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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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明天记得约排练啊！”晚自习呢，黎明小声地对江川说。
刚开学的晚自习大多没什么事儿，大家也没什么作业，所以江川这个时候也在预习课本。
很多人不喜欢新书的味道，但是江川喜欢，有一种新新的旧味道。
听到黎明小声说话的时候，江川正好就在翻页，次啦一下，给江川划了一道。
“呀！你出血了！”黎明原本转头去看同桌的反应呢，却看到了他受伤的一幕。
江川：“嗯。”我当然知道啦。
他从鼻子里轻轻发出一声，然后拿纸把伤口包起来了，登时把纸染红了一块。
黎明对血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即使不是自己的伤口，即使是一个小伤口，黎明也有点如履薄冰了。
“诶——羽，你有创可贴没？”黎明一边低声拉长音紧张地说着，一边戳戳她的后背。
“没呢，你咋了，我问问我同桌？”程羽听着也着急起来，连忙找同桌求援。
“不是我——是我同桌！”黎明继续紧张地说。
此时江川已经拿纸巾擦去血迹止好血，这片紧张的氛围与他无关，听着她们这一通忙，江川感到莫名的想笑。
江川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你再慢点我伤口就愈合了。
“我有。”说着，李昭听到了黎明的话就开始翻找创口贴，程羽说完之后她就转身直接把创可贴给了江川。
“谢谢。”江川看了一眼创口贴，又看了一眼李昭，低声道了一句谢，这是他开学之后第一次和李昭说话。
“没关系，”李昭盯着江川，“要我帮你吗？”
江川：“……不用，谢谢。”他其实不明白他需要什么帮助。
李昭也没再多说什么，就直接转过身去。
江川捏着那一枚创口贴，不知是该贴还是不贴，他觉得贴了反而伤口更不容易好。
在黎明的视角里，江川可能，是不是，不太会用创可贴……吧？
虽然说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不然怎么解释他盯着创可贴看那么久的行为呢？
黎明：再重申一遍，我是天才。
“我帮你贴。”黎明小声说着，抽过江川手里的创可贴。
江川视线追随着从自己手上消失的创可贴，没注意在撕包装声中，前桌突然坐直身。
总之就是江川都没来得及做完一套中国式客套，甚至没来得及拒绝，黎明就已经拆好包装了。
江川对上黎明殷切盼望的眼神，颇有些骑虎难下地伸出了他的左手中指。
江川已经擦干血迹止好血了，于是黎明看着他有些完好得过分的左手中指，又看看自己的小短手，莫名地来气。
所以……他伤口在哪儿呢？
江川看着自己举着手，多少有些不尊重人吧，然后黎明又不作为，所以他欲收回他命途多舛的中指。
黎明一把夺过他中指的支配权，捏住了江川且行且退的中指。
“你伤口在哪呢？”黎明也忍不住了，她小声问。
“呃……”江川没想到黎明愣了那么一会是这个原因，他指了指伤口，隐隐约约能看出受伤的痕迹，并且在黎明的动作下，微微溢出丝丝缕缕的血迹。
黎明看了一眼伤口，又看一眼江川，光速把创口贴给贴上：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呵呵，再晚一会这伤口该愈合了吧。
江川显然看出了她一脸“你这么点小伤口还要创可贴，你真的好娇啊”，他沉默了。
江川：我一句话没说，受尽了屈辱。
但是黎明还是尽忠职守，给他把创可贴都给贴好，然后松开他的手。
“你小心点，”黎明压低声音说，“明天你揭开说不准找不到伤口了。”
江川：……
“诶小川，你这手怎么了？”晚上一回来，江奶奶马上注意到了江川的创可贴。
江川看了一眼自己命途多舛的中指，“没事儿。”
江奶奶知道自家孙子的死性子，害怕他有事儿闷着不说，忙招呼江爷爷去看看孙子的中指。
江爷爷一把揽过江川，粗中有细地拿起江川的中指，然后小心地剥开创可贴，一通找啊。
江爷爷还是忍不住了：“伤口在哪儿呢？”
江川：呵呵，我就知道。
然后他就小心地感受了一下，给江爷爷指了伤口的位置。
江爷爷：“这伤口还真不大呢！”
江奶奶听见这老头说这话他就来气，给他脑门来了一下，“说什么呢！”
江爷爷委屈捂头：“不信你看。”
江奶奶看着江爷爷这样，也凑过去看，江爷爷还贴心地指了指几乎消失不见的伤口。
江奶奶看一眼伤口，又看一眼江爷爷，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是哈。”
江川：呵呵，我就知道。
“伤口还是敞开着吧，这个小伤，贴创可贴反而不容易好。”江奶奶补充道。
江川嗯了一声，然后狠狠地把这个可恶的创可贴丢进垃圾桶：我只想逃离这个伤害我一遍又遍的世界。
临扔出去的时候创可贴却粘手上了，江川盯着勾留在指尖的创可贴，若有所思。
有缘，留下了。
*
两人约了第二天在小区里见面，具体在谁的小区，他们通过石头剪刀布来决定。
江川险胜，所以约在了他们小区的小凉亭里，顺理成章地五子棋也是他带。
其实江川就说就黎明的近去她小区就好了，但是黎明力求民主，把一局定胜负的石头剪刀布硬生生加时赛到五局三胜，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自己的提议。
黎明：我有时候恨我自己的民主。（民主-demacracy ）
约的是上午，天气还算不错，微微阴。
江川坐在小区亭子里的石凳里等黎明，突然他感受到手机震动，是黎明发来的消息。
呢大王：//我迷路了好像//
呢大王：//位置共享//
自从加了□□之后黎明在这儿发信息就多一些了，看了黎明发的位置共享，江川莫名觉得好笑。
他刚点进去，一抬头，就看到了黎明。
“终于找到你了，你们小区绿化真不错！”黎明说着，擦了擦额头的汗。
于是江川就看到了这样的黎明，她好像偏爱绿色系的衣服，她今天穿了豆绿色的小裙子，斜挎着一个嫩黄色的布袋，在一片浓重的绿色间显得新鲜。
像一片晨间的叶，泛着露水。
因为是周末，江川也没穿校服，他穿着一件学院风的短袖衬衣，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夹着白棋敲着棋盘。
闲敲棋子落灯花。
黎明不由得想到了古代清隽的贵公子，闲暇时大抵也是这样一副模样吧。
她在江川旁边的石凳坐下，从布袋里掏出两瓶饮料，一瓶红茶，一瓶绿茶。
“你喝哪个？”黎明问。
“我不喝了。”江川说。
“不行，你就要喝。”黎明强硬地说，“快说，你喝哪个。”
江川在这段时间的相处过程中，也逐渐摸清楚了一些黎明的脾气，比如说他知道，这大概是拒绝不了了，“随便。”
“你喝绿茶吧。”黎明说，复又加了一句，“衬你。”
江川：……
黎明又从布袋里掏出一个本子，翻出一页“我安排了一下。”
“我们大概表演一局到两局，等会可以试试看看时间。”
“然后我们需要买个磁吸的棋盘，到时候固定在黑板上。”
“我们就一边下一边对话，要求应该不会太高……”
“……现在试试？”
江川默默听着，他尝试去理解黎明说的话，他发现他好像不太能理解黎明的话……还是……试试吧。
“首先，由我开局。”说着，黎明手执黑子，在中间下了一子。
紧跟着江川又下了一子。
“你这下的中规中矩，我要发起进攻了。”黎明又下了一子。
紧跟着江川又下了一子。
“看来你还是很谨慎，但是你还是阻挡不住我的攻势。”黎明已经有三子连成线了。
紧跟着江川又下了一子。
黎明没动弹，江川一抬头，就看到她无语带着小愤怒的眼神的眼神。
江川：“？”
黎明：“你倒是说话啊！”
江川点了一下头，边说边下了一子，“我堵了。”
黎明：……
“那又怎样？你难不倒我！”只见黎明又又开辟了新的棋路。
江川：“我堵了。”
黎明：“我靠，你怎么发现的。”
江川：“用眼睛看的。”
……
江川：“我赢了。”
黎明正在一边大展宏图呢，没想到江川在一个角落珠胎暗结了。
但是黎明是一个输得起的人，这回给江川钻了空子，雕虫小技罢了，下一次她一定会获得胜利的。
于是他们又开了一把。
黎明拿过黑子：“我先下。”
江川：“我再下。”
黎明又下一子：“我这次采取遍地开花的策略，让你防不胜防。”说着，黎明还得意地看了一眼江川。
江川看了黎明，觉得有些好笑，“我先堵了。”
黎明：“我这招叫狡兔三窟。”
江川：“看到三子我就堵了。”
黎明：“我这招叫三阳开泰。”
江川：“你不看看我这边的吗？”
黎明：“少管我，我要独自美丽。”
江川：“……”
……
江川：“我赢了。”
黎明看着再次连成五子的白棋，她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感觉，痛，太痛了。
黎明痛定思痛，打算再开一把，挽回自己的尊严。
黎明：“再来。”
这次倒是换黎明不说话了，反而是江川还讲解着。
江川：“这个还不用堵。”
江川：“现在该堵了。”
江川：“我这边已经小有规模了。”
……
江川：“我又赢了。”
黎明定定地看着江川，说：“我觉得是你太吵了影响了我的思路。”
江川赢了三把，心情大好，倒是没跟她计较，“还练吗。”
看着江川溢出的笑意，黎明咬牙切齿地说：“最后一把。”
这次黎明倒是端正了表演赛的态度，跟江川有来有回地说着。
“我赢啦！”黎明看着棋盘，一脸“之前输了是因为我让你”的表情看着江川。
江川没忍住笑出声，“好。”要不是看你不赢一把估计就不罢休了，他才不会让呢。
江川的五子棋天赋在这一刻对黎明觉醒了，但是黎明好像没发现。
黎明：相信我同桌五子棋下的比我好还是相信我是秦始皇？
黎明看了一眼手机，开始复盘：“我看了时间，我觉得大概我们只够表演一盘。”
然后她又打开购物软件：“我感觉买棋盘不一定能在黑板上挂住，我们可以在电脑上下个五子棋，怎样更方便一些。”
又小声补了一句：“而且更省经费。”
说完黎明觉得自己真是天才，她在不经意间为一个贫穷少年节省了一笔开支。
她又想自己这样会不会伤江川的自尊啊，所以她看了一眼江川，发现对方没什么不自然，于是心安了。
江川倒是没什么别的意见，所以“嗯”了一声。
“你说，我们还需要改进吗？”黎明问江川。
表演经验匮乏的江川想了想，摇摇头，“我觉得没什么了吧。”
在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他只在一二年级的时候被江妈妈撺掇着去参加过表演，后来他都拒绝了。
在他看来表演有些小麻烦……不是，是有点大麻烦！
小江川由于优越的外型和成熟的性格，特别的讨小姑娘喜欢，他现在都记得有个小姑娘特爱缠着他，管他叫老婆……
总之，江川就觉得差不多行了，他们这个起码在题材上算是顶顶新颖了。
“要不我们把程羽他们叫过来看看？”黎明突然提议。
“我觉得——”江川话还没说完就看着一个地方停住了。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