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贱恋爱实录》零氪npc

5、厚此薄彼

　　一觉醒来后，姜来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荒唐。

　　在她愣神之际，林懿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柔软温热的唇瓣贴着她的脖颈亲吻，又浅又密的触碰，令她不自禁地轻轻颤动着。

　　姜来转过身，林懿亲上她的唇角，正要再深入时，被她轻轻推开。

　　“刷过牙了姐姐。”他像只黏人的小狗，卑微又热忱，再次吻上姜来的唇瓣。

　　这次姜来没有拒绝，她的身体朝后抵在沙发背上，双手勾着林懿的脖颈，配合着唇舌交接。

　　姜来很清楚地知道她在做错事，可是，她并不觉得这个错误严重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只是没有忍住欲望和好奇，在性的边缘做了些试探。

　　虽然有悖道德，但他们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况且她和林懿并无真的血缘关系，这只是仅限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在这个雷雨阵阵的周末，两个初尝情事的少男少女，她们接吻、抚摸，肌肤相亲，像共生的藤蔓交缠在一起。

　　*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姜来花了更多的时间和弟弟相处，来到学校后，对顾言一的热情必然会降低些。

　　顾言一身上吸引她的地方：干净的气质，俊美的面容、优越的身形、温润的性格，这些优点林懿也不遑多让，甚至后者更听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说得直白点，她对顾言一的兴趣，突然间就大打折扣了。

　　而另一边，顾言一被姜来无缘无故冷淡下来的态度搞得摸不着头脑，明明周假前都还好好的，对于姜来的热情，他次次有回应，结果周假结束后一切就变得不寻常了。

　　尽管明面上姜来仍对他笑盈盈的，但他从来不是什么低情商的傻子，态度上的变化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言一有些烦恼。

　　终于捱到了又一节体育课，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和姜来私下聊一聊。

　　这次按照学号轮流，正好轮到姜来和她下面的一位去器材室领东西，顾言一提前和同学商量好，主动代替同学陪姜来去器材室。

　　学生来到修远楼楼下天井集合排队，顾言一和姜来单走另一条小路。

　　气氛有些尴尬，姜来状似淡然地地扯着话题，聊起暑假里的竞赛活动。

　　顾言一安静地听着，眼睑低垂看着不远处的地面。

　　末了，等姜来心不在焉地说完，他才道出心中的问题。

　　顾言一问：“姜来，你生我气了吗？”他眼眸微垂，余光里注意着姜来的反应。

　　姜来愣道：“啊？没有，怎么会这样想？”

　　顾言一说：“我以为哪里做的让你不开心了......你真的没生我气吗？”

　　姜来立刻回答：“当然没有。”

　　他们并肩走在一起，却不约而同地只盯着马路地面看，都有些矜持，非礼勿视般刻意规避视线。

　　听见她说的这般笃定，顾言一轻轻牵起嘴角，然而心中的困惑依旧存在。

　　他又询问道：“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看起来不太开心。”

　　姜来大抵知道了为何他要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情感关系啊，厚此就会薄彼。

　　她心情复杂，最初也是她先招惹的顾言一，眼看他对自己也有好感了，她却心生退意。

　　尽管双方在实际物质方面都没有损失，可是从道德角度讲，她很不占理。

　　清风吹过，姜来眯起眼睛，少顷，回答道：“没有遇到什么事，只是临近期末，压力有些大吧。”

　　成绩排名是学生心头的一等重要事，几分之差，名次却能隔上十几位。

　　片刻，姜来又补充了一句：“数学和化学的竞赛辅导还要占时间，每天脑袋里装的都是那些东西，没精力再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乱七八糟的事情指的是什么？被照晒的热空气附在顾言一的皮肤表面，他的内心却瞬间变得凉飕飕的。

　　他一时间说不出什么附和的话，神情难以维系地露出了些许落寞。

　　这一节体育课，姜来陪着黄然打羽毛球，而顾言一则被林梦书拽去了另一端的篮球场。

　　林梦书眼尖地看出了好友的不对劲，少年心事无非就那几样，不用问他就知道了所为何事。

　　林梦书把手中的篮球猛地一掷地，篮球反弹起被其他的同学接住。

　　他推搡着顾言一来到隐蔽的角落树荫处。

　　“怎么了，你和姜来闹矛盾了？”

　　是也不是，顾言一错开目光，在林梦书的一再催促下，闷声道：“我感觉，姜来好像不太开心，刚才和她聊了会儿，她的意思应该是不想再和我发展了。”

　　“怎么突然这样了？！你们聊的什么，她原话是什么？”

　　顾言一一五一十地把姜来的话复述出来。

　　林梦书脑子转的很快，当机立断：“她肯定是生你气了！”

　　“可是我问她......”

　　林梦书打断道：“人家能直说生你气了吗！你们俩到现在都还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姜来肯定不会直说的呀！”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顾言一问。

　　“你们聊这么久了，一直是女方主动。”林梦书说，“姜来喜欢你大家有目共睹，相比之下你的态度就有些让人拿捏不定了。”

　　“我......”

　　顾言一再次被打断，林梦书道：“你要真喜欢她，你就表白！拖着耗着只会多想，患得患失，喜欢就应该说出来！不能老让人家女生主动。”

　　他扭头，视线在操场不断搜寻，终于找到了目标。

　　顾言一顺着林梦书的视线看去，不远处林懿正在和方高乐打台球。

　　林梦书扬起眉毛，得意道：“我们不是还有林懿这个助攻嘛，你要是好奇姜来的事情，可以问林懿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说话的尾音还在顾言一耳边飘荡，顾言一看向远方挺拔的身影。林懿身型高挑修长，线条优美，在一群人里好生惹眼。

　　他们姐弟俩都是年级里的话题人物，关系众所周知的亲密无间，两人长相并不相似之处，听说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就连姓氏也是如此。

　　*

　　傍晚放学，太阳已然从天际落了下去，只留下一片红艳灿烂的余霞。

　　林懿方从楼梯转角走了出来，肩膀便被人从后拍了一下，他微微侧眸，林梦书拉着顾言一跨上前与他同行。

　　方高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伸手攀过林懿的肩膀，探出脑袋嬉皮笑脸。

　　“小书，今天怎么把我顾神拉过来了，你们班不是没拖堂吗？”

　　方高乐笑嘻嘻的，明知故问。

　　林梦书从身后绕到方高乐的一侧，重重给了他一拳。

　　“就你问题多。”林梦书斜着瞥了眼，“人找林懿呢。”

　　方高乐嘿嘿笑，伸长脖子看向顾言一，后者仍是那副温吞君子的矜持模样，他不无八卦道：“顾神该不会是要策划着......”

　　林懿脚步一顿。

　　方高乐随口一说，没想到顾言一不做反应，全当默认了，他这才认真起来，吃惊地长大嘴巴，转头向林梦书求证，林梦书眼神了然，无言地点了点头。

　　“我肇，不会吧！”方高乐扒拉开沉默无言的林懿，自来熟地勾着顾言一的肩膀，赞许道：“牛啊，我就说你会主动表白，不愧是你啊顾神，你有什么计划不，需要我和林懿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咱悄眯眯进行，这种事肯定瞒不住，不过少一个人知道也是好的......”

　　方高乐天生就是好事的主儿，兴高采烈地就安排起来了，已然把自己当成了恋情顾问，甚至单方面替林懿应承下来了。

　　顾言一看向始终垂着眸的林懿，询问道：“林哥，你姐姐这两天遇到什么事了吗？我感觉她有些不开心？”

　　林懿的眼睫轻微颤动着，他抬头，视线从晚霞尽头移动到顾言一脸上，温煦一笑，“没有，都挺正常的，没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

　　顾言一抿唇，声音有些沉闷，“姜来最近有点不待见我。”

　　“怎么会！”方高乐先一步出声，比当事人还关心发展进度。

　　顾言一简略地讲了下这两天的事情，在林梦书时不时的插话补充下，大体讲清楚了他的感觉和想法。

　　“嗯，你看上去确实不如姜来主动，一直憋着捂着，的确很容易造成误会。”方高乐咋舌，继而兴奋道：“有啥计划不？顾神。”

　　顾言一摇了摇头，“我想找个时间单独和姜来认真聊一聊，不一定立刻就要确认关系在一起，但我想先向她表明心意。”

　　“哦吼～”方高乐和林梦书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聊天的时间地点也很重要，首先得是较为私密的环境，其次不能太仓促。

　　这也是顾言一来找林懿的原因。

　　顾言一讲完自己的计划安排后，恳切地等待林懿的回应。

　　“没问题，顾神。”林懿温谦笑着，一行人径直走进食堂，他垂眸收回视线，细密的睫毛遮住眼底浮动的阴影。

　　*

　　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响起，姜来坐在原地，握着黑笔写完了最后两道小题，等教学楼的人都快走散后，她才慢慢收拾起书本。

　　林懿一如既往在走廊外候着她，姐弟俩走出校门时，街道上重又变得冷冷清清。

　　他们从人为制造出的小门走进小区，将近晚上十点，大多数人家都早早熄了灯，夜阑人静，黑灯瞎火。

　　转角立着一盏路灯，在夜色里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林懿忽然间扯住姜来的手腕，倾身上前。

　　姜来猝不及防后退，后背抵在路边的私家车上，冰冷坚硬的触感很不舒服。

　　“做什......”她的话还没说完，林懿微微躬身，吻上她的唇瓣。

　　他轻轻地、反复地啄弄着，撬开姜来的贝齿攥取她的气息。

　　姜来放弃挣扎，顺从地闭上眼睛予取予求，纤细的手臂环住林懿腰际。

　　“你发什么疯？”等到林懿终于放过了她的唇舌，姜来毫不客气地推开他，好看的眉毛紧紧蹙起。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身后漆黑无人的巷道。

　　姜来甩开林懿伸过来的手，低声警告道：“以后在外面不许碰我，万一被人看到我们就完了！”

　　“别担心姐姐。”他再次牵起姜来的手，“我不会做那样的蠢事，现在没有人，不用紧张。”

　　姜来撇了撇嘴，径自走在了前面，任由林懿在身后抓着她的手腕。

　　路过转角处，路灯直直照在林懿身上，一切分毫毕现，光亮中他嘴角提起的弧度格外刺眼。

　　等到姐弟走远，身影消失单元楼门口，转角后方的一处阴影里才缓慢走出一个人。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

　　顾言一僵滞地杵在原地，手背青筋紧绷，提着的纸袋在大力压迫下变形起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