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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师父!师父!”

      一声接一声的呼喊自外殿正门传来。

      “何事如此匆忙?”

      大门打开,一个白胡子老道抚着长须,皱眉不悦道:“为师说了多少遍,修仙悟道之人不论何事,都应当处变不惊,身心清净方能得道!”

      “是,是,弟子知...”

      白胡子老道赞许的点头,微笑;“知错能改,便是”

      “善莫大焉~”

      谢韵之简直想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自己家师父这慢腾腾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顾不上其他,谢韵之立刻抓紧时间将下山的所见所闻一股脑的说给师父。

      “师爷,那妖怪好生猖狂,不仅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而且更是反咬一口说师父多管闲事,不是正经修道之人。”

      师弟大牛在一旁泪眼汪汪的添油加醋。

      白胡子道长睁开一只眼,毕竟是自己的弟子,这夸大其实的习惯他还是有数的,想必是打不过对面,想回来找自己去帮他们报仇,捡点面子呢。

      刚要开口,身边忽然有人抢先一步开口道:“这妖精好生狂妄,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这中气十足的大嗓门,清严一听便知是自己那眼中容不得沙子的好师弟清念。

      清念道长打小就是暴脾气,此刻听见自己的师侄在外竟然被如此羞辱,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恨不得当即就将这妖精抓来扔进自己的炉子里炼他个七七四十九天。

      “师兄,你就就是性子太温和,”清念道长愤愤地撇着胡子,对谢韵之道:“正巧,我这些天正准备下山寻一味新药;韵之师侄,你便带师伯去会会这无知狂徒!”

      谢韵之面露喜色,连忙躬身道谢:“多谢师伯!”

      “哈~哈切”

      幽幽的湖水边,忙碌的江师傅正在给被绑成麻花的穿云系上最后一个死结。

      “完美!”

      江忘忧直起身来,看着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穿云。

      方才自己以没衣服穿为由将这护卫身上能扒的都扒了个便,此刻在月光照耀下才发现,这人穿着外衣的时候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但此刻扒了衣裳,对方健硕的身材顿时一览无余。

      古铜色的肌肉被麻绳束缚着紧紧绷起,许是勒的太紧,胸口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的加持下,随着男子的呼吸起伏闪着细碎的光芒,看的江忘忧一个大男人都有些挪不开眼。

      也许是江忘忧羡慕的眼神太过热(流)烈(氓),即使在光线如此昏暗的夜晚,江忘忧也能清晰的看到这位御前侍卫的耳朵正以极快的速度染上一抹薄红,这才猛然惊醒,连忙扯回视线。

      “我不冷,你穿吧。”

      江忘忧将本就属于穿云的外套披回他身上时,一直默默无闻的御前侍卫却忽然开口道。

      江忘忧没理会他,用宽大的外衣将闪闪发亮的穿云直接一整个盖住。

      穿云:... ...

      江忘忧:这披得不是衣裳,是我的自尊。

      安置好身边的穿云,江忘忧这才一脸兴奋地从怀里掏出方才被穿云拿在手上的缚仙锁,仔细观察起来。

      方才这侍卫不知从哪掏出的这根麻绳作势就要绑人,得亏他眼尖,一眼就认出此乃上等材质制成的缚仙锁,拼尽全力运转全身之力将被点死的穴位冲开,否则若是被这家伙将自己绑起来。可就不知道得遭多少罪呢。

      想到这里,江忘忧不禁有些愤愤不平,那个沈什么,都是做皇帝的人了,居然还趁人不备偷袭,简直卑鄙!

      不过幸好,江忘忧把玩着手上来之不易的缚仙锁,想着回去正好当作大师兄的生辰礼。

      初夏的夜晚,河畔的风带着些凉意吹拂着大地。

      凉风阵阵,江忘忧腾出一只手将胸口的衣物朝里扯了扯,新鲜到手的缚仙锁被放在胸前的口袋,看起来鼓鼓囊囊。

      垂下手腕,一个精致小巧的铃铛由一根极细的银线穿过,束在自己手腕上。

      ?

      哪来的铃铛?

      江忘忧试着摇晃,却没有一点声音。

      试着伸手将这链子取下,却发现这链子虽细,但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江忘忧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儿,链子却仍是毫发无伤。

      小小的铃铛,在这漆黑的环境里竟隐隐散发出银白的光辉,甚是好看。

      江忘忧感觉到,从刚才开始,身后就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眼珠转了转,江忘忧伸手在链子上轻轻一点,方才还坚韧难破的银链瞬间断开,链子上的铃铛应声而落。

      见人没反应,江忘忧又泄愤似的,伸出脚在铃铛上面狠狠跺了两下。

      “江道长。”

      哈哈,按耐不住了吧。

      江忘忧没理会穿云,径自背对着他站着。

      “宝物难得,江道长既是懂行之人,又何必存心毁坏。”

      穿云刚说完这话,瞳孔就骤然一缩。

      只见江忘忧转过身来,手腕上的链子依旧完好无损,哪有什么断裂的痕迹?

      “嘿嘿,果真是你,略施小计你就上钩了,还是太单纯啊。”

      江忘忧不禁有些得意,方才链子断开只不过是自己施的障眼法,为的正是试探这位穿云侍卫。

      果不其然。

      “穿云是吧,你小子有点本领啊,竟然能趁我不注意把这玩意放到小爷我身上。”

      江忘忧看着对方黑如锅底的脸,不禁玩心大起,在上衣里摸索着找到一把小匕首,学着小书里地痞流氓的模样撑着一只手,凑近穿云的脸,故作狠厉的开口。

      “你说说小爷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是先剁手指还是先挖眼珠呢?”

      江忘忧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穿云的脸色,却见对方竟无丝毫惧意,甚至嘴角还隐隐有翘起的趋势。

      顿时,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

      没意思。

      便将刀子一扔,整个人向后一仰,倒在草丛里。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本小爷大发慈悲饶你不死。”

      江忘忧翘起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闭上双眼悠哉游哉的开口。

      忽然,一声呵斥自远方传来,如雷贯耳。

      “孽畜,还不快住手!”

      只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自不远处御剑而来,江忘忧刚躺下的身体复又弹起。

      哪有孽畜?

      孽畜在哪?

      自以前师父就说过古籍里记载了很多动物成精的例子,但江忘忧长这么大只见过一些鬼怪怨灵,倒是从未见过有动物成了精的,此时忽然听人提及,便立刻打起精神,竖起耳朵来。

      听大师兄说狐狸精特别美貌,也不知能不能遇上。

      江忘忧站直了身体,顺着来人的方向期待的望去。

      只见两人愈行愈快,似乎是直直冲着自己的方向来的。

      “孽畜,竟敢当着我清念的面出手伤人,老夫今天就要收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

      江忘忧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伸出手指着自己,满脸不可置信。

      我吗?

      清念见对方全无惧色,冷哼一声,一跃而下。

      江忘忧看着面前来势汹汹的俩人,心下好生奇怪。

      自己今天这是捅了道士窝了?一个两个都上赶着找麻烦。

      “你这妖怪,竟敢当着我清念师叔的面伤人,真是嚣张!”

      谢韵之首当其冲,指着一脸迷茫的江忘忧愤愤开口道。

      “韵之贤侄,不必与此等下贱东西多费口舌。”

      清念拢拢胡须,一脸不屑地开口。

      下贱东西?

      江忘忧冷哼一声,“老东西,你是没娘吗?”

      “毕竟我娘可是从小教育我待人要有礼数,但看你这般没教养的样子,你娘走得因该挺早,没来得及教你这些呢。”

      “你胡说什么?!”

      清念顿时怒不可遏,一伸手握住腰间缠着的金色长鞭,“唰”的抽出,“啪”的一声重重抽打在地面上。

      平坦的草地顿时出现一道重重的鞭痕。

      江忘忧不惧返笑,装作害怕的样子,继续挑衅道:

      “哇,没娘的死老头嫉妒别人有娘,要打人啦,我好害怕哦~”

      谢韵之在一旁看见这滑稽的一幕,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啪!

      清念一个大巴掌甩到谢韵之脑门上。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诶哟,教侄有方呀大师。”

      江忘忧看见谢韵之眼泪汪汪,用怨毒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禁对着清念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臭小子!”

      清念怒极,用力挥舞着手中金鞭,直冲江忘忧而来!

      江忘忧急忙后撤,不断后跃着与清念拉开距离。

      看来这臭嘴老头确实有点本事,一根金鞭在他手中指哪打哪,仿佛自己身上长的一部分般,灵活至极,江忘忧好几次躲闪不及,被抽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鞭势凶猛,江忘忧只得一个翻身滚进树丛暂避。

      清念十分得意的开口,

      “快出来吧,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现在出来,或许死的不会太痛苦,不过若是被老夫亲手抓住......”

      脚边的灌木丛忽然有人影闪过。

      清念以迅雷之势猛地向人影处甩出金鞭,恶狠狠地开口:

      “则扒皮做袋,抽筋为绳,最后炼魂结丹!”

      啪!

      落空了?

      清念手臂一震,而鞭子却纹丝不动。

      紧跟着,只见江忘忧从灌木中一跃而出,手中紧握着的,正是那条金鞭的末端!

      江忘忧暗暗运气,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上,用力一扯!

      清念毫无防备,这样猛地被江忘忧向前一拉,顿时重心不稳,连人带鞭向前跌去。

      不过好在下盘极稳,只打了个趔趄,便很快稳住身形。

      “你......不是妖怪?你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冲破这鞭上的法咒,还毫发无伤?!”

      清念盯着金鞭上被冲破的法咒,十分震惊地开口。

      等等,方才鞭上传来的力量是......

      江忘忧扭动着酸涩的手腕,没好气道:“知道认错了就快滚,你这张脸我看了就晦气......”

      话未落地,方才还呆愣在原地的清念忽又杀出,朝江忘忧的方向猛扑过来!

      没完没了了是吧!

      江忘忧一抬手,收在胸口的缚仙锁顿时飞出,紧紧地将清念与他的大侄子谢韵之捆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清念冷笑:“无知小儿,以为这种残枝断麻能困住老夫,简直可笑!”

      说着大吼一声,就要以内力震断麻绳,没成想五脏六腑却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咳咳咳!”

      清念喉头一紧,竟咳出大口鲜血!

      江忘忧一脸哀怨蹲在他们身旁的草地上,心中暗叹:臭嘴老头一把年纪了,竟然比师姐养的大黄还能折腾,只是刚到手的缚仙锁还没捂热就这么交出去了,实在舍不得。

      “这...”清念吐完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忘忧。

      缚仙锁,顾名思义乃是仙门法宝,即使是再厉害的邪祟,别说是使用,就算是不小心触碰到,也会元气大损,从此不敢再碰。

      清念定定看着眼前的江忘忧——这个看着人模人样的妖邪,不...已经不算是妖,但也绝对不是人类,毕竟这东西身上根本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这位...大仙,方才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错怪了大仙您,您不如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谢韵之见师伯居然被与自己一同绑住,大为震惊的同时也不忘做一个能屈能伸的好汉。

      江忘忧: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罢了”江忘忧懒得与他们再多纠缠,自方才起,他就渐渐想起一些关于来时的记忆。

      依稀记得是师父叫自己下山采买些新年要用的物什,临行时,师妹还嘱咐自己早些回来,赶得上晚饭。

      江忘忧越想越头晕,当即开口:

      “二位可知上阳山在何方位?”

      上阳山,正是江忘忧宗门所在之处。

      谢韵之听罢一脸迷惑,转头看向自己师伯,不确定道:

      “上阳山?我怎么从未...”

      清念却忽然眸光一闪,似乎是想起来什么,

      “上阳山,不知小仙长说的地点可是在安南街附近?”

      “正是!”

      江忘忧凑近清念急切道,

      “还请道友告知具体方位。”

      清念皱眉苦苦思索,终于在江忘忧期待的目光中开口,

      “此地...就在...”

      清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江忘忧不得不凑上去侧耳仔细倾听。

      “此地,不正是上阳山吗?!”

      “什...”江忘忧来不及吃惊,清念却忽然贴上前,张开大嘴

      ——一条黑色的长脚虫从他喉咙深处猛然窜出,眼看就要爬上江忘忧的耳廓。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石子如箭一般射出,将快贴上江忘忧的黑色长虫猛地定死在了树干上。

      定睛一看,居然是刚才偷偷溜走的穿云!

      江忘忧嗖地一下站起身来,面色不善的盯着眼前被迫大张着口的清念。

      谢韵之更是难以置信的大张着嘴,眼睛由一条缝愣是瞪成两颗绿豆大小。

      “真看不出来,满口仁义道德,诛灭妖邪的清念道长,背地里居然养着会移花接木的好宠物。”

      江忘忧盯着清念口中的噬元虫讽刺的开口道。

      噬元虫,顾名思义,是一种用于吞噬其他人或者动物的元气的虫类。

      修行之人使用噬元虫本是很常见的事,但通常都是天生灵根不正,灵气难以入体的初学者用于辅助修炼,且一般都是作为药材与其他草药一并煎熬服用;而眼前这个穿着道袍的老非但不是初学者,而且竟直接将活体养于腹中,可见其分明别有用心!

      江忘忧好整以暇的从地上捡之前扔下的小匕首,俯下身用边缘最锋利的地方在逐渐融化的噬元虫尸上慢慢划动。

      噬元虫根据颜色来区分养成的时间,刚破卵而出时是近乎透明的乳白,以五年一个周期,颜色会慢慢加深;而眼前清念口中这一只通体漆黑发亮的噬元虫,在他腹中喂养了多少年,相应的吸入多少修为,可想而知。

      而要将原本发丝粗细的虫体喂养成如今比手指还粗的模样,仅仅依靠身边的小精小怪,那是远远不够。

      看来,这虫子的食谱,不仅仅是些小杂碎那么简单。

      “师伯...”

      谢韵之猛然得知自家师伯居然就是害宗门众弟子修为莫名被损的幕后真凶,一时间难以消化,大张着口喃喃自语。

      “我问你,上阳山究竟在何方位!”

      以身养虫什么的,他江忘忧不感兴趣,也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多浪费时间。

      “斯斯呵呵呵哈哈哈哈”

      清念大张着口,喉咙中还完全未死透的噬元虫仍旧不甘心的扭动着,形成一幅恶心且骇人的模样。

      “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此地正是上阳山!”

      江忘忧皱眉开口,声音已然带着微微怒意:“老头,难道我看起来很好骗?实话告诉你,上阳山可是我活了十几年的地方,长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江忘忧有些愠怒,转身就要下山,但抬脚却不慎踢到了一块竖起来的石碑。

      清念盯着那块石碑,忽然笑出声。

      “嘿嘿,十几年?这里被叫做上阳山,可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

      什么?

      “你胡说!”

      江忘忧下意识地反驳。

      “在下怎敢在江半仙面前说谎?”

      清念见江忘忧这副愤怒模样,面上笑容愈深,声音却诡异的带上一丝谄媚,越发尖细。

      江忘忧仍是难以置信,“什么半仙?你要是没说谎,那我师父呢?天清门呢?要是搬走的话,师父怎么可能不告诉我!”

      “还有”

      江忘忧眯起眼睛,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江,你认识我?”

      “你应该问谁不认识你,”

      清念盯着江忘忧,面上笑容愈发浓厚,“毕竟做出嗜师屠山此等惊人之举的旷世奇才,天地间何人不知?”

      砰!

      一个坚硬有力的拳头狠狠砸下。

      江忘忧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不知何时出现的穿云已经拎起清念的领口,弓着腰一下比一下重地挥拳打在清念脸上。

      一拳,两拳,三拳......

      拳拳到肉。

      眼看清念的老脸就快肿成一个猪头,穿云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江忘忧不得不出手喊停,毕竟要是把这老头打死了,那就麻烦大了。

      看着这位仗义出手的御前侍卫,江忘忧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清念的脸肿的像是被几百只马蜂蛰了,却仍旧不死心地笑着。

      “你说我杀了我师父,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么?”

      江忘忧一只脚踩在石碑上,有些好笑地冲着面前鼻青脸肿的老头开口道。

      清念看着他,只是发笑。

      江忘忧忽然就有些后悔,方才喊停喊得太早了,应该给这老头的脸直接打歪,叫他再也挤不出这么难看的笑容来残害众生。

      啪!

      啪啪啪!

      江忘忧说干就干,左右开弓,终于让清念的脸肿到连笑都挤不出来。

      “你,脚下......”

      清念嘟囔着,江忘忧没理会他,径自扯着穿云就要下山。

      忽然,身后传来噼啪噼啪的声音。

      江忘忧回头一看,只见清念的身子居然和脸一样渐渐肿胀起来,终于,随着最后一声响动,清念的身体彻底爆裂开来,一颗脑袋则是直接飞了出去。

      江忘忧瞪大双眼,连忙护着穿云后撤。

      只见方才那只被钉死在树干的黑色噬元虫此刻却像是复活了一般,硬生生将自己被定在树上的部分扯下,紧接着从清念爆裂的身体中如雨后春笋般破体而出,而清念的身体则是像被吸干了一样,迅速枯瘦下去。

      看来这个老头,大抵是因为被寄生的时间过长,遭到了反噬。

      黑色的虫仍在不断从清念的身体爬出,随着出来的身体越来越粗,清念的上半身不断被撑大,终于,随着皮肉撕裂和骨头断裂的声音,清念的残体彻底如一摊被剁碎的肉泥,让人难以直视。

      江忘忧本以为方才看到的已经是足够粗壮的噬元虫了,但根据现在的状况来看,方才看到的部分,大抵只是这虫的尖尖角。

      黑色的长虫终于彻底从曾经束缚自己的身体中脱离,江忘忧也正式看清了这东西的全貌。

      像一只巨大的蜈蚣,浑身布满坚硬的黑色外壳,立起身来,仿若遮天蔽日一般,连月光都被挡住。

      “这...”

      江忘忧都准备趁乱跑路了,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才发现谢韵之仿佛被吓呆了一般直愣愣的盯着这噬元虫看。

      也许现在已经不能叫噬元虫了。

      “还不快跑,等着当蜈蚣精的虫生第一顿?”

      江忘忧没好气朝他大声喊道,但谢韵之实在是太害怕了,两只腿抖如筛糠,愣是走不了一步,整个人如一根桩子一样插在树旁。

      江忘忧啧了一声,刚准备准备上前救人,就被一只带着护腕的手拦下。

      “穿云?”

      穿云轻微点头:“我去吧。”

      声音自面罩后传来,听起来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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