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离婚前 ...
-
陈议见他愣住,歪头看他的脸色。严录白回看他一眼并没说什么,转身去洗澡了,洗完穿着睡衣在饮茶。
茶叶的芬芳飘进客厅,陈议看向严录白,默默地想,难怪他房间也有茶香。
他看了眼手里的橙汁,砸吧两下,忽然觉得橙汁过于酸甜了,正想向严录白讨杯茶。
“嗡嗡嗡——”身边的手机响了。
陈议看到手机备注一惊,连忙起身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道:“书悦。”
没想到对方直接骂道:“陈议你个王八蛋!你凭什么招别人喜欢!”
陈议愣住,细听发现殷书悦似乎在酒吧,传过来的声音噪杂,他着急道:“喝了多少?身边有人吗?是不是和朋友在一起?”
“那个……陈议,我跟书悦一块儿呢。”一个女人拿过电话,“你放心,没别人,她心情不好出来喝几杯,待会一定安全……”
可殷书悦已经喝醉了,她抢回手机,声音含着口水,含含糊糊的:“不用你管!陈议我恨你。”
“喜欢你的全是男人!陈议,你老实说,你他妈是不是也是同性恋!”
“书悦,你喝多了。”陈议皱眉。
哪来这么荒唐的想法?
殷书悦靠在闺蜜肩膀上,一只手抱着双腿,难过地说:“那个外国人打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和你结婚是错误的。”
“不是错误,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陈议心忽然空了。
来城江这几日,他思来想去,被男人招惹不是自己的错,可让殷书悦受伤都是因为自己太软弱。
他应该弥补殷书悦和自己在一起时留下的阴影。
这是他身为丈夫的责任。
但殷书悦道:“我会好好找个人生活,以后不再让自己受伤。”
殷书悦说完就挂了,陈议感觉有些烦躁,连忙又拨了几个电话回去,全都被拒绝后,冷着脸看向院子里的西瓜霜。
西瓜霜呜的一声,歪头不解地看他。
他想着,如果现在回市区,殷书悦一定会趁着酒精大发脾气,倒时候恐怕一发不可收拾,必须等她意识清醒的时候认真谈两人的事情
突然感觉有人盯着,他回过头,却见严录白气定神闲地喝茶,悠然自在,和自己格格不入。
不知出于什么致使,陈议走过去,坐在严录白对面,道:“给我也来一杯。”
“不喝橙汁了?”严录白挑眉问他。
陈议看着透明茶壶里清绿明澈的茶汤,吐出两字:“解腻。”
看出他心情不怎么样,严录白轻笑着,抬手给他倒一杯。陈议问:“这是什么茶?”
茶缸是透明的,里面的茶叶和寻常的不一样,呈长条状,闻着鲜爽味醇且散发出阵阵兰花香味。
“太平猴魁,喝得惯吗?”严录白观察陈议的表情。
陈议苦笑,无奈道:“不经常喝,区分不出里面的味道,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
又或许,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区分。
饮茶时坐的椅子没有椅脚,不过有靠背。
严录白一只腿支着,另一只曲着,靠在靠背上,淡淡的目光扫过泳池里波光粼粼的池水,样子有股说不上来痞气。
他问陈议:“你不长住在城江,这几日怎么回来了。”
陈议喝完一杯茶,抬眼对上他扭头看来的眼睛,月光把他的眼眸照得乌黑发亮,幽暗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别开头说:“最近事多,想到好几年没回来,就回来放松一下。”
他刻意隐瞒自己的心事,不愿与他说。
严录白点点头,也不追问。
两人静静地喝完几壶茶便上楼睡觉了。
严录白回到房间,脱掉上衣,疲惫地倒在床上。他拿过一旁的手机,拨打严父的电话号码,接通后单刀直入:“喂爸,我有婚姻自由。”
被他突然来了那么一句,严格无措地看向窝在沙发看电视的陆愿。
陆愿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发生什么,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将手机递给自己,对手机说:“儿子,咱家又不是什么土豪有钱人,等你老了,能有人家地中海的气质吗?现在二十四,讨个媳妇儿培养感情刚刚好。”
严录白还想开口,她立即道:“我是不会让君怡随便嫁人的,她慢慢来,将来她要是找了男朋友,我要严刑拷问。”
“……”
敢情就担心他以后找不到对象是吧。
严录白哭笑不得:“严杭还不够你们玩吗?”
这么闲替他说媒。
陆愿瞟了眼该睡觉却在玩乐高的严杭,他一手拿零件,一手拿图纸,茫然地歪了歪头,察觉到视线斜眼看向陆愿。
那双圆圆的眼睛含着一股清澈稚嫩的锐利,仿佛初次狩猎,警惕十足的幼崽,和严录白小时候一模一样。
严杭:“妈,干什么?”
那故作成熟嚣张的口气,根本不像天真可爱的小男孩。
“……”
还是姑娘好。
陆愿默默收回目光,说:“妈是担心你这长相,一般,没什么竞争力,学历也不高,万一将来有个好姑娘看重学历怎么办?”
“……”
高中情书收到手软的严录白抿嘴不说话,也不知道替他整理情书的陆愿是不是把这茬忘了。
家长的审美果然不一样,严录白在上学时经常被表白,很多住在附近的女同学都争着送他回家。
为了不耽误学业,严格曾很严肃告诉严录白,说他长得也就那样,还不够自己当年万分之一,让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自恋。
后来严录白还真不自恋,每次都以“不好意思,太漂亮的女生让我很有压力”为借口拒绝别人。
没想到,这借口太好用。他从小到大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被拒绝的女生也没觉得落差感很大,一箭双雕。
“知道了,我努力。”说完,严录白便挂了电话。
他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出一个所以然,起身去洗漱睡觉了。
陈议回到房间,感觉自己的床怪怪的,似是铺满了针,躺着难受死。
以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沾了狗毛,他去浴室洗完澡出来,干脆坐在懒人沙发上,用电脑挑选老房子要用的瓷砖。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浑身瘙痒,好似有数百只虱子在身上爬,不稍片刻,就发现手臂上出现了好几个包。
陈议立马盖上电脑,下床,快速出房间去敲严录白的门。
“呼——”
门猛地拉开。
看到是陈议后,严录白立马收起不悦,插着兜,淡淡问:“怎么了?”
声音没了之前的温厚,带着一丝催促的意味。
陈议看他连衣服都没穿,只穿了件中长款短裤,应该是自己敲门前就躺下了。
他略带歉意:“不好意思,我好像又过敏了。”
“哪儿?”严录白问。
严录白房间没开灯。
陈议房里的灯被他挡住,所以严录白没看清他哪里过敏。
“就是过敏……”陈议摸了摸脖子,觉得没必要事无巨细说自己哪有过敏反应吧?
然严录白看他犹豫不决,轻轻抬眉,问:“故意的?大晚上来我房间。”
“……”
自己就算故意的,能图他什么?
“我是真过敏。”想到前不久他才收拾自己的屋子,担心被他误会,陈议伸手给他看自己抓红的地方。
但严录白却凑过来,盯着他潮红的脖子看。
严录白睫毛浓密又弯,鼻梁高挺,眼神透过随性耷拉着的发丝看出来时,正经又认真,可无端冒出一股攻击性来,和初见时拘谨无措,笑容明媚的他判若两人,陈议不自觉往后退,奇怪地看着他。
他盯着陈议后退的动作,眸光瞬间灭了,“躲什么?”
“没什么。”陈议别开头。
严录白:“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
“不用?”
陈议看他表情变得意味深长,眉心一跳,“不是,你别误会,我是想问你家有没——”
“懂了。”严录白一笑,“行,成全你。”
陈议:?
下一秒陈议被他拽进房间。
“你睡我房间。”
等陈议缓过神,他已经站在昏暗的房间里,一回头,严录白光裸宽大的背影消失在半掩的房门后。
他这是误会自己要睡他房间?
自己只是想问有没有多余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