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不贱啊》北荀

2、第二章

　　罗瑾岑迷糊地起床，用冷水洗了把脸，瞬间清醒不少。她穿上校服去上学，走在路上碰到了赵默闻，拿着两份煎饼果子，走到她身旁，将其中一份递给她，“给你。”

　　她看了一眼，接住了那份煎饼果子，“谢谢。”
　　正好，她还没吃饭。

　　二人一同走进学校。

　　“罗瑾岑！”
　　熟悉的声音。

　　罗瑾岑回头看去。

　　骆霄然穿着松垮的校服，一手插着裤兜，另一只手背书包，朝自己走来。他将目光停在罗瑾岑右手的煎饼果子，又瞥了眼身旁的赵默闻，语气随意道：“我还没吃早饭。”

　　赵默闻在罗瑾岑身后，面无表情，却握紧拳头。

　　他弯腰将脸凑到罗瑾岑面前，语气好似撒娇，“我也想吃。”

　　骆霄然的话音刚落，手里就多出个煎饼果子，温温暖暖的。
　　“谢谢，小岑。”
　　他又颠了两下手中的煎饼果子，眼神几分挑衅地看了眼赵默闻，从赵默闻身旁走过。经过时，还轻声说：“还挺热乎。”

　　罗瑾岑看向赵默然说：“等会儿，我把钱给你。”

　　“没事，本来就是请你的。”赵默然看向罗瑾岑，眯着眼睛，笑了笑，“我这份给你。”

　　他将自己那份递到罗瑾岑的手上，“等会我去食堂看看。”
　　早上，食堂会卖些早餐，就是味道差点意思。

　　罗瑾岑看了看手中的煎饼果子，沉默着。几秒后，她出声道：“谢谢。”

　　“别跟我说谢谢，太见外了。”赵默闻说：“走吧，快要上课了。”

　　“嗯。”罗瑾岑应声。

　　他们是理科班，对于罗瑾岑来说，高二的课本不算难。大部分知识点，她在中考后的假期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有些难的，她课上跟一遍，就基本能掌握了。剩下的时间，她就自己做题巩固即可。

　　讲台上，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十分投入认真，额头上渐渐浮现水亮地汗珠。讲台下，罗瑾岑低头做自己的题。二人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她感受到桌堂轻微“嗡嗡”一声。

　　罗瑾岑将手放在桌堂，偷偷看手机里的短信。她熟练地摁了按钮，点开短信的消息，小心地瞄一眼。

　　【我们打球要结束了，给我们买点水。】

　　罗瑾岑将手机放在书包最深处，抬头看向老师，举手示意，“老师，我想上厕所。”

　　数学老师看了一眼，“行，快去快回。”

　　“好，老师。”罗瑾岑点头后，从后门出去了。

　　赵默闻坐在一旁，低头难辨情绪，在纸上书写的手停下来。他明知是骆霄然又找她。
　　他看不惯骆霄然的所有举动，耍人玩一样的刷着存在感！

　　罗瑾岑在超市买好一提水，熟练地走到学校西门的操场，看着骆霄然一帮人在打球，每个人都大汗淋漓，校服被他们扔在一旁的长椅上。周边操场上，还有上体育课的其他班级。

　　她拎着一提水走近他们，放在靠边的椅子处。他们见她来了，也不继续打，将球扔在地上，朝罗瑾岑走过来。

　　骆霄然将手放在罗瑾岑的左肩处，他身上的热气与汗味扑面而来，轻声地说：“谢谢，课上的怎么样？”

　　“还行”罗瑾岑回。

　　骆霄然满意地笑，弯腰拿起一瓶水，喝了起来。

　　其他人也喝着水，一口气不停。不一会儿，一瓶水也见底了。他们喝完说了句，“谢了，年级第一。”

　　“我先走了，还要上课呢。”罗瑾岑看向骆霄然说。

　　“我饿了，你去给我买呗。”骆霄然笑着说。

　　“好。”罗瑾岑朝着超市走。

　　不远处，听见他们说话。

　　“霄哥，她真听你话啊！”
　　“还得是霄哥。”
　　“咱们二中谁不喜欢霄哥啊。”
　　“何况是年级第一了！”
　　“学校论坛都传一年多了！”

　　他们的声音不小，够罗瑾岑听清楚的了。

　　罗瑾岑没有太多感受，只是想要给他买完面包后，回去上课。等她买完面包回来后，她停住了脚步。罗瑾岑看见张雅丽来了，她笑的明艳，在周围人起哄的声音中，骆霄然豪气地搂着她离开了。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
　　“叮铃铃……”

　　罗瑾岑回过神，看向了主教学楼，手里拎着零食，站在原地呆了几秒后，深吸一口气，朝教学楼走去。

　　赵默闻身边的座位一直空着，罗瑾岑直到下课才回来。他看着她手里一塑料袋子的零食，便明白了。罗瑾岑向来不喜欢吃零食，她买一袋子，除了给骆霄然，没有别的可能。

　　罗瑾岑没有说话，只是将东西放在桌腿旁靠着，自己继续做起刚才未做完的数学题。

　　“罗瑾岑，我饿了，你有零食吗？”赵默闻说。

　　“这里。”她将一袋子零食拎起来，放在赵默闻腿上，“都给你了。”

　　“那就谢谢了。”赵默闻笑着说。

　　那一刻，罗瑾岑的失落，缓解了不少。
　　她也更集中注意力做题了。

　　高中生活一眨眼就过去了。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罗瑾岑的物理是所有科目中最不擅长的，遇到些难题，还是要静下心来学习。

　　上完物理课后，大家都收拾书包放学回家。罗瑾岑不着急，计划着做完两道题在离开。

　　赵默闻是物理课代表，他跟着老师从办公室拿着一套题，准备明天作为作业发给大家。他一边走，周边的走廊和教室闹哄哄的。

　　“学校外边，骆霄然和校外的人打起来了。”
　　“带了不少人呢。”
　　“学校还不知道这事。”
　　“听说是睡了张雅丽，给她男朋友绿了。”
　　“我去，太劲爆了。”
　　“快走快走，我要看热闹。”
　　“你猜谁赢？”
　　“那人带了不少人，骆霄然要完蛋的。”

　　这一道，赵默闻听了不少，他心里大概明白了，捧着一沓卷，立马回到一班的教室。只见，一班只有罗瑾岑在那低头做题。

　　她大概不知道。
　　他猜。

　　“你还没走啊。”赵默闻将卷子放在桌面上，坐在她身旁。

　　“等会就走了，这道题要做完了。”罗瑾岑说完，就将将习题册合上，收拾书包。

　　赵默闻将一切看在眼里，拿出自己做过的卷子，说：“罗瑾岑，我有一道题不会做，你给我讲讲吧。”

　　“哪一道啊。”罗瑾岑边收拾书包，边说。

　　赵默闻拿出一张物理卷子，指着最后一道压轴题说：“这一道，我看了答案不是很明白，你看看呢。”

　　罗瑾岑坐下看了一眼，还算简单，赵默闻将答案写的明显，她按照步骤给他梳理一下逻辑，基本就讲完了。

　　她讲完后，背上书包离开。

　　赵默闻突然又说：“你等我一下吧，我们一起走。”

　　罗瑾岑看他一眼，“好。”她耐心坐在一旁等着他。

　　赵默闻却比往常的动作缓慢不少。

　　彼时，楼道里有几个人，跑了过去。

　　“走，骆霄然和别人在校外打起来了！”

　　罗瑾岑立马看过去，又看向窗外。她就感觉，今天异常热闹。

　　她立刻跑出去了。

　　“罗瑾岑！”赵默闻见她着急的跑出去，放下收拾一半的书包，立马追上去。

　　罗瑾岑顾不上回头，一直背着书包跑过去，并拿起手机报警。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校外，没有见到骆霄然他们，又跑到校门口附近的老街道处，那里围着一群人，周围密不通风。

　　罗瑾岑强迫自己镇定，一点点挪动，挤到人群里面去。赵默闻怕跟丢她，眼睛一点不敢松懈，跟在她的后面。

　　张雅丽站在二人中间，神情高傲，视线在二人间流转。

　　那个人穿着格子衫，皮肤泛黄，三角眼睛，下颚线处有一条疤，眼睛充斥的戾气，一看就不好惹。而且，他的额头处还破皮了。
　　他的身后跟着七个人，凶神恶煞地站在他身后。

　　骆霄然的校服也沾上灰尘，手腕滴滴答地流着血，右脸是红肿的。
　　一看，就是刚刚打完，地上还有啤酒瓶的玻璃碎片。
　　二人正僵持着。

　　“老子睡都睡了，你来这算账，有什么能耐！有本事一对一来！”骆霄然挑衅着他，满脸地不屑。

　　“我来这告诉你代价，不然我还怎么混啊！”张向宇恶狠狠地说。
　　说完，他就走到骆霄然身前，一脚踹过去。骆霄然直接被踹在地上，还没等骆霄然反应过来，张向宇身后的人，一哄而上，对骆霄然拳打脚踢。

　　周遭尘土肆起。

　　罗瑾岑立马冲到那群人面前，想护着骆霄然。众人纷纷一愣，剑拔弩张时刻，居然敢走出来出头。骆霄然隐约间，看见了罗瑾岑的身影。
　　结果在推搡之间，直接摔在地面，手压在了地上的啤酒瓶碎片上。

　　“啊！”
　　玻璃嵌在肉里，渐渐冒出血迹。

　　赵默闻见状，立马扶起她，急忙询问着一脸痛苦地罗瑾岑。罗瑾岑倒吸一口凉气，疼的说不出话。

　　“干什么呢！都别动！”三名警察跑过来。

　　那群人眼疾手快，立马散开。

　　临走时，张向宇朝骆霄然放狠话说：“你等着。”

　　几名民警什么都没抓到，见骆霄然没事，就疏通人群，回去了。

　　骆霄然的头也被人踢破了，躺在地上，双眼一黑。

　　罗瑾岑强忍着痛，走到骆霄然的身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连骆霄然眼神中也透着震惊，“你怎么来了？”

　　还没等罗瑾岑说话，张雅丽就走到骆霄然的身边，扶起他说：“快起来。”

　　罗瑾岑直接被忽视，站在那里看骆霄然。而骆霄然朝张雅丽笑了笑，丝毫没看她一眼，直接被张雅丽拉走了。

　　赵默闻心中生气，拉起她的手，轻声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他对骆霄然这个混蛋生气，一次次的伤害她。

　　罗瑾岑没说话，只是无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赵默闻心疼她，拿起她的手看，“是不是很痛，手上还有土呢？”

　　“痛。”罗瑾岑眼眶中渐渐湿润，抬头直视他，十分委屈。

　　赵默闻心里一软，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又意识到自己失礼，不自然地将手放下来，拉起她的手说：“走吧。”

　　罗瑾岑也颤了颤睫毛，感觉意外，“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