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改命法则》麻雀闹山

60、后果

　　系统说：“每一个细微的变动，都不会对故事现在产生多大影响，但其带来的变化却很有可能对以后的故事情节发展造成巨大的改变......”

　　霍小舟听着它的絮叨，最后终于忍不住来了一句：“你能不能别总是事后总结！”

　　系统表示：“不能！”

　　“那就给我闭嘴！”霍小舟一把挥开了碍事的系统，顺道抽出一支箭。

　　宁王府确实比霍家方便不少，用不着偷偷摸摸练箭。下人们把箭靶子挂湖边的柳树上，就算射偏了，也不会伤着过路的人。

　　今儿又是个晴天，柳树上的叶子掉光了，还有的几片都坠在湖面上。一阵风吹来，枯黄的叶就往远处荡去，留下一道道微波。难怪不得，人们总爱说“一叶扁舟”，那水面上随风漂走的叶，可不像是一只小船吗？

　　可惜这般奇特的秋景，却无人欣赏。霍小舟一心瞄准箭靶，巧莺就在她身后，已经立了许久。

　　哪怕是军营里的将士，都没有这么勤奋练习的。巧莺想要劝小夫人休息一下，可见小夫人身上那森严的气场，又觉得若真去劝了，小夫人的下一支箭估计是对着自己了。

　　这也怪不着她会这么想，在他们这下人眼中，新来的小夫人确实不好相处，长得一副乖巧可爱模样，眼睛却总是冷冷的，就像她手里的箭。行事独来独往，若非必要，都不会在人前出现。哪怕是对世孙大人，也是颐指气使。

　　不过也有好处，至少小夫人不会刁难人。

　　想到这里，巧莺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试探道：“小夫人，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巧莺给你端杯热茶来？”

　　“不用！”霍小舟冷冷回了句，手上动作没半点迟疑，举弓搭箭，瞄准射出。

　　巧莺瞧着，莫名嗅出一丝生气的味道。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去给小夫人端杯茶来解渴。

　　“咻”的一声，利箭正中靶心。正如所有的故事，都会走向必定的结局，不论局中人如何捣乱。

　　昨夜李辰商先去的兰烟阁，本想把白日的趣事和冷秋参说说，却没想半道被田青栀拦住了去路。

　　夕阳欲坠，霞光漫天，女子脸上映照着红霞，头都快垂地上了，唯唯诺诺道：“殿下，青栀，青栀......”

　　卡了半天，也没吐出后半句。

　　李辰商有些不耐烦了，感觉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燥热，语气都变得烦躁起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可他声音一大，田青栀更不敢开口了。

　　这条巷子是通往兰烟阁的必经之路，田青栀知道，只有守在这里，才有可能碰见他一面。她其实没有想过要跳出来拦人的，就想躲在角落处，心上人路过时，偷偷觑一眼。

　　然而真等心上人走过来了，她心里又迸发出无限的渴望，再多看一眼，再近一点，再和他说几句话......

　　田青栀爱得如此卑微，或者卑微的是她这个人。这样的人似乎永远都在讨好别人的路上，但最后总会被别人抛弃。

　　而眼下，李辰商似乎等不到最后就要抛下她：“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殿下别走！”田青栀赶忙扯住他衣袖的一角，见心上人回头，她又害羞地垂下脑袋，慌张无比：“殿下，青栀，父亲......是爹让青栀问殿下一句，关于我们婚事的婚期是否该定下了。”

　　当初皇帝赐婚时，并没定下婚期。李辰商便向皇帝请求，说自己母妃忌日在即，冒然大婚，对亡母不敬，希望皇帝给他一段时间。

　　皇帝同意了，还让内务府的人暂时不要准备六皇子的婚事。因为皇帝也不喜欢自己儿子得到田家的助力。

　　然后这段时间就给到了现在，李辰商母妃的忌日早就过了，两人的婚事却还没影儿。田怀恩知道李辰商心思，又不能去逼人家娶，只能将怒火对准女儿。虽然没有厉声呵斥，但总是冷言冷语，责备其不如两位姐姐。

　　这样一来，田青栀在家中更觉得压抑。她没有可倾诉的对象，唯一的慰藉，就是心底那份对李辰商的爱。或许定下一个日期，会更让她期待未来。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憧憬这个未来，李辰商一下子收回自己的衣袖，冷冷回句：“我不会娶你的！”

　　一听这话，田青栀猛然抬起头，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可是，陛下已经赐婚了！”

　　李辰商感觉心里那股燥热都蔓延到身上了，脑子昏沉沉的，更不想和田青栀纠缠，便不客气道：“你是听不懂吗！谁赐的婚你嫁给谁去！”

　　接着冷笑一声：“反正你想当皇后，嫁给我父皇，岂不是更便捷？”

　　田青栀立即争辩道：“不是的，殿下！青栀从未想过当皇后，青栀只是，只是......”

　　只是单纯想做殿下的妻子！可她说不出这句话，目光更加哀婉。

　　这时李辰商终于反应过来，他被人下药了！然而他是一个人出宫的，身边根本无人相助。

　　幸好现在巷子里还没几个人，兰烟阁就在前面。李辰商用力按着昏沉的脑袋，试图使自己清醒些，摇摇晃晃往前走去。田青栀也看出他的不对劲儿，赶紧跟上去关切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可李辰商只甩来一个冰冷的“滚”字。

　　他这副样子，田青栀就算听到这句话，也无法放心离去。一直往人身边凑，还絮絮叨叨个不停。李辰商本就心烦意乱，无法自已，这下更是失控般的，突然转过去钳住她肩膀，怒吼道：“我让你滚，你听不见吗！”

　　田青栀当即被吓得落出两行清泪，样子格外漂亮可怜。李辰商的心顿时就乱了，思绪好像是海上风暴里的一叶扁舟，被滔天巨浪卷来打去，丝毫无法自控，只能随波逐流。

　　他莫名觉得眼前人无比诱惑，轻轻低下头。田青栀一颤，并没有拒绝他的暧昧。可就在他即将吻上去时，却突然把人推到在地。

　　田青栀痛得清醒过来，李辰商却还在欲海里飘摇挣扎，一手紧紧按在青墙上，抓出一道道明显的指痕。

　　“殿下！”田青栀哭诉着，又扑了过去。

　　她无法见心上人如此痛苦，也不顾李辰商的呵斥怒骂，硬是扶着人走出巷口。李辰商想推开她，却没办法抵御心中的欲望，甚至连保持住“推开田青栀”这种想法都是一种奢望。

　　巷口处停着相府的马车。车夫与丫鬟见着小姐突然扶个男人出来，都被吓了一跳，立即围过去道：“小姐，这位是谁呀！”

　　田青栀眼角的泪痕还未干，语气难得强硬一回：“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六殿下上车！”

　　李辰商脑子里、眼睛里，都是模模糊糊一片。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甚至最后，连站在面前的人都不知道是谁了。恍然间，他脑海里冒出一张清晰的人脸。

　　“阿参！”他满目深情，却将田青栀压在身下。

　　一夜荒唐过后，清醒的人不得不面对无可挽回的事实。

　　晨光微亮，丝丝冰冷萦绕于天地。相府里的下人们开始忙碌了，他们要在主子起床前，烧好热水，做好早茶，打扫完院子，不能让主子看见路上有一片落叶。

　　丞相田怀恩起得更早，天才亮，他就坐在院里饮茶了。不多久，管家走来道：“相爷，六殿下来了！”

　　田怀恩回首一望，却未起身，而是笑道：“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李辰商笑容和煦，好声回道：“多谢丞相招待！”

　　田怀恩转眼瞧着天色：“快到上朝的时候了，殿下我们一起走？”

　　听了这话，李辰商笑意未变，眼底却化过一丝阴狠。都到丞相府了，还能轻薄得了丞相府千金，若无田怀恩默许，此事怎可能成！

　　当今陛下最恨耽于美色之人，田怀恩说这句话，显然就是威胁他早点定下婚事。

　　李辰商不是任人宰割的傻子，若有人胆敢算计他，就别怪他加倍要回来。

　　他接着说道：“丞相放心，本殿下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就是不知丞相希望令千金的婚事定在何时？”

　　田怀恩脸上浮现几许得意：“下月初八，便是个吉日。殿下以为如何？”

　　“那就依丞相的吧！”

　　李辰商说完这句，就告辞离去。田怀恩也不怕他反悔，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他又能作何。就是不知何人下得毒，成就自己的好事！

　　在人走后，田怀恩大笑起来。殊不知不知他定下的吉日，其实是田家的忌日......

　　这个早晨，孙家里也是乱糟糟一团。昨天李辰商走后，孙婼儿就要偷摸跟着去，却被孙未拦了下来，孙父给她定下的紧闭期还没结束。孙婼儿不把他放心上，反正孙未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

　　她立即让孙未让开，然而这次孙未异常坚持，还劝她多听听父亲的话。孙婼儿那叫一个气呀，立即吼道：“那是我的爹！不是你的！你不过是我家收养的一条狗而已！”

　　孙未眼神一暗，还是没让开。两人争执许久，结果捱到毒发的时刻。孙婼儿知道内幕，立即回屋关门。但孙未不知道，不顾身体不适，还在劝妹妹。等他离去时，却发现身上的不适越来越强烈......

　　早上一来，伺候孙婼儿的丫鬟进门，撞见的就是相拥在床上的两人。昨夜被欲望吞噬的孙婼儿冲出房门，还没遇见那个侍卫，就先遇见了同样毒发的孙未。

　　这么简单的事，把当事人叫来问几句就清楚了。当然孙父也差点气死过去。

　　孙夫人跪在地上抱着孙父的腿，声泪俱下哀求道：“老爷，别打了，你真是要把婼儿打死呀！”

　　孙婼儿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鞭子抽烂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还有数十个下人按着神色激动的孙未与孙逸飞。

　　孙逸飞虽然顽劣，却很疼爱自己的妹妹，妹妹被打成这样，顿时就慌了，口不择言：“爹！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打得再狠也于事无补。不如就让大哥娶了妹妹，反正大哥不是你亲生的，安阳城里没人会说什么！”

　　“你还敢口出诳言！”孙父举着鞭子指指孙逸飞，又指向孙婼儿，气得手都在抖，大吼道，“都是老夫的错！把你们养成这样子！现在就打死你们，也为这世道除掉两个祸害！”

　　孙夫人一听这话，更是不愿撒手：“老爷，你要打死婼儿，就先打死我吧！”

　　“你给我滚开！”孙父气得满脸通红，目眦欲裂，一脚踢开夫人，扬起手里的鞭子狠狠打下去。却不料孙未突然挣脱束缚，趴在孙婼儿身上，硬生生受了这一鞭子。

　　孙父见打错了人，立即一愣。孙未趁机说道：“义父，昨夜是未儿先勉强的妹妹。你若真教训妹妹，也该先教训我。”

　　此时，孙逸飞也踢开那几个下人，跪到父亲面前，慌忙求情：“爹，那酒里的毒又不会要人性命。睡一夜就好了。可你这样打下去，妹妹可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然而孙父听了这话，却气得大笑起来：“不会要人性命？你知道昨夜喝了那酒的人都有谁吗！”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家子，重重一叹，扔掉鞭子转身离去。又命心腹把消息传给宁王府，看看有没有酿下什么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