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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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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为这段时间二人没日没夜的索取感到羞愧,只要只有我二人在,总会莫名其妙就粘到一起,家里的卫生也由我们打扫得干干净净。我怀疑在这一周,我的身体柔软度至少得到倍数的提升。而最终我也没有“打”过晃月,成了一直的被“压迫”对象。晃月一直呆到快要开学,却坚持要自己先走。
“是个好孩子。”送走晃月,妈妈微笑着说。
“嗯。”我满心的甜蜜。
“既然决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坚持下去,知道么?”妈妈转身拉住我的手。
“妈?!”我一惊,妈妈已经知道么?
“傻孩子,你是我儿子,你的事情我还不了解么?”妈妈慈爱的看着我:“妈妈也是过来人,月儿看晃月的眼神,你们的神态,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对不起,妈妈,我……”
“没有什么对不起。”妈妈拉着我进家:“只要月儿觉得幸福,那么妈妈就开心了。”
“妈……”我觉得声音哽咽起来,眼睛开始模糊,有什么撑得我的身体要裂开来一般。
“不要哭。”妈妈安慰我,带着哭音:“我希望月儿以后只会为了幸福流眼泪。”
抱着妈妈单薄的身体,我泣不成声。
*今天是母亲节,想给所有的母亲致敬,世界上最坚强而伟大的女性,私心在这里讲出我对自己母亲的爱和感激(当然这样的文章不敢让她看见啊,嘿嘿),希望全天下的母亲都幸福。各位亲,今天也不要忘记给自己的母亲祝福:)亲们请原谅最近越来越爱在文中插话的某只*
我在开学日子的最后限期才离开家,在这段时间,我和妈妈学做了滴菜面。方法不复杂,却很难做好。我忽然想到安祁和父亲,心里一阵难过。
回到神迹,一切如常,只是我不在对各式奇怪的建筑物流连了,轻车熟路的回宿舍。宿舍还是一样的安静,特优生楼人一样不多。一个假期不在,房间内积起些许灰尘。但床很干净,看来是已经被负责清洁的人换过了。
打开冰箱,我想把自己带来的滴菜塞进冷藏室去。一团圆滚滚的东西滚了出来。是早已经腐了的滴菜,安祁带来的东西。我记得上次我是把它放在冷冻室的啊?收拾停当,我打开那包滴菜,一股腐菜的味道传了过来,已经早就不能用了吧。我提起袋子把它随手扔进垃圾桶。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啪一下,我很准确的把袋子扔在了垃圾桶边上,挂开了袋子,掉得满地都是。
叹了口气,我只有过去收拾。在已经变成暗绿色的滴菜中有一块发黄的白色布条?是什么?
捡起来放在一边,把其他的东西收拾完才去看。因为好心情,这一切,我都是哼着自己不知名的歌曲完成的。但是在看到那块布片上已经呈黑色的污迹后,我忽然觉得一股冷风吹过,打了好大的一个冷颤。
被人用力撕下来的发黄衣物一角,用不知名的东西写着几个歪斜的字:晃月快跑
后面被撕破了,应该还有字。看不出来这是谁的字体,但是现在我可以看出来,那字迹是用手指蘸血写出来的。晃月?晃月?指我么?还是晃月?安祁,难道是你么?我忽然想到上次陈宇宙说他满身是血的事情。怎么我就忽略了呢?不安又一次次袭来。
说起来,安祁还是没有回来.明天就是正式上课的时间了.那个请假到底是么回事.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我的大脑开始不自觉的回忆一切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像白矢说的那么简单!
还有人格分裂,眼前早已变色的血迹提醒我,这一切都是被我自觉的遮蔽了。说起人格分裂,犹如变了一个人的晃月不是说了他有记忆脱节么?难道是他?想到这里我的心一颤,不敢在深究,却压抑不住自己狂乱的心跳。
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白矢房间门口,他一定是知道什么!喘了口气,定了定神,在他面前总是不知不觉就跟着他的脚步走了。敲门,半响,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回声:“谁啊?”
不是白矢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开口了:“李晃月,白矢在吗?”
半分钟后,门开了,站在我面前的男孩,穿着睡衣,黑缎般的头发,一双幽黑到看不到尽头的眼睛,是落鱼!我一下子愣住了。
“啊,晃月的爱人同志啊,找白矢有事?”他懒懒的靠在门口,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恩,他在吗?”我往里面探头。
“不在,去瀑布了。”他看我一脸的焦虑忽然笑起来:“要进来坐么?”
“不用了。”我转身就要走,看着落鱼正看着我,我回话到:“上次在树林……谢谢。”
“树林?”他一脸的迷惑,然后恍然大悟的说:“啊,那件事情,不用介意。”
我对着他笑了一下,准备直接去瀑布,他忽然在后面喊:“喂,你要去瀑布吗?”
“嗯。”我停下脚步。
“还是不要去的好……啊,当我没有说。没事我睡了,好累。”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说完,打着哈欠进了房间。
“奇怪的人。”我在心里小心念叨,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白矢的恋人,怎么会在他房间?算了,去瀑布吧。
入春的夜还是有些寒冷。以前树林的黑夜没有这样的恐怖感,自从花火节以后我就很少再晚上出门。可是握住手中那已经干硬的布片,我无法安心。
站在巨大的瀑布前面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忘记了带雨衣!
怎么办?现在回去是来不及了,估计宿舍快关门,直接过去不仅全身会湿透,而且从来没有试过。权衡了一下,我卷起裤腿把外衣脱下来将布条装在里包,折叠起来抱在怀中。想到被晃月看见我这个样子,肯定免不了责怪,心里居然涌起一丝甜蜜。直接忽略了会被白矢及可能在场人的嘲笑。我弯下腰冲进瀑布的水帘。
巨大的重力伴着阵阵冰冷的寒意不停得朝我压下来,我这才发现,以前那件小小的雨衣居然有着减轻重力的特殊效果。
好不容易穿过瀑布,我觉得自己已经冻到快僵硬了,嘴唇发紫,浑身抖个不停。看见城堡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全白服装的人妖,我舒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您不能进去。”就在我拉上微笑,准备进入城堡时,那个我不认识的人妖客气的伸出手拦在我面前,从嘴里发出几个让我陌生的音节。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如果是斯瑞或飞舞他们的话应该是马上冲上来帮我才对,怎么回事?
“白矢在这里吧?晃月呢?”我忍住不停颤抖的身体想进到温暖房间的欲望,笑着问他。
“少爷和白矢少爷都在。”他仍然没有让我过去的意思,语气听起来是冰冷的客气着。
“我要进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不起,您不能进去,请您尽快离开。”
“你是谁?!让斯瑞出来我跟他说。”
“斯瑞现在有他的事情,不能出来,我是提欧。”他机械般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我现在很冷,不要开玩笑了。斯瑞忙不过来,你去叫晃月吧。”我觉得很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毫不留情的挖,开始发疼。
“恕难从命。”他冷冷的回答,脸色如常,但是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晃月?!晃月!晃月!”我着这城堡大喊,到底怎么回事?你在里面对吗?颤抖的声音在巨大的山穴里回荡,伴着城堡前那一潭浅水的月影,摇摇晃晃,孤独仿佛天外传来的声音,在叫晃月,也在叫我。
“请不要在私人属地大声喧哗,请您迅速离开,不然我只能强制让您离开了。”提欧的声音礼貌到我想要打人。扯开已经半湿的外套,我拿出那块布条,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水侵湿,漫延开来,模糊了去。
我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小十字架,大脑一片混乱。湿透的衣裤紧紧贴在身上,但我竟然一时感觉不到寒冷。
“晃月,他来了的样子。”白矢对着窗口看了一眼。
“谁?”坐在巨大工作桌前的晃月抬起头,淡然的看了白矢一眼,用不带语气的声调问到。
“李晃月。”
“是么。反正他进不来的。”继续低下头。
“呵呵……”白矢笑起来:“居然没有穿雨衣就跑进来了。这么冷的天,还是一样的傻。晃月,你前两个星期跑到哪里去了?”
“没有报告我行踪的必要性吧?”晃月再次抬头:“你很闲么?樱凌那件事情查得怎么样?”
“安家下的手,但是据现在的情况推断,下手的是辰一这边的人。”
“原因?”
“和安祁的失踪不无关系。但是我叫人搜遍了整个神迹,没有发现安祁,连尸体也没有。而安祁是在花火节前不久失踪的,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一片混乱,更加难以调查。”
“和安家有什么关系吗?”
“安祁应该就是安家原本的敬长,下一任的当家,也就是说现在辰一的位置。”
“啧。”晃月皱了皱眉:“安祁的家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白矢转过身,拉上帘子:“这个正是我觉得奇怪的。”
“我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我的事,赶快把它解决掉。”晃月不带什么感情的说完,继续低头做事。
“对了,刑夜的婚礼不久在欧阳家举行,到时候你必须出席。”
“他还真的就这样和涷姐结婚?”晃月问了一句,不等回答立刻接到:“我知道了。”
“晃月……”白矢在心中默念,看见依然戴在晃月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叹了口气。
大概的整理了一下思绪,我知道硬闯进去是不可能的,也没有必要。我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晃月的本人格出来了,所以我要冷静。他不理我是比什么都好的结果。既然这样我也不用管他什么了,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弄明白了,但是心痛得要死掉,身体也开始发冷,我再次觉得自己要死去了,而且第一次觉得不如死了好。缓了缓神,现在我最紧要的关于安祁的事情,虽然恨他欺骗我,抢走父亲,但是在怀疑他出事后,压抑不住的开始担心,这就是兄弟的牵绊么?
我挣扎起身(为了取暖我蜷缩在一起),慢慢朝瀑布外走去。那个叫提欧的人妖冷冷的,仿佛我不存在一般。我看着这幢全白的建筑,忽然自己在脸上扯出一个微笑,对着提欧说道:“给你造成困扰不好意思。”
他显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我走出瀑布。
冷久了吧,再次穿过水帘,水洗在身上温暖起来,我伸开双臂,尽情的接受洗礼,梦……醒了!
梦醒了,就要面对现实。不知道该去哪里,黑黢黢的树林,寂静得仿佛死亡一般。我看了看周围,决定去找柳圣人。不是我荒谬,这个时候我拼命的驱逐不该的思考,再次回忆起上次在那个地下室看到的和安祁一模一样的雕塑。
教师宿舍区一片寂静的黑暗,大概都已经入睡了。站在柳圣人的门口,我举起了手。这个时候的我潜意识里面可能有种想要被杀的冲动,因为就算刻意的忽略,心还是如死了一般,先是痛到不行,然后居然完全没有了感觉。
灯亮起来,“嘎——”门应声而开,开门的人看见我,愣住了。
“我可以进去么?”自己的声音听得很陌生,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看柳圣人的反应就看得出来,大概他以为遇到鬼了吧,想到这里我忽然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怎么回事?先进来吧。”比我料想他会直接关上门或者打昏我好得多,他侧身让我进去,关上门。
“你不问么?”
“先去洗个澡吧。他丢给我一块毛巾和一件浴衣。我顺从的进了他的浴室。
温暖的热水冲过僵硬的身体,我强迫自己思考怎么对付柳圣人.但是大脑里面却一片混乱,冷酷的晃月,微笑的晃月,轻轻拥着我的晃月,狠狠折磨我的晃月,要我做他玩具的晃月,说爱我,跪在我面前说要我嫁给他的晃月,痛苦的折磨,幸福满足的相拥……所有的片断如倒带一般在我脑海中捣腾起来。
不可抑制的挣扎着:李晃月啊李晃月,对你所有的好,那都不是一个人,那不是晃月,不是!你早就知道你对他其实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而且如果只是人格变换的话,那么他所有的宠溺都是真实的,至少不再是游戏,你还奢求什么?
想到这里,我忽然心里获得一种稍微的满足,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小十字架,耳边响起妈妈的话:“既然决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坚持下去”是啊,既然这样,我就让我所爱的那个晃月再次站在我面前!
没有了先前一瞬间的冲动与绝望,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柳圣人,一个喜欢剥人皮肤做雕塑的老师兼前医生,我现在正在他家的浴室里,完全没有防备的洗澡!
想到这里一阵恐慌,这时,柳圣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喂,你没事吧?”
“没事,很快就好。”我发现自己在里面待时间太长了。
穿着显得有些宽大的浴衣,看见柳圣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的泡茶。见我出来笑着问:“还好吧?”
“谢……谢谢。没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么温柔的态度,让我觉得不安。
“喝茶吗?”他摇摇手中的茶杯。
“不用了。”我觉得他有可能会用药。
“坐。”他示意我可以坐下:“还是你想要睡觉了?”
“你……什么也不问么?”我越发奇怪他的态度。
“恩?”他不解的看着我。
“那我来问吧,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曾经做过一个名字叫安祁的男孩的雕塑?”我决定豁出去了。
“安祁?”他一脸的迷茫,思考了很长时间回答:“我不知道,我几乎不问我作品的姓名的,都是自己取,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应该问一下啊。”他开始为自己的“疏忽”懊恼。
“我记得上次我在这里的时候,你说,那是你最满意的……作品。”我想到把人皮当作外套般做成雕塑,称为作品实在让人心寒。
“你说那个?!”他恍然大悟:“叫安祁么?我不知道。他不是我猎来的,是别人的拜托货物,可是那么完美的完成了,我还真舍不得把他还回去呢。”
“谁委托你的。”我拼命压住心中不断升腾的怒气。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抱歉我不能透露客户的资料。”
“客户!!!”我几乎是用吼出声:“你当这是在做生意么?拿人性命开玩笑!”
“不要侮辱我的艺术!”他的脸色明显变了,语气也沉了很多。
“不要用艺术来掩盖你的血腥!杀人就是杀人!没有那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唉……”他叹了口气:“你不要惹火我,上次你放走樱凌让他受那么重的伤和打伤我的帐我还没有和你算呢。”
“那你直接杀了我剥皮不就得了?干嘛那么好心对我说那么多。”我完全不理解这个人逻辑,也没有意识到他说樱凌受那么重的伤,说明他至少在那次之后再次接触过莫樱凌。
“可惜我现在没有兴趣。你要就去睡觉,我不陪你了。”他站起身,走进工作室,然后关上了门。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发疼。安祁……安祁已经被做成雕塑了,安祁已经死了。
我想起他在退学时间限制的时候问过我对神迹的感觉,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好像是说:我觉得神迹不错,不存在活不下去的问题。哈哈,他的笑脸忽然出现在我脑海里,穿着可爱的熊头睡衣,跳着叫着要吃东西,他忽然不告而别,然后陈宇宙说安祁去找他……而我,自我陶醉在现在已经不存在的晃月的爱恋中,忽略了一切,漠视了所有,反而认为他的失踪只是请假罢了!知道父亲要离开我们之后,开始完全的怨恨起他来,认为他的一切只是为了抢走父亲的阴谋!
他做得和母亲味道一模一样的滴菜面,比父亲做得还要好,父亲说安祁要让他的存在变成我的快乐,而不是威胁……
头也开始疼了,看见揉作一团,模糊了字迹的布条,我觉得自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光,抱着复杂的心情想要被抽第二个。
我……果然是个不幸的人么?应宵也是,安祁也是。为什么我一旦当作朋友的人最后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安祁死了,我忽然理解父亲的说话,他离开我们的时候是说:“征其需要照顾……”是征其,安祁的另外一个父亲,而不是说要照顾安祁。那个时候父亲就知道安祁已经死了么?为什么他会知道?
安辰一和安洛凌,我想起安洛凌说他和安祁有很深的渊源,想起在白失那里看到的卡片,安祁就是安其彻吗?这样一切都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安祁不叫安其彻?会是安辰一他们下的手吗?我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上次在地下室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安辰一么?为什么?安辰一不是已经是当家了吗?
大概的谜团想明白,更多的不解又涌出来。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无力,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什么也做不到,就算安祁的死是安辰一的安排,我能怎么样?报警?还是自己为安祁去报仇?我没有那么傻。那为什么父亲知道了安祁已经死亡,却没有任何动静?算了吧,从今天开始,我让彻底的变成一个正常的学生吧,死亡,爱情什么的,都走远吧。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起来时柳圣人已经不在了。没有精力去上课,我推推自己还有些发疼的头,换上昨晚洗净的衣服。决定回宿舍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从明天起若无其事的去上课。
推开门,对面柳圣人的工作室居然没有关上,我想起不久前在对面的地下室,再对比昨晚的情况,还真是虚幻得让人觉得荒谬啊。走出去不远,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往这边过来,一边相互说着什么。
“樱?樱凌?!”看清楚之后,我顿时愣住了,矮一些的少年居然是莫樱凌,而高个的男人豁然就是柳圣人!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笑,我一瞬间觉得自己又在发梦了。
“晃月!”莫樱凌看见我很高兴,笑着朝我跑过来:“你要走了么?”
没有答他,我皱了皱眉,看了看跟在他身边的柳圣人:“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你说柳老师,我现在在和他学雕塑。”一样灿烂的笑脸。
“樱凌……”我瞟了柳圣人一眼:“你跟我来。”话落扯起莫樱凌就走,也不等他同意。
“怎么了,晃月,晃月……”莫樱凌被我扯紧,也没有怎么挣扎,只是转过身对着柳圣人喊:“那柳老师,我明天再来吧。”
“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和那个危险的人在一起。”一口气进到我的宿舍,我口气十分不好:“还是他强迫你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显然想要逃避这个话题。
“樱凌!”
“没什么。”他故作轻松:“我只是和他学习雕塑罢了,真的,你不要看他有那样的变态嗜好,但是雕塑是一流的。”
“可是……”被他的态度哽到,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样反驳,只好讪讪道:“他想要你的皮肤,你和他待在一起太危险了。”
“不会了。”莫樱凌声音很平静:“他真的很喜欢我,就算不想要我的皮肤……”
“樱凌?”我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喝点什么么?”
“咖啡,谢谢。不要加糖和牛奶。”
“你喝黑咖啡?”我皱了皱眉:“我这里没有那么怪异的东西,给你一杯果汁吧。”
他微笑着表示默认。
“不要待在柳圣人身边好。”我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担心。
“相信我,我会判断的。”
“可是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他不是想要你皮肤呢,上次……樱凌……”话还没有说完,我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莫樱凌伸手褪去身上的校服,我看见他手臂上无数的伤痕,爬满原先近乎完美的漂亮肌肤。我不知道那是怎么造成的,每一条伤痕都有五公分左右长短,密密麻麻的让人触目惊心。
“现在相信了么?还是你要看我的身体。”他微笑着穿上衣服,然后端起果汁。
“樱凌……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心开始膨胀开来,每动一下我的可以感受它对我的撞击。这些难道就是花火节那次留下的伤痕么,太残忍了!我的眼睛一瞬间就模糊了:“樱凌……”想说点什么,却哽咽在喉头,什么也发不出来。
“晃月,怎么了。”他看见我的眼泪,慌起来:“我没有事,真的。不是你的错啊,那次是我自己不好,不听劝告,还好你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了。”
我拼命忍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不停的往下掉,什么时候地心引力也增强了吗?
“晃月,我没事了已经,真的。你别哭好么?”
我在心底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李晃月,你在樱凌为了救你和安洛凌受伤后,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完全自私的享受自己的爱情?现在也一样,为了自己,连安祁的死,也要装做不知道了。李晃月,你何等的恶劣!何等的下贱!只想要别人的好,自己什么都不想付出,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痛恨我自己,看着还在安慰我的莫樱凌,我一把把他搂进怀中,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愣,然后静静的任我搂着,原先的微笑和安慰忽然消散了去,慢慢的我发现他在我的怀中抽泣。谁也没有说话,我知道我更多的在哭自己,而樱凌,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在为自己而哭。半响他从我怀中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晃月,谢谢,哭过好多了。”
“你,昨天怎么会去柳圣人那里?”他擦干眼角的泪水,转移话题。
“昨天我去找晃月……”我犹豫着该怎么说出口,毕竟我没有亲眼见到晃月之前,给自己一个机会,不想让它就这样确认了般。
“是吗。”他笑起来,看来柳圣人只是告诉他我在那里,没有说我的狼狈样子:“那等到刑夜哥哥结婚的时候,你和晃月一起来参加吧,我是伴郎哦。”
“结婚?!怎么他要结婚了?和谁?”我非常惊讶,原先我一直以为刑夜和樱凌也是一对。
“姐姐。”他的口气听起来很高兴。
“林,林涷吗?”我小声问。
“嗯,他们很般配不是么?”
“可是你……”我想要问他,却不知道是否应该开口。
“看得出来吗?是的,我喜欢刑夜哥哥,很喜欢很喜欢……”他看向前方,仿佛沉醉在对刑夜的想念中。
“那为什么?”
“我希望他幸福,所以我要去做伴郎,把我的喜气全部都给他。”他笑起来,仿佛是自己的幸福。
“可是你知道他这样就幸福么?也许……”他在笑,我看得却心疼。
“嗯。”他不等我说完,打断我接下去:“不过,你一定要好好爱晃月,他那么爱你,我真的希望你们也能幸福。”
“樱凌……”我的心一酸,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