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月》瓦猫

18、第 18 章

　　第十六章

　　七月的神迹炎热来袭，校园里的树木越发郁郁葱葱，期末考试的临近在神迹的校园里带来些微的紧张。我把已经收藏起来的戒指用一条细链挂在胸前，每近刑夜的婚礼一天，我就觉得希望日益临近。

　　“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欧阳刑夜看着身边一身大红色吊带裙的林涷，有些不悦。
　　“没关系的，这次只是我们几个好朋友而已。”林涷笑着回答，满脸的明丽。
　　“冻姐……”
　　“你还叫我姐？很伤心呢。”林涷站起身，挽住欧阳刑夜：“可以的话，我希望和你一样的年纪。”
　　“一时改不了口。”欧阳刑夜笑起来，伸手小心地帮林涷拉出夹在吊带之间的发丝：“随便你吧，不过为什么忽然要提前在朋友间举办这个party？”
　　“没什么，我希望我们的婚礼不只是欧阳家和林家的交易。”林涷悠悠说道：“而且我很喜欢晃月的这座白色城堡呢。走吧，今天我邀请的人不多，就是几个好朋友，樱凌也会来，不过不是作伴郎。”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大得让正在教室里进行艺术鉴赏测试的其他同学侧目。
　　“冷静点。”落鱼把我拉到稍微偏僻的角落：“欧阳刑夜和林涷突然决定今天在瀑布举行他们婚礼的一个party。”
　　“婚期不是还有半个月么？现在学校还没有放假不是吗？”我心跳得厉害。
　　“可能是最糟糕的一种状况，林涷不仅默许了还决定帮忙。”落鱼蹙起他好看的眉毛：“而且在瀑布对晃月来说是最好实现他的愿望的地方。”
　　“你是说安辰一察觉到晃月有心要死么？”
　　“不，应该没有。我不能和你多说了。party已经开始了，我必须回去看着白矢。”
　　“落鱼，落鱼！”等不及我再发问，落鱼已经迅速离开，我犹豫了一下跟着跑了出去。身后是跟出来看情况老师的声音：“喂，这位同学。你的考试……”

　　“怎么办？”落鱼的动作之敏捷，我自然跟不上他，加上我心中巨大的恐慌和不知所措，很快就不见他的影子。我觉得胸口闷得快喘不过气来。晃月，晃月，在瀑布举行party，太乱来了。你决定就这样去死？不管你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决不允许。

　　巨大的水声，白色的长链垂在眼前，在水流的最激处，异常的挂上了两条彩虹，一高一低，一长一短，产生一个如辐射向外的错觉。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只是本能般的冲进了瀑布。

　　白色的巨大城堡出现在我眼前，我抹去脸上的水迹，门前居然没有看守的人妖，正好。我大步朝那熟悉的门口走去。
　　推开门，居然没有锁，我压住自己狂乱的心跳，走进大厅。
　　一如之前的布置，巨大的会客厅里却没有一个人影。怎么回事？不是在这里举行party么？
　　“晃月少爷？”一个柔和动听的声音带着疑问突然响起。
　　我楞了一下，转头看见了斯瑞，他一脸的不可思议：“果然是您，您怎么……”
　　“晃月呢？我要见他。”
　　“少爷他去参加刑夜少爷和林小姐的婚礼party了，那个……”他语气有些犹豫。
　　“不是说在这里举行吗？去哪里了？”我听见自己刚压下去的心跳又剧烈挣扎开来。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斯瑞犹豫了一下：“请晃月少爷您……”
　　“什么时候走的？白矢呢？其他的人都去了么？”我打断他的说话。
　　“少爷走了好一会了。白矢少爷刚走了一会儿。其他人？我不知道。没有来这边。”
　　“你说晃月一个人先走了？”
　　“是。您没事吧？”
　　“你真的不知道那个party在哪里举行么？”我觉得浑身力气在剥离。
　　“少爷，那个……”斯瑞再次打算开口说什么，一直打断他，我有点歉意的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对不起，您不能待在这里。”一个冷漠的声音，没有记错应该是提欧。
　　我看了从厨房方向拐出来的人一眼，果然是他，我转头看了斯瑞一眼：“谢谢你斯瑞。”离开吧，是晃月的命令吧，我不能接近这里。

　　“你和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提欧冷冷的看着李晃月的背影。
　　“少爷不是那么的喜欢晃月少爷吗。”斯瑞淡淡的说道。
　　“怎么样那是少爷的事，我们没有权利管，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少爷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提欧依旧冷冰冰的语气。
　　“我只是担心……”
　　“少爷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提欧，少爷他……”
　　“如果少爷要死，我也会无条件服从。”提欧转身：“那是我下决心跟在少爷身边的誓言。”

　　无力，又一次的浑身湿透，如曾经以为是晃月玩弄后抛弃我的那次，浑身无力。怨恨自己的无能，怨恨晃月的自私。为什么他可以这样玩弄我的感情，这样私自抛下所有，自私的想要去死？

　　原本和白矢落鱼商量好的大概计划，现在完全派不上用场。如果说计划里面我在用晃月对我的爱情来赌博的话，那么现在，我连赌场的方向也迷失了。

　　心底涌上一股深深的恐惧，手提电话因为水淋而死机了。迅速回到宿舍，白矢落鱼电话打不通，此时我的希望押在白矢或者落鱼能在需要我的情况下，打个电话到宿舍。我不敢离开电话半步，甚至不敢去换下我湿透的衣物，生怕轻微的动作会影响电波的传送，心跳得很快，时间过得很慢。

　　“恭喜终于结婚了。”许星俊举起手中的血色液体向欧阳刑夜道贺。
　　“说的好象我没有人要，拜托我还年轻好不好？”欧阳刑夜轻轻碰杯，身边站着抿嘴而笑的林涷。
　　“难得你同意借地方。”
　　“好友的大好日子，我怎么能不同意，虽然正礼还有一段时间，但我可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许星俊拉过欧阳刑夜：“冻姐，借新郎一用。”

　　“白矢！你太乱来了，想把我丢在神迹，你一个人想要做什么！”落鱼难得穿着正统的西服，但领结被拉了开去，显得有些随意而凌乱的慌忙。
　　“落鱼。”白矢敲了一下落鱼的头：“你来了就好，我赶的急，忘记了告诉你地点临时改变，不过你不会笨到找不到，不是吗？”
　　“安辰一呢。”
　　“和晃月在外面吧。”
　　“什么？你还这么冷静的站在这里喝酒，万一……”
　　“他不会在礼宴上动手的。”
　　“可是晃月他……”
　　“洛凌在那边。”白矢轻抬下颚示意。
　　左手方向不远处，安洛凌和莫樱凌站在一起，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啊！那不是柳圣人么？”落鱼有些吃惊。
　　“是樱凌的朋友。”
　　“我开始觉得头疼了。”
　　“对了，你把这件事情告诉小月月了？”
　　“啊，糟糕，我忘记告诉他地点了。”落鱼突然想起来，碰到白矢的事情，他一向冷静的头脑就发昏。
　　“算了。”白矢伸手拦住要给李晃月打电话的落鱼：“晃月不会有事情的，而且这里是私人岛屿，他不可能过来。”

　　“干什么许星俊！”欧阳刑夜被拖到大厅外面。
　　“我说你真的就结婚了啊！你才几岁啊？你是不是头脑坏了啊？你还是学生啊！……”
　　“你不要啊来啊去的，几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
　　“我不同意你这么早结婚。”
　　“你是我母亲大人？这种口气。”欧阳刑夜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许星俊，他儿时的好朋友，高中从神授毕业后就出国了。
　　“我就是不同意！”
　　“理由。”
　　“刑夜。”许星俊突然拉起刑夜长长的红发：“你记得我们分开的时候你答应过什么吗？”
　　“忘记了，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轻轻挣脱，欧阳刑夜打算离开。
　　“那么樱凌怎么办？”许星俊一把拉住欧阳刑夜。
　　“他有自己的生活，我没有照顾他一辈子的义务。”
　　“……刑夜……为什么到我的岛屿来？”
　　“林涷喜欢。”欧阳刑夜说完头也不回，走进大厅。

　　“怎么了？”欧阳刑夜刚进大厅发现一片混乱。由于林涷的要求，在整个礼宴厅里除了几个简单的服务外，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已。
　　“医生，医生！！”安辰一的声音焦急而嘶哑，抱着洛凌的手抖个不停：“洛凌，洛凌你不要吓我。”
　　地上躺着满脸是血的安洛凌，笑得非常美丽，旁边是表情淡漠的晃月和站在晃月身前的白矢，而白矢的前面是落鱼。另外一边是柳圣人和满脸惊讶而呆住的莫樱凌。林涷在不远处吩咐着什么。

　　许星俊进来的时候，安洛凌已经被担架抬了出去。医生正在帮手同样是血流不止的安辰一做紧急止血处理。
　　“怎么回事？”许星俊大步跑走过去。
　　“在和晃月谈话的辰一不小心碰到礼品架，上面的匕首倒向晃月，洛凌正好过来，误伤了。”白矢冷静的进行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解释，但没有人疑问：“是意外。”
　　“对不起，在你的地方出这种事情。”欧阳刑夜搂住林涷，一起过来道歉。
　　“意外，没关系，到是你们的婚礼party……”
　　“没关系，我们很不好意思。我太任意胡为了。”林涷满脸的歉意：“我们先过去看看洛凌的情况，这边”

　　“我会处理的。”满地的鲜血，就如杯中那血红的液体，看来不该选这种当地的佳酿血纯葡萄，许星俊不是白痴。只是他透过那摇晃着血色的液体的透明容器，看见莫樱凌满脸泪痕与震惊，被他身边颀长身材的男人轻轻搂入怀中，他宁可相信自己是个白痴。
　　所以，只是意外罢了。
　　如果那个匕首是长了眼睛的准和狠，如果辰一手腕上的伤不是那么象自己割下去的方向和他拒绝包扎，他相信是意外。

　　“晃月，你的衣服……”许星俊看见晃月白色的礼服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没什么，我们也不多留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落鱼，你先和晃月一起回去。”白矢迅速接过话茬。晃月也没有拒绝，向许星俊点了点头，也不换衣服，走了出去。

　　已经过了6个小时了，我身上的衣服早就干了，却带着重重的水腥味。完全没有一点消息，电话，人，谁都没有来。天色暗下去，我揉了揉有些肿麻的双脚站起来，这样不是办法，到白矢的门口去等。
　　换过身上的衣服，我打开门。

　　“怎么了，不打算让我进去吗？”门口站着晃月，纯白色的礼服，胸前一片鲜红，脸上是疲惫是安慰是心疼。
　　“受伤了么？我们去医院。”大脑瞬间空白，我紧咬嘴唇，眼前模糊一片，手忙脚乱的要将他一起推出门。
　　他一把拉住我，下一秒就扯进他的怀中，抱得那么紧，仿佛快要被折断的疼痛。我久久提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这久违的温暖。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想起他衣服上的血迹，想要推开他。抬眼看见跟在他身后的落鱼轻轻摇了摇头，动了动嘴唇，我看出是说：好好看着他。我点点头，落鱼回身离开。
　　没有说话，没有动，就这样紧紧抱在一起，我感觉到他狂乱的心跳渐渐安静下来，呼吸平顺起来。小心翼翼的想再次脱离他的怀抱，我放不下那片猩红。
　　“我没事。”他紧了紧手臂：“让我抱一下，月，没事……太好了。”
　　“晃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他。搂住他的腰，将头靠上他的肩，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暖意：“没事了，没事了。”
　　“月，洛凌出事了，满身是血，他冲过来挡住了辰一刺向我的匕首，我站的那么近，血全部溅过来。我不该刺激辰一的。”晃月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镇定和淡然，显然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晃月。”
　　“为什么他要冲过来？我看见辰一满脸的惊愕接着将匕首往自己手腕上划去时，我忽然好害怕。月，我死了，你会怎么办？”他的声音开始低沉下去。
　　他拉开我们的距离，金色的眸子中是前所未有的不安：“你也会死么？月，回答我。”
　　“不会。”我轻轻的笑起来：“我开始也许会觉得活不下去，但是我不会去死。很多年以后，我会有新的爱人，然后有自己的孩子，我要让妈妈幸福的终老，然后很自私的在我妻子之前死去，那个时候会有她和孩子为我哭泣，然后请求她将我葬在离我家不远的植物园。”
　　“为什么要在植物园？”他很平静的听我说。
　　“因为你死后我要把你葬在那里，当然也许只是你骨灰的一小部分。我会想办法弄到的。”我给了他一个笑脸：“那里有一种叫纠结的植物，据说成长后会分成两棵，然后在一定的时候纠缠在一起，慢慢的长为一体……”
　　“你早就想过么？”晃月的脸色缓下来。
　　“从知道你打算要死的那一刻，我一直在想。这个是我得出的最后结论。”
　　“要是你先于我死了？”
　　“你不会让我先死的，我知道。”我拉开他的领结，扯出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前端挂着晃月的戒指：“我知道，你放不下晃月。”我拉开自己的领子，扯出同样挂在胸前的戒指：“我也放不下。”
　　“学我。”他终于笑起来。
　　“我在赌博，赢了一半。”
　　“那剩下的一半呢？”他反手关上房门。
　　“想要赢……”我拉过他，在他的唇上咬了下去：“那是秘密……”

　　逐渐再次昏乱起来的呼吸，开始上扬的体温，熟悉的味道沿着彼此交缠的唇舌覆盖全身。
　　“晃月。”迷乱中解纽扣的手碰上那片猩红，温度下降瞬间清醒过来：“洛凌和辰一怎么样了？”
　　“真的想抱你……”他直起身，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白矢会处理的。”
　　“可是你不亲自去，这次的针对是你。”
　　“我自然要亲自解决，只是白矢既然要我先回来，他肯定是有所打算。”
　　“他是你唯一信任的人。”我坐起身，不无羡慕。
　　“他是我小时侯待过的医院的主人。”晃月若有所思：“记得么？就是上次说给你听的，被我烧掉的医院。”
　　“白矢……”
　　“确切的说应该是少主人。”晃月脱去染血的外衣：“我被用来做实验，是因为小白矢的关系。”
　　“所以他……”我忽然有些明白白矢对晃月的执着，却又觉得不可理解。
　　“想要知道过去么？”晃月认真的看着我。
　　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再次开始湿润，我等他说这句话等了好久好久：“我想知道全部的晃月。”

　　“就如你已经知道的，我和晃月是连体的双胞胎，在出生后父母死于谋杀。我们被医院以收养的名义实际上是用来进行实验。白矢身体有先天的缺陷，他的爷爷也就是医院的所有者为了救他，就用了和白矢差不多同时出生的我们来进行实验。可是小白矢的身体却不能接受，所以一拖就是十年。直到我们家族要到医院来接晃月。我们被进行了分离，晃月被带走了，我却被留了下来。”
　　“我不明白。”
　　“那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晃月拉起我坐到沙发上：“历史背后的杀手家族到了第6代的时候，只有唯一的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作为继承人却没有任何天赋。家族的主人决定将其与某被他看中的杀手精英结婚。可是这个女子却另有所爱的人，所以他们私奔了。家族的人自然怒不可遏，在世界范围的搜索，可是这个时候发现女子已经怀孕了，所以决定等待孩子的诞生。
　　本来作为下一任的继承人女子是不应该被杀的，可是由于那个杀手精英的因爱生恨，所以与医院交涉将女子造成难产死亡。和他一起私奔的男子继日也被杀死。家族的统治者知道后大是愤怒，却默认了。医院原就是属于这个家族的分支，所以决定将这两个孩子留在医院进行‘锻炼’。
　　两个孩子从生下来就决定要被淘汰一个，而偏偏他们是连体双胞胎，所以被放在一起来进行各方面的对比观察。这两个孩子在过去的十年的共同生活中，几乎成为了互相支撑活下去的唯一信仰。那个时候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从懂事开始就像小白鼠一样被用来进行各种实验和超出正常想象的‘锻炼’。被分开后一年，两个孩子都非常痛苦。
　　一年之后，那个被带走的孩子风风光光的回来了，两个命运完全不同的孩子再次见面了。这时家族作出的决定是一个孩子被定为下一任的继承人，而另外一个‘被淘汰’的则作为医院多年锻炼的奖励，可以送给医院。
　　可是医院的主人因为私心留下的是两个孩子中更有资格，更为优秀更完全继承了杀手家族优良血统的孩子。两个孩子在商量后决定互换身份，然后由一个来营救另一个。
　　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当被换过去孩子照吩咐将火焰点燃而造成整个医院的熊熊大火之后，他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控制之中。所以他认命的回到自己的家族，丢弃了那个在大火中和他交换身份等待营救的孩子。”
　　“晃月……”我握住语气还算镇定身体却在微微发抖的晃月的手，儿时的这段经历在他的心中造成了我无法想象的创伤，所以甚至导致了他后来的性格分裂么？
　　“那个女子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母亲，和他私奔的男子是我可怜的父亲，医院的负责人是白矢的祖父，一个深爱自己孙子的医学博士，还有我那个冷血统治者的爷爷，和代替我死去的真正的晃月。
　　白矢一家因为我后来的优秀表现而受到爷爷的嘉奖，白矢的身体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也好了起来。他作为我的助手一直在我身边。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小白矢的事情，什么也过去了，而他也知道我们的事情，所以才一直对我觉得抱歉。
　　其实没有什么歉意的，我们的命运从生下来那天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下了。
　　我一直在试图忘记儿时的记忆，可是在神授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了，而且你的名字居然也叫晃月。”晃月反握住我的手：“你知道么？当时我把你当作晃月的替身。而你越反抗我就越想要征服，当你学会屈服后我又觉得强烈的不安。折磨你让我觉得安心，仿佛你是我自己，而我是代替自己在大火中死去的晃月，我在折磨自己来消磨罪恶感。对不起，月。”晃月一把抱住我：“今天当我看见辰一误伤洛凌后毫不犹豫的就往自己手腕上划去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停了。我害怕，只是想象如果你会死去，我觉得心好疼，让我无法在现场多呆一秒。”
　　“我没事，放心。而你也不要有事。一个人活下去才是最痛苦的，答应我晃月，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能做傻事。”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果然自己还是被当作代替品来看待的，抱着晃月，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疼，疼得要裂开来：“答应我，晃月，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