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亡人亡》秋衍之

2、破镜

　　　　鲜血滑落在辞归砚的鼻尖上，他的额头在流血吗？
　　“啊！——”
　　“一个婊子，生了个优秀的实验体就不得了，竟然敢私自给1087取名，违背组织法条15:不得给没有通过试验的实验体取名。”
　　“把荆鞭给我拿过来，让那个小畜生跪着，我要他亲自看着他母亲咽气！”
　　“史哥，老大让我传话，留口气。1087的实验结果出来了，比之前任何一个都好。”
　　“呵，知道了，半死不活行吧。”
　　“行。”
　　辞归砚被血液蒙住了双眼，他被那群人踩着脊梁骨跪在粗糙的地面上，被扎入醒魂针，一直保持清醒着，听着他母亲绝望的叫声，和那群人的谩骂，嘲笑。
　　去死吧，连亲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去死吧！
　　去死吧！——
　　辞归砚听着脑海里的爆鸣声，拼命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把利刃架在他脖子上，想要把他逼到绝境，想以前一样，跪下，看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对，这不对，这都不对！——”
　　“卡擦——”房间里，辞归砚拿下的那一块镜片忽然碎的彻底，升华，形成漂浮的白气，一点点扩散开来，代替了房间的存在。
　　“哈，你就只能探索到这么点记忆吗？”
　　辞归砚睁开眼，站起身，眼神恢复以往的清明，他捏了捏大衣口袋。
　　沙粒还在。
　　周围仿佛蒙着一白布，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置身困在这素银的世界里。
　　“这是为了你好，你可是我压星缠压的最多的那个，不逼一逼你，我的那些星缠可就浪费了。”
　　机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辞归砚单指抚上太阳穴，瞳色逐渐转变，警惕的观察四周。
　　“作为盘棋的掌局者，这么喜欢作为幕后之人吗 ？”辞归砚
　　“不是幕后之人，怎能操纵棋盘呢？我亲爱的棋子。”
　　“那与你对弈的人呢？你并不是唯一操纵棋盘的人”辞归砚
　　“他？他不配，只不过是我摆下这盘棋的媒介罢了，你知道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我最有利益和希望的棋子了。”
　　“所以，请聆听神明的声音———”
　　这句话，不再是机械，而是空明，具有着穿透力的声音。
　　辞归砚的意识逐渐混沉，耳边响起爆鸣声，先由四肢再到心脏，逐渐失去作为人的生命体征，像提线木偶一样。
　　“你，要不择手段的，活下去，直到你没有意义。”
　　活下去。
　　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吧，1087。
　　等辞归砚再次意识清醒，就听到一男一女在对话。
　　“单依，你说这人怎么还没醒，是还没破镜吗？啧，早知道不等他醒了。”
　　“聒噪。”
　　“不是，你不说话还不允许我说了，你个安静姐。”
　　“南宸韶，你想死直接说！”
　　“哦，助人为乐姐。”
　　辞归砚感觉旁边有两只苍蝇在嗡嗡叫，吵的他太阳穴痛。
　　南宸韶右手托着下巴，蹲在辞归砚身旁，左手随意比划着“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穿着风衣，结果口袋里揣着沙粒，领子上还挂着个墨镜，还染黑头发，这样以后在染别的发色可有他好果子吃。”
　　单依掐着掌心的肉，在心里不断劝解自己。
　　不要跟傻子计较，更何况这傻子还是有利可图的，把他利用完就杀了他，不要跟傻子计较！！
　　“助人为乐姐，你是不是想揍我？哎，可惜，你估计没这个肆里～～”南宸韶看着单依努力忍耐的样子，心中怅然大笑。
　　哎呀呀，单依估计要打我了，真的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人了，不像烀那个狗东西，逗他都没有鲜活的表现，跟他在一起，还不如逗单依小姐姐呢。
　　“砰！——”
　　“啊——”
　　拳头砸下去的声音，和南宸韶的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同时发出。
　　“你他妈叫什么？！砸的墙壁，又不是你！”
　　单依回头，看着身后的南宸韶后槽牙都要要碎了。
　　“单姐姐好凶～～人家这是替墙发出倡议！”
　　在单依拳头砸过来的瞬间，他就瞬移到了单依身后，他也不怕单依，毕竟单依的攻击方式可威胁不到他。
　　辞归砚睁开眼，听着南宸韶发出的鬼哭狼嚎表示想杀人，他真的没有觉得一个人可以那么的烦。
　　“你们两闭嘴。”辞归砚满脸戾气的看着还在打闹的两人。
　　“哦呦～三buff哥醒了。”南宸韶张开手，手掌朝内，摆在自己的嘴面前，中指尖贴在一起，一副震惊的样子。
　　还没等南宸韶继续说，一柄蝴蝶刀就朝着他的面门飞过来，而他面前的单依早就依靠在墙角看戏去了。
　　南宸韶立马仰头弯下腰，借助腰腹力量一个后越翻身而起，侧身抬腿，踹掉已经没入墙面半寸的
　　“哎呦喂～三buff哥火气真大。”
　　“呵，反应还行。”辞归砚站起身，伸展完后右手食指一勾，地上的蝴蝶刀从尖端到手柄，一点点散为蓝光，又拢聚在辞归砚的手心里。
　　辞归砚看着柜上的瓶瓶罐罐，桌子上的各种人体资料，试剂。
　　“你说这破游戏也真是，把三大仇族放在一起，还同一阵营，奴家真是醉了～”
　　南宸韶不知从哪里掏来的一张手帕，他掩着面，垂着头，嗲着个声音，如果给他一肩长发，倒是真像个古代女子一般，惹人怜惜。
　　辞归砚选择直接无视，人是贱了点，但作为可利用的利益，还是忍忍最为上册。
　　单依干脆不骂他了，转头把玩着自己的发尾，手肘抵着肺部。
　　“你看看……”真是一点都不关心奴家弱小的心灵。
　　南宸韶话还没说完，眼前一晃，眼前再次明亮时早已是另一幅画面。
　　“靠！单依！！把老子放出去，还是不是利益合伙人了！”
　　南宸韶实属无奈，自己干了啥，不就是戏精了点吗？两个不懂自己的人，真是无趣。
　　南宸韶轻捏着自己右手的虎口，盯着前方的迷宫，咧开嘴“狙击开始咯～”
　　南宸韶右手向前伸，食指横向弯曲，大拇指向外扩，剩余的三指微微蜷缩，但又没有完全闭拢。
　　枪管缓缓出现，随后便是整个枪身，枪托。
　　“啊～让我看看这个破迷宫的员工出口在哪。”
　　南宸韶将枪托放在自己肩上，转动着调整钮，目光灼灼的观察着眼前的迷宫，随即眼前一亮。
　　“芜湖～找到了。”
　　“啧，那二货破解的那么快。”单依不满的说道，手上翻找的动作没有停下，她拿着装着人体器官罐子。
　　“哎呀呀，破防姐怎么破防了。”南宸韶低头扣着手指，继续挑战单依的底线。
　　单依听后，反倒是比较平静。
　　“嗯？破防姐怎么不说话了？”南宸韶刚抬起头，迎接他的就是储存人体器官的罐子“呕——”
　　“单依……呕～”南宸韶转头吐了起来，他不怕，主要是那大眼珠子漂浮在福尔马林里，还瞪着他“单依，你咋这么大口味。”
　　“呵，你该庆幸我没把罐子砸你头上。”单依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