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之循环》唯有薰风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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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应该是学姐敲门。她把门打开一半，学姐说：“部长叫你来开会。”
　　“好。”辛未转身去把谱收拢，说话声从半开着的门溜进她耳朵。果然，学姐也去通知裴安了。那次手把手教学之后，他和以往相比并无二致。有二心的，果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部长站在中间，周围都是同部门的人。她简略告知了一下未来两个月的演出计划，十一月就有三次表演，分别是：学院演出，嘉年华和新年晚会。
　　“……嘉年华西洋乐《我和我的祖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你们两个钢琴的，谁来伴奏？”部长正说着，忽然点到他们俩。辛未看向身旁的裴安，对方双手抱胸同样看了她一眼。
　　“我来吧。”裴安懒洋洋地说。
　　之前，是谁对流行乐不屑一顾？正出神着，辛未再次被点到。
　　“新年晚会估计是民乐组两个节目，西洋乐估计是《春节序曲》。到时候辛未，你伴奏。”部长分配任务倒也平均，一人一首。
　　部长副部长似乎都比较内向，小会又一次匆匆结束。两位钢琴的同学并肩走回去拿包，辛未自然地问道：“你不是不爱流行乐？”
　　裴安的脚步顿了一下，思绪似乎早已离开这里：“流行乐简单啊。”
　　一句话堵住了自己所有的下文，对话瞬间变得索然无味。辛未盯着地板，拿了自己的包就亦步亦趋跟着他，并不开口。
　　“你知不知道学校麦门现在还有没有开？”裴安这句话非常唐突，辛未愣在原地。自己怎么会知道啊?几乎不吃汉堡薯条之类的。心里这样吐槽，她还是柔和地表示不知道。
　　“那我去买夜宵了，拜拜。”裴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自行车，辛未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就跨上座椅，一阵风似地消失在校道柳树后面了。
　　那么迅速，干脆利落，好像这段时间以来陪辛未走回宿舍从来就不曾存在。她的手指扣紧背包肩带，紧紧抿着嘴唇。
　　不可避免的落寞之感，明明知道裴安可能真的只是今晚要去买夜宵。那天下午少年的话语仍回响在耳畔，“好啊，
　　我等你，在门口。”短短几天，态度不会变化这么快吧？
　　辛未如是安慰着自己，不安感却像迷雾腾起，包绕着她久久不散。
　　心理学有一个结论叫“自证预言”，辛未感觉自己正是陷入了这样一个怪圈。继裴安没有等自己之后，他甚至不和辛未打招呼了。
　　那天中午，辛未吃完午饭看着裴安骑车迎面过来，手正要伸出来打招呼。偶遇带来的惊喜甚至比烟花绽放瞬间还短暂。
　　她没有料到，对方一个右转弯直接从前面过去了，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好像吃到了没有肉的花蛤一样，满腔热情遇到空壳。辛未实在是忍不住了，立定在路边拔出手机给裴安发了一条消息：“你刚才骑车去食堂嘛？”点了发送键，赌气一般按了锁屏丢进口袋，回宿舍午休。
　　等她看到裴安的回复，已经是下午第一节课上课的时候了。
　　他回：“是呀，怎么了？”
　　能直接问她为什么不打招呼吗？辛未迟疑了，她哪来的身份要求对方礼貌。措辞了好久，这样回复：“我看到你了，你每天这么晚吃饭吗？”
　　既回答了他的问题，又抛出自己的问题让聊天得以继续。这样聊天相当需要精力投入，可是无数女生都是这么做的吧。
　　当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之时。
　　“嘉年华中午排练搞得比较晚。”裴安这样回复，隔了几分钟不快不慢。
　　排练这么辛苦啊？如果自己学的是弦乐该多好啊，那就可以和裴安合奏了。永远都是在两个钢琴手之间选一个，配合别人。
　　隔着网络聊天很有压力，线下也不太在行。可是，线下辛未可以察言观色，线上只有文字和表情包支撑。她随意地问了一句自行车的来历，最后挑了一个表情包回复。没什么含义的小白人。裴安也很精通互联网聊天之道，发了兔子吃草的表情。
　　一如既往地喜欢兔兔啊，她终于抓住了不变的事物。因为是暗恋，没有开口的权利。讲台上，老师正在滔滔不绝，一个字都没进脑子。
　　临近期中，大家都是匆匆忙忙又井然有序。报名羽毛球赛的时候，辛未只是单纯为了学分。作为业余爱好者，她甚至连球拍都是刚下单的。
　　第一次走进室内羽毛球馆，满场羽毛球和球拍撞击爆发出金属质感的声音。辛未真的很想转头跑掉！走错了吧？！
　　可是，弃权的话对手就直接晋级了。辛未看着对战安排表，她的名字和另一个名字用中括号连着：何绯。应该读第一声还是第三声呢？
　　正想着，裁判大喊辛未的名字，她赶紧拿着球拍过去。对面是一个齐刘海扎马尾的女生，看起来比辛未矮了十几公分。没有多少的压迫感，可是自己都多久没打球了。
　　开场按规矩先拉练了几下，辛未几个球都能接到，多了几分信心。
　　裁判吹哨，比赛开始，对面就像换了一个人。连续几个短低球，跑前跑后总是有一个没顾上，才过了几分钟比分就被拉开了。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终于得到了发球机会！
　　侧身站好，辛未抬手发了一个高远球。对面确实是有实力的，接到了但是击球位置没那么好了。她乘胜追击，勉强把比分追回到双方差三分。
　　即使是输，也不能被拉爆啊！虽然辛未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并不那么容易服输。
　　然而，什么事情都需要练习。这次比赛采用三局两胜制，先得到21分的人获胜。后面，实力差距越发明显，对面的人连胜两局直接获胜。
　　比赛结束双方握手，辛未碰到那只小手内心一惊。丝绸一般细嫩，如凝脂般滑嫩。如果不是在大学里，她绝对会怀疑对面的年纪。自己那双手甚至不用看，右手中指第二指节处有握笔的茧。更何况又弹钢琴，十指指尖都是岁月的痕迹。
　　推开玻璃门，外面是朗朗晴空，十点钟的太阳正好。伸出手，边缘透着红色光晕。希望明年再参加这个比赛，不要输的这么难看。要求不高，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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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何绯终于登场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