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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初到涿州 ...
朱永贤见裘智打算抛下自己,只带着书吏进去,扯着裘智的袖子,不满道:“我也要去。”
裘智看朱永贤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如何能拒绝,柔声道:“好,一起听一下。”
白承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转过头不愿看二人秀恩爱。岳岭是王府护卫司的一等侍卫,看自家王爷在那装可爱,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白承奉心下吐槽:太上王要是破不了案,被撸了官职,还可以给京里的太太、夫人开班授课,传授御夫之术,保证赚得比现在的俸禄多。
几人进到院中,裘智环视一圈,见只有茅草屋两间,而且窗破门烂,院中没有养任何的牲畜,便知对方家境贫寒。
裘智礼貌问道:“大爷怎么称呼啊?”
大爷道:“我姓张,村里人都叫我张毛驴。”
裘智道:“张大爷,和您打听个人,村里有没有个叫柳大毛的,三年前没了,老婆很快跟着走了。他家应该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失踪了二十来年,男孩叫柳贵,女孩嫁到县里去了。”
裘智看过张捕头带回来的资料,知道柳管家的父亲叫柳大毛,三年前一病而亡。留下老妻无依无靠,不过几日也病死了。
张大爷眯着眼,打量了裘智许久,哑着嗓子反问道:“你们是谁,找他们家干嘛?”
裘智道:“我们从宛平来的,柳贵在宛平惹了点事,我们来调查下他的情况。”
裘智没敢说柳管家杀了人,怕张大爷害怕,不敢说实话。
张大爷叹了口气,道:“确实有个姓柳的,是不是叫大毛我忘记了。他家住村东头,平日里话少,又姓柳,我们叫他柳树桩子。”
裘智闻言,抿着嘴笑了一下,大石村的人还挺会取外号。
张大爷平静道:“他家原先有两个孩子,男的好像是叫贵儿,失踪多久说不好,反正有些年头了。”
裘智见张大爷的神情,应该是知道柳家的事,心下一喜,继续问道:“柳贵中间回来过吗,他爹娘死的时候,丧事谁办的啊。”
张大爷苦笑道:“中间回没回来不知道,但老两口走的时候肯定没回来。我们村穷,没钱讲究身后事,可总要有儿子操持。贵儿失踪了,还是邻居们搭了把手,把他俩的后事给办了。”
裘智再问:“那他家的女儿是亲生的吗?”
张大爷没明白裘智的意思,结结巴巴道:“这。。是。。柳树桩子。。自己。。自己都没钱吃饭了,还。。还。。拐卖孩子吗?”
张大爷本来都不记得柳家的事了,裘智这么一提,不免回忆起来了一些。
柳家确实有些古怪,一儿一女失踪那么多年,柳家二老似乎从未过找孩子。如今裘智又大老远的来调查,张大爷少不得多想,以为裘智在暗示柳家拐卖孩子。
张大爷的老伴本来在屋里干活,见有人来打听柳家的事,听了一耳朵。人上了年纪就爱说些东家长李家短的事,听裘智问起柳家闺女的事,再也忍不住了,从里屋出来。
张大娘颇有些嫌弃地看了眼丈夫,转头对裘智道:“他一个老爷们,不懂这些,来,大娘和你们说。”
裘智扶住张大娘,笑道:“那大娘您说说。”
据张大娘回忆,柳家的那个姑娘确实不是亲生的。
当年柳家娘子怀有身孕,有人扔了个孩子在柳家门口。两口子听到哭声,出来查看,发现一个女婴,看样子刚出生一两天,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捡回了家。
村里人没文化,女孩是在春天捡到的,就取名叫春儿。
过了几个月,柳家娘子生了个男孩。柳家夫妻觉得春儿福气不错,一进门就招来了弟弟,将她留在家中,没给扔了。
大石村里的人穷的揭不开锅了,不可能白给外姓人吃喝,柳家便把春儿当做了童养媳。但不知为何后来又把春儿许给了县里的一户人家,还收了挺大一笔彩礼。
柳家靠女儿发达了,本来想搬到县里去住。可没过多久,春儿的夫家打上门了,还把彩礼给抢走了。
她们妇道人家在一起做些活计,手不闲着,嘴上也不闲着,说些闲话,因此张大娘对这些事一清二楚。
张老汉第一次听说柳家的事,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张大娘讲述完,裘智想着该问的都问过了,便让二人画押。
张大娘吓了一跳,慌乱不已,问道:“这。。。还要画押?”
张大娘最怕和官府打交道,让她说说闲话没问题,但是牵扯到作证,哪怕说的是真话,都有抵触心理。
岳岭在院外一直关注着里面的动静,知道朱永贤和裘智都属于脸嫩的,跟进去的书吏看着也不像敢大声说话的人,让他们和张家人掰扯画押的事,估计要耽误不少时间。
岳翎大喇喇的走进院子,手搭在刀上,脸色一沉,喝道:“让你们画押就画押,哪那么多的话,小心误了老爷办差。”说着,还把刀往外拔了几寸。
张家两口子看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多说,赶忙画押。
裘智看岳岭周身冷气,心中暗道:看来有的时候就得软硬兼施。
裘智和朱永贤又走访了几户人家,和张家说的都差不多,便往海氏老家,百花村去了。
众人赶到百花村时,正好是午饭时间,不免腹中饥饿。
百花村里只有一个小酒馆,说是酒馆,不过是村民在自家门前搭了个幌子。男的在外耕种,女的在家做点活计,顺便卖点私酿的酒水,属于民不举官不究。
村里的酒馆不卖肉食,好在裘智他们自己带了熟肉和主食。如今正值盛夏,各类蔬菜瓜果成熟,就让店主炒了几盘青菜。裘智怕众人喝酒误事,让店主烧了热水沏茶喝。
朱永贤知道裘智有些洁癖,不喜欢手上弄得油腻腻的。朱永贤洗干净手,给裘智撕了条鸡腿,温柔道:“凑合吃点,等晚上到了县城,咱们再吃好的。”
裘智一累就没什么胃口,但不忍拂了朱永贤的好意,用筷子挑了几丝鸡肉,又吃了几口青菜,便趴在桌子上休息。
朱永贤看裘智吃的比鸟还少,不免有些担心,但碍于有外人在场,不好多说。他眉头紧皱,心下暗道:等晚上哄他多吃点。
众人吃完,问清了海家的方位,原来离酒馆不远,便牵马而行,走了没几步路就到了。
海家老两口上了年纪,不再耕种,只在家里做些轻松的活计。海氏的哥哥、嫂子带着孩子在地里干活。
裘智看老两口一把年纪了,怕听到女儿不在了,承受不住,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再说金多宝犯了事,来打听些他的消息。
裘智问道:“您那女婿金多宝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海老爷子本来见到当官的有些发怵,但提起金多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话匣子一下打开了。
海老爷子没好气道:“金多宝就不是个东西。”
裘智十分同意海老爷子的这个评价,金多宝的人品确实不行。
海老爷子唉声叹气道:“我家大妮儿嫁过去的时候,亲家还活着,金多宝上边有人管着,夫妻俩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海老爷子不是作践女儿的人,和金家结亲前考察过对方的家境,见女婿老实,才同意把女儿嫁过去。
户籍上不记录女儿的名字,裘智听了海老爷子的话,猜测大妮儿应该是海氏的名字。
海老爷子气愤不已道:“俩人成亲没几个月,亲家老两口都走了。金多宝就开始犯懒,不下地干活了,整日和村里的寡妇眉来眼去的,地里全靠大妮儿一个人撑着。”
朱永贤没有男主外、女主内的封建思想,不过听说金多宝靠老婆养,还是十分不齿对方为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海老爷子见状,心中暗道:这位官爷倒是个心善的,可怜我家大妮儿的不易。
他心中瞬间升起几分亲近之意,愿意和几人说些心里话。
“金多宝嫌弃大妮儿不能生娃儿,有的时候喝了酒,就动手打人。”海老爷子想起女儿受的苦,心下难受,不免哽咽,话都说不下去了。
海老太太接过话茬:“大妮儿一个女孩,身上经常带伤,哪干的了那么多活?慢慢的地就荒了,收成越来越少,只能靠卖地过活。最后地卖光了,大妮儿就在村里给别家打零工挣点钱。”
裘智听了海家夫妻的讲述,心中暗骂金多宝混账,靠老婆养家不说,还敢动手,柳管家杀他算是恶有恶报。
裘智脸上不由带出几分怒意,继续问道:“这些都是大妮儿和您说的吧,她经常回娘家吗?”
海老爷子点头道:“是她说的,两村离得不近,一个月大概回来一两趟吧。”
裘智追问道:“那大妮儿这几年回来过吗?”
裘智这句话触碰到了海老爷子伤心处。
海老爷子脸色猛地暗淡下来,眼神空洞,嘴唇抖了抖,缓缓道:“几十年没见到了。”说完,几滴眼泪落了下来。
海老爷子哭的伤心,裘智心里也不好受。
但查案需要,裘智硬着心肠问下去:“那您好好回忆一下,大妮儿从什么时候就不回娘家了。”
海老爷子抹了抹眼,仔细回想了半天,嗫嚅道:“真是记不清了,好多年前金多宝来了村一趟,说是在老家过不下去了,要搬去县里讨生活,之后再没音信了。”
海老太太想起女儿,心里五味杂陈,苦涩道:“我跟我家老头去金家找过好几次,但他家一直没有人。”
裘智问道:“那大妮儿搬走后,给您生了个外孙,您知道吗?”
海老爷子和媳妇直接傻眼了,女儿生孩子是大事,怎么连娘家都不通知一声呢。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许久呆呆地摇了摇头。
裘智想起殓房里的那具尸骨,骨架十分娇小,但海老爷子和海老太太身材都十分高大。从遗传学角度,大妮儿的身高应该不会太矮。
他微一沉吟,随即问道:“大妮儿大概多高啊?”
海老爷子想都不想,立刻说道:“大妮儿约莫五尺六(175cm)。这孩子打小生的又高又壮,金家讨她做媳妇,就是看中她能干活,好生养。”
时隔二十几年,海老爷子还能想起这么多的细节,可见对大妮儿十分疼爱。
裘智让朱永贤拿出金夫人的画像初稿,问道:“画里的人,你们认识吗?”
海老爷子看了看天,又让媳妇看,二人均是摇头。
这幅画像是朱永贤根据金家老仆回忆所画,海家老两口都认不出画中之人,只怕金家的金夫人,早就不是海氏了。
裘智道:“我师兄擅长画画,我想请二老回忆一下大妮儿的长相,他好给大妮儿画一幅画像。”
海老爷子虽没什么学问,但快八十的人了,经历的事不少。裘智只问了一次金多宝,之后句句不离大妮儿,况且这么多年女儿从未回过娘家,立刻猜出了原因,女儿八成已经不在了。
海老爷子不由悲从心中起,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就不再回来看看爹了。”
海老太太这些年一直报着一丝希望,女儿有一天会回家。今天一见到官府的人,她的眼皮就开始狂跳,如今丈夫哭得肝肠寸断,海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在一旁痛哭。
裘智劝道:“大妮儿未必出事了,只是我的一个猜测。”
海老爷子用袖子沾干了眼泪,叹道:“大人不用说了,我心里清楚,大妮儿孝顺,这么多年没回来,肯定是出事了。”
裘智面露难色:“不是我不近人情,非要在这时候撕您心里的伤疤。我从宛平过来,县太爷就批了两天的时间,让我在涿州外办案。明日我还得去县里取证,实在是没时间了。您帮着回忆一下大妮儿的长相,也算您替大妮儿报仇了。”
海老爷子这么多年对女儿是日思夜想,描述女儿的容貌,自是十分容易。
朱永贤知道今天时间紧任务重,没时间给他慢工出细活了。他先画出了面部轮廓以及五官,让老两口确认无误,又记下各处细节,等回了宛平,再慢慢打磨。
海老爷子见裘智准备走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海老太太也跟着跪下。
二人不停磕头,哀求道:“县丞老爷,您要替我家大妮儿做主啊。我们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就这么一个女儿,打小疼得紧。求您一定抓到凶手,替她报仇。”
裘智哪敢让老人家下跪,对朱永贤使了个眼色,一人搀起一个。
裘智替海老爷子拍了拍裤子上的土,道:“您跪我不是折我的寿吗。您放心,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番薯。大妮儿要是真遇到了不测,我肯定抓到凶手。”
白承奉闻言,微微挑眉,心里吐槽:你要去种红薯,王爷肯定去给你犁地。
众人离开百花村时,太阳都快下山了,便着急忙慌地往县城赶,生怕城门关了,要在野外露宿。幸好赶在关城门前到了涿州县城,找了家客栈住下。
文勉他们在柜台办理住宿手续,裘智知道朱永贤富家公子的身份瞒不过书吏的眼睛,但只要自己不说,谁也猜不出他是王爷来。
裘智不愿秦、王二人看到朱永贤手下人的牙牌,拉着俩人坐下,然后找了个店小二打听:"你们县里有个张家,当家的叫张佑谦,你听说过吗?"
裘智不知道这个张家在涿州县属于什么阶层的,是不是名人,不过客栈鱼龙混杂,问店小二总比随便抓个路人问要靠谱。
小二点头回道:"听过,张老爷是本县的富户,这客栈就是张家的买卖,大人找他有事吗?"
小二已经看过裘智等人的牙牌,知道是官府办差,不敢怠慢,自然是有一说一。
裘智笑笑道:"放心,没什么大事。张家现在有人做官吗?"
店小二歪着头想了想,道:"没听说过。"
裘智听了放下心来,他在涿州人生地不熟,张家若是当地望族,不配合自己办案,不免有些麻烦。
裘智问清张家的位置,就去房间休息了。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又骑了一天的马,简直都要累疯了。裘智让小二烧了水,打算擦擦身子,洗漱一下就睡了。
朱永贤哪肯让裘智直接睡觉,毕竟中午就吃了那么一口猫食,晚上再不吃饭,身体受不了。朱永贤叫了碗菜肉粥,哄着裘智喝了大半碗,才放他上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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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到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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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求各位路过的小天使们预收一下本文的前传:《带着王爷做神探》。依然是本格派推理,讲得是裘智以及朱永贤认识的过程,谢谢大家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