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之循环》唯有薰风

7、第 7 章

　　当辛未对着某个人的主页还有对话框翻来覆去地看，她八成想联系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后天就是羽毛球赛的日子了，既然何绯和裴安在上一次循环中成为了情侣。那么，很难不觉得裴安会打羽毛球。
　　这逻辑很是理不顺，但是她有这样的直觉或者说第六感，随便怎么定义吧。
　　课间休息，裴安正准备摘下眼镜趴着睡个觉，一条消息进来了。
　　“你明天下午有课吗？”辛未发的，感觉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裴安把眼镜戴了回去，不论如何，先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有”他缓缓打下这两个字，目光像在观察实验动物。
　　“打羽毛球吗？”
　　这条消息跳出来时，裴安简直要像猫一样竖起背上的毛了。她是何方神圣？快速地回忆了一遍和辛未的对话，他确信自己没有说过任何关于羽毛球或者体育方面的事情。
　　也可能是去羽毛球馆的时候被看到了吧，算了，送上门的打羽毛球的队友没有不要的道理。就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水平，希望别太拖后腿。
　　第二天下午，裴安单手抱胸看着对面的辛未满地找球，脸上真的快挂不住了。
　　还是太相信她所谓的“会打”了，一看就是好几年没摸过球拍了。罢了，不会打的对手也能勉强当个发球陪练。裴安开始练习反手网前球，面不改色一个接一个。实则暗暗吐槽：一模一样的开球动作咋都接不住？自己看着都觉得累。
　　终于接到了！裴安开始喂球给辛未，配合几个吊球和扣球。辛未场前场后跑了好几遍，已经快累得坐地上了。
　　“我们休息一下吧。”
　　刚刚坐下，旁边的学长早看出他有些实力，邀请他来“拉一拉”。羽毛球碰到球拍发出敲击音叉般清脆的响声，辛未坐在一边喝水，不禁陷入沉思。
　　即使循环过一次也没办法做到事事完美吗？后悔的感觉一挥拍就冒出来了，没想到他打球也这么强。勇敢地推进关系，结果只是把自己的短处更加暴露无遗。“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她不过是想要追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像她一次一次地去面试尝试得到哪怕是“打杂”的机会。怎么就那么难和羞耻呢？
　　“嗨，累吗？”裴安也没法持续输出，打开刚从自动贩卖机买的饮料，坐到捧着保温杯的辛未旁边。
　　“还好吧。”辛未藏不住情绪却嘴硬，刚才分明就是身心都要崩溃的表情。
　　瞥了一眼手机屏保上方的日期，裴安问道：“你是不是也要去明天的羽毛球赛?”
　　“是呀，不然我干嘛今天找你打球呀。”辛未回答得理所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上一循环谁硬逼着她都做不出这种事来。
　　“我明天也比赛，你在哪一组呀?”裴安忽然想起上一次和女生打球还是和何绯，不知道她脚伤好了没有。冥冥之中总有一种预感……辛未在翻对战表，他顺势凑了上去。
　　“我一个都不认识。”辛未声音有点小，裴安还是听清了。
　　她的名字偏偏正好和那个名字连在一起，笑意逐渐在裴安脸上荡漾开。
　　没想到何绯受伤了还报了比赛，不过对手是这个辛未，她应该可以很顺利地晋级拿到学分。既然她们不认识应该就可以告诉她咯？
　　稍微犹豫之后，裴安有些局促地开口，说：“我只认识这个人。”手指指向那个他第一次见就觉得非常好听的名字“何绯”。
　　不知为何，辛未的声音听着微微发抖，可能是有自知之明吧。她问道：“这个人怎么样?”
　　第一眼就很喜欢她，齐刘海的、很可爱的、矮矮的女孩子，第一次一起吃饭就说他是“有趣的人”……
　　自然，裴安不会对辛未说这些，只是淡淡地答道：“还行吧，也是不太会打……”
　　不好，一开头就停不下来了，满脑子都是何绯的名字、样貌、声音。何绯还不是自己的人呢。
　　饮料被一饮而尽，裴安脚踩踏板把它丢进了垃圾箱，拿起球拍又和辛未开始打球。
　　一边挥拍，思维已经飘到了体育馆上空。刚才，辛未撒了谎。她实在是不想提到“何绯”这个人才说不认识的，没料到裴安自己先提到了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可能真的比裴安认识自己早吧?他又发了一个高远球过来，果然接不到。辛未弯下腰捡球有种大脑充血的感觉。这一瞬间，她想通了一点：
　　谁先认识裴安，不过是自己找安慰。爱情，从没听说过要什么分先来后到。
　　在那人识趣地离开后，裴安又和一个学长的单打之后才得闲，从包里掏出手机。加上何绯之后，他一直没敢聊天，记录还停在互相打招呼的那天。打字、删除、再打字，裴安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你报了明天的羽毛球赛？脚伤好了？”
　　应该不会显得太急切吧？虽然这就是自己现在的心情，一边喝水一边盯着屏幕期待那个小红点亮起来。仿佛小红点就是自己的心。
　　回消息的速度相当令人满意，看到何绯的消息就像看到了本人，错别字也可爱。
　　“伤早好啦，你肿么知道我报比赛了呀？”
　　当然是……裴安抓了抓头发，一头汗水并没有给他什么好答案，他回复：“自然是因为我也报了。”不算太蹩脚的一个借口？
　　“我当工作人员八点得到，好像刚好是新生组男单？”何绯这句话信息量极大。
　　她是羽毛球社团的工作人员？进羽社竟然不需要多高的技术门槛吗？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对这个女孩子更好奇了。
　　“那你可以帮我加学分吗？既然是羽社的工作人员【狗头】。”裴安想逗逗她，看看何绯是否像她看起来那样乖巧正经。
　　“这个不是我的工作范畴哦，在心里加加分还是可以的。”他看到后半句，隔着屏幕害羞了起来，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虽然一开始像小白兔乖乖，但肯定是知道自己的用意的。不经意间，撩拨几下，猝不及防同时越陷越深。他能看出何绯运用的心理技巧，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沦陷。相反，正是反差萌让裴安愈发迷上了她。
　　此时的辛未，已经知道明天会输掉比赛决定把目光放得更长远。明天可以输，可是明年不能输。她翻遍所有对战表格，找到了一个同班同学，给对方发了个好友申请：
　　“我是辛未，你想要个羽毛球搭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