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择偶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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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方妍这个名字吗？”李恪念拨通了贺隅的电话。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完全没有任何头绪，迷迷糊糊睡着，一睁眼就惦记着找人调查。
“我想想，这不是当年林诗意的同班同学吗，我记得有一次组局玩狼人杀她有出现过，因为她太菜太新手了，轮到她发言，一句话都说不出，翻来覆去就是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实在让我印象深刻，”贺隅说，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曾经跟她玩过游戏，那她现在在干什么？”
“我哪知道啊，你去问林诗意啊，真的是……，我又不是建筑系的，”
“我要能问上她，现在还在这跟你费什么劲啊，快帮我想一下，你知道的，我不太关注周围发生的事情，”李恪念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烦躁，这种理不清头绪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号人？”贺隅问，
“昨天我有事找林诗意，不欢而散，我逼问她分手的真正原因，她说跟这个人有关，问我记不记得她。我答不上来，她就走了。”
“……”
“哎，你说你上哪里去找像我这么够意思的哥们啊，小念念，我有一招，要么我把刘嘉儿电话推给你，你问问看，她俩应该还好着呢，不像你俩哈哈哈哈……”
“贺隅，你话少一点没人把你当哑巴。”他恶语相向，
“说实话，你是不是被林诗意下了什么魔咒啊，诸如永远爱她之类的，你真的有点过于舔了啊，你这样真的有损我们男同胞的形象，你平常对待陌生人那个高冷劲呢，对于此情此景，我决定为你点一首《手放开》……”
“……挂了，记得发电话。”
“哎哎，今天的研发例会必须来啊。”最后这厮还不忘提醒他工作安排。
过了没几分钟，贺隅把电话发了过来，李恪念看着对话框那一串数字，顺手喝了一口咖啡，便拨了过去，对面接的倒是很快，
“刘嘉儿吗，我是李恪念。”他说，
“你好，好久不见，什么事，”对方的声音非常冷淡，
“打扰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你，你…能告诉我关于方妍的事情吗？”他跳过寒暄，直截了当地问出口，
“……为什么要问这个？”刘嘉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迟疑，
“林诗意提起的，她问我还记不记得这个人，”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她说我们分手跟这个女孩有关，”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是否应该由她来说这件事情，就在李恪念打算出声解释如果不方便就算了的时候，听筒传来对方的回答，
“方妍，是我们建筑系的同学，她大四的时候因心脏病不幸去世，曾经…在榫卯事务所实习过，”
榫卯…事务所，那不就是李知行的事务所吗，这个认知如惊雷般在他心内炸开，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林诗意会说“我的生命重要程度是不是跟方妍在你心里是一样的”这种奇怪的话，
“方便见面聊吗？”不知为何，他潜意识认为这件事并不适合在电话里多说，因为这件事跟林诗意有关，他希望能尽快有一个完整的答案。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现在在外地，不在S市。”刘嘉儿说，
“那等你回来再约。”他只好回道，
“那先这样，拜拜，”
“再见。”
放下电话后，李恪念开始梳理目前得到的信息，方妍曾经在李知行的事务所实习，是林诗意的同学，且已经因为心脏病过世，他不记得曾经认识过这样一位女孩，所以林诗意说他不在意她的生命，可人海茫茫，他哪里有空把这么多人都放在心上啊，不对，难道方妍并非单纯的心脏病发，而是跟李知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林诗意难道认为我对这件事情负有某种意义上的道德责任？
他无奈地抓了抓头发，闭眼叹了口气，依稀记得她大四的时候正好是他毕业后创业的第一年，忙的不可开交，多出来的时间真的只够关注她。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手机打了李知行的电话，等了许久都无人接听，他放下手机，不一会儿收到一条短信，是他哥发来的，
“在忙，什么事？”
他愣了一瞬，觉得这件事只适合面谈，便回了一句，
“没事，回聊，”
他想起林诗意在分手时说的那句话，
“带着你高高在上的家人从我的世界里滚，”
原来，这就是他遗落的信息。
这些年他努力向前走，从来都没有想明白过为什么会被甩，他甚至还惯性地在每个人生的重要决策都把林诗意考虑进去，比如买房子，他目前住的这套装修简洁的公寓，当初买的时候，就是想到林诗意对老洋房改造非常有热情，每次提起李知行有机会改造老宅总是羡慕得不行，才毫不犹豫地买了，希望有一天能和她一起重新设计他们的家。
她为什么不愿意再想起有我的过去？她为什么一副要删除所有有关我的记忆的样子？李恪念觉得头痛欲裂，只能说服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也罢，当不了男友就先当她的甲方，只要能靠近她，手段什么的无所谓。
不是说要搞钱吗，满足你。
LHC事务所，远离市中心，位于S市西郊办公街区，外观看着并不像冷冰冰的传统办公场所，是一座三层楼高的独立建筑。沿街立面非常朴素低调，只开了一处长条形高窗，能清晰地感受到清水混凝土的质感，入口挂着一块铝板雕刻的名牌写着LHC Studio-Forming Future，沿着长长的走廊进入到办公空间，可以立刻看到弧形落地窗围绕的中心庭院，显得主办公空间高阔宽敞明亮，光线充足，庭院的景观延伸到室内，模糊了室内外的边界。
“她大概就是用这样的风景吸引人上班的吧，”他有些好笑地想，前台让他去会议室等，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庭院中的竹子发呆，身形挺拔修长，看背影就能读出帅哥的氛围感。
“诗意，看到会议室那个男人没，”本事务所著名颜狗，项目总监何斐然压抑不住有些兴奋的声线。
“啊谁，”林诗意有些不明所以，她正在做模型推敲投标方案，脑子有点钝，无意识地看向会议室，隔着玻璃只能看到一个侧面身形，不太好分辨颜值，她莫名地觉得有点熟悉，
“说是来找你委托的，你的老业主吗，”何斐然问，
会议室等待的人似是察觉到她们在议论他，将随手翻看的事务所作品集放下，朝外面看了过来，就这么电光火石之间，林诗意猝不及防地又一次见到了前男友。他…是怎么知道我事务所的地址的，她暗自思考，她记得并没有告诉过他工作地址啊，
“诗意，你看呆了……”何斐然揶揄道，
“啊，他算…是吧，我们是大学校友，以前上学时帮他们家做过一次大平层室内软装设计，”她无暇顾及为什么李恪念会出现在她们事务所，只好先回复，
“他的长相是我的菜欸，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何斐然见色起意，开始打探情报，
“我跟他并没有熟到了解他择偶口味的程度。”林诗意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怒气，她瞥见会议室的人已经推开门朝她们走过来，瞬间十分想就地发作，质问他是怎么搞到她的事务所地址的。
“你不了解还有谁了解，”李恪念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眼神带着惯常的温柔，大概是听到了前面那句心有不甘，立马抛出一句暧昧不明的话，等着她的反应。
他要玩就陪他玩，林诗意内心冷笑，用一串瞎掰开始回击，
“他性别男，爱好女，是直男，喜欢打游戏，钱多人傻……”
“没错，我尤其喜欢特别漂亮特别能挣钱能让我吃上软饭的那种，”李恪念在一旁微笑补充，
“……你们以前很熟吗，”何斐然疑惑，
“八百年前熟，现在不熟了，”林诗意不再恋战，惹不起躲得起，她眼神示意何斐然帮忙处理这位主动上门的金主爸爸，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有林诗意在场，气氛终于回归到正常的商务场合。
“帅哥，那要么跟我认识一下，何斐然，LHC的项目总监，幸会，”她伸出手，露出标准的笑容，
“你好，李恪念，”他礼貌回握了一下，
“不如我们回会议室继续？”
“可以，”
“我看看啊，你想委托一个老洋房的室内改造设计？”何斐然顺手拿起他放在会议桌上的项目委托书，问道，
“嗯，我要指名林诗意接，”李恪念直视对方，语气坚定，有着不容辩驳的气势。
“林诗意更擅长做单体建筑设计，室内设计她已经不接了，你要不要看看我们其他设计师的作品，看有没有喜欢的设计风格啊，”何斐然顺手拿起他们事务所的作品集，打算递给对面这位潜在的甲方爸爸，
“她大学时不是做挺多的，第一笔费用我今天就可以付，设计费你们开，你喊她过来，我直接跟她聊，行吗，”李恪念没有任何要接的意思，丢出了这么一句，
“哈哈，也不是不可以，”对方油盐不进，她有些招架不住，总觉得这份执着不太像是单纯的甲方对设计师那种，她起身去找林诗意，想问问她怎么刚回国就遇上这么非她不可的甲方。
“林工，帅哥点名只要你，”何斐然双手撑在林诗意桌上，说道，
“那你就说我最近活儿满了，没空，”她兴趣缺缺，谁那么想不开接前男友的委托，她是这种人吗。
“你就出面接一下，回头转给别人做不就行了，”何斐然作为项目总监，保证事务所活不断是第一要务，她才不管委托背后千丝万缕的故事。
“你这是不放过一分钱是吧，”林诗意反问，
“我相信我的第六感，他会是一个钱多事少的甲方，哎怎么能跟钱过不去呢，我们家诗意，”
林诗意算是服了她这位合伙人，当初LHC创立取了三个人的名字首字母组合，说好何斐然主攻商务方向，她和陈柏两位当家建筑师不能凭艺术家脾气，这不接那不接。此刻项目总监发话让她去服务甲方，她真说不出口那可是我前男友，有没有搞错，她愤恨地瞪了何斐然一眼，转头向会议室走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择偶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