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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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海城不到三天，闻声的黑料已经被他自己高价买断，他这样的顶流，对于自身的负面消息总是分外敏感，他的经纪人也会追根究底，这不，查到了华耀影视头上。
在闻声看来，是有人雇狗仔查他的黑料，但是这个狗仔因为钱，转手把他的黑料转手卖给了自己。
他火了好几年，华耀影视如果要针对早就针对彻底了，不可能留到如今才开始针对他，闻声思来想去，唯有一个解释，汪芷言。
闻声觉得，汪芷言加入了华耀影视，势必会动用手中所有的权力去针对自己，因为当初他为了出道分手以后也是这样对待汪芷言的，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当初他为了红抛弃女友的负面新闻，那是在汪芷言加入华耀影视的那段时间集中出现的，所以，一切的矛头都在汪芷言身上。
想明白了这一点，闻声直接拨通了汪芷言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汪芷言，别以为签约了华耀就上天了，娱乐圈，在这个地方，流量和粉丝才是王道，你不火就什么都不行，你以为签约了华耀就可以搞垮我？别做梦了，你这辈子这是个十八线，你就火不了。”话语中的PUA意味浓厚，还带着小人得志的语气，“你以为买我的黑料我就彻底完了？因为你不红，所以连狗仔也不惯着你，他们早就把我的料高价买给我了，芷言，真心为你好，别演戏了，赶紧回老家结婚吧。”
光是听声音语气哪能想象到这会是顶流闻声说出来的话？只能说娱乐圈太乱，他又太会装，骗过了粉丝，骗过了当初的汪芷言。
汪芷言握紧手机，默不作声看向对面沙发上的人，得到对方的点头，她深呼吸一口气，舔一口干燥的嘴唇：“闻声，我早晚有一天搞垮你，你去死吧。”
电话被汪芷言瞬间挂断，好似气急败坏，又飞速点击删除拉黑，不想让这个人的信息在自己的手机里存在哪怕多一秒。做完这一系列的操作，汪芷言放松了些，对梁熙说：“以后应该不用我再做什么了吧？”
“当然，这将是你最后一次和闻声联系，以后只要你不想，他可以一辈子触及不到你。”
“网上我的那些舆论怎么办？”
“华耀的公关部不是吃干饭的，而且等闻声真正塌房那一天，会墙倒众人推的，到那个时候你会是受害者，别担心，承诺过你的，我不会食言。”
汪芷言点头，却还是兴致不高，她想要肉眼可见的辉煌，如今这种局面让她心慌，她依旧不明白梁熙借用自己和闻声的关系，要如何打压君城娱乐，她也不关心，她只想早点成为自己愿景中的那种人，那种红人。
“世界就是这样，攻击一切看似成功但又摇摇欲坠的人，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站稳了，只有你站稳了，那些声音才会退散，若你站不稳，那你的一切都会成为你的原罪，娱乐圈就是这么功利的地方，你站稳每一步，那闻声只会是你华彩人生的其中一笔，还是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败笔，你知道到时候会如何吗？”
“残缺才完美，他们会这样歌颂你。”
仿佛一瞬间，心底的火往上窜，一直窜到眼睛里，汪芷言清醒地明白，自己被梁熙蛊惑了，她想，梁熙一定是最优秀的演说家，她煽动了她的情绪，让她这样一个目光短浅只顾眼前的人，居然也畅想起了遥远的未来。
梁熙不断给她加码：“你有野心，有能力，还有我给你的机会，汪芷言，你是没有失败的道理的。”
这话虽有画饼的嫌疑，但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汪芷言展颜一笑，是啊，她没有失败的道理，也不会失败，她会超越闻声，让所有看不上她的人都大开眼界。
“梁总，我先走了，我是和李导请假出来的，得马上回去了。”
“去吧。”
梁熙堪称温柔的话语给了汪芷言莫大的安慰，她出了华耀大楼上了车便直奔剧组，她不能辜负了这份期待。
站在窗边，光是看背影就感觉到汪芷言已经干劲满满，梁熙如愿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如果汪芷言能挺得住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那她就是值得的人，华耀会用大把的资源砸她，会力捧她。
还是那句话，她喜欢有野心的人，更何况，还是个美人。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蔡柯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
“梁总，《书生》动漫已经开始制作，因为原创作者要加入编剧团队，所以还需要江先生再签一份合同。”蔡柯递上其中那份合同。
梁熙接过合同，没有看其中内容，直接放在桌上，“你们直接联系他就好，他过几天回海城，到时候直接让他来就好。”
蔡柯讪讪重新拿回那份合同，他还以为，这位江屿是梁总亲自签订的合同，梁总会对他有所不同，一瞬间有种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的错落感，不过身为专业秘书，蔡柯很快回过神。
“梁总，目前收集到的男艺人的负面新闻全部放出，也已经约了谢辞安周三下午见面。”
梁熙抬眼看去，蔡柯的头又低下去，开阔的窗在她身后，她背光而立，眼神中势在必得和稳操胜劵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她的身后是整座城，她的眼前是自己的王国。
*
依旧是行镇，依旧是江南，明天江屿回海城，龚叔整理好了江屿要带走的修复用纸，江屿也做好了一桌菜，龚叔拿出没喝完的好酒，爷俩坐下好好吃一顿。
龚叔喝一口老酒，半句不提别离而是打听起江屿的八卦：“小屿啊，上次和你一起来的小梁，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江屿大方承认：“是。”
“好，好，好。”接连三个好，龚叔又灌下一口酒，发出“砸吧砸吧”的声音，“小屿，你这个年纪早该谈恋爱了，早点成家，你爷爷也就放心了。”
“没那么快。”人家都不一定喜欢自己，后面这句，他只敢说给自己听。
“你说小梁是个大公司的老板，那应该挺有钱，觉得人家看不上你？放心，谁都会喜欢小屿的。”
龚叔对江屿很有信心，但有些差距不是单纯的心意就可以弥补的。江屿可以在自己的角度无限接近梁熙，但只要梁熙表现出一点点的抗拒，那么他的那些努力就全都没有用。
梁熙在行镇这些天，他们的寥寥几次见面基本上都是他的刻意为之，他有时觉得梁熙真的很喜欢自己，她的眼神她的动作都在昭示着她的喜欢，有时却又觉得她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完全不理会他的一举一动，或许患得患失就是喜欢上的代价？
“我前几天听老吴说你总去茶楼等人，我就猜到你是在等小梁，这几天怎么不去了？”老吴就是茶楼年轻老板的爸爸，和龚叔是多年老友，镇上的大事小情都逃不过老吴的耳朵。
江屿的落寞是掩藏不住的，他说：“她回海城了。”
“那挺好，你明天也回去，正好解决解决终身大事。”
江屿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菜。解决终身大事，可以很简单，也可以是地狱级别的难，龚叔的关心他照单全收，但总觉得遥遥无期。
一顿饭吃的不算开心，龚叔倒是说了很多话，江屿把龚叔扶上床盖好被子，转头回了房间，房间里整洁有序，他早已提前收好了行李，明天一离开，这房间就会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江屿拿起其中一个小行李箱，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个木头盒子，木头盒子里有一沓修复所用的古纸，他轻轻抚摸这纸的纹路和肌理，鼻端渐渐围绕特有的味道，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他来到行镇的这些天，除了陪龚叔，参与造纸的某些阶段以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思索一件事，思索梁熙这个人。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学生时期偷偷暗恋的人，会是怎么样的呢？他以为自己会是释然一笑，或是光明正大地勇敢出自己曾经的喜欢，就想青小说中青春已去的少年。可是他没有，因为梁熙一如往昔，或者说，她是按照往昔在一步步，长成了他想象中的模样。
重新见到梁熙的那一刻，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浓烈似浅薄，却都是那样的灼热，以一种莫名却又意想不到的方式蔓延，如果人生中只有一次不顾一切的燃烧，他觉得，就是那一刻。
喜欢是莫名其妙，是偶尔心跳，也是一瞬间的急躁，他甚至不想把那一刻的感觉评价为喜欢，那太浅薄，他只是想要注视，想要回首。
“嗡嗡——”手机震动，他点开微信，是一个叫做蔡柯的人申请添加好友，申请通过的文案写着：江先生你好，我是梁总的秘书蔡柯，有一些合作上的事情需要和您沟通，看到请通过。
梁熙的秘书？他以最快速度通过申请，对面秒发：
[江先生，您好。因为您要参与《书生》动漫的剧本创作，为保证动漫上线前的安全，您还需要再签一份保密合同，请问您什么时候可以回海城？]
[明天就回。]
[那您可以在明天或后天直接来华耀大厦，和前台说您的姓名，他们会带您上楼找我，您看可以吗？]
[可以。]
回复的颇为冷淡，但其实江屿的内心已经纷飞漫卷，他感觉梁熙的吊钩上有一颗鱼饵一直在在钓着他，他没在想她时，鱼饵会出现，他恰好在想她时，鱼饵也会出现，他就是那只被钓得要死要活的鱼，不过心情倒是不错。
心情不错的江屿点开微博，他偶尔会在微博上放一些漫画的小剧场，也会说一下更新进度和日常感悟之类的，自从《书生》第一部更新完成后，漫画网站他就没再登陆过，微博偶尔上线，上次发小剧场还是在出差前的一个星期。
江屿点开最近的那条微博，下面已经有了超过一万条评论。
[山溪大大干什么去了，漫画更完了也就罢了，怎么小剧场也没了？呜呜呜呜呜呜呜还我精神食粮！！！]
[大大是不是三次又有工作，那要好好工作，我等你。]
[大大是不是买出版权了？]
[什么版权？啥时候的事？]
[小道消息说，《书生》的版权卖出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如果真的买了那希望公司好好制作，这可是我的白月光漫画，就是因为大大的漫画我才梦想做一名古籍修复师哒~]
读者的评论温暖而充满爱意，江屿编辑了最新的一条微博，发出去。
[暮山溪V：最近出差，明天回家，本周之内更新。]
*
蔡柯和江屿微信沟通合同时，梁熙就站在蔡柯身后，蔡柯打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梁熙的注视下。
看了他们的对话，江屿略显冷淡，话也不多，回头看他刚发出的微博，有心情发微博显然心情不错，但微博措辞依旧冷淡。
“蔡柯，你去找人打听一下，我和江屿在学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交集。”
这样的人，就算是之前在学校见到过她，也不太可能猛然表现出强烈的欣喜，除非他在学校就已经开始喜欢她，一般来说梁熙从不过分自信，但面对江屿显然不是一般时刻。
而且，是非同一般的时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