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她》尾野踪

3、第 3 章

　　“许明屿——”邵蔷朝着楼上的方向喊。
　　“许，”
　　徐丹轻声打住她：“邵医生，小屿出去玩儿了。”
　　邵蔷咳了一下嗓，“哦，是么。”
　　徐丹笑笑，没说话。

　　路笙终于忍不住插话了，细声细语说：“邵阿姨，我知道枫扬的分数线，640分以上，我只考了620分。”
　　“哦，这样呀？”邵蔷挑挑眉，“没事儿。”
　　路笙：……

　　邵蔷看向徐丹，微微一笑，“笙笙有什么特别突出的科目吗？比如，呃——中考数理化满分什么的？枫扬在外招生不只看总分，还会看某些学课的成绩，入校后因材施教，重点培养。”

　　数理化满分？
　　路笙飞速瘪了下嘴。
　　物理化学还好，数学简直就是她学习生涯的绊脚石，要不是因为数学成绩太差，她初中能年年拿班里第一。

　　徐丹了解她的数理化，显然不符合，她面色略窘摇摇头。
　　“没事儿，再想想别的。”邵蔷也不着急，端起水杯喝了口热茶。

　　徐丹浅浅回忆了下，问路笙：“是不是得过一个新概念作文比赛一等奖？”
　　路笙点点头。
　　“这个可以，”邵蔷脱口而出，“那等下我给主任打个电话，让他帮忙给笙笙安排个好班。

　　路笙甚至来不及反应这一些……
　　她看了看徐丹，妈妈倒是很正常，看起来习惯了。

　　邵蔷起身去接了个电话，路笙本想跟妈妈说点儿什么，但徐丹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回去再说，她便乖乖坐好。

　　邵蔷接完电话回坐在沙发上，随手把面前那盘提子推给路笙：“笙笙吃水果。”

　　路笙看了眼提子，轻轻摇头：“谢谢邵阿姨，我吃葡萄过敏。”

　　邵蔷一愣，随即笑起来：“头一次听说吃葡萄还过敏的。”她瞄了眼徐丹，没再强求。

　　中间邵蔷又接了个电话，让徐丹好好考虑转校的事儿，徐丹应了声，便带着路笙离开了。

　　回到保姆房里，徐丹关上门路笙问 ：“笙笙，你想去枫扬吗？虽然邵医生是好心，但这个事儿咱们还得商量商量。”

　　路笙眼珠乌黑，算珠似的滴溜打转，抿抿唇说：“还是去九中吧，住校也挺好的，妈您放心，我会好好吃饭的。”

　　徐丹摸摸她的头，做最后的纠结，不过婉拒邵蔷的好意，有点难以启齿。
　　正品算着怎么跟邵蔷说，那边来电话了。

　　“徐姐，我已经跟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主任说路笙有新概念作文一等奖的成绩，第一年学费可以减半呢。”

　　“这怎么能行呢邵医生……”徐丹一听学费减半，以为是邵蔷的人情。

　　“你就别客气了，这是学校的规定，新概念作文比赛算是含金量很高的比赛了，路笙指不定以后还能成为作家呢，学校有他们的考虑，不过学费减半只有第一年哈，后面两年要靠她自己争取……”邵蔷循循道来。

　　“……这样啊，真是麻烦您了。”

　　邵蔷宽慰她：“借钱你不要，帮孩子转个学就别跟我客气了。”
　　徐丹低低眼睛，连声说谢谢。

　　路笙什么都听到了，等妈妈挂了电话，直接问：“妈，学费减半的话，是不是也挺贵的？我听说私立高中的学费都挺贵的。”

　　“还好。”徐丹摸摸她的头。

　　枫扬的学费减一半虽然也比公立高中高出不少，但她并不是但心这个，他们虽然卖了房子还债，还是留了些钱供生活开销，她担心是，如果去枫扬，路笙就没办法住校了，让她长久在这儿住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但私心里，她是有点儿想让路笙去枫扬的，以枫扬的教资和学习氛围，考好大学的几率更高。

　　路笙仔细观察妈妈的表情，鼓了鼓气说：“妈，我不想去枫扬，要不再跟邵医生说说？”

　　“为什么不想去呀？”徐丹没明白。
　　路笙不想说是因为不想住在这里，不想妈妈有负担。

　　徐丹见她难以启齿，转言笑着给她抹平眉心，“去枫扬，考名校的几率会大很多，你成绩一直很好，妈妈不希望你被耽误……先在这儿住段时间，我尽快在外面找房子，把外公外婆接过来照看你。”

　　路笙机械般的点点头，咬咬唇，说：“妈，其实我自己在外面租房住也行。”
　　“不行。”徐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

　　-

　　周末晚上 ，徐丹六点多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路笙在外屋看电视，见妈妈进进出出好多趟，问有没有需要她做的？
　　来这儿这些天，她偶尔帮妈妈做点事情，徐丹也不执拗了，女孩子，锻炼一下也好。

　　“正好有个你能做的。”
　　路笙放下遥控器：“妈您说。”
　　“去储物间储物间拿瓶红酒，顿牛腩用，一零年以后的都可以。”
　　路笙匆匆去了储物间。

　　为以防万一，徐丹之前给她画过别墅的草图，别墅有哪些进出口，她能在哪些区域活动，都做了一一标注。其中，有路笙最熟悉的，也是徐丹去的最多的地方，储物间。

　　储物间在地下室，紧邻厨房，出门左拐，走个几米就到了。

　　路笙推门进去，走下台阶，环视了一圈，小心翼翼往里走，顺利找到酒柜，从一排10年以后生产的红酒上拿下来一瓶，双手抱在怀里，往架子另一头走。

　　“吱——”门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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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笙脚下一顿，隔着货架缓缓扭头。
　　外面的光随着门开钻进来，形成一道狭长的黄色，打在储物间阴暗的墙壁上。

　　门被关上，有人轻快走下台阶。
　　那脚步虽轻，可每走一步，路笙的心脏就跟着震一下。

　　储物间很大，货架上的东西密密麻麻，到处都被遮的很严实。路笙慢慢蹲下，把自己缩成一团，红酒抱在怀里。

　　她掀起眼皮，从架子的缝隙中探过去。
　　穿着黑T的少年停在一个货架前，从上面拿下一瓶可乐，打开喝了一口，提着易拉罐转身倚住货架。

　　路笙隔着缝隙努力识别，将眼前的人与那日的白衣少年对比，从发型到身型，两个身影慢慢重叠。
　　直到他转过身，路笙看到他的脸……

　　男生的眼神稍显冷峭，随意的瞥着货架，并不在意。虽然没什么表情，虽然一言不发，但淡漠的姿态，给人一种天生自带的疏离感，路笙不自觉的害怕，心一点点揪紧。
　　但不得不说，脸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许明屿边喝可乐边悠闲地走来走去边，偶尔瞄一眼货架上新添的东西，拿起看看又放下，神情慵懒。

　　“叮铃铃——”响起一串手机铃声，路笙思绪被打破，吓的她赶紧摸裤子口袋，一口大气重重砸到心底。
　　她忘了自己根本没手机来着……

　　许明屿从口袋掏出手机，转身倚住货架，凉嗓开口：“说。”

　　路笙心里扑通一下，不知怎的，好像许明屿在跟她说话似的，“说！你谁呀？躲这儿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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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中传出她听不清，但乱遭遭的声音。
　　片刻后，许明屿说：“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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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三个？”
　　路笙听到他好像笑了下。
　　紧接着又听到：“报警吧，我今天不想动手。”
　　路笙：……

　　电话里一直传出乌拉哇啦的声音，路笙思绪停在“报警”，“动手”四个字上。
　　说话的人语气稀松平常，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戾气，仿佛是个习以为常的施暴者。

　　没过多久，路笙听到一连串走上台阶的声音。
　　许明屿走了。
　　如释负重，她深深吐了口气。

　　大概是刚才绷的太紧了，一下又放松过了头，手腕一松，红酒瓶往下坠了几厘米，瓶口碰到货物上一个铁盒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刚走到门口的人脚下顿住，缓缓回头。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