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抛女神的专属男一号》徕者

5、第 5 章

　　贺辰的怔愣只持续了一瞬间，随后他眼神一转，落到江母身上，微笑着道：“阿姨，这办公室虽然算不得什么公共场所，但是我觉得有素养的人应该也会自觉保持安静，有事出去说不打扰别人，您觉得呢？”
　　不算很高明的嘲讽，可江母居然听进去了，头发一甩看了眼程向晚，转头就走：“我在门口等你，别打扰别上班。”
　　“cut！好，过！”
　　胡导话音落下，场内的几乎所有人神态都瞬间轻松，而后四散开来，补妆的补妆，喝水的喝水，看剧本的看剧本，只剩下红着眼睛站在原地的程向晚和沉默看着她的顾禹舟。
　　周围还有些喧闹，姜琳琳刚刚临时接了个电话着急忙慌地走了，片场的人不少都是跟程向晚有过合作的，都默契地没去打扰她。
　　第一次跟程向晚合作的顾禹舟却不知道这条片场潜规则，看了程向晚好一会儿，他终于还是有些不忍，转身从办公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程老师，拍完了。”
　　程向晚没有接他的纸巾，只是倔强地站在原地。
　　顾禹舟眉毛不易察觉地皱了下，而后若无其事地把纸巾揣进兜里，转身出了办公室。
　　走之前他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站在窗外瞥了眼程向晚的背影，却见她缓缓蹲了下去，肩膀微微抖动着，许久之后，压抑的哭声传了出来，明明声音不大，可却是很有感染力的哭声，绝望，悲伤，撕心裂肺。
　　顾禹舟听着这哭声，竟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
　　“什么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天才影后，不就是个纯体验派嘛。”他捏了捏鼻梁，转身离开，边走还边小声嘟囔。“连出个戏都做不到，嘁！”
　　他还有别的戏，赶着去看会儿剧本，所以这个小插曲并未能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迹，他自己还差得远，离开了感染力强的老戏骨们，跟与他水平差不多的演员搭戏，他入戏有些吃力，被导演拎着骂得狗血喷头，也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去关注一个眼高于顶的公司前辈。
　　挨了一个小时骂后，总算是勉强过了，演员和胡导都终于松了口气，胡导一脸生无可恋地让人叫来程向晚的助理，让她赶紧看看程向晚好了没，能不能继续拍。
　　差生的试卷终于批完了，一定得奖励自己一张优等生的试卷批一下，换换心情。
　　这是胡导拍完一天戏的想法。
　　晚上还有夜戏，是江友珺站在湖边散心，结果被路过的贺辰以为她想不开，想去救她，结果被江友珺误以为图谋不轨，把他踹进了湖里。
　　这场戏不出意外还是NG了几次，不过好在程向晚演技好感染力强，所以朽木也算是能勉强雕上一雕，没被踹几次就过了。
　　今天的戏算是拍完了，顾禹舟身上裹着厚毯子，抱着热水坐在自己的折叠椅上想休息休息，却见程向晚缓步朝他走来，满脸的愧疚。
　　“你……没事吧。”
　　顾禹舟：……？？
　　他从折叠椅上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毕竟他们两个，好像，大概，也许，其实，没那么熟的吧……
　　程向晚好像预料到了他的反应，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今天的事，谢谢你。”
　　今天他做了什么值得被感谢的好事吗？顾禹舟想了想，应该在说拍办公室冲突那场时，他递纸巾的事吧。
　　这么小的事，还值得她专程来感谢一趟，顾禹舟心底升起一股莫名杂糅在一起的正面情绪，说不清是什么，但是被导演骂了一下午的烦躁无力，好像消散了些许。
　　心情松快不少，他早晨那会儿递过去的那张结果颇有些窘迫的纸巾，总算也没有浪费。
　　思及此，他微笑道：“害，这么点小事，别放心上。”
　　程向晚看着他，沉默许久，才好像下定决心似的：“对不起。”
　　“啊？”顾禹舟大脑CPU有些过载，想了好久才勉强找到一个程向晚向他说对不起的理由，大概是对早上拒绝了跟他对戏有些愧疚？“哎，这有什么的，小事，别放心上。”
　　还以为她脾气不好不喜欢自己呢，这么一看，她好像脾气也不差吧，因为这么点小事还专门过来又道谢又道歉的。
　　她应该就只是个很纯粹的人，所以之前不喜欢靠关系进组又没什么实力的自己，但是今天他专程给她递纸巾让她改观了，一定是这样。
　　顾禹舟这么想着，挠头憨憨笑了：“那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程老师。”
　　程向晚微仰着头，看着他笑容阳光的脸，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良久点了点头：“好的，明天早上我们提前一起对戏吧，贺老师。”
　　“好嘞！那明早见！”顾禹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能跟程向晚关系好起来，本来对她就多少带了点崇拜，听到她主动邀约难免有些受宠若惊，生怕她反悔似的，一脸开心地应下后转身就跑。
　　留下站在原地的程向晚看着他奔跑着的背影，脸上缓缓浮现一抹略显复杂和苦涩的笑意。
　　第二天的戏拍得出奇顺利，两个主角计划的戏份原本是要一天拍完的，可许是顾禹舟早上跟程向晚对了戏，状态极好，只用了一上午，两个人的戏份就拍得只剩下一场傍晚和一场夜戏了，胡导也乐得恨不得在片场转圈欢呼，大手一挥就放俩主演出去玩儿，让他们多相处多对戏。
　　有这么个跟前辈相处学习的机会，顾禹舟是很开心的，只是苦了他的助理，看着自家艺人那一脸不值钱的憨笑，颤巍巍地给小齐打电话：“齐哥啊，我拦不住了，导演让他们俩单独相处去了，这活儿我真干不了了，昨天晚上程姐就跟他说了四句话，他回去路上都恨不得跳着走，我跟老吴在车上听他絮叨了一路说自己如何误会了程向晚，程向晚本人其实有多好，我真劝不住啊齐哥……”
　　小齐那边越听越皱眉：“行了我知道了。”