
　　对此，吴成言不否认了，
　　“爸，我喜欢也没用啊，我的身份就注定了自己和她是不可能的。”
　　“还没到那种地步呢，你怕什么，再说现在离婚的年轻人多着呢，只要人性格好点，品德好点，家庭事业都不错，会有人要的。”
　　吴父很坚定，用他一副不容许反驳的语气来回答，甚至连身边已经没怎么开口过的吴母也一样认同道，
　　“你爸爸说得没错，你不要对自己离过婚的事情产生那么的压力，没准人家姑娘不在意呢，......，只在乎你这个人是好还是坏。”
　　“我，”
　　明明问题不是这样的原因，却在大人的再三坚持下，吴成言只能当成是默认了，
　　“算了算了，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我们着什么急。”
　　“你是不着急，你觉得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但我和你爸爸呢，你得为我们想想。”
　　眼看饭桌上的气氛即将滑入不久前的僵硬，吴父赶紧扯开说，
　　“好了好了，没人要你现在必须有一个结果，反正只要你知道了我和你妈妈的意思就行。”
　　“那我明白了。”
　　大概是怕被继续问，吴成言赶紧低头扒拉了几口米饭，或许是因为说话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导致入口后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那种温度，后边两个大人也吃了起来。
　　一时间，饭桌上没了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安静，给了三方人某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之前的那些因为言语上的热闹，以及冲突都好像成了昨天的梦，但这样的感觉依然是保留着的。
　　等到吴成言吃得差不多了，自己先抬起头，却发现老爸也在看着他，
　　“爸，我怎么了？”
　　“没什么。”
　　吴父还是温和得笑了笑，倒是他们两的话，让刚刚还在低头吃饭的吴母也抬了起来，
　　“吃饱了么？”
　　“我吃饱了，我爸应该还没吃完吧。”
　　“你爸没怎么饿，中午吃了一堆水果。”
　　“啊？”
　　“有亲戚来过了，不过你在睡觉，人家没打扰你。”
　　说是亲戚，看来没有具体指出过是谁，这人应该也是比较远一点的关系吧，那么吴成言就没去追问，
　　“吃了什么啊？连晚上都不饿？”
　　“没什么。”
　　被看过去的人不太好意思，闻言摆了摆手，
　　“我给你留了一点，等会儿我拿给你。”
　　“不用不用，我也吃不下了。”
　　对于自己老妈的好意，吴成言拒绝了，但在自己说话的时候，他还拍了拍肚皮，这样的举动好像一只大猩猩一样，看起来实在是很有趣，所以吴父亲也已是忍不住得笑出了声音，
　　“你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怎么一些举动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呢？”
　　“小孩子好啊，没这么多烦恼。”
　　“什么烦恼，不就是让你早点重新开始了，我们又没逼着非得破镜重圆。”
　　当然如果还有这种机会，那么吴成言想自己的父亲一定也很愿意看到的，
　　“等等，我是有点这样的想法，假如，”
　　可是没有任何的假如了，就像吴母马上瞪了一眼过来，让还想说出来的吴父只能闭上嘴巴，
　　“好吧好吧，没假如了。”
　　“儿子，你别听你爸的，这没什么关系，反正按着你自己的想法来，你觉得什么合适就做什么吧。”
　　“我知道。”
　　他哪里敢有什么想法，而且即便是有想法也表示不出来，毕竟这些东西啊，很难去说清楚，
　　“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我觉得没意义啊。”
　　话似乎在绕圈，一个一个得绕下来，吴成言总不爱在这个应该需要明面回应的问题中去直接回答，等之后两个大人挺多了也难免会觉得烦，所以吴母先沉下了面色，
　　“别觉得什么都没意义，有意义的事情多着呢，是你自己没有去发现而已。”
　　“可能吧。”
　　现在应该去发现一些美好的事情了，他心想，连带着语气也同时平静了下来，
　　“妈，我们慢慢来，急什么。”
　　“我不急，但你也要做好这样的准备，不能总是问起你来你总是说不行，不想啊，这什么的。”
　　“好。”
　　自己假如真必须去做一番选择的话，那比起姚琳，罗颖明显更合适不过吧，但罗颖和樊哲言似乎也并不一样，在性格以及面容上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好像又开始想多了，吴成言便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老爸突然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你都加了没？联系方式什么的。”
　　“加了一个，在我送她回来的时候加上的。”
　　“是那个什么，和嫂子有矛盾的小姑娘吧？”
　　“嗯，是她。”
　　“能加上本身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他必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又点了点头，
　　“积极不积极，得看人家的想法，我们又不是什么，怎么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
　　“反正我觉得是有希望。”
　　吴父继续保持自己这番坚定的口气，当然被强调的人已经没什么可表达的，因为那些太多的话，来来回回只是一个意思而已，
　　“爸，别一直说我了，我就那么点的事情。”
　　然而这话却让吴母不太高兴，
　　“不说你说谁，现在是谁的问题最大？”
　　“我也没什么大问题，现代人不都这样么，对于喜欢的，那就喜欢下去，不喜欢的，及时止损。”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
　　“妈，我们有代沟了，以前和现在是一样的，我相信以前是很纯爱，但现在的人讲究一个自私吧，我和她都是挺自私的。”
　　毕竟只考虑到自我的感情，没有和身边人商量过，这怎么做本身就是一种自私，
　　“所以以后就不要自私了，做任何事情之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
　　“但我这样不正是和你们在商量么？”
　　吴成言有点无语，嘴里加大了语调了，可能是吴父担心这两人会吵起来吧，于是便赶紧插话缓和一下气氛，
　　“好了好了，他自己应该有数，再加上吃了一次亏，也长了一次教训。”
　　“我是怕他压根就没长过任何的教训。”
　　“好了。”
　　一连两个好了，吴母才终于不再指责吴成言，不过吴父仍然斩不断自己还想继续的八卦心思，
　　“没说和你什么时候再见见？”
　　“没说，而且你让人家女生说。”
　　“那你来说吧。”
　　“我才不说。”
　　“是不喜欢人家么？”
　　他边问边认真得看过去，似乎这个问题让被问的儿子不得不从正面回答，
　　“没到这种地步，另外我和她才刚见过，就又要把人家约出来，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我别有用心么。”
　　“谈恋爱本身就是别有用心的。”
　　吴母附和自己的丈夫，吴成言则只好抿唇不再言语，反正按着如今的情况，不管自己是说什么，他都得不到任何的认同，既然如此，吴成言何必再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