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自抑》路延乔

23、No.23不想亲可以不亲

　　“你说你喝不了酒还非要喝，那么多烧烤吃不到了吧？”姜陶在钥匙串上寻找着带1201字样的钥匙，每次看辛集好像就随便找一下就能准确找到，怎么到自己就这么费劲呢？找了得有五分钟了！

　　感觉都快把所有钥匙翻了两遍了。

　　“哎呀......你找到没啊？”辛集模糊不清地说道。

　　姜陶立马回了一声：“快了快了！”

　　而说完之后，姜陶就找到了1201房间的钥匙。

　　趔趔趄趄地才将辛集弄到床上，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辛集，他突然发现，醉了的崽崽就是听话，怎么动都没有反应，想到这儿姜陶就一脸坏笑地趴在了辛集旁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辛集那张脸，还伸手轻轻扒拉了一下辛集的粉耳朵。

　　“崽崽，以后就不要喝酒了，喝了一瓶啤酒就迷糊成这样，你要是去了外面我怎么能放心啊？”姜陶又扒拉了一下辛集的上嘴唇，紧接着又扒拉了一下辛集的下嘴唇，“还挺好玩儿......”

　　喝多了就是好，哪里都软软的！

　　正当姜陶想要吻一下辛集的眼睛时，辛集却醒了。

　　“老流氓，你要干嘛？”辛集怒气冲冲地撅着嘴。

　　“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

　　姜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就假装咳嗽了一声。

　　“姜姜，你......你为什么姓姜？”辛集侧了个身一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都透着清澈见底的愚蠢。

　　“啊？”姜陶只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眼前这种气氛......怎么可能问出这种问题呢？

　　难道不应该激烈地......热吻吗？

　　然而辛集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说出了让他更加无法理解的话，“哦对啊，姜姜你一定是因为你的爸爸姓姜你才会姓姜对吧？你看我......多聪明啊！”

　　姜陶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崽崽笑了起来，还附和道：“是，你最聪明！”

　　可这会儿辛集的眼睛里却没有了那一抹光亮，暗淡无光，他看着姜陶悲戚地扯出了一抹笑容来，忧伤地问：“可你知道我为什么姓辛吗？”

　　在这时姜陶才察觉出了辛集的不对，“为什么？”

　　“虽然我的亲生父亲也姓辛，可我却是因为我妈姓辛我才姓辛，”辛集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还抬起了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又继续说：“我等了他那么久，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他来接我，因为我是他的亲生儿子不是吗？可他不还是不要我了吗？姜姜，我等了他那么久那么久......好久好久......等到我都已经没有期待了。”

　　听到这里姜陶才听明白了其中的故事，原来辛集并不是阿姨和叔叔的亲生儿子，辛集是阿姨和另一个人，也就是辛集口中所说的那个“他”，那辛棠呢？辛可、辛心都究竟是谁的孩子？姜陶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辛集的身体已然开始微微颤抖，那只手还在捂着眼睛。

　　“崽崽。”姜陶轻声叫着辛集，可是辛集没有应声，他便伸手拽下了辛集那只捂着眼睛的手，那只手之下隐藏着的是无尽的等待与伤心，往日的伤已经化作了一滴滴眼泪，但他知道，伤结成了疤，哪怕淡掉也不会......消失掉。

　　看着辛集那双微红的双眸，这一次他抬起手轻轻擦去了辛集眼角的泪水。

　　“抱抱。”姜陶朝辛集扑了过去，双臂紧紧地将辛集抱在怀中，“你还有我，我比你大了十岁，没准儿能陪你一辈子呢。”

　　听着这土味情话辛集直接就咬了姜陶脖子一口，这一次没用力，只是牙齿沾到了皮肤。

　　之后辛集就一直枕着姜陶的胳膊团在姜陶的怀里，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一直都迷迷糊糊的，醒了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摸了摸自己旁边的床......是空的？

　　是空的！

　　没有余温！

　　吓得辛集立马就睁开了眼睛，可看见自己旁边的床确实是空的之后，他就怀疑起了自己脑海里的场景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姜陶给自己擦眼泪？还抱自己？而自己喝多了还咬了姜陶一口......

　　这是什么鬼？

　　辛集吓得赶忙在床上找自己的手机，可就差把床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啊！丢人丢到家了！”辛集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以后可怎么面对姜姜呀！喝多了还哭？啊！”

　　这时却响起了敲门声，闻声辛集一下就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可一看落地窗那儿露出来的脸......辛可！

　　辛可一看这人这不是醒着呢吗？立马也不管不顾地在门外大吼起来：“赶紧起来！一瓶啤酒睡点现在，天都黑了！你丢人不丢人？以后出门别说你是我哥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赶紧起来，吃饭啦！”吼了一通，辛可转身就走了。

　　只剩下辛集还有点儿懵，“哎这剧情发展不对啊！”

　　等辛集磨磨蹭蹭地从1201出来，都找不着辛可人影了。

　　朝餐厅走去的一路上，辛集是能拖一步是一步，能慢一秒钟绝对不快一秒钟，终于花了20分钟才好不容易走到了餐厅，然而到了以后还不进去，躲在角落里盯着餐厅里姜陶的一举一动，姜陶竟然还在帮老妈包饺子？姜陶会吗？辛集不免怀疑。

　　可下一秒辛集就被姜陶看见了，姜陶拍了拍落地窗，还冲着辛集故作凶狠地瞪了瞪眼。

　　辛集也毫不示弱地冲姜陶吐舌头，“略略略！”

　　“这个臭小子，皮子紧了是不是？”气得辛朵差点儿就要拿擀面杖去外面把辛集狠狠揍一顿。

　　幸亏姜陶在帮辛集说好话，“阿姨！您别生气！我去替您收拾崽崽！”

　　说罢，姜陶就赶忙跑了出去，跑出去就直冲辛集。

　　吓得辛集还以为姜陶是来收拾自己的，一看这气势着实打不过还是赶紧认输吧！毕竟还咬了人家一口呢。

　　辛集立马就姜陶抱了个拳，随即喊道：“小弟认输！大哥饶命！”

　　“啥？”姜陶一脸不解，他看着眼前这个崽崽，回想到了中午崽崽喝了一整瓶金士百，狐疑地摸了摸辛集的脸，“嗯，这都已经不热了，脸也不红了，你不会......不会还没醒酒吧？”

　　这下辛集也懵了，“嗯？”

　　见状姜陶更加确定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还没醒酒，你赶紧跟我进来，外面多冷啊？已经不是夏天了。”

　　“褚江银呢？”辛集被姜陶拽着手腕朝餐厅走去。

　　可一听辛集竟然问褚江银？

　　姜陶立马停下了，怒目横眉地转过身盯着辛集，“你男朋友就在眼前你不关心，你竟然去关心褚江银？”

　　被问的辛集有点儿不知所措，他突然之间都有点儿分不清了，中午到底是谁喝多了？难道不是自己喝多了吗？这么一看......咋好像是姜陶喝多了呢？

　　“我就是没看见他人，问问而已。”

　　“那你咋不先问我呢？”姜陶气冲冲地说。

　　辛集顿时就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现在饿不饿？头疼不疼？”

　　“饿，头不疼。”

　　辛集摊了摊手，撇嘴道：“问完了，可以进去了吗？”

　　虽然姜陶还不想让辛集进去，可是已经拦不住了，看着辛集的背影，姜陶不禁在心里吐槽着自己的委屈！

　　这个男朋友一点儿不关心自己的男朋友啊！

　　比自己小的男朋友，不是说都特别粘人吗？难道辛集例外？

　　……

　　姜陶也跟着进了餐厅，又跟辛朵忙活起来。

　　“中午烧烤都吃了？一串没剩？”辛集震惊地望向了小丫头。

　　然而小丫头没有一丝拐弯抹角地点了点头。

　　这时辛可又过来添油加醋：“谁让你不胜酒力还非要喝酒呢？喝多了吧！吃不着赖谁啊？只能赖你自己！”

　　小丫头在旁也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

　　“我......”辛集看着那两个小顽童今天竟然合伙了？合伙了自己一个人说不过两个人他只好就放弃了，又一溜烟溜进了后厨，寻思着在后厨找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吧，却没想到，后厨冰箱里更干净，只剩下矿泉水了。

　　辛年喜搭了一眼就看出了辛集的小心思，“儿子，饿了吧？”

　　闻声辛集眼睛里顿时就充满了喜悦，快步朝辛年喜走过去。

　　“挺一会儿吧儿子！今天包饺子我也没做别的，冰箱里也没啥了。”

　　“那老爸你还问我干啥啊！”辛集又蔫头耷脑地朝门口走去，他拍着自己已经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饺子啥时候才能好啊？”

　　走出后厨又在餐厅里逛了两圈，可当他看见辛可才想起来，辛可刚才叫自己时不是说吃饭了吗？这哪儿吃饭了？辛集紧紧咬着后槽牙，走到老妈那里将擀面杖顺了过来，随后便慢步朝辛可走去。

　　“辛集，你赶紧把擀面杖给我！你干嘛啊？”辛朵在他身后一顿吼。

　　一时间餐厅里都是辛朵的怒吼声。

　　“辛可，”辛集沉声叫着辛可，闻声不仅辛可看了过去，辛心也看了过去。

　　这时辛可才察觉到自己的危险，站起来撒腿就跑。

　　“辛可！你给我站住！你跑什么啊你跑？干亏心事儿了吧？你个臭小子！”

　　辛可也不甘示弱地吼道：“那你攥着擀面杖朝我过来了我还能不跑？你当我是傻子啊？你以为我得傻成什么样儿啊！都要挨揍了还一动不动等着挨打？”

　　两个人围着餐桌，你跑我追、你追我跑......就这么僵持不下。

　　辛心就在前台那儿坐着看戏，而辛朵不知道又从哪儿掏出来了一根擀面杖。

　　“阿姨，崽崽......和辛可经常这样吗？”

　　辛朵点了点头，“吵架、打架......我都习以为常了，一天他们不吵几句我还觉得少点儿什么呢！哈哈哈哈！”

　　最终，辛集和辛可的世纪大战终于因为辛年喜需要用擀面杖而终止了，辛年喜和辛朵一起用擀面杖擀着饺子皮，然而世纪大战一结束，辛集就也被辛朵叫来一起包饺子了。

　　自从加入到包饺子队伍辛集就绷着脸，看着就很不愉快。

　　一直到饺子全部包完，本来姜陶还想着和叔叔阿姨一起去煮饺子的，可是叔叔阿姨非要让他坐着休息，他也就只好坐下休息了。

　　“崽崽，你真的醒酒了吗？”姜陶凑到辛集耳边小声问道。

　　辛集无奈地点点头，“嗯。”

　　“以后不能再喝酒了知道吗？”姜陶轻轻地拍了拍辛集的膝盖。

　　但辛集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又将问题引到了褚江银身上，“褚江银和江莱一起离开的吗？”

　　见辛集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姜陶立马就瞪了他一眼，咆哮道：“是！不然呢？难道要我去送江莱吗？”

　　“现在到宾馆了吗？”

　　“早就到了好吗？崽崽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天都已经黑了啊！还没到？镇上到这儿一共也就一个小时路程而已！难道他们也突然决定要去自驾游一天一夜吗！”姜陶冲着辛集就是阴阳怪气地一顿喊。

　　但看见这样的姜陶辛集不但没有生气，还咧嘴笑了。

　　姜陶看见辛集笑就特别不理解，“你为什么笑？”

　　“因为我男朋友可爱呀！”辛集贴在姜陶耳边小声说道。

　　“哼！”说完姜陶的脸上就浮现了一抹笑容。

　　饺子煮熟了一盘又一盘端出来放在桌上，辛心和辛可虽然不用端饺子，可也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等待着所有人到齐了，等待长辈动筷他们小辈才可以动筷，这是吃饭时的规矩。

　　今天的饺子馅儿还蛮不错，很香却又不腻，唯一不足就是......民宿没有蒜了，辛朵还安排后天要去赶集呢。

　　“等会儿吃完饭，辛集你把碗刷了听见没？”辛朵边说还边夹了一个饺子递到了辛集的碗里。

　　“啊！听见了。”辛集夹起那个饺子的时候脸上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

　　而姜陶立马就掏出手机用微信给辛集发了一条信息，［等会儿我陪你刷碗。］

　　手机一振动辛集就看了一眼旁边的姜陶，好一会儿他才掏出手机，只是按开手机，锁屏上就有一条来自姜陶的微信，显示着那几个字，［等会儿我陪你刷碗。］

　　“好。”辛集冲姜陶笑着应道。

　　这让其他人都吓了一跳，辛朵第一个开口问：“什么好？”

　　这么一问才让辛集反应过来，“那个......饺子好吃！”

　　虽然这个理由不是那么的让人信服，但也没有人再问什么了。姜陶的手还在桌子底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辛集的腿，辛集瞪了他好几次他都不肯收手，辛集不禁在心里认定：姜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

　　吃完饭餐厅里就只剩下辛集和姜陶收拾餐桌，其他人都回了房间。

　　“姜姜，明天我就要开始写作业了，你要帮我写。”辛集端着碗筷朝后厨走去。

　　“对了，你还没让我看时代究竟在怎么进步能够让你弄到答案呢。”姜陶就在餐厅里处理着餐桌上的残局，他将剩下的饺子都放到了一个盘子里，又去后厨拿抹布将桌子擦了一遍，看着桌子又恢复到先前的干净整洁，他这才舒心。

　　“那你知道了会不会告诉教导主任啊？”辛集本来并没有想到过这些，可是姜陶突然这么积极地想要知道他在哪里找答案就让他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打鼓，毕竟......姜陶是一名教师，还是他的班主任。

　　听见这话姜陶立马就拿着几个脏盘子从餐厅跑进了后厨里，坚定地看向辛集，“崽崽，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阴险的人吗？”

　　被问的辛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应该点头还是摇头，点头吧还怕姜姜生气......可是摇头吧又会觉得有那么一丝诈骗的意思。

　　“嗯？我有那么阴险吗？”见辛集迟迟不回答姜陶就又问了一遍，将脏盘子放到辛集手边一一摞好，这次不问了直接改亲了，二话不说姜陶直接就亲了一下辛集的额头，随即才问道：“我有那么阴险吗？”

　　突然间就被老流氓非礼了的辛集强忍住笑点了点头，“嗯！而且特别阴险！”

　　“啥？我？”姜陶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这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结果啊！

　　辛集抿唇又点了点头。

　　“既然都已经阴险了，”姜陶垂眸十分深情地望向了辛集的眼睛，“那就再阴险一次吧！来，再让我亲一下！”

　　“什么鬼？”一见姜陶又要亲自己辛集撒腿就跑。

　　然而姜陶撒腿就追，两个人又在后厨里你跑我追了起来。

　　“老流氓！这可是后厨，是做饭的地方好不好？”辛集简直就是一刻都不敢松懈，边说话也边跑着。

　　他也没想到姜陶竟然这么能跑？

　　他都快跑不动了姜陶还在后面穷追不舍。

　　“哎呀！谁让你说我阴险呢？”

　　“这跟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吗？这就是事实好不好？”

　　“事实嘛！那就不分卧室还是后厨，崽崽你快过来！”

　　“不要！姜陶我跟你说......你再这样我报警了！”辛集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

　　可姜陶却依旧不害怕，还冲辛集笑了起来：“警察叔叔现如今连谈恋爱都管了吗？”

　　“啊！”面对这样的姜陶辛集真的是无能为力，他干脆就不跑了直接停下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打算和姜陶好好商量一下，“别跑了别跑了！我跑不动了！你能不能......让我先把碗刷完？然后回房间再......”

　　再亲？

　　亲这个字辛集确实有点儿张不开嘴。

　　本来还以为得僵持一会儿，却没想到姜陶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

　　看着姜陶满眼期待地笑了起来，还凑到自己旁边帮忙刷碗？

　　这人......擀面杖老妈藏哪儿了？

　　之后辛集就开始了磨磨蹭蹭，他不看姜陶都能感受到姜陶眼神里的炙热，他不禁提前幻想起了等会儿他和姜陶之间的“吻”，这次会不会喘不过来气呢？上次亲得他喘不过气来，但是姜陶就没什么事......难道亲吻也有技巧吗？

　　想到这里辛集忍不住偏过头看了一眼姜陶。

　　“怎么了？崽崽！”姜陶那双眼睛里都透着喜悦，就是这股喜悦带着一丝丝的□□。

　　“没事儿！”

　　辛集慢吞吞地收拾着后厨，可无奈旁边有一个仿佛开了二倍速的姜陶，平常干活也没见姜陶这么麻利过，但这会儿就特别麻利！麻利到辛集恨不得踹他一脚，最好能一脚踹废......疼到让他不能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辛集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来忘拿钥匙了。

　　而姜陶却在旁边将钥匙拿了出来，“在我这里！”

　　锁好门姜陶就拽着辛集往1201走去。

　　“那个，姜姜，我......”

　　“你怎么了？”

　　“我有点儿......”辛集扭扭捏捏的，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

　　这就弄得姜陶也跟着害怕起来，他赶忙伸出手摸了摸辛集的额头，“崽崽，你哪里不舒服吗？这也不发烧啊，头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辛集其实只是想说......他还没有经历过谈恋爱，所以谈恋爱必须要做的一些事情让他很慌乱。

　　但是说不出口，因为只是光想想他就很不好意思了。

　　“我没不舒服。”辛集低垂着头。

　　姜陶一直盯着辛集的一举一动，也发现了辛集的蛛丝马迹，他用手指勾起了辛集的下巴，小声问道：“崽崽，你是不是害怕......回房间要做的事啊？”

　　被这么直接地掀开了秘密，辛集一时间既震惊又害怕，声音如同蚊子似的，“你......你怎么......知道？”

　　这下姜陶才舒了口气，用掌心托着辛集的脸笑道：“崽崽，不想亲可以不亲呀，你怎么不跟我说？嗯？我真的有那么冷酷无情？有那么阴险？你不想做的事还非要逼着你做？你是不是真把我当老流氓了啊！再说你还上高中呢，你脑子里的那些事还不是你这个年纪可以涉足的！还需要等，懂不懂？”说完，姜陶就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辛集的太阳穴。

　　“......懂。”

　　“我们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我希望......我们能作为彼此的依靠，人生那么长，我们还有好多年需要去经历。”姜陶轻轻揉着辛集的脸，“笑一笑！崽崽！怪我，是我没跟你说清楚，才让你......”

　　“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以后不会了，这下可以放心和我回去睡觉了吧？”姜陶轻轻摸着辛集的耳朵，“我们之间有话一定要说开好吗？”

　　辛集咧嘴笑着点了点头，“拉勾。”

　　“你都多大人了？怎么着？我还能骗你吗？”姜陶虽然嘴上不饶人可还是率先伸出手指勾住辛集的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们之间再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直接说开，不许拐弯抹角。”

　　两个人在黑夜中牵着对方的手朝1201走去，辛集跟只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看着这样的辛集姜陶才明白过来，原来崽崽一直在想这些，在想那些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崽崽也一直因为这些事情而困扰，自己一直都知道崽崽是一个多思多想的性子，看来以后自己也要多想一想，省得再出现误会。

　　就是今天的误会有点儿......让人无法直视。

　　这个时候崽崽又在想什么呢？

　　“崽崽，你有想过考什么大学吗？”姜陶小心翼翼地看着辛集的背影。

　　而辛集却很平淡，“还没。”

　　“那专业呢？”

　　“学医。”

　　当辛集说出想要学习的专业时，姜陶顿时就想到了他们的未来，似乎会更加艰难，少不了两头跑，紧接着也回想起了中午辛集说过要摘他泪腺的话......

　　“你要摘我泪腺？”

　　辛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那么阴险吗？”

　　“那你喜欢医学？”

　　“嗯，”辛集回过头看着姜陶，“或者你有什么推荐吗？”

　　姜陶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要你自己来决定才好，毕竟是你一辈子都要接触的东西，一定要感兴趣才好，如果不感兴趣，就很难坚持下去，不感兴趣的话，都不用遇到什么难事儿，你自己心里的抵触就能把你自己劝退了。”

　　“姜姜，你喜欢什么？”辛集一直在看着姜陶。

　　然而这么问题也让姜陶心里一惊，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我......喜欢文学，我一直在写书。”

　　“写书？”辛集听见第一反应还有些不相信，所以立马就追着姜陶问：“姜姜，你的笔名是什么？你在哪个平台写书啊？我也想去看！”

　　“笔名我还没有想，我写的书我只是自己看看还没有发布在互联网上。”

　　“为什么？”辛集不解地拽着姜陶坐在角落里的草地上，靠着身后用木板围成的墙。

　　沉默了半天，姜陶也没有想出理由来，他只好和辛集实话实说：“理由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毕竟我高中就开始写书了，那会儿就是想写，想把我脑子里的人物一个个都写活，写完了自己看，有错就改，没有错就保留起来，想看的时候再看，那就像是一个专属于我的小世界，那个世界有我，还有我脑海里的人物，我不用担心什么，我只需要自己开心就可以。”

　　辛集将脑袋一歪靠在了姜陶的肩上，“那你可以和我分享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近期没有灵感，上一本书也已经完结，所以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放松，想明白......性向的事情。”姜陶也歪过脑袋靠在了辛集的脑袋上，又道：“我本想就这么任性一年，之后就离开这里，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可我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我遇见了你，而遇见了你之后，我就不想走了。”

　　“你是不想离开我还是不想离开这里？”

　　“不想离开你。”姜陶几乎是一瞬间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两个人在夜晚星空下互相依偎着，感受沁凉的微风拂过，呼吸着带有青草味的空气。

　　“姜姜，有了你之后，这里逐渐在美好起来。”辛集说完却站了起来，他拽着姜陶的手用了好大劲儿才把姜陶从地上拽起来，二人朝1201走去，姜陶哼哼唧唧地不愿意动，每走一步都要费半天劲儿。

　　“哎呀！崽崽......我求你了嘛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可辛集丝毫没有犹豫地拒绝了，“不！快走！”

　　“啊！啊！”

　　草原上的八点三十分，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